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徽州,庐州城内,劲王府,翌日王府书房内
“劲王爷,在下还是恳请您准许神风营移师东南,这样既可以震慑陈国为我天朝争取调动兵马的时间,又可以赚得挥师勤王忠君报国的美名,况且一旦战端开启,冲锋陷阵的仍是天虎师,王爷您的神风营只是策应,按理说损失不会大,何乐而不为呢?”
劲王捋了捋小胡子,轻轻打开折扇,又突然合上,似做了很大决心的说:“风弟不必再说,本王已有主张,只要荣王,顺王肯发兵东南,我的神风营自当为国效命。”
“那好,王爷,事不宜迟,在下这就去收拾行装,明日启程面见二位王爷。”
“好,兹事体大,本王就不多留风弟了,只是本王劝你一句,有时候欲速则不达,好心未必能办成好事。”
“王爷何意,在下懵懂,还望王爷示下”
“不敢,风弟一心为国,赤胆忠心,也许本王只是多虑,不过本王看在令公与锦绣的面子上,也定会护你周全。”
“谢王爷。。”虽然不懂劲王何意,但至少劲王已经允诺只要荣王,顺王出兵,神风营即会驻防东南,也算不虚此行。
回到厢房,锦绣正在做着刺绣,苏州进贡的上好帛娟,轻如蝉翼,薄如无物,手感极其顺滑,锦绣认真的绣着鸳鸯,嘴角噙着一丝笑容,我不禁想起哪里听到的一句话:男人专注做事的样子最帅气,而女人为心爱之人付出的样子也最迷人。
鸳鸯,自古就是痴缠情深的象征,多少才子佳人演绎了一出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千古佳话,只是红尘几见情得终,人们追求的往往就是最难实现的,也正因为其罕见才显得弥足珍贵。
锦绣熟稔的将线头咬掉,轻呼一口气,“终于完成啦”
转过头,发现我在桌前轻坐,嗔怒道:“风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出声,我一直等你吃午饭呢”随即唤来贴身丫鬟吉祥“吉祥,快去传午膳,风哥终于回来了”
“是,公主,驸马爷回来瞧见公主在做女工,就出言让奴婢与如意都不要通报,驸马爷看公主的神情可深情了,奴婢这就去传膳,嘻嘻”
“没大没小,快去”锦绣说着脸都羞赧的红成一团了。
“锦绣,你绣的什么?”我好笑的问向她
“啊。。风哥,我绣了两块娟帕,你一个,我一个,好不好”说着把两块手帕递给我。
“为什么是两个呢?有什么区别吗?”我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这。两块娟帕都是一对儿鸳鸯,一张刺有‘南宫风’,一张刺有‘锦绣’,你拿刺有我名字的,我拿另一个,这样,你无论擦汗还是擦嘴都会想起我啦!”说完锦绣坐在我腿上,手勾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喃喃的道“我要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
“你很贪心啊锦绣,想南宫公子风流倜傥,文武全才,一篇《牡丹赋》争得多少世家小姐挤破头也想一睹真迹,你说只爱你一个,就怕天下的女子们会迁怒于你的。哈哈。我又怎么忍心你被天下女子所迁怒呢”
“你真坏”说着粉拳轻擂“就知道取笑我,我不管,我就要你这辈子只爱我,哦,不,生—生—世—世—只—爱—我”说着头就往我怀里蹭,嘴角一个劲儿的往上扬。
一股感动从心中升起,顺势将锦绣紧紧的拥在怀中,手从她的发梢穿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
是的,这种感动是原本的南宫公子所体会不到的,又因为我拥有之前的记忆而更加真切,也许不论在现在这个世界或者之前那个,这种单纯的依赖与爱恋都让人心动,即使贵为公主的锦绣,婚后也展现出她小女人的一面,那份爱能切切实实的感受的到,尽管我知道我与锦绣的结合或多或少有政治的因素,只是这份真爱面前,其他的都显得微不足道。
对于我而言,在之前那个世界所期冀的感情,那种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竟然在这个世界得到实现,这是命运的玩笑,可是我喜欢这样的玩笑。
锦绣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玉手轻抚我的后背,“风哥,你有心事。”
“锦绣,如果。如果我。如果我不是这个世界。”
“不要讲,什么都不要讲,就让我们静静的待着就足矣。”
刹那间慕容程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仅仅转瞬即逝,惊了一跳。
我是谁,南宫风吗?
南宫风又是谁?是我吗?
我是怎么来的,又将向何处去?
这份锦绣的痴情,到底是对我,还是这副皮囊所代表的南宫公子?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慕容程,是对前世的那个她?还是今世的慕容程?
幸福,来的太突然,太容易,往往让人彷徨,甚至患得患失起来。
“公主,驸马,午膳来了。嘻嘻”吉祥与如意推门进来看见我与锦绣的缠绵,不禁也红了脸,虽说是陪嫁丫鬟,但毕竟也是少女心性。
锦绣慢慢起身,也不避讳她俩,端自坐在桌前为我夹菜。
“风哥,还没问你,劲王兄如何说?”
“劲王爷答应只要荣王,顺王发兵,他的神风营自当驻防东南”
“那这么说风哥你要去游说荣顺二位王爷了?”
“是的,锦绣,我明天启程,路途遥远,你就不要去了吧”
“不嘛,我既已嫁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