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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多兰之剑

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在没了父母爱的守护下,他想要的只是被疼爱,却这么难。在别人依偎在父母地怀抱中撒娇时,他正在抱着抱枕望着星空;在别人拿着成绩单向父母展示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所谓的成绩单不过是一张易于点燃的纸。他甚至想不出他的童年有什么可以怀念的,是夜里陪自己入睡地抱枕,是曾经被堂弟玩过不要而给他的玩具车,还是无数次对着诉说的夜空?无论是哪一样,他现在都拿不出来,那个抱枕在它破了一个洞后就被婶婶扔了,同样,那个玩具车在刚到柳壁手上,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顿责骂。他当然不会在乎,但也着着实实感到莫名的伤心。

然后,他努力。他要摆脱,他要自己一个人地自由。所谓的爱与被爱都被他以干扰他的理由拒绝出他的世界。他把自己深深埋藏在人群中,不展示任何的锋芒。他比任何人都颓废,但又比任何人都成熟。他玩世不恭,习惯于带着面具在人间过着必要的生活。

睡梦中的柳壁感觉脸上有点湿润,好像有液体一滴一滴滴到了脸颊。迷迷糊糊中抹抹脸,睁开眼睛,就看见流着涎水的血盆大口。

“啊……”柳壁大喊一声,身体本能地想要向后方退缩,却被树干阻挡住。

眼见着大口就要临及,起身逃跑已经是没有可能,这么近的距离表明了一切想要的退路都注定是徒劳无功的。柳壁害怕地闭上眼睛,身体还在不停地缩动着。

“唉……果然”他心里想到“看样子今天是难逃一死了,真是讽刺。还以为自己躲过了大蜘蛛就安全了,这可真是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谁说穿越是一件舒舒服服的乐趣事?这分明就是一件时时刻刻要你命的恐怖事。好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不过想想还真是不甘。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这么一个……恶心的大口中。还真是憋屈……”

就在柳壁以为以自己必死的结局结尾时,一道犹如丝绸般舌头……不错,就是舌头缠绕住他的腰部,然后用力将他从蛇口中下拉了出来。

还在想着自己怎么怎么憋屈的柳壁,只感觉腰间一紧,耳边传来呼啸地风声。好奇地他用了好大的力气睁开眼,就看见身边的树木飞一般的向后退去,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就没有触及到地面。于是山林中又传来一声干嚎。

那大蛇没有预料到突来的变故,一张大口在惯性地作用下直接撞到了树干上。“轰……”随着一声巨响,在柳壁看来很无比坚固,粗壮的树干在大口的撞击下竟从中折断。大树慢慢向后倾斜,拉扯着相邻树木的枝条,刺刺拉拉轰然压下,激起漫天灰尘。

在漱漱而下的落叶中,大蛇直起身子,抖了抖头,随后对着柳壁的方向吐了吐红芯。

此时,柳壁瞪着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连自己什么时候落地都不知道。

要说起来的话,他也知道这个世界的动物都如同变异了一般强悍,但看到这幅场面,他还真心有点接受不了。毕竟那条蛇的体积和那株树木的体积相差太大。

借着幽幽地月光,柳壁打量着那血盆大口的主人。那蛇现在是卧立在地上,但也只是和柳壁身高差不多的高度。浑身虽黑黝黝的显出一副耐干的状态,但它顶多小臂粗的身材实在给人一副威胁力不足的印象。嘴里的红芯对着柳壁不时地吐着。

这时柳壁也算是反应过来,跌坐在地上的他一手撑地,扭动头部四处寻找救自己一命的人。可是,很遗憾的发现四周就自己一人。就在柳壁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时候,手背的凉意使得柳壁望向自己的手。

“呀……”一声诧异地惊呼之后,柳壁急忙甩手,想要把爬在自己手背上的癞蛤蟆給甩开。不料,癞蛤蟆在柳壁刚抬起手就跳到了他的前方,下颌急速地胀起缩小。好像在对柳壁大喊大叫一样。

“呃……”柳壁手停在半空,望向癞蛤蟆。

“你……啊……”柳壁还想说什么时,只见癞蛤蟆突然迎着柳壁的面跳起,待跃过柳壁上方,又回头吐出舌头,卷起柳壁的腰把他向后带出几步。

“嘭……”在刚刚柳壁呆的位置上,多出了一个蛇头。随后那蛇又卧立起来,嗤嗤地吐着红芯。

癞蛤蟆似乎有点惧怕这条蛇,爬在柳壁手背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在柳壁望向它时,它才动动下颌。知道是癞蛤蟆救了自己后,柳壁也就允许它爬在自己的手背。

那蛇现在也不急于进攻,好像两次的扑空让它开始高看这个……猎物。红油油地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红芯在月光下时隐时现。

那蛇不动,柳壁也不敢动。跌坐在地上的他,目光到处游走,看一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东西,以便逃命。

忽然,在他左手边树木旁的点点荧光引起了柳壁的注意,柳壁记得在大蜘蛛身上标记的好像就是这种东西。果然,在柳壁仔细的观察下,发现在那树下黑乎乎的东西似乎是刚才那只大蜘蛛的脚。

