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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国运纪事(1)

1913年

(中华民国二年)1月

1月1日黄兴在汉口就任汉粤川铁路督办。

司法部公布《出狱人保护事业奖励规则》许多被告人刑满出狱后,社会上人不愿与其为伍,结果致使这些人自营生计困难,往往铤而走险,再度犯罪。司法部为此发出通告,指出这是社会没有尽到保护责任。希望国内同仁人发起组织出狱人保护会。同时,司法部还公布了《出狱人保护事业奖励规则》。

1月2日袁世凯就蒙古问题发表意见袁世凯召见驻京各国公使就中俄关于蒙古问题的交涉发表意见,他表示:“一、库事交涉,俄政府阁下稍为退让,我政府主张甚力,无论如何,必以武力为后盾。二、如再开议之时,俄人仍坚持强硬态度,即将中俄库事交涉始末宣告各国,派任专使赴荷国,请求开临时海牙和平会议仲裁裁决。三、此时政府只宜镇静交涉,不能轻举妄动,如交涉破裂,中国实无磋商之余地,时只得实行最后之办法。”

1月3日财政部编成民国二年预算年支出9.03亿元,收入7.2573亿元,收入部分主要靠借款,但仍有1.78亿元赤字。赤字须靠借款或增税减政来解决。

1月4日黄兴与谭延、程潜等34人发起洞庭制革股份有限公司,主要解决湘军之军用皮革制品问题。

中美国民同盟会在北京开成立会到200余人。该会以“增进中美两国国民睦谊;互换智识利益,维持世界和平”为宗旨,举孙中山、罗斯福为正会长,丁义华、丁韪良、吴景濂、金鼎勋为副会长。

1月5日江西民政长事件李烈钧抗拒袁世凯任江瑞为江西民政长,汪被迫离开南昌。本月3日,国务院电传袁世凯命令给李烈钧,准汪病假20天,责令李从速划分事宜,并敦促汪瑞迅行调治,刻期赴任。李不予理睬,于本日电袁:“现在正式议会行将成立,于此数月内,拟即勉为其难,于军民要政负完全责任。”(《民立报》,1912年1月12日)打算把汪推出了事。但后来因北京政府扣留江西所购军火,掀起更大风潮。

财政部拟定《中国银行兑换券章程》为扭转自去年秋季以来金融市场的不景气,财政部准备由中国银行发行纸币,以救济恐慌。在纸币则例未确定之前,先以中国银行发行的兑换券暂时通行中国,以便于公私各方资金周转。为此专门拟定了《中国银行兑换券章程》,报请大总统核定施行。

1月6日袁世凯为保证以盐税作抵押实现大借款,通令整顿盐务,要求自此往后,“关于全国盐务产运行销,用人设局,均责成财政部督饬各处盐运使查照向章,切实办理”,“盐务收入各款,应自民国二年1月份起专款专储,无论何事,概不得挪移他用。”

1月8日袁世凯发布一系列行政组织和官吏任免令袁世凯发布《划一现行各省地方行政官厅组织令》,规定在地方行政编制法及地方各项官制公布以前,民国之国家行政区域除蒙古、西藏、青海地方别有规定之外,各省地方现行政长官名称统一为:“已设民政长省份,以民政长为该省行政长官,未设民政长省份以都督兼任民政长为该省行政长官”。各省设行政公署,其下设内务、财政、教育、实业四个司,该令对官员的任命及其权限也作了规定。同日,袁世凯还发布《划一现行顺天府属地方行政官厅令》、《划一现行各道地方行政官厅组织令》、《划一现行各县地方行政官厅组织令》、《划一现行中央直辖特别行政官厅组织令》、《划一现行京师警察官厅组织令》、《划一现行地方警察官厅组织令》、《现行都督府组织令》、《关于文官任免执行令》、《官吏服务令》等法令。袁世凯发布这些法令意在加强中央集权统治,因而后来遭到江西省公民联合会的指责。

宋教仁抵长沙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抵长沙,是日在国民党湘支部开欢迎大会。宋在会上发表演说,他说:“为今之计,须亟组织完善政府,欲政府完善,须有政党内阁。今国民党即处此地位,选举事若得势力,自然成一国民党政府。”他将国民党之党纲阐释为,第一,统一政治;第二,地方自治;第三,种族同化;第四,民生主义;第五,维持国际和平。关于民生主义,他说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要劫富济贫,而“在欲使贫者亦富”,“不使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致有劳动家与资本家之冲突也”。

教育部通电驻外各使馆,裁撤各国留学生监督,改设经理员,管理留学生学费等事。

1月9日蒙藏局上呈政府《待遇西藏条例大纲》内容有八条:(一)不以藩属待遇。(二)原有土地统辖治理权照旧。(三)封号照旧。(四)各喇嘛俸饷照给。(五)裁撤华官另设行政机关由藏人治理西藏。(六)西藏矿产用于藏人生活。(七)任命通晓汉文的藏人为民国官吏。(八)以上大纲如未尽兽,将来由国会修改。

