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陌生的天花板。”阿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好像病房一样的房间里,身上穿着绿色的病号服,回忆着昏迷前的情景,他觉得自己搞不好是又穿越了。
“阿吉,你醒了!庞弗雷太太说你至少还要睡一上午呢。”罗恩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幻想,他正和哈利、赫敏一起呆在病床前,惊喜的看着醒来的阿吉,“听庞弗雷夫人说,是桃金娘发现你昏迷在二楼的盥洗间,她的尖叫引来了费尔奇,然后才把你送到校医室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想起最后那一段路,阿吉忍不住苦笑起来,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世界,就连口鼻间逸散的些许气息都不是粪石能对付的,也无怪蛇怪的毒号称只有凤凰眼泪才能解除。罗恩的问题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与之相比,更让他担忧的是如何向邓布利多解释自己大半夜出现在一个荒废的盥洗间,还带着一身剧毒。
“阿吉同学,你醒了。”庞弗雷夫人是霍格沃兹校医院的护士长,一个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笑容的老妇人,她正匆匆朝阿吉走过来,“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费尔奇把你送来的时候你七窍流血,看起来极为骇人,但是我没能找到你昏迷的原因,除了少量的出血以外你的身体一切正常,为了你的健康考虑,我认为你有必要对我叙述一下昏迷的来龙去脉。”
我的身体一切正常?庞弗雷夫人的话阿吉十分错愕,他想不通到底是谁帮他解除了身上的毒,但是这会儿不是思索的时候,他用一个蹩脚的理由搪塞了过去:“我不记得了,庞弗雷夫人,昏迷前的事在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好吧,这也怪不得你,你现在就可以出院了,但是你要密切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什么不对立刻来找我。”庞弗雷夫人似乎没有怀疑什么,这让阿吉松了一口气,赶忙跳下病床,换好校袍和哈利他们一起走出了校医院。
“阿吉,关于你晕倒的事,我们听说了一些传闻。”在他们经过魁地奇球场的时候,哈利吞吞吐吐的开口了,旁边的罗恩和赫敏一副尴尬的神情,“马尔福从费尔奇那里得知了你昏迷的消息,造谣说你是被桃金娘吓晕的,早餐的时候整个斯莱特林都在谈论这件事,后来全校都知道了,不过我们都觉得他在胡说八道......”
马尔福真是随时随地在拉仇恨,不过这次他做的不错,帮自己想了一个不那么体面但是勉强能用的借口。这样想着,阿吉冲哈利他们笑了笑:“我真的不记得了,可能他说的是真的吧,我从小就对幽灵这种东西有点抵触......”
于是哈利他们显得更尴尬了。
午饭后,无视了周围“那就是被桃金娘吓晕的家伙”之类的指指点点,阿吉朝二楼的女生盥洗间走去,他决定找桃金娘问个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怎么回到盥洗间的,身上的毒又是谁解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看到那条蛇就吓跑了。后来我觉得就这么逃走太不够朋友,又不敢回去,就在盥洗间等着,过了好久,天都快亮了你才从通道里走出来。”桃金娘一脸茫然地看着阿吉,“你当时的样子吓了我一跳,就好像快死了一样,眼睛和耳朵里不停的流着血,再后来外面传来了一声鸡叫,你的情况忽然好多了,血不流了,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然后费尔奇就来了。”
鸡叫?桃金娘的解释让阿吉有些惊愕,“难道蛇怪怕公鸡打鸣的传闻是真的?”他这样猜测着,最终决定把这件事情放一放,反正就算继续猜测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昏迷事件过了一个月,人们对他的讨论才渐渐消失,费尔奇也终于同意他再次巡视城堡。
“我觉得城堡里的禁区应该再多一些,对你来说。”费尔奇满脸忧虑,“费格太太很生气,要是你再晕倒一次,她可能就要和我绝交了。”
“您放心,我绝对不往危险的地方跑。”阿吉从善如流,好不容易才让费尔奇放心的离开,然后立刻就把自己的话丢到脑后,开玩笑,不去那些禁区怎么完成任务。
重新开始巡逻的第一天晚上,阿吉来到了五楼图书馆的走廊,密室里险些丧命的经历给他敲响了警钟,他决定先从最安全的地方开始,慢慢探索霍格沃兹。他依稀记得,厄里斯魔镜在一开始就是放在图书馆旁的一个空教室里,没有存放魔法石前厄里斯魔镜唯一的危害就是会消磨人的意志,所以才如此会不设防的随意摆放,就算被邓布利多发现他偷看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在门口放着一具盔甲的空教室,阿吉终于找到了他的目标,一面高度直达天花板的巨大镜子,由两个像怪兽爪一样的金质底座撑着。他直直地看着镜面,忍不住超镜子走去。
镜子里,阿吉正站在健美比赛的领奖台上,脖子上挂着一面金牌,身旁站着自己的父母,母亲正靠在他身上一边笑着一边抹眼泪,父亲站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露出了赞赏的笑容。阿吉热泪盈眶,看着眼前仿若梦中的景象,颤巍巍的伸出手去,好像想抓住眼前的一切。
