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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人公路

外面的道路十分的安静,没有一点声音,刚刚在胡同里还能看见的熙熙攘攘的车流现在一辆都没有了,没有车,没有人,除了我们那急促的呼吸外,没有一点声音,我和猴子像根木头似的戳在马路上,伴着道路两旁暗黄色的灯光,突然觉得有一种恐怖的感觉,我相信这种感觉猴子也感受到了,因为他那长满了毛的大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

“嘿,嘛呢?”我抬起胳膊,摇晃着他的手。

“恩??喔!”猴子看见我在瞅他,就把手放下了。

“他们人呢,怎么追到这里一个人影都不见了?”我接着问道。

“刚才你扭脚的时候光顾着看地面了,他们肯定都追的老远了”猴子说道。

你觉不觉得这个情形有点像寂静岭?大淼指着那被雾遮住,远处看不清的建筑跟我说道,我知道他这么说八成是想通过吓唬我,来达到让他自己放松的目的,可以想象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场景一下变得安静,这事放谁身上都不会淡定,不过他找的话题也太冷了,刚好这两天北京的雾霾非常严重,十米外的东西就看不见了还是很正常的。不过在这炎热的三伏天居然听不到一只蝉叫倒真奇怪的可以,我把这件事作为了回赠说给他听,很显然,通过他的反应我的确放松了不少。

我们两个在路边站了许久,想打一辆车追过去,却连半个车的影子都没有。于是我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叫前面的人过来接我,或者告诉我们他们的位置,我们好追过去,可是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你那烂苹果不行,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大诺基亚”猴子自豪的掏出他那经典的N73

“看!满格信号!”他得意的像我比划着自己的手机信号,不过很快得意就变成了失意,虽然是满格信号,但和我的情况一样,打不通,刚刚还得意洋洋的猴子变得焦躁而愤怒,不停地摇晃自己的手机,好像这样就能把手机摇通一样,终于,我听到了“咣”的一声,他不小心把手机摔在了地上,我看着他伸手去捡东西的样子活像一只大马猴,就笑了起来,不过很快,我的笑声就被他的尖叫声所淹没。

大淼大叫了一声,蹲在一棵树下面,盯着那棵树的水泥围栏打哆嗦。

“你怎么啦?看见死人啦?”我半嘲笑半害怕的说道。

“我的手机电池掉进去了”大淼指着围栏说道。

“靠!我当什么事呢!你个怂货,在哪呢?”我拿着手机照过去,看见它的电池就躺在围栏里,我很自然的伸手过去拿,大淼貌似要跟我说什么,我想应该是阻止我的话之类的,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过我很快就亲身经历的他要告诉我的东西,就在我把手伸向电池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手上有很多的虫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知道有很多条腿,个头还不小,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他们在我的手上爬来爬去,十分的恶心,不过好在我摸到了大淼的电池,正好往回收手,突然感觉有很多根针刺进手里,害怕的要死,我攥着猴子的电池,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仔细一看,我攥着的并不是他的手机电池,而是一只黑色多脚昆虫,看得出来,那是一只蝉,看来已经死了一会了,但直觉告诉我,那里绝对不止一只,我叫大淼用手机向围栏照去,很快,我得到了答案。当一个男人叫的比一个女人还凄惨的时候,你就知道在深更半夜,看到一大群黑乎乎的蝉的尸体的时候是有多么恐怖。

我这才想起我的手,赶快抬起来一看,什么都没有,没有被针刺,也没有被这些蝉咬,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所有的蝉都死了?由于绿化城市的关系,北京道路旁都种了树,像刚才那样的树,每隔5米就有一个,我们俩沿着路一个一个的看,果不其然,每个围栏都是一个蝉的尸坑,不知道看了多久,走了多远,一直不敢停下来,好像那些死去的蝉在叫你快跑一样,直到一个十字路口,我们才停下来,因为这里没有树,也因为我们实在跑不动了。

我们两个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跑来的路被雾霾遮遮掩掩,配上昏暗的黄色灯光,产生了一种几乎扭曲的感觉,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看着面前的长路越来越短,能见度越来越低,我们两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约而同的跑了起来。

很显然我们在逃离那被雾霾扭曲的道路,那迷雾离我们越来越近,谁也不知道,留在原地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做科学实验。但是我们似乎跑得不够快,边跑边回头张望,雾霾已经吞噬了我们身后的道路,我的头脑开始发昏,大淼已经坚持不住了,他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当人绝望的时候,他们的身体也会陷入绝望之中,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动这个只有120斤的家伙,看来我们只能在这个等死了。

我也坐了下来,倒要看看这迷雾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所有被迷雾遮住的地方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形态,看着我们面前的了路越来越短,我们竟然想起了宇宙空洞,平行世界之类的玩意,还调侃道多少科学家想见都见不到,能见见也算值了之类的话,我们两个互相调侃了几句用来放松自己的情绪,但这根本压抑不住我们的恐惧,在这寂静的夜,我们的恐惧似乎被无限的放大了,随着迷雾越来越近,我们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我感觉路旁的树都在颤抖,树叶一片片的落了下来,连地上的尘土都向我们的方向吹来,似乎连它们都害怕被吸入那迷雾之中。

我们两个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拔腿就跑,看来人类的求生本能还是挺管用的,只是我觉得不管怎么跑,那东西都离我们越来越近,甚至比没跑的时候还要近了,我回头望去,那迷雾的中间散发出黄色的光芒,发出震耳的轰鸣声,光芒越来越强,刺得我们睁不开眼,忽然,一辆出租车车冲了出来,把我撞倒在地,在地上滚了几下之后,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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