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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四)

伴随着凯旋乐声,佩戴着那把杀死了大白蟒的无名长剑,我缓缓步入了王宫前方的广场中。拥挤的人群分列在道路两侧,他们高声呼喊着:“屠龙英雄!”,“屠龙英雄!”……

在万众瞩目之下我来到了国王面前,奥古斯都国王那古板的脸上,在见到我之后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

“你做的不错,孩子。愿法兰克与你同在,愿上帝与你同在。”奥古斯都国王重新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能见到您,这是我的荣幸。伟大的‘上主之子’,愿法兰克长盛。”我同样回礼道。

就在这时,士兵们合力抬着那个庞大的白蟒头,穿过广场,将它展览向人群。人们兴奋的气氛再次被点燃,他们高声呼喊道:“国王万岁,上帝祝福,法兰克万岁。”

“国王万岁,上帝祝福,法兰克万岁。”

…………

菲利浦·奥古斯都是西法兰克国王路易七世之子,母亲为香槟的阿黛勒,生于巴黎。其父由于健康欠佳,在二十年前便让14岁的菲利浦在兰斯加冕。同年菲利浦与埃诺伯爵之女埃诺的伊莎贝拉订婚,这使得阿图瓦作为嫁妆被并入法国王室领地。

路易七世于十九年前去世,15岁的菲利浦二世成为唯一的国王。他的叔父香槟伯爵亨利一世、兰斯大主教纪尧姆·德·布卢瓦和沙特尔伯爵蒂博五世被宣布为国家的摄政。

法兰西国王菲利浦是西法兰克王朝最伟大的君王之一。是他将衰弱的法兰西王权重振起来,强大的诸侯从此无法与王室抗衡。但这种强大是曾借着天主教在欧洲的风头正盛,强行剥夺了诸侯们许多的权利。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诸侯们已无力与王室对抗,但天主教这个曾经的大靠山,也就变成了法兰克王朝身上最大的寄生虫。然而当年为了使菲利浦顺利诞生,路易七世与其妻香槟的阿黛勒不知为此向上帝祷告了多少次,向教会捐赠了多少财富。也因此,菲利浦的出世在万众期待下诞生后,路易七世将菲利称为“上主所赐”,同时也让菲利浦加入了天主教会。尽管菲利浦与教会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但他从未受制于他们。他对教宗关于清剿朗格多克地区的异端的要求充耳不闻。他也拒绝了为英诺森三世发动一场反对阿尔比派异端的十字军。当然这并不能说明他想要反对天主教,但通过这些事例也可以看出他对天主教并不感冒。这让我对这一次的计划又增添了一分信心。

此时月色当空,在结束了中午的凯旋仪式后,我被奥古斯都国王邀请到王宫中,参加了在晚上专门为我举办的庆功宴会。不过在宴会上除了奥古斯都国王,其他贵族我一个都不认识。贵族们纷纷聚集在一起,谈论着当下的时事。此感到无趣的我,悄悄溜出了宴会大厅,一边欣赏着月色一边思考。在不知不觉中,竟不小心再次来到了我曾经闯入的那个花园,也同时发现了那位雷贝莎公主。

“你……你怎么不在宴会大厅中参加宴会?”雷贝莎公主站在一颗粗壮梧桐树下,神色慌张,眼神飘移的向我问道。

“那个宴会实在无趣,我只好出来走走,没想到打扰到了公主。我立刻就离开这里。”说罢我便转身直接离开。因为我猜测到在那棵梧桐树下,很有可能就藏着那位安德利。

然而我刚刚回到宴会大厅的后门,竟然遇到了正在走出来的奥古斯都国王。

“哎!……你怎么在这里?”奥古斯都皇帝惊讶地问道,没等我回答他便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也忍受不了他们的无趣,也好那你就陪我在这里走走。”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顺利,居然在如此巧合之下我成功得到了和奥古斯都国王,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我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要将我的想法说出来,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虽然是国王,但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国王。你能杀了那条龙,就足以证明你的勇敢。老实说我觉得赏赐你一个侍卫长的虚职倒是有些浪费人才。你要不要考虑再次加入军队,为我效力,我可以授予你千人队级的骑士爵位。”

此时平易近人的奥古斯都国王,脸上洋溢着轻松的笑容,很难想象和中午那个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国王是同一个人。

“不,这已经足够了。过多的赏赐只会让我成为平民们嫉妒的对象,成为贵族们眼中的异类。”我摇着头拒绝道。

奥古斯都皇帝看向我的眼神变的赞赏起来,“在你这个年纪,能想到这些实在难得。这个腐朽的国家很缺少像你这样新鲜的血液,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的国家?”

