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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初会众阿哥

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广袤辽东大地上,日子却越发难熬起来。前些日子还有盐粒儿大小的雪沫子能随风飘个两下,现在全死死的钉在地上,板结得像硬邦邦的砖头。只有寒风依旧呼号着,不时艰难拨动着皱巴巴的旗帜。

雅克萨城内,几具还没有被风雪掩埋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就像个破沙袋似的随意堆砌在一起。还艰难挣命着的人也是各种皮包骨头、形容枯槁的悲惨形象,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乱入了诸如行尸走肉之类的末世影视场景。

或者说,他们其实就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两样。那令人绝望到窒息的呆滞麻木,金黄色的头发失去了光泽,干枯分叉像陈年稻草一样耷拉在头上,寒冷冻伤的青紫色皮肤皱皱巴巴,紧紧绷在消瘦肢体上。在刀子一样的冷风中被吹得摇摇晃晃,却依旧伫立在城头,努力睁着肿大浑浊的眼睛透过垛孔警惕观察城下风吹草动。

罗刹大使费要多罗与代行指挥杯敦两人巡视的时候见到如此情形,心中既酸涩又骄傲。回到议事厅后,杯敦瞪着通红的眼睛,发泄式的将地图往地下一摔。“我尊敬的费要多罗,神圣的彼得大帝陛下派出的哥萨克骑兵还没到吗?那群脑袋后面拖着尾巴儿的猪猡,简直欺人太甚!费要多罗阁下,你看看外面,原来这是一群多么可爱,精神的小伙子啊。”

正说着呢,话头突然一转,又向费要多罗询问起援军的情况:“那帮哥萨克人怎么还不到?要是再不到,我们的棒小伙子们就得活活饿死,冻死在这个鬼地方。这群野蛮的,该死的渣滓。一点也不敢和我们英勇的小伙子正面作战,只会像惹人厌烦的蚂蚁一样围着我们团团转。只要哥萨克骑兵一到,我们就可以一路打下去占领整个平原。”

费要多罗见到杯敦询问自己,只能悠长的叹息道:“亲爱的杯敦,我现在只能沉痛地告诉你一个消息:你期盼的哥萨克骑兵可能不会再来了。睿智的彼得大帝及索菲亚大公需要广阔的海洋与富饶的港口,不是这见鬼的寒冷荒地,远东的荒地还不够多吗?瑞典的查理十二世已经气势汹汹的打过来了。这个该被送上绞刑架的该死同性恋癖。”

费要多罗狠狠地咒骂了一会,接着说道:“神圣的罗曼诺夫王朝与瓦萨王朝两者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英明的彼得大帝是不会让宝贵的勇士,白白损耗在这见鬼的该死地方的。我们现在唯一能挽救这些可怜小伙子的办法,就是和外面的敌人和谈了。亲爱的杯敦,虽然你很难过,可是我仍然不得不遗憾告诉你。这样一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前几天我已经与他们的伯爵韦小宝阁下进行氛围友好的洽谈。他是一个热情,友善,具有良好贵族教养的人。我相信我们能得到一个满意而体面的结果。现在只能等待皇帝陛下与摄政王冕下给出具体地和谈方案,我们就可以带着这些小伙子回到那可爱,温暖的故乡了。”

杯敦听到这么样一个糟糕的消息,完全泄了气。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粗糙的脸庞上蔓延着一种灰白发青的悲惨颜色。

费要多罗见到杯敦沮丧的模样,诡秘一笑,开导道:“亲爱的杯敦,你先不要急着悲伤。虽然我给你带来了很多坏消息,可是情势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我与他们的通译官在交流过程中发现,我们都是仁慈的主的羔羊。我和他是共同沐浴在圣光下的兄弟。这样一来,我们将在谈判桌上占据绝对的主动权,他们想要什么?他们能接受什么?对于我们来说,就完全不是秘密。感谢仁慈的主,赐予我方向。”说到得意处,费要多罗不禁在胸前划了十字架。

“杯敦你跟我详细解释一下,我们究竟应该拿到什么地方?才方便以后我们再回来传播主的荣光?”费要多罗用充满煽动性的语言试图激励着杯敦振作起来。

杯敦听费要多罗这么说,大嘴一咧。肥熊一样的身躯从椅子上弹起来,也不顾及地上的肮脏,拿起地图就拽着费要多罗的手道:“尊敬的费要多罗,你果然是真正睿智的人,你来看这个河口。。。”

