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付愁与那人的战斗依旧打得热火朝天。随着战斗的延长,付愁的变化也越来越大,他的内心变得冰冷而又嗜血。
身体也发生了变化,整个人变得更加修长,原本黑色的长发变成显眼的银色,像是流动的水银。双臂长过膝盖,双手长出了和秦穹之前一模一样的指甲,黑褐色的瞳孔纵向拉长变得锐利。
两人双手互推再次拉开了距离,付愁抬起自己的双手,随着他的意念双手指甲灵活的拉长、缩短、弯曲。
“这感觉……”付愁喃喃道,他望向对面那人,“你死定了!”
“哼!谁会死在谁手上还说不定。”那人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嗯?”远处观战的秦穹略微惊讶,“这么快就觉醒了,是天佑我族吗?”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轻声笑了起来:“有意思,泰长老那边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被打脸,看来他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了。”
“那就一战,死!”付愁低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敌人,右手指甲弯曲狠狠掏向那人的心窝。那人心中大惊,这家伙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他狼狈地用双手错开了付愁的袭击的方向,向一边退让,只见手臂多了几条深深的伤口,血涌如泉。
付愁得势不饶人,一波攻势后,扭身就是一个腿鞭劈向那人的头颅。那人惊怒交加,反身也是一腿和付愁撞在了一起。
“喀嚓”只听得骨骼断裂声,那人半跪在地上。“不可能,这不可能!”那人朝付愁怒吼:你一定是施了什么密术,你无耻!”
“生死当头,谈不上什么无耻,谁活了,谁就是赢家。”付愁站在那人面前,俯视着他,冷冷道。
“你!你!去死!”那人失去理智,随手抓住一块顽石拼死反击。“嘣!”付愁一拳击碎了石头,顺势一掌重重地拍在了那人的天灵盖。
“咔嚓!”那人带着不甘的目光,七窍流血而死。
一阵微风吹过,平静的潭水荡漾起层层涟漪,付愁站在水边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变化。他手里拿着那人之前拿着的画像。
画像下方写有一句话:诛杀此人,凭头颅赦免监禁,并拥有大帝继承之位。
话的后面还印有朱印,扭曲的字迹依稀辨认出秦穹两字。
付愁撩了撩额前挡住视线的几缕长发,喃喃道:“尸妖吗?看起来蛮不错的嘛”
他看了看那张画像,转身丢进了水里,任其打着转沉下去。“杀我得传承么,虽然我还没得到传承,也没有完全同意继承大帝的位置,但若想取我头颅去换赏,就要做好被我反杀的准备呢。”声音越来越小,付愁身影渐渐没入树林,不见了踪影。
地狱一层,监禁区域,付愁降临在此处的消息若冷雪下沸油,沸腾了。在这被监禁等级最高为妖王的地方,在这人吃人的地方,狱守使突然告诉他们,只要杀掉他们的大帝继承者,就可以恢复自由并获得来自帝王的传承,虽不知道地狱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只要杀了他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想必也会让人为之疯狂。
乱石岗,猩红的血液若小溪,蜿蜒向下流去,渗得地面暗红一片。较大的青石上,一个壮汉右手柃着一个人,拉着他的两个脚腕,猛地一扯,活生生得把人撕成两片,壮汉举起其中一半,昂起头,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血液,用嘴咬住露出的心脏,撕扯出来细细地咀嚼。殷红的血液从他嘴里溢出,残肢也滴着血,淋在他的面庞。“大帝继承者,想必其心脏一定会很美味吧!”壮汉咽下嘴里的食物,露出红色的牙齿,咧嘴狞笑道。
荒原与树林的交界处,将死的人亡命狂奔,不断撞碎了树干。突然,前方数支箭矢呼啸而来,射在他的锁骨处,强大的力量是箭矢继续带着那人向后飞去,钉在了树上。