英国增兵西藏西藏办事长官钟颖向北京政府报告称:英国在藏八地连续增兵,计亚东1100余名,噶大克(今葛尔雅沙)300余名,江孜600余名,拉萨700余名,日喀则510余名,加托克(今夏卜喀)1230余名,聂拉木260余名,察木多(今察木达)360余名,共5000余名,是日袁世凯特召集内阁有关人员会议,决定于上述八险要地段派兵驻守。后并未派兵。

1月10日袁世凯发布国会召集令命令说:“自民国二年一月十日正式国会召集令发布之日起,限于民国二年三月以内所有当选之参议院议员及众议院议员均须一律齐集北京,待两院各到有总议员过半数后,即行同时开会。至关于国会开会之筹备事项,应由国务总理、内务总长督饬筹备国会事务局速为筹备完全。”

袁世凯通令各省行政长官定期召集省议会,并选举参议员。规定限于本年2月10日之前召集省议会议员,议员报到人数达2/3时即正式召开省议会。并在开会第二天举行参议员选举。同日并公布修正参议院议员选举法实施细则第13条,规定现任官吏必须于选举前一日辞职方可应选。

1月11日直隶都督冯国璋以上海欢迎国会团主张第一届国会开预备会于上海,开成立会于南京,本日通电反对变更国会地点,请政府及各省行政长官设法限制;并望当选各议员依限齐集北京。

中法实业银行公布章程,资本暂定4500法郎,其中2/3为法国资本家所有,1/3为中国政府所有。总行设巴黎,于北京设营业局。后设分行于上海,1921年停业。

1月12日俄籍间谍佐治野夫代表西藏喇嘛与库伦当局私订《蒙藏条约》9条,其主要内容为,双方互相承认对方为独立国,达赖和哲布尊丹巴分别为西藏国和蒙古国皇帝,两国政府于内忧外患危险之际永久互相援助,双方贸易自由,并互设新商业机关。

库伦当局以“答谢俄政府承认独立”为名,派伪外交大臣杭达多尔济为专使率15人赴俄,请求俄方代练蒙军,支援枪械,并商互派专使等事。是日杭达多尔济到达彼得堡。23日沙皇尼古拉二世予以接见。

1月13日袁世凯发布命令整顿吏治命令说:“民国成立瞬逾一年,百度更张,日不暇给,深维礼教之不修,法律之未备,对于从前秕政未能一一廓清,本大总统深为负疚,顾提纲挈领以整顿吏治为最先。正本清源以旌别人,才为尤急。国家之败,由于官邪,将欲慎选贤能,必须严惩贪墨。自吏道隳坏,贿赂公行,刮民脂膏,以官为市,社会不平之气日久必泄,故人人以改革为名。今政体既已变更,断不容蝇营狗苟之恶风稍留萌孽。况平民政治,官吏所受俸给,不啻雇佣之,对于主人,此外妄取丝毫即干重典。现行刑律,官员于其职务要求贿赂,或期约,或收受者,处三等至五等有期徒刑。因而为不正之行为或不为相当之行为者,处一等至三等有期徒刑。惩罚不为不重,用特申儆京外有职人员,如有容受赃贿,一经发觉,立即按律惩治,其各洗心涤虑,谨尔官常。倘或篮簋不饬,失德昭彰,决不稍予宽容,致为民国前途之污点也。”

1月16日袁世凯发布命令以高鲁为中央观象台台长。

袁世凯扣留李烈钧所购军火正在江西局势激荡之际,李烈钧向日本订购的7000余支枪及一批子弹于1月11日由上海起运,1月15日运抵九江。袁世凯方面获悉此事,抓住了报复的机会。参谋部和陆军部以该批军火未经陆军部批准发给护照为借口,密令九江镇守使戈克安予以扣留,并准备调动陆、海军兵力对李烈钧施加军事压力。戈遵令于1月16日将械弹扣留,并密电参谋部、陆军部调兵应付事变。李烈钧获悉械弹被扣,即于1月17日密电参、陆两部,申述原委,说明此批械弹为前赣督马毓宝订购,后由黄留守发给特别护照,经北京陆军部承认,请求迅速放行。1月24日,段祺瑞电告李烈钧谎称此项枪弹已分给各水师军舰(实际未分)。于是李烈钧发布公开通电,向各界申述原委,坚持要求发还。后黎元洪出来调停。

