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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岁月静好

时钟“嘀哒嘀哒”地走着,他老人家的脚步已经来到了腊月二十五。这一天,若火、二梦、玉碎三人乘坐下午1:20分钟的汽车回老家过年。若火早在十多天前就写信给三梦,约好这一天下午4:30分左右,他们在梁平汽车站不见不散。是啊,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她了,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既激动又兴奋。汽车颠簸着身子蜗行着。二梦与玉碎坐在若火前面的位置上,正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而若火却闭着眼睛想着什么。是的,三梦的话又在他的脑海中汹涌着:

三哥:你好!

你的来信终于带着夕阳的那抹金辉飞到了我久久期盼的手中。我捧着你的来信,一口气读了三遍,久久不愿放下。你对我的关心和问候,在此,我表示深深的谢意!

你的这一生如真能听着我的呼声,以后一直一直的,我便知足了。

冬天,天气转冷了,犹如酷热的炎夏般残酷。然而我正为你织一条围巾——已有一尺多长了——你想的话,等你过年回家时,我也织好了,就送给你吧。

人,也许就望着既定的目标走去,时间会过得很快,而对天地间的花草树木却已经枉然了。

上次你打电话给我,听你唱《我被青青撞了一下腰》,棒极了。如果有电话,你愿意再唱一遍给小妹听么?我的大哥哥,我祝你万事如意,天天开心快乐啊。

今天,我上了四节课,反正是多么的厌倦!哪一天不教书了,那该有多好啊!现在的世界多么的丰富多彩,然而我却像一只小鸟,套在笼子里跑不出来。真的,真羡慕你。你是只自由的雄鹰,天高地阔任你飞。

你是深受了道家派的影响吧!你活得好飘逸!

有本书上说性格决定自己的命运,也许是吧!你看过“哲学”的书籍吗?我考试过了,刚好考了个及格。然而我从那本一寸厚的书本中了解了许多世间的规律,提高了自己的思想。我的一位朋友对我说,一个人的性格决定自己的命运。我那时似懂非懂。是的,你的环境、你的血型、你的气质等等都铸就了你的性格。你的性格指使你的脑子和手去干许多事,这些事又体现你的命运。你能够体会我的话吗?懂了吗?

我认为,你要多看看报纸,多了解开放地方的经济特色,将来对你不管从事什么事业都是有益的。

我还认为,如果你以后要做生意,要改变性格中的某些“部分”,比如你还有些固执、高傲等等。不过,生活中像你这么丰富的人还是不多的。

也许“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识自己本面目”。我真的不是很了解自己,你能不能谈谈你的印象,无所顾忌地谈,我的胸怀是很宽广的。回家了,我们好好谈谈,好么?

我衷心的谢谢你的厚爱,你的祝福!

“若火,我们到了到了,到梁平汽车站了。”玉碎急切地说,“你看,你看,你的三梦都站在那里等你了。”

若火从回忆中惊醒,一看,满汽车的人正往车门口挤。玉碎和二梦也提着行礼往外走去。若火马上从行礼架上拿下一个背包背在肩上,两手各提一只袋子也匆匆往外挤,来到车子门口,看见三梦正微笑着向他招手。

“若火,我先转车回家去了,你回家后一定要来我家玩,”玉碎向若火他们挥挥手,“记得回家后一定要来看我。”

“我去我大哥家还有点事,那你先回去吧。”若火应道,“再见!”

“再见!”玉碎摆摆手,消失在人群中。

三梦接过若火的一个小行礼袋,说道:“三哥,乘车很辛苦吧。”

“有你在这寒风中等我,我怎么会辛苦。”若火问道,“三梦,你在这里等了多少时间了?很冷吗?”

