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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跳进了另一个世界了。我的热情不由自主得喷薄而出。尽管我在夏江酒楼呆了很长时间,也看着黄大厨做过几道海鲜大菜。但是自己练习的机会却根本没有。四级菜品的用菜数量控制已经十分严格了。夏江酒楼的海鲜都是精选的优良原材。所以海鲜对于厨师来说都是不常遇见的奢侈品。只有少量的厨师才能拥有烹饪它们的权力。但是在明珠湾这个地方情况完全反过来了。大量的低级食材低价待售,因为运输成本的问题,内陆的海鲜菜品一般都是三级菜品、四级菜品、五级菜品。沿着夏江顺流而下,海鲜菜品的种类也越来越多,价格也会越来越便宜。所以渐渐形成了这样的格局,海鲜被分成了三六九等,越是稀有的、美味的海鲜越是能走的远些。越是便宜的、大量产出的反而不能成为餐桌上的美味。所以明珠湾就是一级二级海鲜菜品的天堂。

我痴迷于这些千奇百怪的生物,我会驾驶着我的华龙一号在近海领略汪洋大海的磅礴与海中千奇百怪的生物。偶尔还会用网捕捞一些小型的鱼虾,顺便在船上做些海鲜汤。捕捞船有很多,看起来都比较破旧,几十个人摇动着特制的大网,有几十种捕鱼船,几百种网,每种网能够捕捞到的海鲜是不一样的。我有一段时间痴迷于这种捕捞活动,经常在船上替他们加油打劲。尤其痴迷的是捕捞的网一点点收回来的时候,有时网会激烈的抖动,有时后也会风平浪静。有时满网的收获,有时只有几条小鱼虾。偶尔可以抓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生物,怪漂亮的。我印象最深的有一种渔船叫做盗牙船,船上大概有十个人,比华龙一号还要小。但是它的动力十分足,速度比华龙一号还要快一倍以上。船上几个人需要配合十分默契,因为他们要抓捕的是一种比较快的鱼类——剑鱼、飞鱼等。有专门观察的、指挥的、还有控制方向的、剩下的几个人则控制一种特制的杆网,几个人控制着这个网的方向速度等等。他们捕捉的鱼类有的是成群结队、有的则是独行侠。所以十分靠运气也十分靠技术。以靠捕捉这种鱼类为生的渔民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但是领头的一定是一位老渔民。他们是几十年捕鱼生涯后剩下的佼佼者,也只有他们才能保证一条盗牙船能够获得足够的利润而不至于入不敷出。我苦于船速度较慢,往往只能远望而不能看见那瞬间的精彩。这些鱼都是有专门的食所收购的,还没上岸就已经出售了。

我爱上了这片海和这个码头,我被这里浓重的海的气息吸引,不能离去。我突然间冒起了一个想法,就在我品味几种鱼的味道的时候。为什么不在这里建一个高级食所呢?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它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想到了各种困难,有一个月我一直在纠结中度过。直到那个月底我的账户上已经攒了将近五百万琉片。我看着我账户上的钱,就像是站在悬崖边,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了信心。我义无反顾得买下来一座建筑。花去了三百万琉片。建筑位于月牙形明珠湾的月牙上。这里有一座二层的蓝色建筑,原本也是一家食所但是经营失败已经闲置了几年。这里离海鲜市场还有些距离,距离主建筑群也有些距离。这里的主人原本想是依托有力的地势——一边是码头,另一边就是大海的场景。在这里可以边吃边欣赏美丽的风景。建筑附属的还有周围几十亩的土地。现在已经荒了,许多水草长在这里。主人当时花了不少钱改造但是现在的遗迹就只有这座蓝色的建筑了。建筑的规格很高,与海鲜市场不同这里当初设计的时候完全是按照高等食所设计,突出的是舒适、奢华。建筑比片楼低些,但是一层的面积也足足有片楼一个厅的三倍。建筑依托地势也是月牙型的,二层装修的比一层要奢华一些。楼顶不同于这里的所有建筑,是能够上去的,晴天的时候还可以安排一层露天餐桌。这里的主人早已经心灰意冷了,价格也一降再降,而我在看到这座建筑时就已经觉得这是自己的了。所以我很激动的买下了这座建筑连带附属的几十亩地。

