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阿史那奇焉先让弩兵用床弩从远处攻击，近处则由抛石机、连弩、弓箭等攻击。然后骑兵配合用马车将“飞江”运到壕沟边，其他骑兵则迅速下马将“飞江”架在壕沟上。这样骑兵就可以骑马越过壕沟进攻了。阿史那奇焉试着正面进攻了两次，都未成功，还损失了一具“飞江”:第二次，楼兰骑兵冒着对方床弩、抛石机和弓箭的危险，架上了“飞江”，然后等骑兵冲上去的时候，胡和贵则命部分抛石机用大石专门对准“飞江”砸，加上火箭从旁协助，一具刚架好的“飞江”接连被大石砸中且火箭也射中了，一会儿这具“飞江”就着火且被砸为两半掉入壕沟中，这具“飞江”上的骑兵也掉入壕沟而亡。见不能硬攻，阿史那奇焉则命二百名楼兰骑兵和其他各国百姓组建的骑兵从旁边绕远路寻找平坦之处过去袭击鄯善军。可是，这些楼兰骑兵和各国百姓虽然到远处架“飞江”过去了一些人，可那边胡和贵防守更严：绊马索、陷坑、弩兵等，这些士兵和百姓被发现后，根本冲不过去就被全部消灭了。由于双方都在平原上但对方有壕沟，阿史那奇焉想了各种计策都没用，根本冲不过去，还损兵折将，因此阿史那奇焉只能传令收兵，他自己再想办法。想了一天也没有好办法，阿史那奇焉急得来回踱步，满头是汗！
正在此时，三匹宝马如一道闪电般冲了过来，阿史那奇焉正想命士兵发箭，可还没等他下令，三匹马已到了他近前。三匹马上三个人下了马，一人对阿史那奇焉道：“这位将军，不用紧张，我们是墨家之人，前来帮助你们的”。阿史那奇焉一见三人穿着麻布紧身衣，腰间佩着七尺长的宝剑，骑着三匹颜色各异的汗血宝马。阿史那奇焉一见三人穿着很普通又奇怪，加之是黄皮肤，有点瞧不起。阿史那奇焉这些年一直瞧不起非楼兰族人，但是这三人是说帮自己的，他也不好太过失礼，于是阿史那奇焉抱拳施礼后，问：“墨家？你们就三位如何帮我”？此时，忽然人群中有一名楼兰士兵对阿史那奇焉说：“将军，墨家是中原一个神秘的且很有正义感的组织，不过听说汉武帝以后就消亡了”？然后那名士兵对三名墨者抱拳施礼，说：“感谢三位墨者帮助。我在一本中原书中看到过，说你们墨者个个武艺高强且手艺精湛，是不是这样”？一位墨者抱拳还礼，道：“这位军爷说笑了。我们三位是‘墨侠’，只会武艺。你说的手艺精湛，那是‘黑匠’”。“原来如此！”那名士兵道。另一位墨者对阿史那奇焉抱拳一礼，说：“我们凭腰中长剑和跨下宝马，可以刺杀了鄯善军中主帅。这样，就可以救楼兰无数百姓”。阿史那奇焉听后仰天大笑，道：“三位说笑了！我带着六千骑兵都奈何不了对方，三位凭血肉之躯就要刺杀对方主帅，这可能吗？我看三位还是不要白白送死”！那位墨者也不生气，只是说：“将军只要派兵将‘飞江’架在壕沟上即可。如果我们三位杀了对方主帅，希望将军尽量说服他们投降，对于投降者不要杀即可”！阿史那奇焉一听对方说话斩钉截铁，只好答应道：“好！本将军对天发誓：决不滥杀无辜。否则，天打雷劈”！
这三位墨者如何到此，这得从头说起。当日，安裕荣与楼兰境内众墨者离开西域墨家分坛，准备到西域其它国家避难去。走到半路上，突然安裕荣收到飞鸽传书，一看纸条，安裕荣立马停下不走了。安裕荣对众墨者说：“我们找个僻静隐蔽处，商议一件事，行吗”？众墨者点头同意。安裕荣与众墨者骑马来到一处树林中，众墨者下了马，安裕荣才说：“我刚收到比丘城一位‘墨辩’的飞鸽传书，他听到宇丰铠与高灵深的谈话。宇丰铠几年前就准备了一个秘密计划，现联合西域其它国家三面包围了楼兰，想借此次地震困杀所有楼兰人。那位‘墨辩’查探过，比丘城那边确实已被鄯善重重包围，宇丰铠的计划可能为真。因此，我想去看看，如果地震中鄯善军队真阻止楼兰百姓逃走，那我要‘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亲手刺杀宇丰铠”！其他墨者一听，立即有墨者站出来说：“如果你说得消息属实，那我们其中的‘墨侠’应该全部去阻止此事！别忘了我们第一位臣子曾提出‘兼爱’、‘非攻’、‘尚坚’、‘尚同’……等主张。我们后代墨者为了这些主张，为了天下‘大义’，可以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安先生别忘了腹‘黄享’杀子和‘孟胜殉城’，他们都是为了天下‘大义’而英勇牺牲的。