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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文家做客

袁白牵着马来到大路,便骑着疾驰而去。当天晚上到一家客店住了,第二天继续赶路,很快就要到长江边了。袁白心想:“钟姑娘给了我一百两黄金,已送人五十两,如果不节约,只怕将来还要为吃饭发愁。这匹马不能过江,不能再浪费,且把它卖了。”于是到一集市将马卖了。

袁白来到江边,雇了艘船,向对岸驶去。到了对岸,进入江都地界。袁白四处打听王世充的住处,有人告诉他王世充即是江都丞,他一定住在江都郡治所江阳县。袁白于是又买了一匹马,骑着向江阳县进发。到了江阳县地界,袁白一打听王世充这个人,立即就有人知道,说他住在江都宫附近,又告诉他江都宫的大致位置。这日将到中午时分,袁白来到江阳县城中,突见前面有一家店铺,门上匾额上书“江都明月古董”几个金字。袁白心道:“这店铺乃是明月山庄所开,虽然钟大少爷对我态度不大好,但我好歹还是去问候他一下。”于是纵马向店铺走去。

袁白一走到店门口,店里伙计便迎了出来,上前带着笑道:“客官,我们这店里什么样品都有,贵的、便宜的,各种价位的都有。欢迎公子到里面选购。”

袁白下马道:“你们的老板钟涛钟少爷可在?”

一个伙计道:“你找大少爷吗?你是他的朋友吗?”

袁白道:“算是吧。他在这里么?”

伙计道:“我们很少见穿得像你这样寒碜的朋友,你们就算是朋友,交情也不可能太深。他已经回那边珠宝店了。”说着手向城中心一指。

袁白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打扰勿怪。”说着就要上马离开。

“你是袁公子吧?”袁白一回头就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穿着黄色棉袄的人走了来,对他道。

袁白感觉此人十分面熟,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道:“你是四姑爷文四哥?”

那人道:“嘿,你还记性不错,还记得我。等一下到我家去。”便走进了古董店铺。

文富才走进店里,对掌柜的道:“我有个当官的朋友想要些古董送礼,你看有哪些既便宜又珍贵适合送礼的古董多准备一些。到时我带他来拿货。”说完又从店里走了出来。

文富才出来拉住袁白的手道:“袁公子,且到我家去玩几天。”

袁白道:“我还有事。文四哥,你可听说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王世充的,他担任江都丞,同时兼任江都宫监。”

文富才道:“你说那江都丞王世充啊,这里有谁不知?据说他特别会讨皇上欢心,皇上特别器重他。这次吐万绪、鱼俱罗征讨刘元进,虽打了不少胜仗,但贼寇越来越多,他二人说军队疲弊,要求休整,等来春再战,有人说他们二人故意不征讨贼军,有不臣之心,皇上于是下旨将二人撤职法办,另派将领征讨贼军,你猜所派之人是谁?”

袁白道:“王世充?”

文富才道:“猜对了,正是他。据说这王世充从小喜欢研究兵法,打仗很有一套,倒要看看他这次能不能打败刘元进。”

袁白道:“我听说刘元进等人已被围困在建安,这么说来,王世充去了建安?”

文富才道:“现在他应该还没有领兵出发,可能皇上担心吐万绪和鱼俱罗的军队太疲弊,或者可能不听王世充指挥,所以让王世充到淮南募兵去了。”

袁白道:“我找王世充还有急事,就此告辞。”说着就要走。

文富才赶紧拉住他的衣服,道:“你既是明月最好的朋友,来到江都,说什么也要到我家住上几天。否则,要是明月知道了,只怕她会不高兴。”

袁白道:“我真有急事,要不等我办完事……”

文富才道:“这样吧,这次只到我家吃顿午饭,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下次你也就知道去我家的路了,你看如何?”

袁白道:“那就依文四哥所言吧。”于是牵着马跟着文富才去了。

在路上,袁白问道:“这江都的生意可是你和庄主他们共同经营?”

文富才道:“岳父只是让我们帮忙照看一下,每年年底要给我们分些利润。这也是岳父爱女及婿。”

袁白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和钟姑娘舅舅一样呢。”

文富才道:“明月舅舅以前也是做生意的,自然与我们不同。你到他们家去过吗?”

袁白于是将在梁芳芳家发生的事都讲了。文富才听到梁芳芳为了能嫁给罗银川,绝食差些丢掉性命,直叹道:“真是个烈性女子啊!”