我突然间感觉到满满当当的,当我看到这座建筑矗立在那里,像是能够随时被我收进眼睛里。我现在随时能够看见它,突然间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里了。

我想好了就叫“留香阁”。

我是第一次管理这么复杂的事,我没想到几十亩的土地上竟然能生出这么多事来。我先找人把水草全都清除,从开始找人到最后付钱竟然花费了七八天。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败下阵来。我恨不得一天就把它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庆幸的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怎么花钱了。雇人。我在人才介绍所雇了三个人,一个财务,一个总管还有一个建筑师。建筑师价格十分昂贵每天要1000个琉片。不过倒是没有令我失望。

后来的一个月,我只管呆在留香阁里支付我所需要支付的费用就可以了。先是运来了一批巨大的树,然后移栽上。光这一项就花去了100万琉片。据说是在南陵海移植来蕉叶树,这是唯一的几种可以在海边生长的巨树。然后又是各种花和小树,价格都不便宜,一个月我的几十亩地就成了一个绿洲。在明珠湾突然成了一道风景。因为原本明珠湾是没有十几米高的大树的,仅有的也只是几种常见的耐盐碱的小树。而一个月内我就花去了150万琉片。

第二个月就是对留香阁进行装修了。因为资金的原因也只是修缮一下最主要的其实是购买食所用的物品,由于明珠湾这些都没有,所以还需要回夏江购买,这就导致价格十分的贵,仅仅是一层的装修,就又花去了100万琉片。我感觉自己像是个上当的孩子却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与此同时我也开始对厨师的寻找。

明珠湾这里根本就没有形成食所的等级制度。大概是因为食所没有形成规模的缘故。所以这里的厨师大多是没有定级的野厨师。我本来的想法也是想像思忆厅一样先能有个三级食所的基础,但是我发现非常的困难,尽管三级厨师的薪金不是很高,但是三级厨师在这里未必可以做出符合三级食所的菜品来。当下的整个厨师界,厨师的定级基本是考核蔬菜菜品的做法。对于海鲜与肉菜等等都是列入稀有菜品里的。所以对于我这种专门经营海鲜菜品的食所来说,仅仅是取得厨师等级是不够的。最重要的其实是对于海鲜菜品的烹饪。我品尝了这里很多小饭店里的菜品,大多是十分平庸的,但是还是有几家做的令人拍案叫绝。他们大多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渔民。多少年来沉淀下来的烹饪方法,简单,但是别有一番味道。我数次向他们取经,曾表示希望能够让他们成为留香阁的厨师,但是也许是我年龄的原因,并没有令他们感到信服。但是我在此期间还是偷学到不少东西。这段时间一直和海鲜打交到。也令我渐渐熟悉了各种鱼类的味道和平常的做法。我每天都要品尝那几道特色海鲜,我的舌头给我指引方向,然后再自己烹饪。我对于海鲜的理解就这样突飞猛进。海鲜有海鲜自己的味道,大多数都排斥繁杂的味道,如果加入过多的调味料覆盖了海鲜本身的味道,那么一道海鲜菜品就失去了名字赋予它的内涵。但是如果没有出色的味道就会令一道海鲜产品黯然失色。所以调味品是一个关键,然后注意的就是火候了,火候的把握因为海鲜的种类不同而各有不同的关键,所以只有老师傅才能有足够的功力,尽管我学习起来要比普通人快很多,但是也要付出足够的时间。

