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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白晓笙不了解他内心所想,只以为见到自己心里害怕,人在童年时受到惊吓本能反应哭泣。白晓笙猫抓老鼠般把叶孤恨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抽出一刃掷出,飞刃在叶孤恨周围旋转飞过,周围的树枝和杂草齐刷刷被削去半截,叶孤恨的身体暴露无遗在他面前。

叶孤恨不知从哪里弄了把剑抱在怀里,白晓笙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愈发好笑,也不顾肩头的伤痛,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寒光扫射,他抽出一刃掷向叶孤恨。叶孤恨本能竖剑挡住飞来这一刃,“乒”的一声,飞刃与剑相撞反弹旁侧插在树干上。

突如其来的一刃是叶孤恨没有预料到的,竖剑挡刃更是他没有想到,小心脏“噗通噗通”都快跳出口来。白晓笙见到他惊吓的样子更是笑的开心。这时,叶孤恨几乎濒临绝望,侧面闭目等死。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虎啸声,听啸声可判断出这头虎是成年猛虎,声音愈来愈近,白晓笙肩头受伤,这个时候与猛虎决斗分明是不明智的选择,他收回双刃对叶孤恨笑了笑,道:“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不过能不能逃过猛虎的爪牙就看你的造化了!哈哈哈哈!!”他纵身一跃进入树梢,树梢中发出莎莎响声,响声渐弱于耳!

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不对,确切的说是刚出魔爪,又入虎口。叶孤恨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抽出怀中的宝剑护着前面,与其说护着前面还不如说是自我壮胆,如果猛虎真的扑过来,他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果然,猛虎嗅着血味缓缓的走过来。叶孤恨瞧在眼里,那猛虎皮肤斑斓,身形健壮无比,一嘴利齿在雨后阳光照耀下闪出寒光,一张血盆大口令人不寒而栗。

叶孤恨呆愣愣的提起宝剑对着已经走过来的猛虎,猛虎也看到他,四目相对,猛虎弓身长哮,小草被它的叫声震的左右摇摆。叶孤恨双腿瑟瑟发抖,难以控制。他想逃跑,但无论怎么使劲就是提不起腿。猛虎向前移动几步,后腿微曲,做好前扑的准备。

叶孤恨两腿抖得支撑不住身体,“扑通”一声瘫在地上。猛虎在他瘫倒那刻起飞扑越过,只觉一阵风拂过,猛虎一扑未到直接跃过身去。叶孤恨险些丢了性命,再也忍不住蜷缩在一起弃剑怒吼:“来呀!来吃了我吧!来呀!”

人,恐惧到了极点会化为愤怒。叶孤恨经历了种种磨难,脆弱的心灵早已击垮,他已经顾不上别的,只想好好发泄使自己的心得到解放。猛虎又跃起扑倒他面前,张开血盆大口要饱餐一顿,然而,它提鼻嗅了嗅伸出舌头在他脸上添了又添。

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叶孤恨以为自己命毙于此,谁料想猛虎竟然和他示出友好。这是因为八年前他还未出世,那时叶氏夫人也就是叶孤恨的母亲怀他已有九月之余。当时寒风寨遭遇敌人来袭,叶雄风之父叶逸飞带领家仆前去杀敌,眼看招架不住,叶雄风带着妻子逃离寒风寨,其妻子在途中受尽颠簸羊水已破,腹痛难忍,分娩之期逼在眼前。叶雄风巡得一洞,掺着夫人进入洞中。等一切准备就绪,叶夫人已然临盆,生下叶孤恨。叶雄风拔剑切断脐带,寻来清水洗净叶孤恨身上的血迹。叶雄风从《五荡梅花剑》的梅字联想到陆游一首写梅的诗--《朝中措.梅》,取江头月底,新诗旧梦,孤恨清香中孤恨二字为名,字忘之。

这一日是叶孤恨来到世上的一日,也是叶逸飞离开人世的一日,叶雄风厌倦江湖,不喜与人争斗,希望自己默默度过一生,不希望与他父亲一样,坠入江湖一发不可收拾,为了一个虚名而命丧万人刀下。叶雄风不希望叶孤恨习武,怕沦落为父亲的下场,所以他为叶孤恨起字为忘之,希望时刻提醒这段痛史,远离江湖。