我们墨家之所以没灭亡，就是因为以身作则，为了天下‘大义’不怕牺牲。既然今天遇见了此事，我们之中的‘墨侠’就不能不管”。其他墨者纷纷同意！安裕荣见此景，感动地说：“我先替楼兰百姓谢谢诸位。不过，我们此次行动未通报韩巨子知道，有违组织纪律呀”！那位墨者反驳道：“韩巨子自从几年前来过西域后就回到了中原，听说最近有要事韩巨子去了江南，估计几年内都不会再来西域了。我们不能为了组织纪律而不顾天下大义。这样吧，我们之中的几名‘墨侠’一起去看看情况是否属实，如果属实则出手阻止此事。其他人派两名‘墨辩’去中原将此事通知韩巨子，剩余之人则按原计划转移，毕竟现在我们墨家人很少了，不能随便无辜牺牲”！安裕荣赞同道：“好！就依先生之言”。有墨者也想去，被安裕荣劝服。最后，二名‘墨辩’去中原通知韩和贵巨子，九名‘墨侠’则去查探情况并阻止此事，剩余墨者依原计划转移。安裕荣与其他八名‘墨侠’商议了一下，决定派三名‘墨侠’去百家城，安裕荣和其他五位去比丘城。任务分配完后，九人依计划而行。到百家城的三名墨侠一路上早就打听到了鄯善和楼兰在东南边界的战事情况，三人不顾地震危险催马赶至。
阿史那奇焉让弩兵用连弩和抛石机等掩护骑兵将一具“飞江”成功架在壕沟上。“飞江”刚架好，只见三名墨者骑马如离弦之箭般冲过了壕沟，来到鄯善军这边。鄯善军队的床弩、抛石机还没准备好，三名墨者已冲过来了。三名墨者知道床弩、抛石机威力巨大，所以三人一冲过来，马不停蹄就分左、中、右三个方向冲入鄯善军队中，使鄯善人的床弩、抛石机等武器不敢攻击，以免伤了自己人。鄯善士兵见此纷纷用长枪、戟猛刺，弓箭手则向三名墨者小心的放箭。三名墨者骑马如幽灵一般，一会儿忽左，一会儿忽右，总能躲开鄯善人的攻击。三名墨者对于普通士兵只是用手中宝剑削断其兵器，并不杀他们。三名墨者一路冲向中军帅位，所有阻拦的将官都被用宝剑刺伤胳膊或杀死其坐骑。胡和贵为了督战一直有点靠前，加之没想到三个人就可以冲过千军万马，所以未多做保护。胡和贵一见三人已离自己不远了，立即让盾牌兵将自己护在中央，盾牌兵后是弓箭手、长枪步兵。这三名墨者之所以能如此冲击一是武艺高，二是因为他们一身装备都是出自“墨匠”之手：手中宝剑，身上内穿一件“软丝宝甲”且善避刀枪，坐下更是万里挑一的汗血宝马，加上“墨侠”平时的严格而特殊的实战训练，使他们可以在千军万马中刺杀敌将。因此，“墨侠”被称为“刺杀之王”。一会儿，三名墨者从三个方向先后杀到。最先一名墨者从中间杀来，这名墨者将马缰绳向上一提，这匹宝马直接越过许多士兵头顶，然后双蹄重重踏在盾兵的盾牌上，使盾兵倒了一地。弓箭手还没射箭，手中弓箭已被这名墨者削为两截。这名墨者接着用手中宝剑一削步兵手中长枪，其中长枪枪杆都被削断，但有一把枪杆完好无损。这名墨者立马就知中计，赶紧将马往左边一带。可是，还未等这名墨者躲开，一把长枪刺中了他的前心，一声惨叫，这名墨者的死尸从马上栽倒下来，宝马随后也被杀死。后面两名墨者听见惨叫纷纷大喊：“兄弟！”“兄弟”！然后，他们加紧向前冲。只见那名手拿长枪的士兵将身上衣服一脱，再将手中枪杆一拧，枪杆外面的木制套筒就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玄铁制造的枪杆。原来此人是胡和贵手下一员大将，他见这三人只砍断己方士兵兵器，不杀士兵，所以他假扮成士兵，将自己铁枪杆在外套上木制套筒，设此计巧杀了那名墨者。这名将领叹息道：“你不该当刺客，更不该来战场。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善良同情可言，你太善良了”！这名将领刚说完，就见一道剑光直刺向他前心，接着就听一声大喊：“拿命来”！原来另两名墨者拍马已杀到，一人杀这名将领，一人杀向胡和贵。这名将领吓得一边用长枪磕挡，一边身子向左边一闪。这名将领身子刚向左一闪，身子还未立稳墨者长剑避过长枪顺势一扫，立马就到了，吓得这名将领将把马向前一带，连人带马向前跃出。这名将领马刚落地顿觉身边风声又到，吓得他身子横躺在马背上，等宝剑过去他这才坐起来。