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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二、抵达上京

不几天,一行人到了上京,完颜宗懿还没大婚,依然住在宫里,他把永馨主仆三人也带到宫中,永馨在这里见到了完颜宗懿的贴身婢女娥因泽。

当完颜宗懿让他拜见王妃时,娥因泽愣了,“殿下,您还没大婚呢,哪来的王妃。”

“我让你叫,你叫就是了。”

“那爱兰珠格格呢。”

“娥因泽,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昨天,爱兰珠格格还跟我聊了一个下午,说今天要来看你,她要是看到她……。”娥因泽冲永馨公主努努嘴,又撇撇嘴。

完颜宗懿不好说什么,只说:“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阿邻哥哥,阿邻哥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伴随着这声急切的叫喊,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进来就扑进了阿邻的怀里,惊喜地喊道:“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阿邻看了一眼永馨,赶紧把爱兰珠推开,可爱兰珠还没反应过来,抓住他的双臂,连蹦带跳的说:“你出去这几个月,也没人陪我骑马,陪我玩,我都快闷死了。”

“殿下,皇上叫您过去。”

“好,我马上去。”阿邻望了一眼永馨说:“你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说完,阿邻丢下一脸疑惑的爱兰珠就走了出去。

阿邻拜见了金太宗和皇后唐括氏,并把要娶永馨的事说了一遍,没想到唐括氏倒挺开明,“反正我们大金将来是要统一天下的,女真人和汉人通婚也在所难免,什么时候你把她领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迷住了我们大金最好的一个皇子。”

“多谢母后。”

“来,让母后看看,黑了,瘦了,几个月不见,我可真想你呀。”

“我也想母后。”

“今晚上,你父皇要开庆功宴,犒赏有功之臣,还有你呢。你父皇准备册封你为薛王。”

“是吗,那多谢父皇、母后。”

“你看你,怎么这么早就告诉他。”

“这有什么,反正早晚的事。”

“你呀,太宠阿邻了。”

“母后疼我,阿邻会铭记在心的。”

“好,你下去休息吧,养足精神,今晚上可能要通宵达旦呢。”

阿邻退了出来,却看见额亦都正着急的在等他,一看见他,额亦都赶紧说:“七皇子,不好了,爱兰珠格格跟永馨公主打起来了。”

“什么。”阿邻大吃一惊,赶忙向自己的宫中跑去。

原来阿邻走后,爱兰珠对永馨十分的好奇,遂走向前去,“喂,你是谁,从哪里来的呀。”

永馨看着她那有些挑衅的傲慢神情,没有吭声。玲珑和锦儿更是不知该说什么。

爱兰珠对着娥因泽,问:“她是谁。”

娥因泽也不知该怎么说,小声而嗫嚅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殿下让我叫她王妃。”

“王——妃。”爱兰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字一顿道。

“格格,您别着急,殿下可能是说着玩的。”

“住嘴。”爱兰珠走到永馨面前,对娥因泽说:“想不到你们家殿下,这次出征,不禁立了战功,还检回来一个女人。”

永馨和玲珑听到这话都十分生气,玲珑刚要说什么,被永馨制止了,爱兰珠拉拉永馨的衣服,并把她的一只胳膊抬起来,“看你穿的稀奇古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是大宋的俘虏,听说你们的皇帝现在就象一条狗,有很多象你一样的女人都成为了我们大金男人的玩物,好多皇子、大臣家都有,听说连皇宫都有,我家里也有,我爹都把她们赶到牲口棚中去,让我们家的下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王妃,也不看你配不配。”

永馨一听气急了,一下子甩开爱兰珠的手,厉声说道:“配不配,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阿邻说我是,我就是。”

爱兰珠被激怒了,永馨竟然叫他阿邻,说明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就挥拳向永馨打来,永馨自小也习过武,所以也不甘示弱。可把娥因泽吓坏了,她一边喊着:“格格,王妃,你们别打了。”一边着人赶快去找阿邻。

到阿邻赶回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停了手,阿邻并不知道永馨会武,所以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以为永馨肯定会吃亏,所以一进屋,就冲到永馨面前,一边检查她的伤势,一边急切的问:“永馨,你没事吧,永馨。”