镜面冰凉的触觉让他惊醒过来,阿吉看着眼前仍在笑着的三人,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忽然感觉有些寂寥。
从那以后阿吉天天都会来这里,镜子中的景象一直在变化,有时是他站在无数观众面前,手中捧着山道铜像,发出激动的呐喊,又有时他看到自己坐在家里的餐桌前,父亲正在微笑着和他说着什么,母亲在旁边时不时插一嘴,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面镜子真的有消磨人的意志的魔力,当阿吉想起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镜子中的美梦,纵然再真实,也只是一场空,阿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当美梦破碎,心中还是自然的生出了一股火气。
“我现在在无限世界,一切皆有可能,美梦也未必没有成功的一天。”阿吉这样鼓励着自己,决心一鼓作气,完成主神的任务。
只是他心中的那股火气很快就被浇灭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阿吉巡夜的时候偷偷来到了三楼西边的空教室,这里是费尔奇特别警告过的禁地之一,据说有一个强大的诅咒,在午夜之后禁止入内,为了一探究竟,阿吉特别等到了午夜才来到这里,让他失望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房间,静悄悄的忽然让他有些心慌,于是他赶紧离开了。
当天晚上阿吉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中他躺在赫奇帕奇的寝室里,周围的床铺悄无声息,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圆形的墙壁缺了一面,露出后方白茫茫的一片空间,远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飘浮在空中,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一阵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他惊醒过来。
“你看上去不太舒服。”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哈利看着阿吉苍白的脸色,询问他是否需要去校医院看看,阿吉摇摇头,还在为昨晚的梦心有余悸。
当天晚上,阿吉又做了同一个梦,不同的是那个诡异的影子靠近了些,隐约能看清身上红色的衣服和黑黑的长发,又一次,在极度的惊恐中阿吉满身大汗的惊醒过来。看着周围仍在沉睡当中的同学,阿吉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果然,连续一周,阿吉每天都在做着这个诡异的梦,那个身影越来越近,身上披着与其说是袍子不如说是一块破布的暗红色破烂衣物,露出赤裸的双脚,苍白的皮肤下隐隐透着青色,长长的黑发遮挡在面前,四肢无力的垂落,像一具尸体一样漂浮在空中。
最后一晚的梦里,这个身影已经来到了阿吉的床前,静静地漂浮在那里,尽管看不清面目,阿吉还是觉得它在盯着自己,巨大的恐惧让阿吉想要大喊着逃走,但是无论他在心中怎样用力怎样狂吼,他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仿佛他只是一个被锁在身体里的囚犯,只能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诡异人影。
第二天一早,阿吉连早饭也没吃,匆匆的来到了一个他之前做梦也没想来过的地方。
“真是稀客,阿吉同学,今天没有和波特一起鬼混?”斯内普眯着眼盯着门外的阿吉,显得十分惊讶,“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明你的来意吧。”
“斯内普教授,我听说您是黑魔法防御术方面的大师。”阿吉咽了一口唾沫,“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看来你被桃金娘吓晕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斯内普打断了阿吉的话,他冷冷的瞥了一眼阿吉,转身准备关门,“你应该去找奇洛教授,他才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说不定他可以和你分享被吸血鬼吓晕的经历。”
“等一下,我去过三楼西侧的空教室,费尔奇说那里有一个强大的诅咒!”阿吉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斯内普告到费尔奇那里去他也要把身上的问题解决,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身上会发生比那个梦更恐怖的事情,“从那之后我每晚都会做一个越来越可怕的梦,到现在已经一周了。”
“哦?看来你和波特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你们总是一样自命不凡,喜欢给自己找麻烦。”阿吉的话终于引起了斯内普的兴趣,他测了测身子让出一条通道,“进来吧,不要到处乱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