我有点一筹莫展的感觉了。

明珠湾的周围生存着大量的渔民,明珠湾只是他们交易的场所。每天来来往往的渔民比商船带来的人还要多几倍。但是这里每天都是井井有条的,我像是在远处飘来的蒲公英,已经开始慢慢在这里扎根了。我通过几位熟识的饭店老板渐渐融入了他们的圈子里。有一道七彩凤蟹,是我这些日子迷醉的菜,这家的老板是一个中年人,我这些日子每天点一道七彩凤蟹,然后慢慢品尝,我毫不吝惜我的赞美之词,一来二去就熟悉了。通过和他的聊天,我渐渐被这里的人这里的事围绕着。我的视野穿过了空间穿透了时间,看见自己就像是长在夏江里的一条慢慢长大的小鱼。

夏江湾的边上有三个村子,从近到远分别叫做,望江头村、船仓村、风梭村。明珠湾这里捕鱼一直都十分得发达,但是形成这么大的海鲜市场还是最近几百年的事。因为海鲜有一种很大的特点离开大海以后,如果不加保护处理会很快丧失生命力,尤其是鱼类腐烂十分迅速。所以一直没能发展起来,但是近年随着仓砖储藏容器和类仓砖储藏海鲜容器价格逐渐降低,逐渐装备上了商船,令海鲜逐渐成为了高级食所的风尚。也因此三个村子渐渐发展起来。可也奇怪,现在三个村子里最强的村子竟不是最大也是离明珠湾最近的望江头村,而是最小的风梭村。提起这,几乎是明珠湾人历史里的传奇。

风梭村在百年前有一位村长叫做蔡浪,发明了一种能够快速行驶的船,也就是最原始的盗牙船,能够媲美在水中快速游动的剑鱼。后来又发明了一种渔网使风梭村人能够捕捉到十分难以捕捉到的鱼。随着明珠湾逐渐越来越重要风梭村因为他们能够捕捉到品质更好的海鲜而迅速超越另外两个村。而蔡浪已经成为了一个传奇。而他的小儿子蔡浩在他的几个儿子里脱颖而出,在捕捉这种稀有鱼虾方面更是青出于蓝。卓越的本领令每个认识他的人不由自主得拍案叫绝。现在蔡浩也已经有七十多岁的年纪,已经功成身退,他培养了很多年轻的捕鱼人。我闲来无事,又听到好多传说,突然间感觉像是有个伟人在自己眼前,突然萌生了拜见的想法。风梭村早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样子了。尽管位于海边,但是村子还是绿树丛生,我可是深知其中的价格。蔡浩的名字就是个指南针,我刚说出蔡浩的名字,方向就已经指好了。

蔡浩的院子出乎我的意料,很简朴。我顺着人们的指引来到了蔡浩的家里。我无法想象这样的一个房子里会有那样传奇的一个人物。门是开着的,屋里时不时传出交谈的声音。一个粗声,一个孩子的声音。

“爷,上回抓的碧眼鱼不知让谁给我偷走了”

“不就是条小鱼吗?等你长大了,爷教你抓,到时你自己想抓多少就抓多少”

“不行,爷....咱现在就得去”

“咱俩去可抓不着,等你爹回来了,和你爹说,让他给你抓几条。”

“我才不让他给抓呢,他肯定又呲我”

我走进去,正看到祖孙二人,有个小女孩,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抬头看着一个中年人。我第一眼看见他就感觉他是那样的结实,像是盘根错节的老松,没有太多的枝叶,只有粗壮的树干抓在地上,他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的高大,只是一个比我高十几厘米的男子。脸上爬满了皱纹,一说话,那几条皱纹就开始摇摆起来。他眼睛有些浑浊,完全不像是一位猎手的眼。我其实心中有些迟疑。还是不由自主得问道。

“请问您是蔡浩吗?”

