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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仙灵女巫

几日后,四人渐渐远离德玛西亚的领地,进入了瓦罗兰大陆最大的一块森林地区,宏伟屏障。宏伟屏障与巨神峰同属于一片山脉带,但山势较为平缓,矿产资源与生物资源十分丰富,迄今为止仍有许多未知的地区与生物没有被发现,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天然宝库。

进入宏伟屏障后,地形因素不再允许骑马行进,四人便将坐骑留在驿站,徒步前行。

自从上次比试以后,菲奥娜对拉克丝的态度好转了很多,虽然依旧不爱说话,但对于拉克丝的抵触情绪却消失不见了。

“伊泽瑞尔,这个果菇的伞柄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斑点?”对于从未出过德玛西亚国境的拉克丝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有趣,让她十分兴奋。

“这不是果菇,是泪石菇,泪石菇与果菇看似一模一样,但泪石菇的伞柄存在有大大小小的褐色斑点,果菇的伞柄却是光滑洁白的,而且泪石菇与果菇不一样,是有剧毒的,少量服用会使人麻痹幻视,大量服用则会造成心脏功能失调,夺人性命。”伊泽瑞尔看着拉克丝身前的蘑菇群,解释道。

“这个小东西有这么厉害?”拉克丝摊手,“还好我没有顺手当果菇采回去,不然我们四个都得被我谋杀了。”

“宏伟屏障里还有许多物种是我们所不了解也没有记载的,万事还是要当心为好。”伊泽瑞尔搜寻着林中可以食用的菇菌类,小布袋里已经装了大半袋的各色蘑菇。

拉克丝一边听着伊泽瑞尔给她描述的各个菇类的鉴别方法,一边四处张望,像是个好奇的孩子。突然,她的目光被一株不起眼的低矮树木所吸引,上面长满了红色的果实,十分诱人。

“伊泽瑞尔,那是什么果子,可以吃么。”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凤凰果,凤凰果的味道十分甘甜可口,对伤口的愈合有奇效,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凤凰果树了,也有传闻说野生的凤凰果树已经灭绝了,这次居然在这边见到一株,实在是非常幸运。”伊泽瑞尔顺着她手指点方向看去,待看清楚那株低矮树木后,惊喜道。

伊泽瑞尔拨开凤凰果树旁的灌木丛,轻柔地将树上的凤凰果摘下,再折下了一只凤凰果树枝小心地保存起来。

“这个树枝有什么作用吗。”拉克丝看着他的动作,好奇道。

“黑默丁格老师一直想了解野生的凤凰果树与普通种植的凤凰果树有哪里不同,但是因为没有见到过野生的凤凰果树没有机会,所以我想带这个树枝回去给他做研究。”伊泽瑞尔笑着说。

“黑默丁格?是班德尔城那个黑默丁格教授吗?”拉克丝想了一会儿,想起她在魔法学院的导师提过,当今最伟大的科学家,是居住在班德尔城的一位叫做黑默丁格的约德尔人,能让她那位骄傲的导师由衷敬佩的人可不多,“我的导师曾跟我提过,说黑默丁格教授是瓦罗兰最伟大的科学家也不为过。”

“正是那位黑默丁格教授。”伊泽瑞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道,“不过,我想你的导师大概还说了别的什么吧。”

“唔,你猜的没错,她还说黑默丁格教授是个脾气古怪的死矮子。”拉克丝半眯着眼想着当时导师微妙的表情,“狂妄自大却又厚颜无耻,还专喜欢调戏新鲜漂亮的小姑娘。”

“你的导师嘴下真不留情。”伊泽瑞尔好笑道。

两人回到营地的时候,奎因已经做好了石篝火,菲奥娜在一旁用匕首将带回来的干柴削碎。

拉克丝看了一眼菲奥娜身旁放着的蓝钢刺剑,又看了一眼干柴堆。

菲奥娜知道拉克丝想的是什么,面无表情地继续削干柴。

“哈哈,拉克丝你别闹,菲奥娜砍树用的不是剑,是伊泽瑞尔留下来的柴刀。”奎因将她手中的装果菇的袋子接过来,笑呵呵道。

“这样呀,可惜。”拉克丝不由自主地脑补了菲奥娜用蓝钢刺剑砍树的样子,吐了吐舌头。

奎因显然也想到了那副画面,笑着敲了敲拉克丝的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奎因从空间袋中取出一口汤锅与一些简易调料,将拉克丝与伊泽瑞尔带回来的菌菇清洁好放入锅中烹煮起来。

