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染离蹙眉,这么快就对自己下手了,想必是自己醒来后的行为,太过反常了,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反正先不管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把纸条捏进手心里,转过身问站在圆桌边碧灵。
“碧灵,府里的衣裳,是在哪家制衣坊做的?”
“好像是落月坊,那里的衣裳做的甚好。小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染离没有回答碧灵,而是直接将纸条扔给了碧灵。碧灵看完,刚要说什么,站在一边的青竹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声尖叫:“你们看,那窗帘地下的是什么!”
赵染离有点哑然,幸好碧灵的声音不是很大。不然岂不人尽皆知了。不过为啥她先前站在窗前时候,没注意到脚底下的包袱呢,那包袱上,俨然是一枝十分醒目的红梅。
白梅走过去,直接拿了起来,快速地打开了。“小姐,包袱装着三件锦衣,小姐这衣裳真好看。”
赵染离瞬间明白了,这有人要帮她,明日及笄用的衣裳肯定和这三件一模一样,她来回踱了几步,扫视了整个房间一眼。
“白梅,你快些将这三件衣裳,藏起来,免得叫有心人瞧见了。”
“是,小姐。”白梅依言把衣裳叠好,放进了赵染离的衣箱的最底层。
她看白梅藏好衣裳,目光落在了青竹,那血肉模糊的手掌上,肯定是赵君天要对她下手,所以才遣走了青竹,这一世她身边对她好的人,一个都不能有事。“好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不用伺候了。你们先领青竹下去,安顿好。我那匣子里治伤的药膏,你拿一瓶给青竹。”
“是,小姐,奴婢告退。”三人向赵染离行了一礼,快速离去了。
三个丫环走后,赵染离倚靠在窗边,看着那纸条上的红梅出神。那送纸条的人会是喜欢自己的人么,他到底是什么模样。但一想到,前世的他,被苏墨渊那样弄死了。还是以那样的手段,算是自己间接害死了他,她的心里就万般不是滋味。
临近赵府的缘来酒楼,客似云来,店里的人忙得热火朝天。楼上的一间雅间内,一个带着面具,身穿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手边一把龙渊剑,静静地立在身旁。此刻他正斜坐在窗框上,拿着一壶忘忧酒,恣意地喝着。
突然一侍卫推门而进,朝着坐在窗口的男子拱手作缉,回禀道。“爷,你让送的东西,属下已经送到了。”
戴面具的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忧伤地笑容,将酒壶直接扔给了那侍卫。“事情办得不错,爷赏你点酒喝,她有没有发现你?”
侍卫接过酒壶,没有回答,只是果断地摇了摇头。
“爷,你真不打算见她么?”侍卫明白面具男子的苦衷,但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戴面具的男子,眼前浮现出一个少女在桃花树下跳舞的场景,无奈地摆摆手。“现在还不是时候,况且她已经不记得本王了。”
“本王先走了,桌上的好酒好菜,你负责把它的东西吃完,免得浪费本王的钱。”戴面具的男子说完,就一溜烟不见了。
那侍卫此刻真是欲哭无泪,那么一大桌子菜,叫他一个人吃,他如何吃得下。等那戴面具的男子走远之后,侍卫让小二将饭菜用食盒装起来,将桌上的饭菜打包走了。
月色当空,赵染离躺在床榻上,刚刚睡熟不久,一个戴面具穿着黑衣的男子,凶神恶煞地向她扑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吓得她,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直折腾到到午夜,赵染离才又再次睡去。其实是有人见她侧夜难眠,往她屋里吹了安神香。
翌日,赵染离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白梅催促起来了,“小姐,你再不起来,及笄之礼就开始了。”
赵染离一听急忙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将门打开了。
白梅和碧灵急忙赶紧伺候赵染离洗漱,而青竹因为手受伤的缘故,拖着一把扫帚,慢悠悠地扫地。
“白梅,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叫我,就怕娘亲要怪罪了。”赵染离整了整衣衫,坐到了镜台前。
白梅拿着一把月牙梳走带赵染离身旁,笑了笑。“都怪奴婢见小姐睡得安稳,没好意思叫小姐。”
“那我娘可有说什么没有?”赵染离很想知道白梨有说什么没有,可以从她的言语中,知道白梨对她的态度。
“那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前厅观礼的宾客,好像来了一半了。”白梅一边帮赵染离梳着秀发一边答道。
赵染离回过头,对白梅说了一句。“那我们要快一些,免得待会有些什么突发状况,我们无法应对。”
“好的,小姐。”白梅赶紧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碧灵一旁看着一身粉色纱衣,长发如瀑的赵染离,不禁出口赞叹,“小姐,你生得越来越美了。”
“碧灵,你油嘴。”赵染离有些嗔怪在碧灵眼前转了个圈。
正当白梅一边给赵染离上妆,一边聊得正尽兴的时候。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让赵染离十分陌生的丫环,手里还十分小心地捧着三件华丽的锦衣,俯身向赵染离行礼道:
“奴婢喜宁见过小姐,这是夫人让奴婢送来的,给小姐笄礼上三加的衣裳。”
赵染离朝那丫环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还让碧灵将衣裳接了过来。“好的,知道了,代我谢过娘亲。”
“那好,奴婢先回去给夫人回话。”喜宁再度朝着赵染离行了一礼,信步离开了落欢阁。
那丫环刚走,青竹就立即把门关上了。碧灵从衣箱里,找出了原先包袱里的那三件衣裳。
“小姐,果真一模一样耶。”碧灵讶异到有些手舞足蹈,那个送衣裳的人怎么会未卜先知,或者说,白梨的行动,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碧灵,你小点声,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扫地的青竹,有些懊恼地提醒了一句。碧灵一听急忙捂住了嘴巴。
半个时辰后,那送衣裳喜宁又来了,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小姐你好了吗,夫人让你赶紧到前厅去,宾客差不多都来齐了”
“好了,知道了,你告诉娘亲,我稍后就去。”这一次赵染离连门都没给她开,只是在屋里轻轻地回了那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