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约见屈大申
渠县县衙,县令升了堂,对案件进行了审理。无辜百姓被杀四人,包括客栈店小二,两个厨子,一个帮工。罪犯死三人,逃三人,活捉一人。被捉的第八怪简傲对罪行供认不讳,但并没有向县令招供杀害客栈人员以及要加害李光宓一行人的原因。县令便命衙役将简傲打入牢房。
“诸位为民除害,这次可立了大功!”县令走了下来,对李光宓等人说道。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李光宓不好意思的说。县令仔细打量李光宓一行人:两男一女皆配有武器,都是游侠装扮。另外三个男生从相貌看来,都是文弱书生。李光宓说话谈吐不凡,有儒将之风度。县令据去案发现场的师爷汇报,李光宓等人拥有十几名家丁,县令料想李光宓等人肯定不是普通百姓,要么是富商大贾,要么是高官权贵!县令自己又不好问,只得在心里推测。
“在下愚昧,姓丁名义,字青山,在这渠县任县令。不是阁下尊姓大名?”
“草民李氏,名宓,乃一做生意之商人。”李光宓回答道,继而指了指郑梁几位,“这几位都是亲们好友,随我一起经商。”
“这样啊!”
“诸位这次杀了峰谷八怪中的三怪,活捉了一怪,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按照县令旧例,应当赏白银两百两!”
“不敢不敢,本是分内之事,怎敢邀功请赏。”李光宓拒绝了赏赐,却又无法拒绝
丁县令的好意——入住到丁府。
于是,李光宓和温婉他们五个人“光荣的”入住了丁府,是丁义盛情难却,不是李光宓等人无处可去。大晏众人、安排住宿,丁义唯恐对李光宓他们招待不周。
在丁府的这几日,李光宓与丁义日日以茶会友,品香茗论世事,无所不论,无所不谈。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李光宓其实并不想如此,他心系的是屈宝祯案,可丁义实在热情,难以拒绝。丁义则想通过多接触李光宓,使自己对李光宓有更多的了解,因为他觉得李光宓不是一般人。丁义觉得:李光宓虽说自己是商人,却并没有一般商人的俗气和铜臭味,更没有直接证明他是商人的证据。
“丁大人,你可知一人,名叫屈宝祯?”
“这……先生何故问此?”
“江西巡抚大名谁人不知?道听途说而来,屈大人死于渠县?”
“不错,屈大人正死于渠县。中河豚毒而死,前任县令因此被罢官,丁某才得以上任!”
“原来如此,那屈大人可有子嗣?”
“屈大人有一义子,名大申。正在屈县县衙为职,是县衙的文书。那日升堂审问简傲,书写供词的正是屈大申!”
“这样……”李光宓说着说着沉默了。
“怎么了,先生?”
“没事没事,想来屈宝祯大人为官正直,却中毒而死,未能功成名就,想来十分可惜!”
“哎,谁说不是。可惜了。”
“丁大人,我还有一点建议,不知可说不可说?”
“先生但讲无妨!”
“我们活捉了简傲,剩余的几怪正在潜逃。为防止他们来就简傲,我们应该对关押简傲的牢房加强看守,增强戒备!”
“正是!”
“我手下的家丁部曲皆武艺非凡,可协助衙役去看守大牢,这样更保险一些,丁大人怎么看?”
“极好极好!”
“那我回去安排一下!”
“有劳先生了!”
李光宓回到他和温婉五人住的院子里,把谢天尤他们都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对众人说了一番话,尔后谢天尤和温婉便出了门。
渠县县城‘悦客来’酒楼的包厢里,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子急躁地来回踱步,像是在等什么人。突然温婉推门而入。
“你不是说丁大人要见我吗?丁大人怎么还不来?有什么事不能在县衙说吗?为什么我之前没有见过你?”
“稍安勿躁,丁大人马上到!”温婉说道。
不一会儿,房间外有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推门进来的却并不是丁县令,而是李光宓、郑梁、王直、何梦微四人。
“你们是什么人?丁大人呢?”
“稍安勿躁。我且问你:你可是屈大申,你父可是江西巡抚?”
“正是!”原来这面貌清秀的男子正是屈大申,而温婉是受李光宓之令去想办法约见屈大申的。
“你先坐!”李光宓对屈大申说,屈大申顺从地坐了下来。李光宓转身对身后的郑梁和王直说道:“你二人去门外巡视,记住:生人勿近!”
“是,大人!”
郑梁和王直出了包厢,去屋子外面望风,而温婉和何梦微站在了李光宓身后。李光宓坐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文书,递给屈大申,“你先折看这份文书,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我们找你来的目的!”
这份文书让屈大申看了许久。这份文书落款是明成祖朱棣亲自签的名,盖的传国玉玺大印。这份文书,直接表明了李光宓此行的目的,找屈大申来的目的。
刚看完,屈大申把文书放在桌子上,就赶紧跪了下来,“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快快请起!”
“贤侄,你可否将你父去世前后的情况详细说说?”
“好的,大人。”
“我父本一直在南昌府供职,今年二月受朝廷之命巡视江西各州各县。他三月来到渠县,直到去世前一直住在渠县驿馆中。三月十五日,我父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去参加宴会,就一直就在驿馆的房间里。可晚上就去世了,说是晚饭时误食河豚肉中毒。”屈大申说着说着不禁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这一幕让屋子里的李光宓几个人倍感唏嘘。
“贤侄节哀!”李光宓拍了拍屈大申的肩膀,“你父去世时你可在身边?”
“我一直在渠县县衙写文书。那晚我在县衙整理文案,等我赶到驿馆时,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父亲在渠县的这段时间里,我们父子俩见过好几次面。”
“你父亲在去世前可有什么异常?他有没有留给你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
“我父亲去世前并没有任何异常,去世前几天我们还见过面,他言行不一并无异常!不过他给了我一本书。”
“什么书?”
“《论语》!”
“我再问你,官府对你父亲的死的认定是河豚肉中毒?可曾抓住放河豚肉之人?官府对这件事具体是怎么处理的?”
“仵作验尸后说是误食河豚肉中毒而死,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河豚肉。因为这件事,驿馆的厨师被抄家后斩首,渠县原来的县令以及其他主要官员都被罢官!”
“这样……那现在的丁县令是怎么上任的?”
“丁大人是被知州大人委派来的县令,是通政使余航余大人的门生!”
“余大人的门生?”李光宓带着疑问和惊奇的语气反问。
“正是!”
“贤侄,时辰不早了,今日我们先聊到这里。有几个地方我嘱咐你一下:先不要让外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过早暴露我们的身份不利于办案。这段时间我们暂住丁府,三日后我们去你住处找你,你将那本《论语》给我们,然后带我们去你父去世的现场。如果有其他情况,可以直接到丁县令的府上来找我们,但不宜太过招摇。”
“好的,大人!”
众人商量完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