“好香呀。”拉克丝在一旁看着奎因时不时往锅里加调料:“来宏伟屏障以后只吃压缩食品了,馋都馋死啦。”

“以前带着队伍出去做任务的时候,经常一次就一两个月地在丛林野地里生活,队员天天抱怨伙食,我就想办法给他们找别的吃的。”奎因笑笑,“就差把华洛煮了。”

“华洛?”拉克丝眨眨眼睛,表示不解。

“是我的好朋友,不过它不爱跟人一道。”奎因从怀里掏出一只口哨,轻轻吹响,“也该让它见见你们了。”

拉克丝只感觉一阵大风狂啸而过,明亮的篝火被大风刮得剧烈摇晃,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一只硕大的德玛西亚鹰豁然站立在奎因的手臂上,尖锐锋利的鹰瞳里映着熊熊火光,光滑油亮的羽毛看上去异常坚硬。

“嗨,华洛,我们的新伙伴你可还喜欢。”奎因温和地抚摸着巨鹰的羽毛。

巨鹰用喙轻轻迎合着奎因的手。

“这是什么意思?”拉克丝好奇地看着它,但是鉴于它冷冰冰的眼神,不敢靠太近。

“它似乎对你们还算放心。”奎因笑笑,“当初我的弟兄们曾开玩笑要拿华洛烤来吃,它就再也不肯再他们面前现身了。”

华洛似乎知道知道他们在谈论它,傲娇地将头扭向一边。

“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德玛西亚鹰与人类和平共处的画面。”伊泽瑞尔感慨道,“德玛西亚鹰这样凶猛的物种已经在人类的捕猎下日渐稀少,濒临灭绝,活着的德玛西亚鹰也不愿踏足人类的领地。”

“华洛是我小时候从猎人手里救下来的,那时候它还是一只小鹰,一直跟了我这么多年。”

“我可以摸摸它吗?”拉克丝眨眨眼。

“可以,你来吧,不过它不太喜欢与人类接触,我不在的时候可千万别去招惹它。”奎因笑着招招手。

拉克丝小心翼翼的接近华洛,它抬头看了拉克丝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神像是能看到人心里去。

“你倒是跟有的人挺像。”拉克丝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华洛的头,它似乎并没有多少抗拒的意思,“不过,你比她可爱。”

华洛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可爱这个词会套在它身上。在一旁的菲奥娜似乎没听见般,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一下。

“好啦,开饭啦。”奎因掐掐拉克丝滑嫩的脸,嗯,手感真不错。

丛林的夜比较凉,拉克丝用光元素做出了一个小型屏障,保持着屏障里的温度。正睡得迷迷糊糊间,拉克丝隐隐约约似乎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响,像是有蝴蝶呼啦呼啦的扇翅声,又像是有叮叮的铃铛声,很轻盈,又很梦幻。

拉克丝半梦半醒间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还很朦胧,只觉得似乎有个黑乎乎的影子在篝火前移动,小小只,唔,尖尖的像是帽子的东西,半空中还漂浮着一只蝴蝶一样的东西。拉克丝想醒来,身体却又似乎很重,一时间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中,无法抗拒地再次闭眼沉入睡眠中。

第二天早上,拉克丝悠悠转醒,抬手间却感觉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她默默地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的东西。她觉得自己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只约德尔人,头上戴着高高的紫红色巫师帽,长长的头发把她的小身体温柔地包起来,胸前紧紧地抱着一根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法杖,嘟嘟的小脸看起来睡得格外香甜。

“......”

