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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年秋末冬初我们曾爱过

秋风渐渐带走了眷恋树枝的最后几片落叶,昔日绿油油的林**也已经变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即使有风也不会很热情的摆动。秋末抱着书一个人慢慢的走着,这突如其来的降温让其他刚下课的学生急切的想回到寝室窝着,光跑着还不够,还幻想着自己要是有博尔特那样的腿就好。但秋末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依旧是淡蓝色的连衣裙配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仿佛这场降温和她没有关系或者说她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秋末是外省来的,而且是个十足的理科生。在来这所学校这之前,她都不知道这学校在这个依山而存的地方。她的家乡是也是山区,整天看到的就是绵延的大山与蔚蓝的天空,其实她很爱家乡那个地方,那里有可以随时都能约出来一起走走的儿时玩伴和可以任性发脾气的亲人。但是,她认为她已经满十八岁了,是到了一个人出去学会独立的时间了。从小就生活在父母的细心呵护中的她没有过一次独立生活的经验,就连高考结束后的那三个月里,她想拥有一次一个人的旅行都不行,父母害怕她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结果愣是在家宅了三个月,翻着那本看了三年没看完的《安娜卡列尼娜》。她经历了两次高考,第一次由于怯场,没有发挥好只刚刚过了省里的三本线。那时父母怕她压力太大,让她就这么读下去,反正她填的那个专业也不错,努力点将来的收入也是十分可观的。但是父母却不知道,她无意填的那个学校却正是她暗恋了六年的男生所在的学校,自从被拒绝后,她与他的生活在没有交集,只是在空间动态更新上默默的点上一个赞。也正是那次被拒绝,她变得特别叛逆,整天和那些混混和坏学生在一起喝酒抽烟逃课,最后还差点因为打架而被学校开除。虽然老师那时已经放弃了她,但她的爸妈却依旧为她奔波,找老师给她补课,陪她备战中考。终于还是考上了那块地区一所不错的普高,那男生成绩一向比她好,以那中学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县一中。从此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直至第一次高考前一天,她看见自己爱的男生在草坪上和另外一女生背靠背坐在一起有说有笑。那一刻,所有的回忆都涌入脑海。她安慰着自己,他所有的事都与自己无关,自己何必要牵挂呢?但还是让她在夜晚无法入睡,想的不是明天会是什么题,而是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他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然而时间过得很快,两天的时间很快结束,出来的分数她都没有惊讶,她知道自己的状态会是这个结果。

然后谁又知道,造化弄人。她这次填的志愿却和他在一个学校。卑劣的分数与情感交织,她毅然决定走上复读这条充满压力的路。为了让她有着更好的环境,父母决定让她住在复读中心对面,那里刚好是她亲戚家。亲戚对待她也像自己的父母一样,但是在这里她没有开心过,因为亲戚对她特变严厉与苛刻,每天穿什么衣服吃多少饭都是由自己的亲戚决定,自己不可有一点的反驳,一旦反驳就会被认为是不听话的孩子,接着就是一顿思想教育。每次亲戚家来客人,不开心的她也只能是陪笑着帮亲戚做家务。她待在那里最开心的就是每次亲戚有事要出差,那样她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按照自己想法简单的生活,自己吃啥穿啥,什么时候睡觉都不必听唠叨。

