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日光倾城。
学校的公告栏前人头攒动,刚从办公室走出的叶木看到这一幕,清秀的脸上也挂着些许笑意,不管结果怎样都应该是值得高兴的,毕竟是毕业了啊。
就在叶木打算离开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充满惊喜的喊声。
“叶木……”
叶木转身,循声望去,视线的尽头是位身材高挑的女孩。看着那道熟悉的倩影,叶木礼貌地点了点头。
女孩走过来,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叶木哑然:“这里是学校,见到我不是很正常吗。”
女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那句话中的问题。叶木被女孩可爱的模样逗笑了,说道:“恭喜你啊,如愿以偿。”
听到叶木的话,女孩脸上的笑容更盛,谦虚地说道:“只是考试的时候运气好些而已。”
叶木习惯性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就在这时女孩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女孩向叶木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的好姐妹有急事找我,要先离开会。”
叶木看着女孩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后,也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在叶木走出办公室的后,一位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窗前看着叶木,直至叶木走出校门才收回视线,喃喃自语道:“多好的苗子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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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镇,位于中国南方山区偏僻的小镇,镇子里只有三十几户人家,更像是个小村落。叶木到叶家镇时,天边最后的一丝光线也被夜色所吞没。
叶木家在镇子的东边,橘黄色的灯光从房间的窗中透出,叶木站在远处看着月光下的院落,脸上也浮现出欢快的笑容。还未走进院门,就有一道娇小的身影从院落中跑来,借着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辨认出是位小女孩。叶木蹲下身来,揉了揉女孩的秀发:“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呀?”
女孩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扬起稚嫩的小脸说道:“娘说哥哥今天一定会回来的,所以雪儿做好了饭菜等哥哥回来吃饭。”
叶木笑着牵起雪儿的小手走进了院落:“下次哥若是还回来的这么晚,就不要等我了。”雪儿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见状,叶木也只有叹口气,俯下身用手指刮了下雪儿的鼻子。
房间中,叶母正在借着微弱的灯光缝补衣服,看着叶木兄妹俩一同走进来,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小木儿,我去替你们将饭菜热一下。”
叶木笑道:“娘,我自己来就好了。”
半刻钟后,叶木兄妹俩围坐饭桌旁吃饭,叶母趁着空隙的时间替叶木开始收拾起入冬的衣物。饭桌上的叶木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不禁苦笑道:“娘,我们八月末才开学,用不着这么早就收拾。”
叶母看着儿子眼神里夹带着一丝愧疚:“你这孩子总是马虎大意,娘先替你收好。”
忽然叶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笑着对叶木说道:“叶绫那丫头回来了,今天还来家里找你呢,你明天若有空就去叶落居一趟。”
一旁安静吃饭的叶雪也兴奋的说道:“今天我也见到了绫儿姐,她好漂亮,像是画中的仙人儿。”
叶木听到叶雪的话后,不禁笑了起来:“雪儿长大后也会像你绫儿姐一样美丽的。”
叶母感慨道:“自从你爹走后,这些年多亏了左邻右舍的接济还有叶老的照拂,我们这个家才能撑到现在。我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却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叶小姐有什么事情,要尽量去帮。”
“我知道了,娘。”
翌日,清晨。
叶木吃完早饭便赶去叶落居,叶落居是叶老给自己的住处取得名字,不在叶家镇中而是位于叶家镇南边的竹林里。
叶木到时,一位女子就已在落居中,一身冷僻的服饰,却并不晦涩,端庄清雅,微风吹动,竹影摇曳,恰似一幅水墨丹青。女子背负着双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稚嫩的眉眼间霸意尽显,偶尔眼神中会流露出追忆的神色,身后滚烫的茶水氤氲出丝丝雾气,远远望去像是临尘女帝。许久,或是察觉到叶木的到来,女子转过身露出一个让人心醉的笑容,轻声道:“好久不见啊,小师弟。”
“是啊,好久不见,师姐。”叶木望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淡然。数年前,她是他敬爱的师姐;数年后,依旧如此,可也仅仅只是如此罢了。
“尝尝,这是我刚刚取山上的泉水煮的,是不是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叶绫拿起素坯茶杯呷口香茗。“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师姐,我可以解决。”
“你跟爷爷学艺时便是这般倔强,不曾想时隔这么久,你还是未变。”叶绫莞尔,“本想这次回来我们应该会有许多话可说,不曾想如今却生分如此。”
叶木默然。
“小师弟,我们好久未曾切磋过棋艺了,不如陪我下盘棋如何。”
“好!”
…………
一辆挂着京都牌照的越野车中,叶绫旁边的中年男子不解的问道:“小姐,既然他是老太爷的学生,刚才为什么不把他招揽到我们叶家呢。”
“现在还未到时候,没有杀意的狮子和绵羊有什么区别呢。”叶绫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抬头望了眼叶落居的方向呢喃自语:“爷爷说你命格无双,贵不可言,我也想看看你能走多远。”
叶落居,叶木端坐在竹椅上,看着眼前的棋盘,忽然笑道:“还是输了啊。”随后,叶木看到叶绫走前留下的那张纸条,自语道:“京都吗,我一定会去的!”
回到家后,叶木并没有跟母亲提起今天他跟叶绫之间谈话的内容。之后叶木每天便在家帮母亲干些家务,无聊时,逗逗雪儿开心,平静的日子直到被一封大学录取通知书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