“唔......大胆!谁在对吾不敬!”睡得正香的小包子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干扰,圆圆的眼睛缓缓睁开,骤然发现一双魔爪正在蹂躏她的巫师帽,顺带戳一戳她的小脸,小包子抬头的时候正好与拉克丝湛蓝的眼睛相对视,两人之间突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拉克丝你醒了啊,昨晚睡得真香,早......这是什么?!”奎因伸了个懒腰,看见拉克丝已经坐起来,正准备说出口的早上好在看见她怀里的小东西的时候瞬间噎了回去,“额,从年龄上来看,这应该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女儿吧......”

原本对视的拉克丝跟小包子的视线瞬间像箭一样同步地射向奎因。

“......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伊泽瑞尔跟菲奥娜也因为身边的动静醒过来,伊泽瑞尔看着拉克丝怀里的小包子,思考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道,“我曾经在班德尔城的图书馆里借阅过一本书,书里有提到过,班德尔城里有一位率性而为的班德尔人被仙灵引导入了奇幻仙境,当她从仙境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仙境外已经度过了几个世纪。”

伊泽瑞尔顿了顿,看向小包子法杖上停留着的蝴蝶样生物,继续说道,“我要是没记错书里的画像的话,那个,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仙灵。”

“没想到还有个识相的,哼。”小包子从拉克丝怀里跳出来,整整自己的衣服,“你这个小丫头,要不是看在你身上光元素很舒服的情况下,我才不想睡在你这样无礼的小丫头身上呢!”

“在我身上睡了一晚,我全身都酸痛得不行,我还得感谢你是吧。”拉克丝提着她的衣领,“你还没说,你昨晚鬼鬼祟祟来我们营地干嘛。”

“快放我下来,小鬼!”小包子挥舞着小短腿跟小手臂,但是却碰不到拉克丝的手臂,那画面格外的喜感。

折腾了半天,这位名为露露的仙灵女巫才别扭地透露出是被他们营地的蘑菇汤的香味吸引来的,她一直带着这只名为皮克斯的仙灵在宏伟屏障里生活,同时也给班德尔城做一些关于生物方面的研究。

“我明明下了沉睡魔法,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是醒了。”露露颇为不服气道,“明明从来没有失手过的。”

“原来昨晚我看到的不是梦。”拉克丝这才想起晚上迷迷糊糊似乎看到了露露的身影。

“说起来,华洛竟然没有反应,这真的是很奇怪。”奎因突然想到什么,讶异道,“如果有陌生人靠近我们,华洛应该会提醒我们的。”

“你说的华洛是他吗。”露露话刚说完,华洛巨大的身影便落在了奎因身上,他站在奎因肩上,眼睛却是看着露露,神情是以往不曾有的温柔。

露露坐着法杖飞到华洛身边,笑嘻嘻地抚摸着华洛的头,华洛竟然没有丝毫抗拒,倒像是老朋友一样异常亲昵地蹭着她的手。

“好久没有见到德玛西亚鹰了,华洛很喜欢你哦,小姑娘。”露露对奎因说道,圆鼓鼓的脸蛋格外的可爱。

“你能听得懂华洛的意思?”奎因还是对眼前这个怎么看都是小孩子的女巫年龄已经比得上自己曾祖母的曾祖母这个事实感到微妙,对于那一声“小姑娘”更加浑身一震,表情略微僵硬。

“听说女巫天生便得自然的亲近,所以才能进入普通人所不能进入的奇幻仙境。”伊泽瑞尔笑着解释道。

“你们来宏伟屏障是要做什么,也是要去战争学院吗。”露露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不但偷吃还偷听我们的谈话呀?”拉克丝戏谑道。

“吾对你们这些人类没有任何兴趣。”露露一脸嫌弃,“只是前几日,吾在树上睡觉时,隐隐约约听见树下休息的旅人说要去战争学院。”

“旅人?”伊泽瑞尔沉思了一会儿,“您可曾记得旅人的衣饰容貌?”

“当时我在睡觉,没注意,但是大概记得与你们的口音都不同。”露露摇摇头。

“也就是说不是德玛西亚跟皮尔特沃夫的人吗。”伊泽瑞尔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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