“不冷!看来汽车很准时到站啊。”三梦倒是怕若火乘车下来后会冻着似的,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白色的围巾给他围上,兴奋得喘着气,“我早到半个小时左右吧。你看,我羽绒服都穿上了,还会冷么。”

“三妹,你都不理我了,那我回家去了。”二梦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愁,“你只知道给若火围围巾,把人家冷落一旁。”

“二姐,今天你也别回去了,和我一起去大哥家住一晚吧。”三梦说。

“好吧!”二梦说,“那就一起去大哥家,晚上再去县城里边逛边玩吧。”

正是快傍晚的时刻,那姹紫嫣红的漫天云霞,人们看到都会感觉不会白白来世走一趟,都会满满的享受眼福。

忽然间,飘泊的云安静了下来,像狗一样缩卷着身子,还把头藏在身子下面,睡意蒙蒙,知足地摇曳着尾巴。

夕阳的余辉慢慢的从睡着的云朵中飘穿过来,飘落在若火的脸颊上,他感觉苍劲呼啸而过的寒风也是倍感舒心。

然而,她笑脸发出的光,像晚霞的光芒飘落在他的脸颊之上,更让他心中充满光明和温暖。

*

前几天,罗亚凤就被若水接到家里来玩,准备让她过了年再送她回去。大部分的原因可能是若水刚买了房子,想让母亲来看看,为他高兴高兴吧。

今天,秀英因为小叔子若火的到来,忙里忙外,整整忙了一个下午,那个晚餐自然丰盛就不必说了。饭后,秀英在客厅里为亚凤、若水、若火、二梦和三梦等人沏好茶,摆上瓜子、花生、苹果等点心。大家说说笑笑,其乐融融,气氛相当和睦。

“我买房子的钱已于年前交清了,房子有标准价和综合价两种,标准价5000元,综合价需8000元,而标准价有32%的产权归局里。”若水看着若火说,“三弟,由于我经济较紧,本来想买标准房的,还好你及时借我2300元,我就买了综合价房。这下我房买下来了,今后就好办了,有个亲戚朋友来了,也就有个地方住了。”

“大哥,从小到大都是你宠我,都是你关心我,这次你买房子我帮你一点点小忙,不算什么,谁叫我们是亲兄弟。”若火说。

“做人都有难处,都有酸甜苦辣。”若水话题一转,“只有不畏劳苦的人,才有希望,只有开开心心,永于进取的人,才会有事业上的成功。如果做人碰到难处,一时无计可施,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也许会时来运转。这是做人的方法。不过我认为做官无道走商道,照样有地位。这方面,我相信老三的。”

若火心里清楚,他大哥是在引导他把精神面貌提高一个层次。他何尝不清楚,一个人只借祖宗的光或自以为聪明,而不去培养后天的才德,是没有出息的。年轻人,应该对事业有周密的打算,为未来着想,趁着年轻,一定要在短暂的时间里学得有用的知识、无畏的勇气和高尚的品德。他想,在年轻人,只有把心放到事业中去了,将来才不会遗憾失去的原来是年轻时没有主宰住自己的命运。我们年轻人可要从自己的身上看到民族的兴衰、祖国的未来和人类的幸福。

“我读过一本叫《达尔牧德》的书,书中是这样告诫我们的:别想一下子就造出大海,必须先由小河川开始。”若火正想着年轻人应该怎样锻炼自己,怎样提高自己的问题。忽然三梦像哲学家似的说,“纵观古今中外,白手起家的人,无一不是前半段都是一点一滴累加式的积累,然而后半段的成果则以倍数相乘式地回报着他们所付出的努力。我希望阿火哥,在温州经过孜孜不倦的原始点滴积累,为今后做生意获得成功打下基础。”

若火听着三梦的话,他知道三梦对他的期望很高,他喝了几口茶,瞌了几粒瓜子,顿了顿,“就我个人而言,我不会去计较人生的成败,只任其自然,我相信水到之时渠也成。因为不属于我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把握的,它随时会溜掉的。试想,我都二十多岁了,这种事我特别看得开。记得三梦给我的信中有句话说得好,叫什么‘性格决定你的命运’嘛。”

“命运非偶然,而是必须,它就藏在你的性格中。没有良好的性格,也就没有好的命运。“三梦对性格有独到的见解,“阿火哥,好好把握你的命运之舟,让它航行于大海吧。”

