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等待着他们的结局是死亡,却没有一个士兵束手就擒,没有一个战士坐以待毙,甚至那十几名非军人出身的志愿军们也被这种气氛所感染,誓死守卫着他们的阵地。
他们今日的战绩,哪怕是放到后世,甚至更久之后,只凭几十名初级进化者和异能者,其中甚至还包括十几个普通人类,五个多小时,能绞杀近一万多的丧尸,这是一份史无前例的无尚光荣,一份凭意志完成,永远不可磨灭的赫赫战功!
但,此时的这些英雄们却陷入孤立无援的窘迫境地,包围过来的丧尸越来越多,几十个人就犹如误闯进狼群的待宰羔羊一般,周围群狼环伺,危机四伏。
虽然早有所想这里是他们的埋骨之地,可事到临头却还是觉得悲凉和不甘。
赵江此时完全是凭借着濒死前的意志在战斗,围着他的丧尸至少有十一二只,就算他作战经验再丰富,身上也不可避免的多处受伤。
好在普通人进化成为进化者或异能者之后,自身会产生对丧尸病毒的免疫力,也就是说,人类进化以后被丧尸抓伤并不会感染丧尸病毒。
但是,这种情况的前提条件只是,被丧尸造成的伤口面积不过大的情况下,且,丧尸的等级不高于自身等级,不然即使成为进化者,异能者,最后也一样会感染病毒,变成丧尸。
此时,赵江的后背,大腿和手臂上的伤口,严重的已是深可见骨,鲜血淋漓,这样的惨状,他自己都有预感大限将至,此时还在战斗完全是在发挥着生命的余热。
那把砍了无数丧尸头颅的铁斧,在赵江又一次挥击出去的时候,木质的斧把终于承受不住,被震出了一丝裂纹,又几次挥砍之后,那块沉甸甸的铁质斧头终于完成了使命,顺着赵江的力道飞出去几米远,砸在脏污的空地上。
而赵江没有了趁手的武器,眼下的情况更是危急万分。
赵江不得不认命的一笑,攥指成拳,用力的将近身的丧尸揍飞,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此时敌众无数,在赵江顾不到的时候,右后方的视线盲点又冲出来一只二级丧尸,直奔赵江而去,他分身乏术,转眼便已落到下乘。
眼看那双张扬的利爪就要抓向赵江的后脑,那千钧一发之际,距离赵江最近的沈川泽想立刻飞奔过去替他抵挡一下却也是距离太远,力不从心,只得将手里的砍刀用力的飞掷出去,企图打偏那双利爪,给赵江争取一点反应的时间。
“赵连长小心!”
“连长小心后面!”
提醒声接连响起,赵江闻声回过头去,视线中那双黑黝黝,腐肉斑驳的爪子在他眼前不断放大,携带着凌厉的猩风向他袭击过来,赵江再想躲开,此时却为时已晚!
几乎所有人都绝望了,拼命的嘶喊着快躲开,恨不得将自身残余的力气传递到赵江身上,让他能躲过此劫,并且祈求着上天,希望那人间惨剧不要降临在他们的连长身上。
或许......是祈祷有了作用。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的身影如强心剂一般的出现!
从遥远的天际向这边飞掠过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身姿,矫健灵动得似踏云而来!
那道身影不偏不倚的落在赵江身侧,关注这边情况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那人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那只企图偷袭的丧尸头颅就携带着一串黑血,‘砰——’的一声,落在远处的地面上。
落地声响起,众人提起的心终于是缓缓的放下了。
赵江定睛一看,他震惊的发现,这救了自己的恩人不就是那个在五星酒店里遇见的,他猜测是古武者的少女么!
不等他继续深想,突然,一股温暖柔和,充满了生机的气体涌入他的身体,霎时间,赵江只觉仿佛置身冰雪消融的初春,万物复苏,如沐春风,周围百花齐放,鸟语花香,他感觉到原本流失的生命力也正在回溯,焕发新生,而他的灵魂也仿佛因为这些气体得到了升华。
不错,来人正是君墨璃,没理会赵江的震惊,只发现他伤势严重,命悬一线,便将一口灵气打进他的身体里,希望能借此救他一命。
之后,她刷的翻身,将围着赵江的丧尸头颅全部斩落在地,在一刀砍飞近处最后一只丧尸之后,君墨璃侧过头,冷声道:“快走”
说完,接连抛出几枚灵石,落到视线望不到地方,无数的灵石以流星滑过天际的速度飞射了出去,裹挟着灵力,落在君墨璃指定的地方。
君墨璃以八达高速收费站前的这块空地为界,开始着手布起一个简单的大型混合阵法,不仅是丧尸有进无出,人类却无法进入的隔离阵,还是站在阵法外瞧不清阵内的情况的障眼法。
到时,就算几十万甚至再多的丧尸大军追到此处,正好陷入阵法中,将它们一网打尽。
灵石咻咻咻的飞出去,眨眼间阵法就完成了一半,正打算升到半空中完成另一半阵法,转过头却发现身侧的赵江正瞪着一双猩红大眼,表情震惊又有些诡异,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看着她。
见赵江这复杂难言的表情也知晓他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股让他感觉舒服的气体是怎么回事之类的。
君墨璃忍住扶额的冲动,面不改色,依旧冷声,带着些许金丹初期的威压,道:“带着你的人退到阵法外!”
冷冽的威压震得赵江回过了神,反应过来才发觉自己居然傻愣愣的看着人家姑娘半天!
而且!他手底下的兵都因为前一刻的提心吊胆一直不放心他的情况,一边忙着杀敌,还一边分心,不敢明目张胆看他笑话的偷瞄过来!
一身正气的军人做出掩耳盗铃的样子有些搞笑,赵江却是笑不出来。
自己犯蠢,被属下逮了个正着,赵江忍不住老脸一红,掩饰性的咳了一下,试图忘记前一刻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