在两个罗刹毛子商量着怎么谈判的时候。我们的胤禌,顺利地再次进入学堂,成为大清皇家贵族全日制学校(简称:上书房)的蒙童一名。

胤禌进门一看。这兄弟们到得挺齐的,除了比自己小的弟弟不够资格进这上书房之外,其余可都到了:这大哥胤褆看着都是幅高中生模样了,还被拘在上书房读书,也真是太惨了;一身明黄服饰的胤礽,端着太子的身份,大刺刺地坐着,就跟没听见胤禌进来的动静儿似的,自顾自的翻着书;大冷的天,三阿哥胤祉苍白着脸,还是一幅轻衫薄衣,潇洒公子的做派,只可惜一头金钱鼠辫子,实在是大大破坏了形象;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十阿哥胤俄这哥仨儿扭着头,跟后世孩童进动物园看珍稀动物一样,盯着我猛瞧;四阿哥胤禛神色一动,却始终没有没正经瞟我一眼;只有五阿哥胤祺,九阿哥胤禟一见我进来了,欢呼一声。也不管台上翰林师傅还讲着课,就奔自己面前迎了上来。翰林讲师看十一阿哥来了,也赶忙停下课业上前见礼。之后更是直接宣布休息半个时辰,美其名曰自行揣摩。

胤禌一开始还真认不全这众多的兄弟,多亏胤祺,胤禟两兄弟迎了上来。也就知道这两位应该就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了。赶忙称道:“十一弟见过五哥,九哥。”

五阿哥胤祺见状笑道:“十一弟跟我们还客气。来,先随我见过各位阿哥,咱们再细聊。”胤禟在一旁应和道:“就是,就是,咱们一母同胞的兄弟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得了信儿,可等你好久了。”

“见过太子哥哥。”这见礼也有学问,二阿哥胤礽虽然不是老大,可耐不住人家是储君。不但得主动拜见,还得是第一个。胤禌经过五哥的提点后,满脸堆笑道。这进上书房的第一步,胤禌想着还是要打好关系,这几位日后可都是能闹腾的主儿,哪个都不好惹。

“哦,是小十一啊,这身体好些了?不容易啊,前些日子哥几个还商量着,得空儿就跟皇阿玛请旨去探探你,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既然来了,就好生学学,可别丢了咱天家的脸面。”胤礽脸上带着笑,口气还算是和蔼的说道。

这话一出,胤禌脸上笑容不变,嘿嘿一乐:“太子哥哥说得是,臣弟一定发愤图强,不负皇恩。”心里却有些腻歪。明明年纪轻轻,言行举止却透出一股子后世荣养老干部的做派,说话上纲上线的。这么端着,不嫌累得慌吗?

接着就是拜见大阿哥了。胤禌依旧是灿烂笑脸,一俯身道:“大哥安好。”

大阿哥原本在胤禌刚进来的时候,还和颜悦色的。见自己和太子谈得甚欢,就有点不高兴了。看了看胤禌,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免礼免礼,保重身体”就不再理会自己了。倒是八阿哥热诚,上前一把扶起胤禌,呵呵笑道:“大哥性子淡薄,十一弟勿怪。十一弟刚来阿哥所,难免有些不合意的地方。十一弟尽管和八哥说,八哥能帮到你的地方,一定帮你。”

大阿哥胤褆在八阿哥说自己性子淡薄的时候,闷哼一声,却又没有说话。胤祚还没回过神来,一边的老十胤俄笑呵呵地上前插言道:“十一弟来了,我可就松快了不少。”

啥?怎么了,就松快了?胤禌满头的雾水,三阿哥顾不得在那摆造型。立马接话道:“哈,十一弟来了后,得从头学起。进度比十弟还少,十弟自然是松快了啊。”

我靠,我说这胤俄家伙怎么欢天喜地的,自己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敢情和后世学渣看见一个比自己还差的来了,能转移老师注意力是一个道理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不过胤禌此时却觉得这闹哄哄的环境和后世学校颇有几分相似,心里这滋味儿居然还觉得不错。

一直冷眼旁观的胤禛忍不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斥道:“胡闹!十弟怎可因师傅不注意就放松自我约束。”众阿哥却根本不吃四阿哥那一套,胤俄笑嘻嘻地回道:“哟嗬,我们自说自己的,四哥你掺和个什么劲儿?这可是奇闻啊,莫不是四哥和弟弟有一样的想法?”

八阿哥胤禩一看形式不对,这是又要吵起来,乐呵呵地说道:“好了,好了。咱自家兄弟不过是说个笑话,凑个趣,四哥怎么当真了。十一弟还没见过七哥罢,这见完后,着人看看还有什么用的有缺没?”

胤禌乐得八阿哥做和事佬,见过七阿哥胤佑后。安心坐到了早已预备好的位子上,和五阿哥、九阿哥闲聊着,就等着启蒙老师来给自己开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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