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训室。
林倾婳坐在审训室头一次觉得不自在，因为这次跟她一同审问的是戚流离。她为了避免尴尬，坐到了方形桌子的侧面。
抓住的这个男人长的有些书生气，只是胡茬有些长，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一些破旧。看样子已经很久都没有打理过自己了。
林倾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好，姓名。”
那个男人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肖平南。”
戚流离和林倾婳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戚流离：“年龄。”
肖平南听到戚流离很冷的声音不禁抖了一下说：“四十。”
林倾婳：“职业。”
肖平南：“没有……”
林倾婳看他一眼继续道：“家庭成员。”
肖平南：“就，就我一个。父母都死了。”
林倾婳：“家庭住址。”
肖平南：“我没有家……”
戚流离眼睛微微眯起，透出质疑的目光：“你如何生活？”
肖平南看到他那清澈如水的眼眸不禁有些失神，他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了？
“偷……”他低头回答。
林倾婳：“你是否认识那个男孩？”
肖平南摇头：“不认识……”
戚流离：“你是打算拐走他。”明明是询问，但这语气却是肯定的。
肖平南：“是。”
戚流离：“是否有人指使你。”
肖平南再次摇头：“没有。”
戚流离淡淡开口：“你几年前是精神病患者，在上海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肖平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怎么会知道？“是。”
林倾婳接着问：“为什么又出来了？”
肖平南答：“医生说我已经正常了，就让我出院。”
林倾婳：“那你自己觉得你自己正常么？”
肖平南眼神躲闪：“不……不正常。”
戚流离：“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不正常的？”
肖平南：“大概……半年前。”
戚流离：“不正常表现在哪些方面？”
肖平南搓了搓手，答：“有时候会不自觉的胡思乱想，做一些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
戚流离：“2010年，你伤害了几个孩子？”
肖平南显然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了，眼睛瞪的有些大，可对上戚流离的冷肃的目光，他就又低下头。“三个。”
林倾婳：“育林公园里的那具男尸是否是你杀的？”
肖平南：“是。”
林倾婳：“为什么虐待小孩？”
肖平南：“讨厌他们，特别是男孩。”
戚流离冷哼一声，呵，这种低级的理由他会信？
林倾婳瞥了戚流离一眼，继续道：“为什么挖掉小孩的眼睛？”
肖平南：“不喜欢他们看我的眼神。”
戚流离：“三个月前的三起儿童失踪案是否与你有关？”
肖平南：“是。”
戚流离：“那三名孩童现在在哪里？”
肖平南吞了口水：“死了，埋在东街树林里。”
林倾婳突然一拍桌子怒喝：“你变态啊！”
肖平南羞愧的低头不敢看他们。
戚流离：“为什么故意让我们发现？”
肖平南：“为了……为了能让更多人看到我的杰作…”
“你疯了吧！杀人还是杰作？！”林倾婳忍不住再次呵斥。真的是疯了，居然拿孩子的生命来开玩笑。
戚流离看她一眼，淡淡开口说：“他本来就有精神病。”
“…………”林倾婳止了声。
戚流离继续：“你犯罪的时候，是否有自己的意识？”
肖平南犹豫了一会儿：“好像有…一些。”
林倾婳：“你在有意识的情况下犯罪，我们可以逮捕你判你死刑，你认罪吗？”
肖平南终于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神中透出犹豫和一丝坚定：“我……认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