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倾婳和秦琅回来的时候，戚流离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是的，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看他睡觉时都皱着眉头，林倾婳心里划过一丝心疼。
睡觉都卸不下防备吗？
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他的眼睛上，他合着眼眸，睫毛显得极长。高挺的鼻梁，微微抿起的薄唇，还有他精致的脸庞，活生生的就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就讨厌女人呢？怎么，偏偏就不喜欢她呢？
林倾婳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偏头看到戚流离的电脑开着，上面还有一张肖平南的两张照片。她正准备抬脚去看，然后就听到他有些慵懒的声音：
“回来了？”
因为他才刚刚睡醒，嗓音比以往要更加低沉。
林倾婳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子，耳根处有些发烫。“是啊，才刚回来。呃……那个是肖平南的照片？”她指了指电脑。
“是。”他答，缓缓的坐了起来，身子挺得直直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我已经看过了，肖平南的详细资料要两个小时之后发送过来。等倓敬回来再开会。”
“哦。”林倾婳点头。坐到另一个沙发上端起水杯喝水，喝了一半就放下了。脸有些发烫：“你干嘛看着我？”
她刚刚喝了水，嘴唇显得润湿饱满。戚流离喉结微动，嗓音更加喑哑：“没什么。”
“哦……”她习惯性的搓了搓自己的脸。秦琅端来一盘水果放在了桌上：“大神，吃水果。”
戚流离答：“谢谢。”
秦琅笑着说：“大神你还跟我客气什么。”然后他拿了一个橘子坐到了林倾婳身边，剥开橘子皮递给了她。
林倾婳坐办公室，除了第一次她刚做刑警开大会那次她不自在，就没像现在这样不自在了。莫约是被某个傲娇男一直盯着的缘故吧。
——
很快倓敬也回来了，他们五人围在一起，开会。
戚流离单手撑着左脸，似笑非笑的问：“林，你们的发现？”
“…………”
沉默。
发愣。
众人倒吸一口气。
“啧啧……”倓敬咂舌。看看，看看。开始追人家了吧？哎哟我去连称谓都变得这么肉麻了……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天呐，看不出来戚流离还是个闷骚男啊，闷骚男追起人来真可怕！
林倾婳双颊染上一抹粉红，他叫她什么？林？是她听错了还是听错了？是不是图方便才直接喊姓的？她承认她名字里的“倾婳”确实是有些难念的，她理解他的想法……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无视戚流离无意的撩拨，开口说：“当我们问肖平南是否还有另一个凶手时，他显得异常激动，死活不肯告诉我们关于另外一个‘他’的任何信息。我们换了各种方式问他，他都不肯说。直到我们告诉他，如果现在说出来，另一个凶手可能可以减刑，如果不说出来的话他会判死刑。我们这样告诉他，他才承认了确实还有另外一个人。但是我们再问下去的时候他就再也不肯开口了。而且还差点撞墙自杀。我们调节他的情绪多次，最后还是不行，所以就放弃了。我们怕他再做出过激的行为来。”
“但是看肖平南的反应，他十分的维护一号凶手。他把所有的罪行全都揽在自己身上，所以我觉得，这一号凶手一定对他非常重要。因为重要，他才不惜生命去极力维护他。这样的感觉，我觉得有些像……家人。”
的确，只有家人才能让他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替他去死他都心肝情愿。可是，是什么样的家人呢？肖平南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他能如此的维护这一号凶手，这名凶手一定对他照顾有佳，对他无微不至，在肖平南的生命中是不可或缺的。是父亲？还是什么？
“不错，我们离真相更近一步了。”戚流离有些慵懒的说。
林倾婳看他这副样子居然有些脸红……不过，他说“离真相更近一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有答案了？
戚流离抬手，示意倓敬发言。
倓敬站起来，把监控视频投在了大屏幕上。他扬声说：“我有发现。”
视频跳转，画面中是一条笔直的公路，在路边还有一个公交站。
倓敬按了快进，画面中闪过了很多路人和车辆。
“这是第一个月的，你们注意看。”
倓敬又按了第二个月的，画面中依旧是很多路人，乘公交的乘客和车辆。
“第三个月的。”
画面中还是一样的路人，乘客和车辆。可是他们都注意到了有一个人，出现的次数最多。
那个人是个中年男人，老是穿着一身灰黑色的衣服，一双运动鞋。
虽然画面有些模糊，但是他们都知道，那就是肖平南。
“他在犯案期间，都有经过这条公路。”倓敬说，“他一直是步行到育林公园的，从他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的方向来看，他是从东街树林那个方向出来的。所以他一定是住在东街树林附近。”
邱萍说：“那我们就可以确定他的住址了。”
倓敬点头，继续说：“我们接下来看看发现赵思阳尸体的那一天的监控。”
画面再次跳转，在屏幕上是育林公园。画面里是育林公园的天光水池，这个地方是发现赵思阳尸体的地点。水池旁边围了很多人，一群人隔在警戒线外，而林倾婳就站在人群对面。
倓敬说：“本来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是突然就想起了倾婳说的，他很可能会混在人群中干扰警方，于是我就将画面中的每一个人仔细的看了一遍。最后，”倓敬指了指屏幕，继续道：“发现了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