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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飞机回来了

我惬意地坐在飞机的座椅上,沐浴着也不知道来自上午还是午后的阳光。但是不知过了多久,我便有了倦意,不一会儿就入睡了。

直到于雷将我摇醒,我才从一个鸿篇巨制的梦里醒了过来。我揉了揉双眼,强劲的光一下子射得我难以睁眼。

“到了?”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到清晰,周围旅客站了起来,拿着行李排着队往后走去。

“是啊,终于回到我们美丽的祖国了。”于雷说得有气无力的,感觉几天没睡好一样。

“怎么了?没睡好?”我背着包随着人群缓缓移动,感觉全身有气无力,双腿软软的,都有些站不稳,看来精神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于雷睡眼惺忪道。

“什么梦啊?肯定是那种的吧。”我对他坏笑道。

“去你的,”于雷昂首挺胸,“我梦见我带领一个部落走向巅峰。”

“然后迎娶白富美吧?”我依然笑道。

“算了,不和你说了,反正挺恐怖的。阴谋、爱情、谍战……你不是想写小说吗?我把我的梦告诉你,你写下来肯定能大卖。到时候,才是真正的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于雷显得非常自信,满眼都充满着对美女与金钱的渴望。

“哦,谢谢。”我倒是没有被于雷的幻想所感染。我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刻回到寝室补觉。

“谢什么?”于雷被我莫名其妙地道谢弄得摸不着头脑。

“你把素材让给我,把我推向人生巅峰,我真的好感激你。”我本来想装淡定的,但是还是噗嗤的笑了出来。

“你……”于雷咽了一下口水,“演技真好……你呢?一直睡到现在?”

“你还别说,我也做了个恢弘的大梦,我的梦不一定没你的精彩哦。我梦见我穿越到《英雄联盟》背景故事里了,也是统治世界的梦哦。”

于雷一听我的话来劲了,露出一丝猥琐地笑容,“把我的戏份一起也写进去吧,最好拍出来,找我做男演员,肯定大卖。”

“回去再说吧,不知道这次出来我妈知道没。要是知道我去国外经历了这么多,还不担心死?”

“切,转移话题?算了,还是别做春秋大梦了,还统治世界,你连最强王者都当不上。”

“哈哈,”队长不由地露出笑声,他拍了我的肩,“加油哦,盖将军。”

我一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等到我反应过来,不禁张大了嘴巴,因为在我那个老长老长的梦里,我扮演的便是德玛西亚之力盖伦。我通过自己的努力,升为将军一职,随后带领士兵大胜敌军,正当我接受士兵的热烈欢迎的时候,于雷将我的梦打断了。而他刚刚叫我盖将军,难道说,我们做了同一个梦吗?

我们顺着人群走进了航站楼,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跑道上安静地停着几架飞机,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清洗着机身,为新一天的工作做准备。我感觉两腿发酸,不过终于有种着陆的感觉,看来这种长途的旅行即使坐飞机也让人不怎么舒适。

航站楼的过道上,已经来了不少人。来人有老人青年人还有小孩,看来是亲友来迎接游客。我一看,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立马浮现了出来:在广袤地平原上,士兵们整装待发地排成了几个方阵,我身着铠甲,挂着荣誉勋章,在众人面前进行阅兵仪式。那整齐冲天的口号,真的让人兴奋,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站在这么多人面前……

我没有继续想下去,只是感觉周围的气氛怪怪的。来人手里捧着鲜花,排成两队,看上去好似欢迎凯旋的将军一样。他们虽然露着笑脸,可是眼角仍然依稀可见泪痕。小孩子倒是不谙世事,不合群地跳着蹦着。我突然异想天开我妈妈会不会在人群中呢?我这次偷偷出国,我妈妈根本就不知道,肯定……

这时从人群中蹿出一个中年妇女,头发蓬乱,之间夹杂着白丝,一双老树根般的手一把抱住了我,衣衫褴褛,还散发出腐臭的味道。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想怎么有人在这么高大上的场所行乞呢?可是来人也不客气,直接向我扑了过来,一个踉跄直接跪在我的身前,哭得稀里哗啦。一旁的记者也是不客气,把我们当做稀有生物一样一个劲地狂拍。

“你去哪了啊……找你好苦啊……”妇女抱着我腿,让我无处遁形。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这也太没礼貌了吧?难道从行乞改成讹骗了吗?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一下周围,也多是抱头痛哭之类,整个现场的气氛让我感到不安。

“儿啊,这一年你去哪了啊?就是出国也要打个电话回来啊……”

“儿?”我的脑子突然轰的一声,这……我眼前的这位妇女是我妈?

