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顿时芳香四溢，玻璃碎了满地，白色的液体咕咕流出。
男人蹭地站了起来，“你干嘛！”
何苗子顿时有些心虚，不敢挪动半分，生怕踩到地上的碎渣。
“咚咚咚！”办公室外的秘书听到房里的动静后立马敲门，竟忘了等总裁回复，直接闯进办公室。
秘书长看到屋内狼藉一片，肇事者竟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竟有这般胆识。秘书长不自觉地重新打量着何苗子，三分担忧七分笃定，像极了总裁年轻时候的莽撞与自信。
“出去！”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秘书长点头后自觉地退出办公室。
“都说物以稀为贵，现在就剩下这一瓶了，顾总不会不给面子，非要赶我走吧。”何苗子挑衅地拎起酒瓶，作势欲摔。
“继续说！”男人这才放下手里的工作，轻松地靠在座椅上，优雅地端起龙井茶，眯着眼睛闻了闻，泯了一口。
男人约莫四十五岁，举手投足间漏着一份不可反驳的威严，细密的皱纹像发丝一般，密布在眼角，锋利的眼神好似能看穿别人的心事。
何苗子不敢与他对视，自觉地收回目光，心里嘀咕着，“你看看岁月，可曾饶过谁。”
“顾总，这是我做的方案，您请过目。”何苗子小心翼翼地放好酒，递上了策划方案。
男人粗略地看了两眼，就在他以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只会买酒贿赂人，没有真才实学的时候，却意外的让他看到了精彩之处。
作为一个商人，最重要的就是盈利。何苗子很好的利用了这一点，用了最简单的Swort分析法，却将优劣势全都分析在纸上。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方案，这个方案不仅让企业家看到了利润和价值，更让一个公民看到了回馈社会的良机。
“还像那么回事！”男人频频点头，不得不承认，期望值越低，越能发现闪光点。
“那您是同意跟我们学校合作了？”何苗子扑闪着大眼睛，眉梢里藏不住的欢喜。
“年轻人，不要急功近利。”男人不慌不忙地放心手中的方案，他盯着地上的酒，除了可惜外，他更多的是看到了眼前站着的女孩的胆识。“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拿到这两瓶红高粱酒的？”
“天机不可泄露！”何苗子故弄玄虚，卖了个关子。
“看来你并不是诚心想和我们合作。”男人灵巧地玩弄手中的陶瓷杯，上下打磨，好似上好的玉器一般。
“顾总，您误会了。”何苗子讪笑，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能让她全盘托出，“酿酒的人是我大学校长。”
“我知道他是本市重点大学校长，我问的是他怎么同意卖给你的。”
“不是卖的，是送的！”
“哦~说来听听。”男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特么我用二十万买一瓶自酿的红高粱酒都没买到，还被老头子教训了一番，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做到的？
“可能我是她的得意门生吧。”何苗子心虚地应答，自己第一节《毛概》课上就得罪了校长，这样说出来委实有些汗颜。
其时，何苗子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校长就同意将酒送给她，当然，她也不知道顾总曾花千金求酒被拒之门外的事。
“那你去问问他可否再酿几瓶，钱可以商量。”
“这……”何苗子有些难为情，她犹记得校长叮嘱要将红高粱酒拿回去给外婆尝尝的，这要是校长问起来，可还不得穿帮吗？
“校企合作的细节你同我秘书谈谈，没问题的话他会给你一份合同。”男人看出了何苗子的犹豫，倒也不再为难，拨通了秘书室电话，“进来一下！”
“谢谢顾总！”何苗子总算松了口气，两个小酒窝深深地陷在脸上，好似那里面卷走了所有的快乐。
“何小姐，这边请！”秘书恰如其分地出现在总裁办，礼貌有加地邀请何苗子商谈细节。
“顾总再见！”何苗子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地阖上门，这才大口喘着气，面露赧色，“不好意思，我这人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您请，我在1号会议室等您。”男人笔直地往1号会议上走去。
何苗子三两步来到了厕所，愉快地放水。
厕所里陆续进来三三两两个补妆的女生，一面对着镜子扑粉一面闲谈，“你刚刚听到没有，总裁办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那么大的动静谁没听到啊，不就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地冲总裁撒野么。”
胡说，何苗子提上了裤子，倒不急着推门，阖上马桶盖子，干脆坐到上面听八卦。
“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上次在总裁办端洒了咖啡的秘书都被开除了，她竟然敢冲总裁摔东西，够野的！”
“闲吃萝卜淡操心，走吧！”
何苗子听到门外没有动静后才出来，后怕地拍了拍心脏，还好今天的总裁脾气很好，否则自己真的灰溜溜地离开外联部。
同样没料到何苗子能成功拉到赞助的人还有萧潇和刘玲玲，她两正在办公室商谈如何用言语羞辱何苗子。
外联部办公室里，刘玲玲用一贯讨好的态度为萧潇端茶送水，“今天就是何苗子拉赞助的最后一天，她是不是不敢回来了？”
“她要是低头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她留在外联部。”萧潇拧开了矿泉水，轻轻地喝了一口。
“还是你最好心。”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玲玲的马屁拍得贼溜。
“哦，是吗？”不知办公室门口何时出现了一个女生，依靠着门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你是谁啊？干嘛在我们外联部办公室偷听？”刘玲玲听出了女生挑事的语气，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门是敞开的，凭什么说我偷听？”女生径直走进办公室，毫不客气地拧开桌上的矿泉水，目光炯炯地看向刘玲玲。
刘玲玲理会地自觉闭上了嘴，讪讪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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