可他刚坐起来一半，顿见眼前一道剑光直刺而来。这名将领再想躲已来不及，被一宝剑刺中头部而亡。两人打斗之时，鄯善士兵想帮忙帮不上，又不敢乱放箭，只能干着急没办法，因为两人打斗得太快，众人分不清谁是谁。杀了这名鄯善将领，这名墨者赶紧去帮另外一名墨者。这名墨者拍马赶过去一看，只见另一名墨者的宝马忽然倒地，另一名墨者从马背上摔到半空时忽然身子向前一跃，一下子纵起一丈高、七尺远。那另一名墨者身在落下时又用脚在下面士兵的戟杆上一踩，借力猛得又纵起一丈高、七尺远且躲过了弓箭手的射击。这样那另一名墨者已到了胡和贵马前，然后他将旁边一名骑兵从马上踢下，身子落在那名骑兵的战马马背上。本来要射箭的鄯善弓箭手不敢乱射箭了，害怕伤了胡和贵。那名墨者立刻举宝剑和胡和贵战在一起。胡和贵舞动手中方天画戟，施展全身解数与另一名墨者战在一起。那名墨者虽然剑术高超，但是他一路冲杀而来已经很累了，加之这匹马是生马与他配合不默契，顿时与胡和贵打了一个平手。刚杀一名鄯善将领者的墨者想冲过来帮忙因被鄯善兵重重包围，一时也冲不过来，只能干着急。这时在胡和贵不远处的鄯善国副元帅一见胡和贵和一人打在一处，己方这么多人光看着，气得直冒火。鄯善国副元帅想了一会儿，对身旁的弩兵说：“你们等一会儿趁那名刺客远望迟疑时用床弩给我瞄准射死此人。记住一定要用威力最大的带翎短矛射，我怀疑此人身上有宝甲，可避刀枪！还有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管，你们只管射死此人，知道没”？“知道了，元帅！”鄯善弩兵齐声答道。鄯善国的副元帅扯开嗓子大喊：“快看，西边那黑压压的是什么，好像是大群的蚊蝇”！这一喊，所有鄯善士兵都抬头往西看。那名与胡和贵交战的墨者也忍不住往西看。他刚往西一看，听见“呼呼”风声响，一杆带翎短矛就射了过来，他来不及躲，只得用力将手中宝剑向胡和贵掷去。宝剑刚掷出，带翎短矛就射中他的心口，将他身体送出去一丈远，死尸掉在地上。那名墨者临死前只说了两个字：“卑鄙”！胡和贵在听到“蚊蝇”时也往西一看，正好被那名墨者扔出的宝剑刺中咽喉而亡。鄯善副元帅没想到这一喊也要了胡和贵的命，他叹气道：“没想到，胡元帅也会中计。战争就是无所不用，没有卑鄙这一说，这是兵不厌诈！只怪你这个刺客太蠢”。然后，鄯善这名副元帅接替胡和贵执掌三军并命把胡和贵尸体运下去且要小心看管。最后一名墨者一见两名墨者被杀，痛哭道：“兄弟们，我为你们报仇”！最后一名墨者不顾一切的向鄯善副元帅所在地杀了过去。只见他两条胳膊和脸全是血，身下宝马也满身是血。由于这名墨者冲杀时间太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所以闪躲和速度都慢了许多，等他冲到离鄯善副元帅二百米时，已经成了血人。这次凡是阻挡他的鄯善将士，全部被他杀了。这名墨者一见此景，知道自己不行了，冲着远处正在哈哈大笑的鄯善副元帅喊：“我要你死”！说着，这名墨者先用右手将手中宝剑向鄯善副元帅掷去，接着左手从怀中拿出一枚梅花镖扔向了鄯善副元帅，但是这名墨者却被周围鄯善将士杀死了。鄯善国副元帅正骑在马上哈哈大笑，一听对方之言，又见对方掷出宝剑，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说：“你真是蠢，这么远你掷宝剑想杀我，你真是天真、可笑”！他正笑着，忽听身边侍卫说：“小心，元帅！有暗器”。鄯善副元帅一听，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赶紧驱马向左边躲。紧躲慢躲，一枚梅花镖正中他右肩膀，疼得他大骂一声：“晦气”！然后，他对喊得那名侍卫谢道：“这次多亏你了，要不这次本帅恐怕危险了”！“元帅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那名侍卫受宠若惊地答道。鄯善副元帅一听，笑道：“等这仗打完，本帅一定重重有赏”！“谢元帅！”那名侍卫感谢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