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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复读那不是浪费青春嘛!

转眼间已经是高三下学期,所有的信息都在提醒这些高三的学生高考就要来了,教室后面的倒计时每天都向前翻一页,班主任敲醒每个打瞌睡的课桌警告高考来了,教务处主任成天每个班级巡回演讲,学校拉起各种横幅标语通知每位几千万分之一的考生们,成龙成虫各自把握。

很快高考终于来了,杨林源期待了很久这一天的到来,倒不是因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而是厌烦了现在每天循环式的生活。高考考了两天被认为是全国关注度最高的严格制度考试,而在杨林源眼里也不过是场普通考试只是规模更大监考更严,甚至考场更混乱。因为受各种环境因素影响很大一部分考生认为高考就是人生的分岔路口,考好了一步登天考砸了万劫不复,把这场考试当作是三年所学的唯一评判标准。因此有的人为了这两天彻夜未眠惶惶不得终日,同样也有投机者想凭借这一次考试改变命运,从考场布置的时候就摸清楚自己附近考生的水平,伙同自己的家长以利益诱惑对方在考试的时候给自己提供帮助。而考试现场各种“轻声呼喊”“斜眼乱瞟”“考场竞跑”“抢夺试卷”更是层出不穷,被称为三年来最混乱的考试一点也不为过。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杨林源没有回家,而是和同寝的三名同学一块儿去网吧通宵,一来是憋了好久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二来是对于这几个老实的孩子有必要在毕业的时候好好“带坏”他们一次。

高考结束后潘颖菲又去度假了,临走前电话通知杨林源要他在高考分数出来后告诉自己报考哪个学校。杨林源知道自己考得不怎么样,分数出来后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他的分数只能上一个普通二本学院。整个暑假让杨林源感觉十分漫长而且无趣,离开了紧张繁忙的集体生活忽然放了一个长假本以为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回头才发现河对面传来的上课铃声竟令人既紧张又悦耳。

这一年的暑假雨水特别丰盛,整个桃园市洪水泛滥,借此还上了央视新闻。人们在电视这头惋惜感叹,看着市中心各个店铺被淹没汽车被冲跑,消防人员划船抢险救灾,另一头又在赞叹自己熟悉的环境也能被全国人民看见。李树村通往市里的必经之路被洪水拦腰截断了,要去市里只能绕道隔壁县去坐公交车,村里开始流传会断水断粮,各种蔬菜肉价上涨,大家一窝蜂的大量购买食盐酱油来应对即将可能到来的灾荒。可是不久后洪水就退下去了,之后再连下了几天雨洪水也再没回来。

在家憋了十几天杨林源也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他找了葛文涛和曹景明到三中打篮球,曹景明还带了一个女生来是钟桐婉。据曹景明交代钟桐婉初三毕业前曾给他写了一封情书,只是那时候曹景明一心只想着潘颖菲才没有接受她,到了高中两人还是分到一个班日久生情曹景明觉得钟桐婉也不错,高二的时候就偷偷交往了。三个人打了一个小时的球,中场休息时间葛文涛去买了水跟杨林源两人坐在场边休息,曹景明意犹未尽和钟桐婉继续在场上打闹。曹景明和钟桐婉上了同一所专科院校一个读计算机,一个读会计。葛文涛高考比较顺利考上了南昌大学读国际贸易,尽管如此葛文涛还是开心不起来整天闷闷不乐。

“怎么了,难得大家出来玩还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杨林源问道。

葛文涛笑了笑:“没有,跟你们玩是最轻松的哪会不开心。”

“那你这幅死人脸摆给谁看?”杨林源伸手去抓葛文涛的脸。

葛文涛伸手拦下杨林源的手两眼无神若有所思的轻声说道:“被一个女生骗了。”

“就......就那个傅歆媛?”

“嗯”葛文涛点点头,“高考成绩出来后我问她打算考哪里,她说她要考南昌大学,于是我也报了南昌大学,结果等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才知道她去了CD原来我以为毕业以后我们能有更多机会,没想到她还是躲着我。”

杨林源拍了拍葛文涛的肩膀:“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你看哈那些偶像剧里面总是演一个男的对一个女的非常痴情,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一直守着追求她直到这个女的能爱上这男的。看起来是很浪漫,可是生活中却很少看到这样的事情,我想啊并不是缺少这种深情的男生,或许生活中我们遇见的那个女生并没有好到值得我们一直等待下去。你说呢?”