生活只是复读中一件痛苦的事而已,更大的痛苦是老师讽刺与冷漠。由于她是从普通高中插班的,班上更多的是县城一中的学生,老师为了自己的评优评奖与荣誉,对她们这些成绩本来不好又不是一中的学生从一开始就反感与抵触。第一天报到后上晚自习时,她由于感冒发烧而睡着了,老师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她这种态度不用来复读,趁早退钱回去,找个专科读读混个毕业证完事,在这里睡得这么香还是复读生吗,不要自己不学影响其他学生,耽误其他学生的前途。秋末刚开始认为这是老师在激励她的斗志,然而并非如此。在一次月考之后,秋末的化学考了全年级的第一,老师发下卷子后,板着脸看着她说:“你们都是复读生,分数固然重要,但是拿着不真实的分数是可耻的,它终究不是你的分数。我说的有些人自己好好反省,希望下次不要出现抄袭作弊的情况。”说完就然秋末拿着卷子去他办公室。秋末听完这些话后差点就哭了出来,因为她知道老师说的是她,在发卷子之前,就有同学过来告诉她她这次成绩是最高的,而且和第二名相差十几分。而第二名是他们中理科成绩特别优秀的学生。秋末悄悄地擦了泪水,很从容的走进了办公室,当然接下来老师说啥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在那里呆呆的站着,老师问她这次是不是抄的,她看着老师的眼睛答应着老师想听到的答案。那次分座位她被分到最后守着后门。然而老师却不知道,她在那县城所有普通高中里,每次考试化学与生物都是前三名。从那次以后,秋末不再听课,上课守着那座位睡了一年。一年里她再也不管老师如何批评或以告诉父母来恐吓,其实从一开始她爸妈就知道她是怎样的学习状态,因为她房间里的灯从来没有在一点前关过。秋末就是这样的一个女生,从来都不在乎人家怎么评论自己好也好,坏也罢。她追求的只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终于当高考成绩下来后,她竟然过了二本线,而且理综成绩突出,与班上一名同学并列第三。考完后她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拿走自己的档案等文件,和老师说声拜拜后冷冷的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退出了那个不属于她的班群。就像秋天的一阵风,她只带走属于自己的,悄悄地来轻轻地走,来时与走后都只是相同的风景,只是少了几片它所需要的秋叶而已,没有人会发觉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高兴或者悲伤。

伴随着秋天出到的气息,秋末踏上了开往南方的火车。一路上她静静地坐在床铺上,眼睛盯着窗外划过的景色,嘴角不时露出一丝的微笑。从这辆火车出发那时起她知道今后和以前的生活将会不同,她看到的将不再是那些熟悉的人和物。她希望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教室,不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空气会让她发现真正的生活,摆脱过去那些痛苦与不安。窗外是充满少数名族风情的建筑,青色的瓦片配上背后蓝得沁人心脾的天空仿佛在展示这里是仙人隐居的圣地。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自打初中以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轻松,此刻她了无牵挂,感觉自己像是已历练完人世劫难的仙人正在走向自己的归宿天堂一般坦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温度也开始因为海拔增高的原因明显降了下来。秋末坐了一天也有点累,当夜幕降临时她就躺了下来,想象着此刻窗外的景色是怎样的干净。按照时刻表,当她过完这一晚上后就会到达这个传说中的圣地。这样的旅途是美好的,一路不是奔着目的地而坐车而是很从容的面对这漫长的车程,将它看成一副大自然的完美画卷,慢慢欣赏。当画卷被欣赏完时刚好到达目的地,这样才是真正的热爱生活。那晚她做了个梦,在梦中她是位行者,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公路上,在公路的两旁全是金黄色的草在随风而动,不时有几只麻雀停在她的鸭舌帽檐对着她边抖动着尾巴边叽叽喳喳的叫着。而她边走边边张开她的双臂,做着一次次深呼吸,尽情享受此刻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天地。这个晚上是她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

风还在吹着,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就连经过的几辆车仿佛都不愿意待在这样的天气中带着轰鸣的喘息呼啸而过。然而,秋末还在那儿慢慢走着,她回忆着这两年来发生的所有事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是呀,已经在这个曾经认为的圣地待了两年了。时间有时过得真快,两年来发生的事都仿佛是在昨天,那些画面都还是清晰地展现在她的眼前,那些人的脸,那些人的事等等。特别是他,他生气时的模样,他开怀大笑时是的模样都还是历历在目。然而,此刻这里再也没有他。仿佛这阵风,吹过之后一点痕迹没有,只是给人留下一丝寒冷的感觉来证明他曾经来过。