柳壁心生一计。他缓缓站起身来,把癞蛤蟆抓在手心里,虽然有点恶心,但怎么说人家也就了自己一命。一边盯着那条蛇,一边轻轻向那边藏着大蜘蛛的树挪动脚步。期间,那条蛇也没有阻止他,只是柳壁每挪动一步,它也跟着向前一分。

几分钟后,柳壁已经满头大汗,精神上的压抑,连带着身体上也虚弱起来。就在刚刚,凸起的石块让柳壁脚下打了一个趔趄,小腿一软当即一膝跪下,那蛇看出来这是一个好机会,刚要伸头击来,又被柳壁睁大眼睛给瞪了回去。

它嗤嗤吐了两下红芯,把头缩了回去。依旧用红油油地目光注视着柳壁的一举一动,只要有任何地破绽,它都会迅疾扑下,把这个猎物当场拿下,然后才好好地品味。

柳壁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吐出,用以缓解紧张的情绪。刚才那蛇要是真的突上来的话,自己是非死不可的。不过,现在看来刚才那一番虚强作势显然还是有效果的,至少那蛇确实不敢冲上来。

轻轻地攥了攥手心,示意癞蛤蟆安静点不要乱动。刚刚趔趄地时候,癞蛤蟆就要脱手而出,幸好柳壁用力地抓紧才没有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不过癞蛤蟆依旧不依不挠的在柳壁手中乱动,在与那条蛇对峙的时候,柳壁要一边注意着那条蛇的动静,一边还要握住在手中一直乱动地癞蛤蟆。

柳壁攥这癞蛤蟆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既然它会救自己,说明对自己没有敌意,看起来它也是挺怕这条蛇的,所以有必要救它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另一方面就是出于柳壁邪恶的一面了,若是自己不能对这条蛇产生预期的效果,他会毫不留情义的将癞蛤蟆扔出去。

柳壁就这样半跪在地上,由于过度紧张小腿部的肌肉已经有点疼痛,正好借助这个机会休息一下。这注定了是一场坚持战。

过了一会儿,柳壁注意到那条蛇似乎有点不愿僵持下去的情况。它吐芯的速率明显地加快,从草地嘶嘶地声音可以判断出蛇身应该也有不同程度的扭动。

此时夜色已经更加浓重,月光的光亮压不住黑夜的侵蚀。柳壁知道,是时候了。这次除了正面对抗,已经真的没有任何余地了。

拿着癞蛤蟆地那只手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蜘蛛所在的位置,另一只手撑着膝盖打算慢慢地站起身。岂料那蛇竟在此时突然攻下,张嘴就向这边冲来。这可完全出乎柳壁地预料,他是预料到那条蛇会行动,但没想到这么突然。他赶紧侧身,双腿猛的蹬地,险之又险的避过了此次攻击。蹭蹭后退几步,还没调整好重心,那蛇一尾巴带着雷霆之势随即又扫了过来。

“卧槽……”刚发出这两个字,柳壁就又被一束红舌头拉离了尾巴扫及的范围。刚落地,柳壁甚至来不及爬起身,顺着拉力的惯性顺着草地擦出几米远后,终于到了自己预计的地方——藏有蜘蛛的树洞边。

那条蛇似乎被三番五次的这种行为激怒了,直接全身委地,速度顿时有如几何倍增长。几乎是柳壁刚触碰到蜘蛛的腿,那蛇就到了他的面前。眼见着血盆大口已经将近吞进了柳壁的半个身子,柳壁也拉出了藏在树洞中的蜘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束红舌头再次缠住了柳壁的腰。

在摸到蜘蛛的时候柳壁就知道不好了,因为他知道他的力气根本拉不动蜘蛛巨大的躯体。那种情况下,来不及任何思考的柳壁只有按照开始地计划,不然,就只有死。

那时,抓住蜘蛛的一条腿的他,如果没有蛤蟆舌头相助的话,是不可能拉出这么重地东西,而且蜘蛛显然是被卡在那个地方才会露出腿部,所以要拉出来可是难上加难。这些,是柳壁在安排计划时所没有考虑到的。但是,一切都会有偶然的出现,他的偶然就是那蜘蛛根本没死。

他拉动蜘蛛的一条腿后,趁着露出的缝隙,急于求活的蜘蛛喷出了丝线。接着,在柳壁与蜘蛛的共同努力下,很轻松蜘蛛就出来了。不过,出来的蜘蛛显然不买柳壁的账,对着抓着它腿的手就是一口,不过柳壁根本就没有放手打算。

“啊……”柳壁大喊一声,依靠蛤蟆舌头的拉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蜘蛛扔到自己的前面。接着就是那蛇张开的嘴一口吞了大蜘蛛。

“砰……”柳壁在撞到几棵树后终于停了下了。来不及管身上的疼痛,抬眼望向那条蛇。

虽然不知道吃了什么,但依旧不妨碍它把眼神望向激怒它的柳壁。

情急之下的柳壁楞了一下,接着面带喜色的喃喃自语“多兰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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