“还是不要了,像我这样退役的士兵其实已不属于任何国家,在今后我只愿意为了自己而战。”

“是战争吗?也难怪我听说过你们的事,但拖欠你们工资的并不是我。教会倡导的这一次‘十字军’,我并没有参加。”

“您参加没参加都不重要,教会在您的国家上召集士兵,参与战争。这就代表了您也参加了战争。”

“……你说的对,但现在的教会……。”

“其实我……。”就在我想要说出我的想法时,从前方花园中,忽然走出了雷贝莎公主。

“父亲大人。”雷贝莎神情镇定的向着奥古斯都国王行礼到。然后她抬起头看到了站在奥古斯都国王身旁的我,神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南宫骑士,你也在啊。”

“难道你们认识吗?”奥古斯都国王好奇的问道。

“不认识。”×2,我和雷贝莎公主异口同声地说道。然而这样的场景,却让我们之间的嫌疑变得更大了起来。雷贝莎公主只好低着头羞涩的离开,而我就只能尴尬的站立在原地。

“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走过来的。我每次遇到漂亮的女孩子同样也会迈不开脚步。”奥古斯都国王消拍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你就不用再陪我了,赶快回到宴会大厅中,去陪美丽的女士们吧。”

无奈之下,我只好向奥古斯都国王告辞。出师不利,第一次的谈话以失败告终。

我刚刚回到宴会大厅,雷贝莎公主就突然找到了我。

“是你将我在花园的事告诉了父亲吗?”雷贝莎公主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怒斥道。

于是我对她也就没了好语气,“我并没有说。如果你非认为是我告诉他,那你就这样认为吧。”

“你……。”雷贝莎公主气恼的离我而去。

十几分钟后,我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忽然听到大厅内响起了一声高喊:“那条龙真的是你杀的吗?就凭你这个连骑士资格都没有取得的退役士兵?”一位长着山羊胡子,身形瘦高的年轻男子对我嘲讽道。

“是亨利伯爵的儿子,剑术高超的骑士小亨利。”

“他这是在干什么?是在质疑国王的诚信吗?”

“我看不像是,小亨利一向喜欢雷贝莎公主,很少会反对国王。我刚刚见到雷贝莎公主哭着找到了他,可能是这位屠龙英雄惹到了公主。”

“噢!可有好戏看了。”

听着周围贵族们的议论声,我大概了解小亨利的为人和实力。而此时雷贝莎公主站在小亨利的身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这让我多少感到一些不爽,于是我打算将事情闹大一点。

“怎么你不相信吗?那要不要来试一试?”我拔出佩戴在腰间的无名长剑,故作傲慢的站立到小亨利的面前。

原本喧嚣纷闹的宴会大厅,瞬间没了声音。众人的目光在我和小亨利之间来回移动,见我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反观小亨利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不止,脸上的表情时而挣拧时而纠结。就在这时雷贝莎公主小心地走到小亨利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对他说道:“算了,不要因为我而受伤。”

这句话立刻点燃了小亨利,他不再犹豫,从他身后的侍卫手中直接拔出一把剑,指向了我,“我亨利,以骑士之名向你发起挑战。”

“我接受。”我轻松地说道,表情好像不是答应了决斗,而像是和某人打了个招呼。

小亨利脸上愤怒的表情一闪而过,双手紧握着剑,竖直的举到身体一侧,直接向我冲了过来。我一手握着剑一手背在身后,很是轻松地侧身闪过了小亨利斩向我的剑。再将剑竖起挡下了小亨利紧接着横斩过来的剑,又用力一推荡开了小亨利的剑,让他连着后退了几步。