“是,我就是蔡浩。”

“我是慕名而来,我在这儿呆了些日子,全是您的事迹,所以想着能够来拜访您一下”

我手里拿着在夏江带来的一大篮子水果,放在了孩子小板凳的靠背后面。

“小伙子,你可太客气了。看得起老头子了。来快坐。”说着就把我让到了座位上。

“我看你不像是本地人,要说老头子也见过不少人,但是看不出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开食所的”

“偶,年纪轻轻,了不得呀。”

“我在这儿听了您不少事迹,最近我要在明珠湾开了个食所,马上就要营业。但是我其实心里一点底没有。您是老前辈了,我想听您讲一下关于海鲜的知识。”

我直接开门见山得说出了我的来意。蔡浩没有一点吃惊,我原本以为我会被像一个傻子那样看待的。

“其实我现在就是个教人家捕鱼的老人而已。既然你想了解,到也没有什么必要保密。我自从祖上到这儿,到我这一代已经是十九代了。我们已经还海鲜打了最少几百年的交道了。海鲜是一个大类,能够和蔬菜类、走兽类并列为三大食材。但是与蔬菜类相比这两种就比较稀少了。海鲜可以分几十个小类,如鱼类、虾类、蟹类、贝类、龟类、枪舌类、滑行腔类、喷腔类、等等,这其中以鱼类最为常见,而这还只是浅海海鲜,要说到深海海鲜又有鲸类、鲨类、豚类、鳄类、螺类、火行类等十几类。其中深海海鲜捕捉难度十分大,而且十分凶险。所以自古以来产量十分稀少。所以通常所说的海鲜就是指浅海海鲜,而这其中又以鱼类最好捕捉,所以鱼类几乎成了海鲜的代名词了。海鱼不同于淡水鱼,有独特的风味,每一种鱼类都有它独特的味道,而淡水鱼则没有海鱼的这种天然味道。海鲜以其独特的风味吸引着众多的食客,但是海鲜离开海洋保存时间大多较短,会慢慢失去其独特的风味,严重限制了海鲜的地位。但是近年来,有很多商船都装备了保存的设备,所以令海鲜业慢慢开始繁荣起来。”

“既然你要开食所,肯定对海鲜菜品有很大了解吧。我认为海鲜菜品一定会在大陆上红火起来。”

“我老实跟您说,我自己就是一名厨师,但是学过的海鲜菜品很少,我最近也十分苦恼。我还想着让您给我介绍几位厨师呢。”

“要说海鲜菜品,老头子我也有些了解,夏江酒楼的田黄大厨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他也是一位海鲜菜品的大家。我有幸品尝过他做的几道菜品,真是令人感觉敬服。我听田大厨说海鲜菜品比之蔬菜菜品制作起来要更加得困难。每一条鱼都是不相同的,能根据特定的鱼而决定制作调味的方法,才能算作入门。”

我没想到,蔡浩竟然与我的师傅田黄大厨这样熟识。我不禁激动得要吐出来,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如果我是师傅的徒弟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我不禁有些失望。

我和蔡浩聊了很久,我们两个都对自己所在的领域有些着迷,但是因为海鲜倒是令我们两个人,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我第一次真正接触到人之间因为谈话而慢慢靠近。我们之间的话题迅速升温,我竟然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一个无话不说的人,我们两人相谈甚欢,到吃饭的时候连那个孩子都拉着我不让我走。我不由自主得想吃完这顿饭。

这时,蔡浩的夫人从外面回来,还带着新鲜的食材,面条鱼。互相认识后,蔡浩站起来说要给我露一手,没有很长时间,就带着一盆乳白色的面条鱼汤来。我盛了一碗,伴着乡间的粗面小饼。一种浓郁的鲜香与乡间的淳朴流连口齿之间。我没想到一道小小的面条鱼汤竟然也有这么浓郁的风味。我不禁有点面红耳赤,我吃完一大碗以后,放下碗,盯着蔡浩,不由自主的说,蔡老请您来我的食所怎样?

蔡老自然冷静的多。“我其实在每年的休渔期还要给村里人教授捕鱼呢,老头子去了能干什么呢。”

“今天我吃了您的这道菜,我就认定您了,我寻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管理食所最恰当的人,至于您教授捕鱼,您看这样怎样,以后您就在我的食所里教授,哪里什么都有?现在整个二层都是空着的。”

蔡浩是一位十分有才能的人,如今英雄迟暮,但是心中的豪气丝毫未减。我和他详细介绍了我的规划。只是说了一半,蔡浩就已经站起来。

“好,我就去你的留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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