教育部公布《私立大学规程》14条。

外交总长陆征祥与美商摩根公司签订20万美元合同。以“退还”之庚子赔款为担保,用于留美学费垫款。

1月19日袁世凯公布《蒙回藏王公等爵章条例》。

财政总长周学熙复函熙礼尔,表示有自由借款之权六国银行团与中国政府的借款谈判几经曲折。1912年7月,熊希龄拒绝了六国银行团的苛刻条件,谈判一度中断。1912年8月底一度恢复谈判,但由于六国银行团要求取消克里斯浦借款,谈判于1912年9月又中断。1912年9月25日,法国政府无理地提出赔偿辛亥革命时外侨所受损失。1912年10月,袁世凯要求恢复谈判。1912年11月27日,大借款谈判又恢复,克里斯浦借款也于12月废除。1912年12月27日,参议院大体同意大借款合同的条件。然而,银行团节外生枝。1912年12月31日,法使康德、日使伊集院见外长陆征祥、财长周学熙,就赔偿外侨损失和财政管理中的财政顾问问题进行交涉。中国方面被迫同意加借200万镑以赔偿外侨损失,并由中国政府秘密答复聘用外人顾问以免引起国人反对。本月15日,法国公使康德再度拜会外长陆征祥,就中国政府拟议任命的3名财政顾问提出异议,要求法人占有一席,并出示法国政府来电中提出的主张,要中国政府聘请顾问应任用出资国的人员,并按出资多少来确定该国顾问人员多少。1月17日,六国银行团驻京代表通告财政总长,得伦敦回电,因巴尔干风云日紧,欧洲金融异常恐慌,不能先行垫款。与此同时,银行团要求把大借款利息加至五厘五。而对革命赔偿问题,中国政府也只同意限于武汉地区,财政顾问问题中国政府只同意私函解决,列强代表再次表示反对。上述各项磋商不定,大借款签署延期。由于银行团不能垫款,中国政府需款甚急,周学熙遂效法熊希龄,于1913年1月19日致函银行团代表熙礼尔,声明“本总长有自由借款之权”。函中说:“昨承面交17日复函,祗悉。查垫款一节,前于12月十日曾备函声明,如不能于三个月内垫足过半之数,则合同难望有成,并于22日及30日会议时迭次面议,照伦敦回电,订明本年正月下半月垫200万镑,二月垫200万镑,三月垫300万镑。为必不可少之数。台端当亦忆及,兹诵来函,借词以欧洲时局未见进步,不能定垫款之日期等语。殊深疑讶。尤为可惜。现在本国用款,万分急迫。如垫款不能克期交付,自与原议不符,则此项合同无异画饼。无以保地方治安之秩序。本总长无可如何,惟有声明非俟垫款确定后,碍难签字。其未签字之前,自本日起,本总长有自由借款之权,不能为11月22日函拘限也。”第二天,总统府会议,也以垫款无着,不得不停止与银行团会议。但事实上中国政府弄不到大宗款项以应付列强逼债,而旧历年关又将来临,仍然不能不求之于银行团。

教育部公布《视学规程》该规程共17条,将全国划分为八个视学区。(一)直隶、奉天、吉林、黑龙江。(二)山东、山西、河南。(三)江苏、安徽、浙江。(四)湖北、湖南、江西。(五)陕西、四川。(六)甘肃、新疆。(七)福建、广东、广西。(八)云南、贵州。蒙古、西藏作为特别视学区域。每区域派视学二人视察该区教育行政、学校教育、学校经济、学校卫生、社会教育及其设施情况,以及教育总长特命视察事项。各区域视察分定期及临时两种,定期视察每年自8月下旬,至次年6月上旬止。临时视察依教育总长特别命令行之。

1月20日中华民国学生会在北京发起组织是日公布《缘起》及《暂行章程》,宣布以“联络感情,交换学识,发达教育,开通社会”为宗旨。该会于4月上旬成立,举吴稚晖为正会长,公羊寿文、徐中晟为副会长。

1月21日袁世凯任命王治馨为京师警察厅总监。

教育部公布《大学规程令》该令共28条,规定大学分文、理、法、商、医、农、工七科,并规定各科分若干门,每门又设若干科目。该令还规定各科修业年限、学生入学资格等。

1月22日袁世凯任命钟鼎基为广东陆军第一师师长,苏慎初为广东陆军第二师师长。

1月23日袁世凯任命赵渊为山西民政长。

1月26日袁世凯规劝外蒙古放弃独立本月10日,哲布尊丹巴以“蒙古帝国皇帝”名义致电袁世凯,谓北京政府不应干涉库伦当局“乘时立国”。本日,袁世凯复电哲布尊丹巴,电云:“前清以统治权让予民国,民国人民以总揽政务权,举付于本大总统。承前清之旧区域内,有外蒙古一部分,本大总统受全国付托之重,理应接管。至库伦独立,前清并未允行,中华民国亦断无允准之理……现各省将领,佥以领土损失,治权亏缺,愤激甚烈,各思纠集健儿,以与贵喇嘛相见。本大总统以仁慈为怀,多方解劝,令其静候和平解决。以望贵喇嘛之悔悟。甚盼熟筹利害,使我民国受于前清之领土及统治权完全无缺,民国当优礼有加,尽泯前嫌,共谋黄教之发达,永保全国之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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