“剑术不错,就是力气有点儿小。”我点评道。

“混蛋。”小亨利怒吼着再次冲向了我。这一次我没有给他多少机会,主动出击,由下而上单手挥剑,一剑撞飞了他手中的剑,二剑已经剑尖指向了他的喉咙。

大厅中再次安静下来,“你还是太弱了。”我毫不留情地对小亨利说道。

“混蛋,杀了一条龙就很了不起吗?有种你就去北面的森林里,将那个女巫杀了。”萧亨利愤怒的涨红了脸,全然不顾我手中的剑,指着我吼道。

“你说的是哪个看起来很慈祥的老婆婆吗?在来的路上我已经将她杀了,我还从她的家里搜出了十万枚法兰克金币。你要不要去那座森林中看看,她是否还在那里。”

这一次小亨利无话可说,愤怒地转身离去。在听到了我说出更为劲爆的消息后,大厅内的贵族们又纷纷议论开来。这一次我没有心情理会他们,收起了无名长剑,也离开了宴会大厅。

几天后,我再次接到了奥古斯都国王的召见。这一次他在王宫内的会客厅与我见面,而在他身边还站立着雷贝莎公主。

“对不起,请原谅我在那天的无礼。”雷贝莎公主突然对我道歉道。

“我才应该为我那天的粗鲁,伤到了您那位朋友,而向您道歉。”我同样诚恳的回应道。

“今天我找你来,主要是雷贝莎她想对你到一个歉,小亨利那边也表示了对于此事不再计较。所以你就放心吧,不要被外面那些对你不利的谣言所动摇,在我的国家中从来不亏待英雄。好了,雷贝莎你不是想要邀请我们的屠龙勇士,前往塞纳尔河划船吗?现在他人都来了,就不要再害羞了。”

“好的,父亲大人。”雷贝莎公主开心的冲着奥古斯都国王笑道,“好了,我的勇士,那我们就出发吧。”公主拉起我的手跑出了会客厅,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

很快我们坐上了马车来到了,位于城外的赛纳尔河畔。在那里早早的就停泊着一艘小型双人船,见到这艘船,我不禁皱皱眉,心中多少感到有些不对劲。

“快上来吧!你来划船我们到那里去,那边的风景最美了。”雷贝莎公主拉着我的手走上了船,指着对岸的那片花丛,和我说道。

我没有拒绝她,来到船上后便一言不发地开始认真划起了船。来到河中央时,雷贝莎公主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你杀了那个女巫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到现在那片森林中,已经不再有人迷路。”

“这么说,你说从女巫的房子里搜出了十万枚法兰克金币的事,也是真的?”

“当然也是真的,女巫将这些金币藏在地下室中,我找到了金币后,又将它放在了巴黎城内我住的旅馆中。”

“真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啊!看那里,那是什么?”雷贝莎公主突然惊讶的指向了我身后的方向,语气中带着惊恐,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怪物。

我闻言立刻站起身,将雷贝莎公主护在身后,这才看向了我身后的方向。然而在那里什么都没有。突然我感到有人从我背后推了一把,没有防备的我直接被推入了河中。在我落入河中后,就开始奋力挣扎着向上游去。然而我的脚踝似乎被水草纠缠住。无论我怎样向上游总有一股力量将我往下拉。渐渐的我失去了力气沉入了河底……

“安德利,怎么样?”雷贝莎公主趴在船边小声的向河水中问道。

“当然一切都好了,我亲爱的公主,他已经沉到河底了。那你问出了我们今后的生活费,所藏的地方了吗?”安德利的头突然从水面跃出,亲了一口雷贝莎冰凉的嘴唇。

“那当然了,如果没有问出放置金币的地方,我怎么会现在就动手。”雷贝莎得意地说道。“那些金币就放在他所住的旅馆中,现在我就让侍卫们赶回王宫中,向父亲报告屠龙英雄已经淹死在了河中,这一悲伤的消息。然后我们去旅馆中,取出金币,立刻远走高飞,过我们自由自在的生活。”

“一切都听你的,得到了这些金币,我就会和你一起到乡下隐居,到那时我们将会幸福。”安德利说罢再次消失在平静的水面中。

一个小时后,雷贝莎和安德利换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悄悄的走入了我所在的旅馆中。在给店主一枚金币后,很轻松地就问出了我所住的房间号,并拿到了钥匙。然而当他们使用钥匙打开我的房间后,看到的却是……

“父亲大人!”雷贝莎公主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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