谈完梁芳芳的事,他们又聊了些明月山庄发生的事,无非就是钟万山三兄弟如何将生意如何越做越大,范围越做越宽,他们的功劳可能不下于他们的父亲钟远嘉了。文富才的家就在江阳县城边上,离县城并不远。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一处庄院。文富才道:“这处宅子是我所住,中间是我爹妈和我弟弟妹妹所住。那边那处宅子是我大哥所住。”

袁白道:“你们兄弟三人还有一个妹妹?”

文富才道:“正是如此。”

这时那庄院里走出一仆人,叫道:“二少爷回来了!”

不多时,庄院里走出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个穿着灰色棉袄,一个穿着绿色棉袄。穿灰色棉袄的道:“富才,你回来了!这位是……”

穿绿色棉袄那女子道:“二哥,你又带朋友回家了?”

文富才对穿灰色棉袄的女子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起的明月的朋友袁白袁公子。”又对袁白道:“这位是我夫人钟敏。”

袁白道:“钟四小姐好!”

钟敏道:“袁公子好!你既是明月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来了就不要见外。”

文富才指着穿绿色棉袄的那姑娘又对袁白道:“这位是我妹妹文小双。他从小喜欢黏着我,我成婚之后,她还是常在我家吃住。”又对文小双道:“小双,见了客人怎么还不打招呼?一点礼貌也没有。”

文小双道:“他不给我打招呼行礼,就有礼貌了?”

袁白忙行礼道:“小双姑娘好!”

文富才道:“如此调皮,将来看你如何嫁人?”

文小双不理他,对袁白道:“好!你腰上挂着佩剑,一定会些武功吧?会武功的人我见过不少,你且练两下让我瞧瞧,看看你那三脚猫功夫有多厉害?”

文富才道:“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袁白道:“小双姑娘快人快语,乃性情爽性之人。”

文富才道:“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哪里是个闺女?是个假小子!快到屋里坐。”

袁白和文富才刚坐定,钟敏吩咐仆人道:“今天有客人来,叫厨房多炒几个菜。”吩咐完后也坐到袁白和文富才旁边与他们闲聊。

钟敏刚坐定,文小双冲了进来道:“你们只管聊你们的,就不管我了,是不是?”又指着袁白道:“你练两下让我瞧瞧吧。”

袁白道:“今天我有事,急着要走,没有时间,等来日我有空,再和你切磋切磋,有使不好的,再向你请教请教,你看如何?”

文小双道:“那好吧!虽然我不会武功,但也看见很多人练过,指点指点你也是可以的。”

袁白道:“那就多谢了。”

文小双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很不错了。不用谢我,我是很乐意指点别人的。”

文富才道:“那你现在不会再打扰我们聊天了吧?”

文小双也坐了下来道:“好吧!你们聊吧!”

文富才道:“不知袁公子找那王世充究竟有什么大事?不知可否见告?”

袁白道:“我只能告诉你们那王世充曾是家父家母的故人,我找他有一些事。至于其他的还恕不能奉告。”

文富才道:“既然不能说,我也不能强求。那我们聊些别的。你且说说你从眉山到洛阳明月山庄再到我们江都一路上发生的趣事。”

袁白于是将路上发生的事讲了起来,说起了钟明月、钟云、马兰以及严青青等人,说到钟明月时,说她没有小姐架子,衣服都是自己洗,还很善良,说她一个老头为救老婆性命,把祖传的三樽菩萨雕像四百两银子卖掉,钟明月却给五百两银子买了下来等一些事。

他们正说着话,丫鬟来报饭菜做好,钟敏于是叫端上来。丫鬟拿来了酒,文富才让袁白饮一些,袁白说自己不会饮酒。文富才便叫撤掉了酒。袁白道:“你不饮一些吗?”

文富才道:“我只是陪客人喝一些,一个人很少喝酒。”

很快菜上来了,钟敏道:“你们既然不喝酒,那就快吃菜吧!”

于是四人人边吃边聊。文小双听他们聊天,竟然没有打岔,似乎也听得津津有味。袁白、文富才聊着停了一会儿,文小双突然道:“袁兄弟,你办完事一定要记得再来我们家演练武功跟我们看哦。”

文富才道:“你才多少岁,袁公子多少岁了?袁兄弟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文小双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叫着亲切。”

袁白道:“随便怎么叫都无所谓,也没有人规定年龄小的一定不能叫年龄大的为‘兄弟’?”

文小双道:“你看,他也没说我叫错了。”

文富才道:“别管她,我们继续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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