“妈?”我小心翼翼地叫道,“你这是怎么了。”我的泪腺全线崩溃,惟有泪千行。

“你这一年去哪儿了?”妈妈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问我道。

“我……我……”我突然没有了底气,什么这一年去哪了,我不过是去美国玩了几天,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了不让妈妈知道我在国外那些惊险的遭遇,毕竟“身有伤,贻亲忧”。

“那怎么去了这么久?报道上说你们乘坐的飞机失联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苦吗?”

“失联了?”我有些惊讶,不轻易间看见了墙上的电子钟,居然过了一年,这……

原来在去年十月十一日,有一件事情上了全世界新闻的头条,美航失联了。有关方面在太平洋进行了长达三个月的搜索,但是依然无果。而就在一天前,失踪一年的美航的信号突然重新出现在空中,各国相继报道此事,全世界人民为此高兴。而这些家属听到消息后,都第一时间赶到机场与相思已久的亲人见面。有的甚至在机场等了一天,我想应该有妈在里面吧。

“欢迎我们的同胞回到祖国。”一个穿着军服挂着功勋的军人突然祝贺道,旁边有一队的医生正在严正以待。我看了他一眼,眉目间带着严肃,心想他怎么抢了我的位置。

“我知道今天是大家最难忘的日子,但是我们需要为旅客们进行一个身体检查,等检查完毕以后,你们就可以团聚了。”

话刚说完,那些训练有素的医生便把我们打包带到了医院进行检查。

我曾经也听说过在百慕大的上空有类似飞机失踪的案例,而过了好些年才再次出现。飞机里的人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什么变化,难道怎么“幸运”的事也发生在我们的身上了?

我们被带进了医院。排队轮流做过抽血、CT、心电图、磁共振……从医院的一楼转到八楼又转了回来,整一个医院半日游。直到身体检查完以后,一出来就看见妈妈眯着发红的眼眶已经坐着椅子上睡着了。妈妈似乎对我有心灵感应似的,立刻就醒了,连忙送上一瓶水。可是我分明看见妈妈的嘴唇已经干得裂开了。

“妈,你也喝吧,你嘴唇都裂了。”

“妈不渴。”

我擦了擦又快掉下的眼泪,眼前的这个人哪像以前那个丰腴白皙的妇女,泪水已经表达不了心中的内疚了。父母就是如此,默默无闻地为孩子承担着责任而无怨无悔。

“爸呢?”我突然想起了我们家的顶梁柱。

“他听到了你在飞机里的消息,就中风了……”又是一阵哭泣声,“现在还在医院里。”

“啊?”又是一声晴天霹雳,我曾经心目中那个世界最强的男人,居然也倒了下来。

“那……”

“不过读书你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些积蓄,你只要安心读书就好了,”妈妈塞给我一个信封,“现在就回校吧,再来一年,没事的。”

“那你……”我看着衰老的母亲,一时竟无语凝噎。

“那我们就此别过喽,真没想到居然变成这样。”我们一旁人走到十字路口上,李有福他们向我们告别。

“不过总算是安全回来了。”我挥了挥手,看着他们钻进一辆出租车里。

“那你们就先回学校去吧。”于雷的父母对我们说道,“以后要多相互照应一点。”

“嗯嗯。”我点点头。不过貌似好几次都是于雷照顾我。

“雷,不要欺负同学。”

“知道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你问嘛。”

“呵呵,”我摸摸了头,但是看到母亲的沧桑,刚裂开的笑容马上就收敛了起来,“妈,你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我们两人终于回到了学校。虽然几日未见,但是学校里也是发生了不少变化,东边的那栋终于露出了宏伟的身姿。而旧有的教学楼也修葺一新了。宿舍楼的外墙虽然粉刷了一遍,但是内部却没什么变化。照样是污秽横流的厕所和满地狼藉的走道。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寝室门都由内紧闭,而大开的房门里却传来那些熟悉的声音,那是英雄们酣战的声音和壮志昂扬的口号。一切都是老样子。我想到自己以前堕落的大学生活,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啊。我当即立下誓言,不能再沉迷游戏,堕落下去。

我们沿着过道往熟悉的那间寝室走去,离寝室还有几尺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热闹的人声。

“怎么回事?好热闹的样子。”我还以为走错了寝室。等到我们走到了门口,只见几个赤膊大汉穿着裤衩将寝室门口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他们将靠门的一个位置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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