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根源
鹿川从审讯室的墙上的隔间抽出一档档案，翻看着。
这些都是审讯记录。
“姓名，算了，我也不给你念了，估计你现在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叫什么了。”
一个间谍，没有个十位数的名字，好意思和同行交流？时间长了，自己搞不清楚自己叫什么，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鹿川一边说着，一边把档案里的第一张纸扔到放烙铁的铁炉里。
纸张沿着火苗变性，然后残余的灰烬扭曲到了一团，被鹿川用手中的烙铁弄散，彻底失去价值。
鹿川抽出一张新的扉页，空白的。抖抖，在受审人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放在桌子上，拿着苦无压住。
鹿川的动作断断续续的，仿佛是新手参加面试，忘了流程步骤，在一步一步的回想。
虽然对鹿川烧纸的动作不满意，但是到底是猪鹿蝶一家亲，山中亥一还是为鹿川说道
“火影大人，礼虽然看起来轻浮，但是这样做反而给受审人以压力。”
火影点点头，以示了解。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但是到底火影一脉，这时候总不能丢脸给团藏踩吧。
就算没事，团藏还想找事呢。
“哼，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火影大人该清理一下队伍了。”
鹿川是被刻意安排进暗部的，算是要树立为年轻一代忍者标杆的存在，以及与宇智波竞争的需要，所以算是职务突飞猛进。放在现在日本，正儿八经的官僚组。
不过树立鹿川，虽然是火影系的政治需求，宇智波那边的反对意见自然可以无视，但是游离于以三代火影为核心的火影系周围还有一个团藏系。团藏的意见自然不能无条件的无视。所以，团藏无疑是扮演了在泛火影系中的尴尬的位置。
团藏正准备和火影争论的时候，就见审讯室的鹿川不见了，然后一眨眼的功夫，观摩室的门被推开了，正是鹿川。
“嗨，大哥，借包烟。”
鹿川说话的对象，正是伊比喜。
拷问班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虽然有上下班的点，但是如果有拷问任务的话，多半是会留人值夜班的。而值夜班，到底不是医生，犯人不睡，审讯自然也不能睡。所以整晚整晚不睡觉，自然烟酒少不了的。
虽然酒这种东西都是偷偷带的，但是烟这玩意，可是拷问班里特有的。
虽然属于暗部的编制，但是常规暗部的忍者绝对是禁烟的。因为烟草味留在身上会导致任务失败，所以能没有味道，最好就别有味道。但是拷问班，基本上就是不出木叶村。就算是战争，也是跟着机关走的。可以说，拷问班的烟基本算是军需品的存在。虽然不明文规定，但是定期都会有烟草派发。
拷问班人人都拿的有，不过鹿川自觉自己是混吃等死慢慢熬资历的，也就不好意思去抢这些工作挣生存的人的福利了。毕竟整天按时下班，也不需要这东西。鹿川带头了，自己队伍里的另外四个人也就没有去拿这福利。其实也对，一个一个都是准点上班，准点下班，就算是其他行政部门，如忍校那边，也没有鹿川这里这么正点下班过。
伊比喜摸了摸拷问班马甲的口袋，摸出一包烟，甩给鹿川。鹿川接住，食指伸进烟盒，左后抻了抻手，把烟盒口捏扁了的缝撑大，然后轻轻敲了敲烟标旁边没被撕开密封纸。因为缝比较大的缘故，一下拍出三根烟。
掏出一根夹到耳朵上，然后一根叼在嘴上，刚想把另一根塞回烟盒里，结果手握了握，觉得已经被捏扁了的烟盒里再塞进香烟实在是不太容易办到，恰好眼睛余光一闪。
来到三代火影身边，一只手把烟盒装到口袋里，然后两只手捧住这跟多余的香烟，递给三代火影。
三代微微一愣，接过烟。
到底，这种场合给自己递烟，这还是第一次。
对旁边的人点点头，面带微笑。
“我也是老烟枪了，今天也假公济私地混你们拷问班的烟抽抽。”
一副和蔼可亲的态度，顿时让拷问班的人心里一暖。一股“火影大人其实挺亲民”的感觉从心里冒出。
演技什么的，一下甩团藏几十条街。
而此时的鹿川也回到了审讯室里。
把耳朵上别的烟插到了受审人的嘴边，受审人很自觉地用嘴唇含住，显然也是老烟枪了。
处于忍者的尊严，没有说话，没有管鹿川要火。
鹿川往椅子上一坐，两条腿往桌子上一翘，伸手抄起旁边火炉里的烙铁，给自己嘴前的烟点着。
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抿了一口气，用鼻子呼出烟。
左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头，反手将手腕耷拉在椅子扶手上，烟头自然的朝下，另一只手随意的翻着刚才的审讯报告。
很正规，比自己班里的正规的多了。
一根香烟的时间，可以干很多事情。所以鹿川决定：
再续一根烟。
随后，续了第三根。
【妈蛋，有点上头。】
悠悠晃晃的来到受审人面前，用手拿住快要熄灭的烟头，对着他嘴里的整根香烟。
见到火星，受审人麻溜的吸了两口嘴里的烟，把自己嘴里的烟引燃。
【我就说嘛，越是这种人，意志越是强烈的人，反而越容易套近乎。】
看到此人也不是圣人姿态，鹿川也算是稳住阵脚了。忍者说到底也就是忍者，什么荣耀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对那些战国时期就存在的战国家族，且是在村子里有话语权的家族，才会讲究这种虚头八脑的东西。
从忍村诞生也就不过六十年，也就糊弄一些容易被洗脑的人为之献身。不过一个甲子的时间，洗脑也足够了。毕竟找个什么讲师之类的，二十多天就可以让你相信微商不是传销，网店能够发家致富。
“木村拓哉，这个是东街巷口的一家水果店的老板，娶了一个老婆，有一个孩子，木叶20年的时候从彼之国来到木叶，并且定居下来，一周前进货的时候被山贼杀了，同行的老婆孩子都让山贼杀害了。”
鹿川从旁边资料架上抽出一份档案。在暗部拷问班，虽然可能不像暗号班收集的那么全，但是资料什么的，还是属于那种应有尽有的存在。
鹿川读着资料上的内容，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你觉得这个身份怎么样，看看你满身的伤痕，就知道山贼是多么的惨无人道。你会发布一个C级任务，委托木叶忍者去做剿匪任务。于此同时，一名退役的木叶中忍将去你的水果店打工，顺便保护你。当然，你也知道，监视什么的是免不了的。”
完全不管其实面前男子身上的伤痕是自己的同事们干的，鹿川甚至还能看出来有暗部实习生过来练手，结果动作不规范差点致命的伤痕。不过鹿川就当没看见。
重新摸出一根烟，就着火盆，一吸气把烟引燃。鹿川来到面前受审的人的面前，把他嘴里的已经只剩下烟嘴的烟头拿下来。
“告诉我，你的目的。”
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极其微小，鹿川勉强能够听见。
“……”
“是么，这样啊。”鹿川把手上刚点燃着的香烟递到那个人的嘴里，一脸微笑的表情：“放心，承诺我会兑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