叶夫人跟随叶雄风一路奔波,迫不得已生下叶孤恨。她一路颠簸劳累,生下叶孤恨却没有母乳供他来饮。叶孤恨饿得呱呱乱叫,叶雄风空有一身本领也是无可奈何。

正在无计可施时,洞外传来一阵虎啸,叶雄风本能一紧张,提剑赶到洞外。叶雄风来到洞外瞧见一头斑斓猛虎还带领着两只小虎,看来这两只小虎还在哺乳期。这下叶雄风高兴得紧,施展轻功在树上拉下几根缠绕树上的藤条站在猛虎面前。猛虎见到异类,为保护哺乳期的虎仔主动发出攻击,跳跃扑身,叶雄风挥出藤条,藤条似是长了眼睛,蛇一般地缠住猛虎的两只前爪。猛虎也不甘示弱,转身甩尾,虎尾似鞭抽在叶雄风身上,痛入骨髓。叶雄风想杀这只猛虎轻而易举,但想活捉可要下点功夫。他从地上爬起来又走向猛虎,猛虎还想以同样的方法击退敌人,这次叶雄风怎么给它机会,毕竟人的大脑比畜牲的大脑要灵活许多。猛虎再次以尾为鞭抽打叶雄风,叶雄风左手抄住飞来的虎尾,右手抓住藤条连带尾巴一起将后腿绑得结结实实。猛虎四肢被绑动弹不得,眼角竟然流出晶莹的泪花。

叶雄风一手抚摸一只小虎,说道:“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孩子,我只需要你的奶水来救我儿子。”说过,进洞把着叶孤恨出来送到虎乳处,也许他真的饿得不行了,吮吸着虎乳大口大口的吃,吃的非常安静。

之所以猛虎对他添之又添,是因为他也算是和猛虎一奶同胞,身上还残留有虎乳的气息。叶孤恨紧闭的双眼渐渐睁开,猛虎的口水粘的他满脸都是,他也不敢伸手推开。猛虎添完后趴在地上朝他长啸一声。叶孤恨不明所以,不敢动弹。猛虎示意两下见他不动,张口咬住他的袖子扭头往它背上拖。

叶孤恨明白它的一片好意,但是面对一头斑斓猛虎仍是心有余悸,道:“你,你是让我骑着你?”

猛虎居然能听懂叶孤恨的话,点头表达是的意思。

“我……我可以摸摸你的头么?”

猛虎伸脖子探头,犹如一只庞大的猫一样温顺。这使叶孤恨胆子大了许多,他伸手摸摸猛虎的头,顺着头到脖子到背脊。他越摸胆子越大,翻身骑在猛虎身上抱住猛虎的脖子,猛虎站起身向前一跃一扑飞过一颗挡道的树干,一阵风似的奔向远方。

猛虎带着叶孤恨走走停停,饿了捕捉些野兔、山鸡等食物。人和兽不同的一点就是兽可以吃生食,但人不行。叶孤恨从小丰衣足食,不愁吃穿。现下他没了人爱护帮助,自己一人捧着木棒在枯树桩上钻。他读过书,明白钻木取火的道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瞧见树桩上冒出白烟,白烟下的一星火点令他欣喜若狂。他赶紧取来早已准备好的干柴放在上面引火,火苗逐渐增强,他把捕捉来的食物用棍子穿起来放在火上烤,不大一会儿,一只香喷喷的烤野鸡、野兔便烤好了。就这样他们一人一兽走走停停过了数日,猛虎把他带到一个山谷中,这里人称万兽谷,住着千万种野兽。谷的四周重山连绵,跌宕起伏,谷中丛草碧绿,花香四溢,树木丛生,由于野兽众多无人敢接近,可称为另一个世外桃源。

叶孤恨随猛虎入谷,一群群豺狼虎豹站成一片,个个面带凶相盯着这个异类。他虽与猛虎相处数日,但见这么多猛兽凶残的望着自己,心中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猛虎似乎看出他心惊,朝面前的猛兽龇牙怒吼,其他猛虎见它这般维护这个孩子当下变得和谐,向后退了几步表示与叶孤恨和好。其他的野兽非虎族,交流沟通也不得,它们迟迟不肯后退,反而群狼向前示威。虎类一族迅速奔到猛虎前,将猛虎和叶孤恨围绕起来防止其他野兽攻击,豹类一族见攻破无望,全部撤了回去。狼族见豹族都撤了去,也都灰溜溜的走了。虎类一族齐声欢哮,以示胜利之威风。

一晃几个秋夏,叶孤恨由一个孩子变成个身材修长面目英俊的小伙子。由于他一直与虎为伴与狼为舞与豹同行,因而变得兽性大发,不发怒的时候与常人无异,一旦怒气爆发整个人和野兽一样眼睛变红面目狰狞龇嘴獠牙,样子十分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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