“还是三梦有高见。”若火看着她,笑道,“一切还得靠机遇。不过,机遇是可遇不可求的,机遇往往是偏爱那些对事物具有高度洞察力和对事业有执着追求的人。”

若火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停顿了下,三梦接过话题,“这种洞察力是经过不断学习而来的,而学习需要有循序渐进的恒心,要有知难而进的毅力,要有勇于探索的勇气,要有学好它的决心,对于无用的东西,要舍得丢,对于有用的东西,要使出火灾场里救火的傻劲去学习。”三梦到底是老师,她讲起话滔滔不绝,“所以,我为你买了几本书,让你增加增加点知识,有了知识,你就站得高,看得远,看哪有树就往哪砍呗。”

“你们讲话怎么都这么深奥啊,我听起来怎么似懂非懂。”秀英从房间里走到客厅,脸上绽放着笑容,一边泡茶一边说,“讲些我听得懂的话给我听听。”

“虽然我听不大懂三梦的话,可我相信这些话是为了我老三的。”罗亚凤坐在沙发最里面,她靠着三梦坐着。这时,她拉着三梦的手说道,“我这个老三,心太善良,耳根子太软,容易被人骗,有三梦和他大哥教育教育,我相信他会越来越好的。”

“伯母,我哪敢教育你的老三啊。我只不过教教小孩子还可以,不敢教大人的。”三梦说。

“你们不要都说老三,可不要冷落我闺女二梦。”亚凤说。

“是啊,二梦,你家那口子,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秀英拿了把凳子坐到二梦身旁关切地说,“听说他在温州出事情了,我都替你担心。”

“唉,仁武正月里和若火一起去温州的,本来一起在茶山镇的一个小皮鞋厂里学做皮鞋的。可是他不认真学,老板就不要他了。后来他就去温州的一个打火机厂里上班,结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二梦说着话,声音有点哽调,“我写信给他过,叫他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可他偏偏不听。现在倒好了,出事情了,与别人一起偷厂里的打火机出来倒卖,还偷工友的工资。这两个事情加起来,案件就有8000多元的价值。唉,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啊,不三不四的人,他们有些是流氓、强盗、小偷,他们整天想的是非法所得,想尽一切办法骗取钱财和物品。”若水搞司法工作,他当然知道许多不三不四的人是怎样的人,“步入社会后要当心,绝对不能把钱无缘无故的借给别人或乱花或被人偷。做人,要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多与良民打交道,会有好处。坏习惯如野草一般地荒草长。”

“大哥,8000多元俩个人的案件,每个人该判几年呢?”二梦问若水道,“是不是还有取保的可能?”

“在外地出事,取保的概率很小。按照案情来讲,盗取别人财物是比较严重的,1000元判一年吧。”若水说。

“那不是要判四年,真是作孽啊。”亚凤说接过话题说,“那真的是苦了闺女二梦。”

“我以前说过的,如果他一直这样游手好闲,不好好干活,事情变严重了,我就和他离婚的。”二梦的嗓子哽咽着,慢吞吞地说,“我真的说过这话,若火可以做证的。”

“那时我在你家搞房屋确权的时候,你们刚结婚不久,你叫他下午早点去田里看稻田里有没有水,他怕热,不去,你们吵架了,他还打了你。那时我讲过他,他说保证改过自新,没想到,他到了温州后就变本加厉了。”若火怔了一怔,勉强着保持微笑,劝慰道,“二梦,这样好了,反正过不下去,离就离吧,你问问大哥,这离婚手续该怎样办才好。”

“等温州那边的案情结束后,我帮你叫个律师代办,你只要写好委托书就可以了。到时候,律师会为你把离婚手续办好的。”若水说。

“大哥,那谢谢你了。”二梦说。

“这点小忙,我还是可以帮忙的。”若水说。

二梦说完,她的喉咙里袭来了悲切的咽哭声,脸颊上流下了两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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