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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徹夜傾談

山中無甲子,一晃就是三日。

在某個不知名的山中,夢嫣與泉傲羽慢悠悠的騎著馬,言笑晏晏,好不優閒。

“嫣兒!妳確定妳要去領羽?”泉傲羽皺眉,他就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去領羽,去其他地方不行嗎?

“我確定!因為我想看看在千紫陌的管理下,領羽是什麼樣子!”夢嫣毫不掩飾那透骨的恨意,該死的千紫陌,竟然敢殺害她,雖然此夢嫣非彼夢嫣,但一進入這具身體,便擁有了她所有的思想、感情,當然也繼承前夢嫣死前的執念──殺死千紫陌,覆滅千靈。所以,夢嫣恨死了千紫陌。不說那強大的執念,在她醒來後,千紫陌的殺意,她可是很記仇的!

“好吧!就去領羽。”泉傲羽認命的妥協,反正夢嫣到哪裡,他就到哪裡。“我們從這裡出發,七日後會到領羽秋城。”泉傲羽不怎麼在意的說。

夢嫣見泉傲羽不再有意見,點點頭,不在意的說“無所謂!不管到哪個城,我最終的目的是──領羽皇宮。”

“哦!那就出發吧!”泉傲羽點點頭,說。

確認好目標,兩人輕鬆上路。

轉眼,過了五天。

月亮高掛,繁星點點,夢嫣隨意的坐在地上,仰望天際;泉傲羽放鬆的躺在草地上,閉目養神。

夢嫣不知在想什麼,孤寂的氣息,繚繞再她周圍,連泉傲羽也被夢嫣此時的氣息驚擾,刷的睜開眼,擔憂的看著夢嫣。

過了良久,泉傲羽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打擾夢嫣;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夢嫣。

突然,夢嫣仰天長嘯,長嘯過後她看著月亮,緩緩低唱:

“我坐在床前,望著窗外,回憶滿天

生命是華麗錯覺,時間是賊,偷走一切

七歲的那一年,抓住那隻蟬,以為能抓住夏天

十七歲的那年,吻過他的臉,就以為和他能永遠

***

有沒有那麼一種永遠,永遠不會改變

擁抱過的美麗都再也不會破碎

讓險峻歲月不能在臉上撒野,讓生離死別都遙遠

有誰能聽見

***

我坐在床前,轉過頭看,誰在沉睡,那一張蒼老的臉

好像是我,緊閉雙眼

曾經是愛我的,和我深愛的,都圍繞在我身邊

帶不走的那些,遺憾和眷戀,就化成最後一滴淚

***

有沒有那麼一滴眼淚,能洗掉後悔

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

再給我一次機會,將故事改寫

還欠了他一生的一句抱歉

***

有沒有那麼一個世界,永遠不天黑

星星太陽萬物都聽我指揮

月亮不忙著圓缺,春天不走遠

樹梢緊緊擁抱著樹葉

有誰能聽見

***

耳際、眼前、此生重演,是我來自漆黑,而又回歸漆黑

人間、瞬間、天地之間,下次我又是誰

***

有沒有那麼一朵玫瑰,永遠不凋謝

永遠驕傲和完美,永遠不妥協

為何人生最後會像一張紙屑

還不如一片花瓣曾經鮮艷

***

有沒有那麼一張書籤,停止那一天

最單純的笑臉和最美那一年

書包裡面裝滿蛋糕和汽水

雙眼只有無猜和無邪,讓我們無法無天

***

有沒有那麼一首詩篇,找不到句點

青春永遠定居在我們的歲月

男孩和女孩,都有吉他和舞鞋

笑忘人間的痛苦,只有甜美

***

有沒有那麼一個明天,重頭活一遍

讓我再次感受曾揮霍的昨天

無論生存或生活,我都不浪費,不讓故事這麼的後悔

***

有誰能聽見,我不要告別

我坐在床前,看著指尖,已經如煙、、、”

(五月天──如煙)

唱罷,夢嫣仰著頭,輕輕閉上含淚的眼眸;極力克制著,不讓眼中的晶瑩落下,不停的深呼吸,想將那些沉痛的記憶壓下。

不知何時,身體已經落入溫暖的懷抱,泉傲羽輕輕的抱著夢嫣,輕聲說“嫣兒、、、想哭就哭吧!”

靠在泉傲羽的胸膛上,夢嫣任由淚珠滾落,嗚咽聲被壓制在緊抿的口中;慢慢的,低低的哭泣聲越發清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過了許久,夢嫣好似累了,止住了哭泣,靠著泉傲羽的胸膛輕輕喘息。

這時,泉傲羽輕聲問“嫣兒,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羽、、、也許你不相信,但,我也要告訴你。”夢嫣看著泉傲羽,心情難得的有些忐忑,但,夢嫣還是繼續說下去“我的本名不叫夜夢嫣,是藍玥玲。來自一個名叫地球的世界,我是一名很厲害的傭兵;殺人、盜寶、搶劫、綁架、間諜,我無一不精,無一不會。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是一場意外,那天晚上,我正要盜寶,結果被發現,被追到一個山崖邊;因為在下雨,一個不小心,腳一滑就跌下去了,當我再次醒來,就來到夜夢嫣的身體裡、來到著個世界。”夢嫣說完,小心翼翼的觀察泉傲羽的臉色。