葛文涛低头笑了笑,“我不知道。”

“可能这个傅歆媛并不值得你等待,可能你的那个人就快出现了,想开点,我们家涛涛是谁呀,人家抢都抢不来!”

葛文涛看着场上的曹景明和钟桐婉:“真羡慕他们两儿,不管怎么样还能在一起......诶,你家潘颖菲呢?”

“什么我家的,你现在说话怎么跟他们一个语气了。”杨林源一阵嫌弃。

“呵呵,她考哪去了,没跟你一块儿?”

“嗨,别提了。高考后就没见过,电话也没通过几回神神秘秘的,说是考的不怎么好,她妈可能要她复读。本来说这个月给她过生日的,说给她妈关家里了不让出门,估计这会儿啊正在家复习功课呢。”提起潘颖菲,杨林源现在一脸不快,或许是太长时间没见,对方也不联系自己显得十分憋屈。

2009年9月10日杨林源正式踏进大学校园,他去了离家三百多公里的宜春学院,他已经打听清楚了班上没有一个同学报那所学院,或许他就是想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虽然搞得像洗心革面,谁叫年轻人的想法总是那么特立独行呢。大学的军训没有高中时候那么严格,出大太阳可以躲在树荫下乘凉,教官也不会成天板着个脸,也会给大家讲笑话跟同学们做朋友。大学里有很多协会,校里院里的协会都要经过几轮面试才能通过,这让一开始接触面试的杨林源还有点紧张,其他的兴趣协会只要交了会费就能进。一开始听说进协会能加学分,杨林源报了很多协会,后来慢慢觉得没意思了就去的少了,最后就剩下戏剧社和青年志愿者协会还经常去。

军训结束后的一个晚上杨林源接到一个电话是潘颖菲打来的,电话那头说道:“你在哪儿呢?”

这是两个人断了联系一个月以来第一次通话,杨林源是又喜又气:“这话该我问你吧,都一个月了电话也打不通你死哪儿去了?”

“呵呵呵,怎么,你想我啦?”

“鬼才想你,快说你跑哪儿去了,还是回一中复读了?”杨林源问道。

“额......你们男生这边的食堂是叫第二食堂吧,对面有一个第一食堂,中间还有一个活动中心是吗?”潘颖菲在电话那头说道。

“诶!你怎么知道......我靠,你不会来我们学校了吧?”

“你来了再说。”潘颖菲回到。

“我去!”杨林源挂了电话直接从床上跳下来奔出门外。

两分钟不到杨林源就跑到了男生食堂门前,一女生蹲在门口见杨林源过来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正是潘颖菲,她换了个发型头发剪到齐肩的位置戴上了眼睛。杨林源走近脸上难以克制的露出了笑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专门来看我?”

“少臭美了,我专门坐了七个小时的火车是来这里上学的。呀!你刮胡子啦?哎哟,成美少年了嘛!”潘颖菲说道。

“没想到你还挺诚实,嘿嘿。诶,以你的成绩不应该呀,真没考好啊,你妈不是让你复读呢吗?”杨林源问道。

“复读那不是浪费青春嘛,我想过了,人生有那么多事情要去做,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够用呢,干嘛还要拿出一年时间去跟高考死磕。”潘颖菲故作潇洒双手背在身后说的云淡风轻。

杨林源伸出一个大拇指:“有觉悟......诶,可是你也不一定非得来我们学校啊,你到底考多少分呐?不会是因为我才来这学校的吧?”

潘颖菲斜瞥了杨林源一眼:“不就是考砸了一次嘛,你们这一个个的干嘛总盯着我分数不放呢,想看我笑话是么?像我这么骄傲的人能告诉你么?我来这里给你做伴你还不乐意了是么?”

看潘颖菲这么一说杨林源倒乐了,难得见潘颖菲急眼:“我不是那意思,跟你能在同一所大学我是求之不得。我这不是觉得你来这里屈才么,不问了不问了。不过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这军训都结束了,是不是故意的不想军训呐?”

“那到没有,我妈之前不同意我来这里,非要我复读。我们吵了好几天所以就一直没和你联系,也错过了军训。诶,你读的什么专业呀?”

“哦,我是机械设计,班上清一色的和尚。你呢?”

“呵呵,是吗?我念金融。”

“咱们进去坐着聊吧。”杨林源领潘颖菲进食堂坐下,虽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是食堂还是开着门点着几盏灯,食堂几个角落都坐着成对的情侣。两人把整个暑假和这几天在学院里发生事情都聊了遍,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食堂里,月光透过食堂透明的玻璃顶棚直泄下来,酷暑的夜晚微风吹过透着一份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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