那人惨叫这,不断试图扯出锁骨的箭矢。恐惧与无法自信的目光看着前方,顺着他的方向,一道笼罩在灰色斗篷下的身影踱步子走来。
“求求你!求求你!”身影越来越近,那人悲哀的乞求道。面前的人没有说话,他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贴在那人的额头上,慢慢的向下切割。
“不,啊——”凄厉的惨嚎贯彻苍穹,过了许久许久声音才渐渐停止。
树上的人此时以体无完肤,但还没有死去,身体不断的抽搐。面前的人抓住随风而来的付愁的画像,端详片刻,用这张画像细细擦拭着小刀。悠悠的口气从斗篷里传出:“继承者,真让人期待啊!”接着他把小刀揣回怀里,转身离去,自始至终他都处于黑暗,未曾露面。
转眼间夜晚笼罩而来,血色的月亮犹若赤瞳,妖异而又冷漠地看着这片荒凉的大地。淡淡的薄雾若纱若幔,一切都仿佛看不真实。
此时此刻的付愁盘坐在树下,面朝月亮。眼观鼻鼻观心。看样子似是大悟。
什么是大悟?大悟即是开慧,虽不能增加力量,但是却可以增加自己的成长空间,而有的大悟,却是可以接受传承,付愁此时就是这种情况。他是在几场战斗结束后,脑海自然而然地多了这种方法。
大帝化为的符纂此时在额间闪烁,显得格外妖异。
此时付愁正聆听心中的宏然之声:血炼之术,以天地灵气为锤,妖力为炎,血液为水,身躯为刚。锻造无上圣体,大成之时,撕天毁地灭世间。
一个时辰后,付愁睁开双眼“此炼体术需要大量血液,而我又没有,看来只能去采集了”
付愁一面惊异于此炼体术何等妖邪,一面又为要不要修炼此法而苦恼。
突然,一只狼爪从付愁头上探下,直抓其天灵盖。所幸付愁此时已有所察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付愁右手手指暴长,弯曲如鹰爪,向上抓住目标,向右一甩,将狼爪的主人摔了出去,期间依稀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付愁站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尘,向狼人落地的地方走去。
“虽然我此时仅为小妖,但是我相信,仙域的武技与战斗本能并没有随我转世而失去。灭掉你们绰绰有余。”
狼人站了起来,右手被折断耷拉在一边。“废话少说!一只左手,足够!”狼人凶狠道。
“是么?看到你的样子,就像当时的我,可惜你没有我这么好运,献祭你的鲜血吧!”付愁冷笑道。
狼人嗤笑一声:“废话真多,好一个话唠子”说话间,左脚一蹬袭向付愁,左爪向付愁扇去。付愁举起右手,手背挡住其手腕,反手扣住,向后一拉,,左手握爪,抓向狼人脖子。狼人也不是吃素的,头一低,侧头张开血口咬付愁腹部。付愁向前空翻,把狼人压在地上。
此时的状况是付愁坐在狼人背上,右手抓住狼人左手,付愁用力一扭,狼人手臂诡异的扭曲,骨茬刺破皮肤伸了出来。付愁伸出左手,锐利的指甲扎进狼人脖子刺穿,狼人瞬间毙命。
付愁站起,踢断一棵树,取其树干制成一个简陋的小木盆。随后他倒抓着狼人,划开他的喉咙,用盆接住。
“看着血的分量,只够一只手用。”付愁看着那点血液,皱着眉头。“算了,能提升一点是一点,待会血凝固了便用不了了。”
右手伸进去,根据功法所述,运功使手部血液流速加快,引导妖力充斥整个手部以及覆盖表面,这时付愁的右手由红色与青色交融包裹,一挤一压之间,如一柄锻锤锤炼付愁的右手。
“嘶!”右手受到的撕裂般的痛楚让付愁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就连盆带血扔了出去。
但是效果却是显著的,手中的废渣从毛孔排除,血液的生命精华被抽取汇入手中,过程虽然繁琐,但实际上只是弹指之间。而原本的血液如今变得暗黄。付愁的手却变得白里透红,白嫩的皮肤让女人为之妒忌。
付愁虚空一抓,明显感觉到了右手与左手力量的差距,但差距也不是太大。一是因为血液太少,二是功力太低。
“不错,不错。”付愁感叹着,这日积月累之下,那超出别人不是一点半点。
“看来要继续寻找药物了。”一边说,付愁一边向秦穹的方向走去。徒留下死去的狼人,灰毫在风中微微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