泉傲羽很震驚、非常震驚“嫣兒、、、妳是說,妳並不是世界的人?妳不是夜夢嫣?”但,看到夢嫣不安的眼神,不等夢嫣回答,泉傲羽溫柔的開口“嫣兒!我不管妳是誰,是夜夢嫣也好,是藍玥玲也罷;我知道妳是我所愛的嫣兒,這就夠了。”

夢嫣聽見泉傲羽前半段的回答,心,瞬間沉入谷底;但是,聽到後半段,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在這異世界,有人如此待我,不枉此生、、、

“羽,謝謝、、、謝謝你相信我,答應我,不要丟下我、、、好嗎?”看著泉傲羽,心,被一種名叫感動的情緒填滿,夢嫣微微一笑,輕聲問。

泉傲羽一聽,雙手捧起夢嫣的臉,堅定的說“在我有生之年,決不拋下夜夢嫣,並終生伴她左右,不離不棄;天地為證,星月為約;如違此誓,天地不容!”在泉傲羽的眼裡,夢嫣看見了真誠,朝著泉傲羽燦爛一笑;剎那間,天地失色,星月無光。

“嫣兒!妳好美!”泉傲羽看著夢嫣,說道。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夢嫣驕傲的抬起頭,鼻孔朝天。

“是!是!我的嫣兒最漂亮、最厲害~”泉傲羽寵溺的摸摸夢嫣的頭,笑道。

“那、、、嫣兒!妳能告訴我,妳剛才為什麼這麼傷心嗎?”泉傲羽見夢嫣心情有所好轉,小心的問道。

“哦!我是一個孤兒。三歲那年,被黑暗傭兵組織抓走,七天,二十幾個年齡不等孩子,被關在一間木屋裡,每天只會發一次食物,一些孩子就在食物爭奪中死去。七日後,被丟進一個林子裡,給我們一人一把刀,他們說只要一個人,也就是說,要殺盡所有的人,才能存活下來。而我,就是那些孩子中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人。他們把我交給一個人,我的師父。他教我武功──冰魄雲蹤,殺人技巧、易容術、演技、、、等,我會的,都是他教的。冰魄雲蹤共有十五重,我在短短兩年,練到第三重;兩年練到三重者,前無古人,也許後無來者。接著,我被黑暗傭兵街去訓練,子彈穿透肩胛,鐵鞭無情揮落,利刃刺破肌膚、、、”夢嫣頓了頓,壓下冰冷的氣息,才繼續說“經過一次又一次嚴酷的訓練,十二歲那年,穩坐傭兵界第二把佼倚。”夢嫣冷笑一聲“第二把佼倚?誰稀罕誰拿去!要不是有寒、、、我早不知道死過幾次了。”

“嫣兒、、、”泉傲羽微微一頓,接著說“嫣兒,妳說‘寒’是、、、混血兒?那是什麼?為什麼沒有她,妳已經死了幾百次?”

“呵呵!很簡單呀!”夢嫣笑了笑,說“混血兒就是、、、呃、、、就像是泉嵐人和千靈人通婚所生的孩子,就是混血兒。”夢嫣細心的解釋給泉傲羽聽。

“哦!我懂了!那為什麼、、、”泉傲羽還沒說完就被夢嫣打斷。

“寒,她是傭兵界的第一把佼倚。她跟我是在一場任務中認識的、、、那時,我們互相競爭、互看不順眼,到後來互相佩服、欣賞,結為朋友、姐妹、戰友,讓我心中除了任務,只有她,是她讓我不至於去尋死。只是、、、好景不常,她在我十五歲那年,一場任務、一顆子彈奪去了她的生命,我取代了她的位子,卻從此沒有了親密的好姐妹、沒有了傾吐心事的密友、沒有了、、、沒有了!”夢嫣眼神黯淡,靜靜的訴說,好似不關她的事;泉傲羽卻知道,夢嫣是把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埋在心底,讓那傷口慢慢的化膿、潰爛,一個人默默承受那椎心的苦楚。

“但是!”夢嫣一改態度,堅定的說“自從寒死了以後,我曾經有過隨她而去的想法,但後來,我放棄了這個想法。我要活下去!因為我的好姐姐──寒,也不希望我輕生的!要是讓她知道我曾有這個想法,非扒了我一層皮不可!所以呀~我要連她的份也一起活下去。”夢嫣揚起堅定的微笑。

“嫣兒!我知道了!謝謝妳告訴我妳的一切,謝謝妳如此的信任我!來!為夫啾一個!”泉傲羽向夢嫣揚起大大的笑臉,朝夢嫣飛撲過去。

“別鬧了啦!傳出去多不像話!你呀~以後不准跟我說‘謝謝’這兩個字,否則、、、”夢嫣躲開泉傲羽的襲擊,板起臉孔,故作生氣的說,威脅之意濃厚。

“是!是!是!都聽嫣兒的!呵呵!都聽嫣兒的!”泉傲羽配合。

漆黑的天幕下,月光明亮,星光閃爍;清風揚起,濃濃的愁煩,在兩人的笑鬧中,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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