爱兰珠看到阿邻对永馨的紧张程度,心都碎了,大喊一声:“我也受伤了。”

“娥因泽,你给格格拿药。”阿邻头也不回的说,他根本没看到娥因泽正在给爱兰珠上药。

爱兰珠一把推开娥因泽的手,哭着跑走了。娥因泽不满的看了阿邻一眼,在爱兰珠后面追了出去。

阿邻看到永馨的伤,一边埋怨她为什么不向娥因泽要药,一边亲自为她上药,永馨神情黯然道:“又不是在汴京。我现在是什么身份,一个俘虏而已。”

“你这是什么话,你以前是大宋的公主,现在是大金的王妃,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怠慢你,娥因泽是我的婢女,也是你的婢女。”

永馨无限深情的看了阿邻一眼,叹了口气。这时娥因泽进来了,“殿下,你光看到别人的伤怎么就没看到格格的伤。”

“你在跟谁说话,我正想问你,你怎么光看到爱兰珠的伤,就没看到王妃也受了伤,你到底是谁的人,如果你不乐意待在我这儿,就去爱兰珠家吧。”

“我…….。”娥因泽愣了,她没想到阿邻会发这么大的火,赶忙跪下道:“殿下,饶命,你不要赶我走。”

“我没事的。”永馨一看,赶紧替娥因泽说话。

“听着,以后她就是我的王妃,你怎么伺候我,就怎么伺候她,如果忙不过来,我可以加人,但是我不想王妃在这儿受半点委屈,你明白吗?来,永馨,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房间。”还没等娥因泽答应,阿邻拉起永馨的手就往外走。

晚上,阿邻为永馨她们安排了膳食后,就赶去参加金太宗的庆功宴。永馨听到外面热闹的喧哗声,更是勾起了去国离乡的哀愁。而此时的永馨也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她不知道她的父皇和皇兄正在外面象小丑似的给人跳舞,很多的帝姬、宗姬、族姬、王妃、嫔妃都在遭受金人惨无人道的肆虐。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公主,你在念什么。”

“这是南唐李后主的词,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永馨面南望着,想到当年的李后主,去国离乡后被逼喝牵机毒药而死,小周后被迫侍寝的事,永馨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寒颤,道:“为什么成功的人都那么残忍的对待失败的人,不知道,他们又会怎样对待父皇他们。”

永馨曾问过阿邻,被掠来的究竟有多少人,阿邻也不知道具体的数字,只说有很多。想到这些人可能遭遇的命运,永馨忍不住哭了起来。

阿邻因为挂念着永馨,宴会没结束就赶了回来,他拿着金太宗赏赐给他的东西,一进房间,就大声嚷道:“永馨你看,你看,这是父皇奖赏我的,他夸奖我屡破城池,杀敌有功。”

永馨被激怒了,厉声喝道:“拿走,我不要看到这些东西。”

“永馨,对不起,我忘了。”

“永馨,对不起。”阿邻从后面抱住永馨,玲珑和锦儿也赶紧退了出去。

“我们汴京和你们上京千里之遥,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劳师动众的跑去,好端端的一个城市,让你们劫掠一空,想当初汴京是多么繁华的地方,可那次离城的时候,你说说,那还象个国都吗,你们简直就是强盗、土匪。抢东西不说,还要抢人”

“永馨,这也不能怪我们,怪就怪你父皇昏庸无能,才有了今日之灾,即便我们不灭你们,你们一样也会被别人所灭,你应该知道你们的敌人除了我们,还有西夏,还有日益强大的蒙古,如果灭你们的不是我们大金,而是西夏或蒙古,也许你们的处境会更惨,历史就是这样,你的祖先也不是生来就是帝王的,当年宋太宗又是怎样对待李后主的,恐怕你比我还清楚。”

“是,都是我们不争气,我们没本事,我们活该。”

“永馨,我们不谈这些好不好,你今晚上吃的怎么样,父皇、母后想见你,明天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好不好。”

“我不去。”

“你不要这样,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给我点面子去见见他们,好不好。”

永馨,不再说话,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也想看看大金的皇帝到底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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