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给李总公司设计的logo已基本成形了,只是李总始终不太满意,这让李芳有点失去信心了。
这个星期天,李芳还是照例早早的起床,坐在床上想,是去李总办公室呢?还是不去呢?最后决定还是不去李总哪儿了,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想法。可是,自己在屋又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一个词跳入脑海,李芳笑笑,那就打扫卫生吧,先扫我自己的这片天地吧。想着就起床了,扫把、抹布、拖布全摆在门口,好像有多大工程要大干一场的阵势。
擦了一遍,扫了一遍,托了一遍。看看表,才刚刚过去了一个小时。李芳心想“怎么这么慢啊,才过了一个小时。接下来呢,干什么去?要不出去买菜吧,自己做饭早点吃,吃了再睡。”
滴滴…手机短信的声音
“嗯?”星期天要不就是休息,要不就是有约会,谁会发信息呢?本市的同学应该是直接过来或者打电话的,会是谁呢?李芳走到床边,屏幕上显示一串电话号码,陌生号。
“还记得我吗?柳雷,前几天见过的。”
原来是那个人,记忆中好像没留过电话号呀,怎么会有我手机号呢?“记得,李哥的朋友,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我从李丽那儿问的你电话,今天休息吗?”
“休息,有事?”
“没事的话,出来坐坐吧?见个面,怎么样?”
李芳笑笑,坐在床上,心想:“见面?要不要见呢?一个人呆着实在无聊,就算是心平气和的看书,也不能看一天啊。就当是多认识个朋友吧,在这个城市除了那几个同学,也没几个认识人。何况,总想见见外面的世界,而自己又不愿出门,说不定出去走走,就会有灵感呢。”
“好啊,去哪里?”
“地点你来定,定好了我去找你。”
“那就去广场吧,我在广场等你,我只知道我附近的这一个广场。”
“好的,一会儿见。”
李芳洗漱完毕,然后从衣柜里翻出一条裙子,这还是上次和同学去逛街,同学逼着买的,买了好久,一直都没穿过。新朋友,新衣服,但愿有个新的开始,就拿它图个好彩头吧。
广场上稀稀拉拉的有几个人走着,有几个小孩玩闹着。圆形的活动场地中间有个大水池,位于广场的正中间。两侧丁香花的香味扑面而来,还有淡淡的青草味道。就这儿吧,空气不错,还有坐的地方。李芳想着就坐到了水池边上,看着玩闹的孩子,多想回到小时候,童年,眼神清澈、透明,没有杂念,想玩就玩,想哭就哭。
远处,正对广场的大门入口处一辆出租车停下,柳雷走了下来。李芳看着,同时在大脑里搜索着该说点什么呢?柳雷路过路边的小摊,买了一瓶水,喝了一口,四处张望。竟然没看到李芳,或许他也一样,不记得李芳长什么样子吧!柳雷沿着小路向一边走去,李芳长出一口气,心想:“竟然没看到我。难道不是他?我认错了人了吗,可大概样子好像就那样吧。估计是错了,要不怎么能看不到呢?这么大一活人。”
李芳看着柳雷进入小路,绕着广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大门口。柳雷拿出手机,按了几下。滴滴滴…李芳的短信铃声响了“你到了吗?我在大门口。”
“到了,我在水池边坐着。”
很明显就是不记得了,要不除了小孩,就是大妈,这么明显都看不到,只能是眼神有问题了。李芳看着柳雷向水池边走来,柳雷环顾四周,绕着水池转了一圈,走到李芳的边上。李芳故意扭过头看着池里的水,不知道怎么说开场白。
“你好?”柳雷试探着说
李芳笑笑,扭过头看着柳雷的样子,依旧是休闲装,运动鞋,站离李芳一米远的位置,微笑着打招呼,很自然。
“我刚才看着你走过来的,你没看到我啊?”李芳忍不住笑,开口说话。
“你今天换了身衣服,不开口说话,真不敢认了。”柳雷往前挪了一步,坐下。
“有区别吗?”
“不一样了”
李芳心想“这衣服还能改变一个人的样子?这都多少天了,早就忘了吧,也有可能是和我一样,根本没在意这场相亲。可我大概有印象啊,这位是完全没印象,我有那么大众化吗?”