他叫冬初,就住在这所城市。当年秋末刚来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很不适应这边的生活习惯,还没过一个月,体重迅速下降。短短一个月就瘦了二十几斤。并因此还患上抑郁症。为了让自己早日康复,医生建议她做点别的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秋末也因此趁着周末时间外出做兼职来丰富自己的生活。那是第一年的国庆节,秋末因离家太远,要是回家放假的时间基本上都得耗在路上,所以她干脆就在者这边找兼职来度过这七天。就是这七天,她和他相遇了。这个国庆,冬初因为在家待着无聊,就出来在超市做着兼职。冬初个子不高,但长着一双大眼睛和接近完美的脸蛋最要命的是举止文雅,说话声音充满了磁性。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那种暖男的形象。在那期间,冬初不仅在努力工作,而且每天下午在大家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总是能拿个小笑话来取悦她们,让她们散尽一身的疲劳,坚持做完每一天。秋末也不例外,她干的活是最累的,要不是因为来这边生病了,体质变差,出身农村的她这些活绝对不在话下。所以,冬初的这些笑话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秋末。一天接着一天,不知不觉,她们都已经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在旁边说说笑话。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七天不知不觉就快结束了。这天是最后一天,秋末干完这最后的两个小时就能回学校了。冬初干得比她的轻松,而且还下班早。这天下午,冬初没有说笑话,他只是不时地看看秋末,而秋末也因为没有听到他的笑话而感到有点疲累,也会偶尔休息一下,并不时抬头看看冬初。看着冬初已经快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秋末心理很不是滋味,她多么希望此刻时间能够过慢点或者今天只是平常的下班而已。她纠结着,要不要干脆厚着脸皮上前几步,开口向对方留个联系方式。一个微信,一个QQ都行。但是她退却了,她觉得自己的容貌还不够配得上他,他是属于这座城市的,而自己却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来和走都不会带走什么。冬初就这么走了。慢慢的走向超市的门口,刚走到门口,他又辄了回来。他没忍住,觉得自己不能错过某人,不然会后悔的。他腼腆的走向了那个姑娘,盯着她的背影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打了个招呼:“hello,我又回来了。咱在一块儿工作了几天,觉得应该可以认识一下,留个微信呗,以后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损损你。”秋末呆住了,她没想到还能在看见他,一时语塞说不出来话。“怎么,不愿意?”“没没没,可以。反正我没事也有人损了”

那天,秋末在坐公交回去的时候就开始主动找他聊天了。虽然白天很是劳累,但在此刻真的是完全忘记了。她知道,她已经喜欢上这男孩了。冬初聊着聊着发现他和这女孩差不多有着相同的经历,性格也是差不多,于是越来越多的电信号在这空间中穿梭着,忙着为他俩传递着信息。终于,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冬初和秋末聊到了敏感话题—爱情。都是大学生,谁都不会对爱情陌生,然而两个人都是羞涩的,谁都说不出口。秋末内心在挣扎着,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并且已经能感觉到,他也喜欢她。但是这个男孩不会说出来的,怎么办?要是就这么错过了怎么办?终于,秋末动摇了,她想退一步,想着反正留联系方式也是他先要的,自己这次也就先开口吧。“我怎么觉得你喜欢我啊”秋末打开聊天窗口发了出去,“是呀,我是喜欢你呀”。“我也喜欢你!”??????两人都沉默了,此刻都不知道说啥,不知道是激动兴奋还是充满了忧虑,想着此刻该这样吗?万一不合适分开了就连朋友也做不成。

“我们在一起吧!”冬初的聊天窗口弹了出来。冬初还是没说话,他在思考着,需要冷静。而此时,秋末的脸红彤彤的,同时心理又是痛苦的,因为冬初这么久没回答她可能要拒绝她,她的自尊心很强,要是没答应,可能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交集了,就当是路人甲与路人乙,只是偶然邂逅一次而已。秋末打算放弃了,正准备删掉他时,聊天窗口弹了出来。“嗯,咱俩在一块儿。”秋末看到这个时,眼泪已经让她看不清楚屏幕了,她擦干后,只发了微笑的表情过去,她大学里的爱情开始了。冬初看到这表情后也给她回了句“今晚咱们就先到这儿吧,让我们彼此带着兴奋休息会儿”随即更新了签名“这样挺好,/微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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