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变得呼吸困难,那只手力道极大,仿佛把我的气管都捏扁一样,一点空气都吸不进去,也不管其他的女尸对我怎样,我腾出手来用最后肺里的空气,攒足了力气抡起棒球棒砸向那只手臂,‘喀嚓’一声,手臂被我砸弯,发出骨折的声音,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一点都没有变小,我忘记了她们是没有头都可以活动的怪物,手臂骨折了又能影响什么呢?我渐渐有些缺氧,头很胀,变得很晕,可身体上每撕开一个伤口疼痛又会让我清醒一下,我连直接昏迷过去的权利都没有,思维清醒的感受痛苦一直到死,可能是最折磨的死法,慢慢的,我感觉我的眼睛已经开始往上翻了,肺里最后的氧气也被自己吸收掉,我用力的张大我的嘴,四肢也感觉到正在变硬,棒球棍从我的手里滑落到地上,这次是真的认命了。刚有这个想法,突然,掐住我脖颈的手一下子松开,其他的女尸也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到地上,我没时间去想是怎么一回事,猛地大吸一口气,坐到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我贪婪的呼吸着氧气,从来没觉得氧气是这么甜的东西。‘嘎吱’一声,浴室的门打开了,我看着徐强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坐到我身边,点着一根烟用力吸了一口,拍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坐在地上猛抽了几根烟,那种后怕的颤抖慢慢平静下来,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徐强,上身的衣服已经没法要了,只剩下几个布条子挂在身上,胸口满是长条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淌血,手臂和肩膀有两处深刻见骨的伤口,看形状是被嘴咬过生生拽下来的样子。徐强倒是像没事儿一样只是安静的抽着烟。我喉咙有些发紧,哽咽了一下,眼泪再眼圈里打转,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浴室里面的状况一定比外面还要危险,如果是我进去的话,根本活不下来,我脑子里全是那些人头跳到徐强身上疯狂撕咬的场景,能想象到徐强一定是咬着牙,没有吭声,如果他在里面有一丝喊叫,我在外面可能就放弃了求生的想法。
“刚才为什么在我说了我想到的办法时,你问都不问我,直接就冲进去。如果我的判断失误的话,可能我俩就交代在这儿了。”我点起一根烟,放在嘴里嘬了嘬,压住声音的不自然。
“没为什么,只是相信你而已。”徐强一脸平静的说着,展示出一个成熟男人的雄风,我愣愣的看着他,差点就对他的广阔胸还产生情愫,赶紧摇摇头不去想那些歪的。
“那个时候可能时军人的天性吧,听到你说的话,脑子里只是想到执行,我是个不擅长用脑子的人,更多的是行动,况且,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你自己在心里也拼了,你告诉我我该做的事情之后,你也做好了自己一个人对付外面所有尸体的心理准备。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没有哪边更危险,我俩承受的程度是一样的,你在外面不一定有我好过,这是个稍微不注意就会一起掉脑袋的事,心里别别扭了。”我听完心里想,你要是知道我在外面跟九个半打桩机斗了几十回合,又体验了窒息的虐待性快感,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手攥拳锤了他一下,什么也没说,两个人感情到位了,说什么都是多余。
我从口袋掏出小瓶的酒精和纱布,把我俩的伤口清理一下包扎起来,因为没有更好的措施,只能现在这样简单收拾一下,不过这样我俩也很满足了,要是东西带不进来的话,估计流血都能流死。给徐强包扎的时候,这货呲牙咧嘴的喊疼,我问他刚才的气概哪儿去了,他说那只是他一时的王霸之气,现在用完了。我斜了他一眼,没理他这个茬。
恢复了一下体力,看着满地的尸体,实在不舒服,总感觉还会突然再爬起来一样,我俩商量了一下把尸体弄到浴室去,俩人一前一后的拽着胳膊腿往里搬,开门进浴室的一刹那,我才明白里面当时的战斗有多激烈。浴室里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血红色,墙上,地上的瓷砖,都被鲜血覆盖住了,残缺的头部散落的哪儿都是,浴缸,镜子,水池,全都碎了一地。想想都觉得恐怖,而且这货还打赢了。我又感激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根本没看我,眼睛一直盯着手上尸体的胸脯子看,我气的想笑,告诉他如果想要一会挑个好的背走一个,他说我不懂,现在社会上真有恋尸的,我这个想法他可以考虑一下。我赶紧对他说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只要不弄出来个无头小儿,我就拜谢您了。
来回几趟,把外面的尸体全抬了进去,浴室的门关上之后,屋子里立刻就看着舒服了很多,徐强捡起来棒球棍走到一个床边,也不管之前什么东西在上面躺过,一下就趴了上去。我走到门的旁边,仔细去看门口的水泥墙,如果刚才打开门就是一条走廊或者楼梯的话,我俩不会受这么多的伤,我有些不解,门口的位置为什么会有水泥,是就这么设计的,还是后来填补上的。我低下头仔细的去看水泥墙和门的边缘,发现完全是两个颜色,而且与天台脚下的水泥颜色也不一样,肯定是后补的,大概是因为这个屋子里有这么诡异的东西,所以用水泥把这个房间封死。
我很满意自己的假设,除了这个也找不到别的理由。用手使劲的拍了拍,厚度大概一掌左右,而且整个表面布满了裂痕,砸碎它的话,应该费不了多大力气。我走到徐强对面的床上坐下来,把看到的跟他一说,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我俩的想法反过来了。我的想法是砸碎它出去,尽快的找到地面逃到安全的地方等着现实醒来。而徐强的想法是呆在原地,如果刚才在天台上不下来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况且现在屋子里面的东西已经都死了,没有威胁。在这等着醒来才对。
这样就很尴尬了,我俩的想法说对都对,说不对都有不对。这还要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情况才能知道。讨论了半天,我俩协商了一个统一意见,那就是把墙砸碎一小块,观察一下外面,如果安全,咱们就往外走走试试,不行的话还能往回跑。如果不安全,直接把门关上在屋里一直坐到早上。
意见统一了之后,就开始行动,我问他直接上棒球棍,能掌握好力度吗?他说不用,像这样的水泥一眼就看出质量很差,用刀子挖开就行。说着用他手里的那把匕首在墙上开始钻眼,一层层的灰掉落下来,徐强手上力气很大,不一会一个比猫眼大一圈的洞就挖好了。把匕首放在裤子上抹了抹,反手握着,低着头把脸靠上去往外看。我在旁边看着,不一会,徐强身子猛地一哆嗦,面色惨白的回头看着我,我忙问他怎么了,看见了什么。徐强甩了甩头,好像不知道怎么跟我形容,把位置让开,告诉我自己看一下,我疑惑的走过去,身体下蹲,把脸凑上去,往洞里一看。
墙的那面居然也有一只眼睛在洞里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