柳雷笑笑,在池边坐了下来。看看四周,又看看李芳,说“其实老李他两跟我说给我介绍个对象,我只是给朋友个面子,出来应付一下的。但是见了你之后,我改变主意了,想试试。”
李芳本来想着,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话锋怎么又转了,这就是见面的意思吗?
“你觉得我怎么样?”柳雷看李芳没说话,又问。
“哦,还好。”李芳脱口而出
“那我们就正式相互了解一下?”
“那个,我…”李芳心里慌了,不知该说什么好。“说不用了吧,那我今天为什么要出来呢,说好吧,那要继续相处吗?就算说先做朋友吧,那不也一样,还是以处对象为前提的。”
柳雷看李芳吞吞吐吐的,以为这是不好意思。就继续说:“跟你说下我的情况吧,我老家是县城的,现在全家都搬到市里了,有个姐姐,去年结的婚。半年前,我本来也打算结婚的。可是婚期临近,没接成。”
“为什么?”
“我发现她只是看上我的钱,所以我悔婚了。”
“看上你的钱?你很有钱吗?”
“没有”柳雷快速回答
“哦”快问快答,像玩游戏。
李芳心想,那这是什么逻辑,既没有钱,又说什么看上钱呢,不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吗?又不是老板,这是什么故事啊?
“那是怎么回事?”
“她是我以前单位一同事,有一次单位组织活动,她上台向我表白,说喜欢我。后来她就说让我做她男朋友,就这样开始了。一年以后,我们觉得该结婚了,就开始筹备婚礼。但是,结婚前,我忽然发现他说喜欢我,只是喜欢我的钱,所以我取消了婚礼。她也是你老家那边的人,所以,一开始我对见你是心理排斥的。但见到你,我想试试,毕竟不能一概而论吗?”
“我们老家那边比较穷嘛,那穷不一定就是爱钱吧?”
“所以说不能一概而论”
“城里人对我们那边评价不好”
“的确是”
“哪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啊?”
“说是这样啊”
“哦”
“我平时多出差,但每个月都会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这个城市。”柳雷自己叙述着,看着李芳,又问:“你呢?”
“我,大概情况李丽应该都告诉你了。”
“姊妹几个”
“三个”
“你是老几?”
“老大”
“还有妹妹?”
“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弟弟在上学?”
“是啊,弟弟还在上学。”
“那你压力挺大啊,还有负担?”
“是啊,家里把我供出来上学,我的负责弟弟、妹妹的学费呀,责任。”
“供弟弟上学?”
“是,全家人都在给弟弟挣学费。”
“弟弟还要娶媳妇吧?你也得出钱?”
“是啊,当姐姐的嘛,理所应当。”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娶了媳妇还有孩子呢?孩子还的上学呢?”
李芳半张着嘴,发不出声,不知该怎么继续谈话。
“那你一个月挣多少钱呀?”柳雷继续问
“八百”
“恩,咱们走走吧。”柳雷站起来,脸上飘过一丝不悦的表情。
李芳也站起来,憋着这口气,还没松出来。两人绕着广场,散步。柳雷偶尔说两句,李芳只是笑。
这大概就是约会吧,人真是千差万别,想法何止成百上千。
转了一圈,李芳便说要回去了。柳雷跟着,并没有分开走的意思。于是,李芳便说:“我去坐公交,你呢?”
“一起打车吧”
“我想坐公交”
“打车方便,又快,走吧。”
“那我自己坐公交吧”
“打车也一样,我先送你回去。”说着一辆出租车停下,李芳只好上了车,不过五分钟就到了楼下。
“我先上去了”李芳丢下一句话,便头也没回就上楼了,跟柳雷在一起,那种气氛,让李芳喘不过气来。
入夜,梦中亦是漆黑一片。李芳蜷缩在角落,警觉的看着四周。四周什么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忽然,远处跑出来一女孩,边跑边喊救命。怎么办?李芳一个人孤零零的的站起来,全身在发抖。怎么办?怎么救她?我该怎么做?报警,对,是报警。可是,手机呢?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根本就没有手机。手机,手机哪儿去了?再抬头时,李芳看到王莹躺在地上,一把锋利的刺刀刺入胸膛,鲜血咕咕咕的往外冒。看到这一场面,李芳吓傻了,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汗水浸湿衣服,李芳渐渐醒来。“最近,这是怎么啦?老是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