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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15、爱你寂然

9月12日:

几天过去了,我还是没找出时间来陪她说说话。叶编那里倒是有点关于她的消息,她在医院照顾主编。原因是主编受伤和她有些关系。

叶编可能怕我担心,还说,主编那人很好,应该不会难为她。可叶编的话并没让我放心,我必须要挤时间了。

今天,我又去外地忙了一天,回来时,才看到她的微信。我推了所有的事,如约到了大排档。

我竟然有些不认识她了,我真没想到,还有另一样装束让她更美丽。

我想问她的近况,进而安慰她。可她随后的话,让我咳嗽了很久。她要谈恋爱了,而那个人不是我。

我心里在默念,天都荒了,地都老了,有人在问我,你怎么还不开口?我说,只要海没枯,石还未烂,我就等下去。结果,到了今天,我却看到了无际的戈壁滩。

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了?我不想这样。

我问她那个人是谁,只想看看我还有没有希望。如果还有机会,我想我应该对她说了,哪怕她不再理我。

9月14日:

我想,我是没希望了。林思南,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有我不可比拟的相貌。可我还是提醒她,要走入林家,她可能会受些委屈。这些并不是给我创造机会,而是我真的担心她,她不是那种善心机的人。

她还是很执着。我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我也没办法,只能祝福她了。我本想不写这篇博客的,但不写,我心里会更难受,就算给自己倾诉的机会吧。

程伟男从没意识到,自己选择林思南,会伤到郝心情。她真的把郝心情当作无话不说的朋友了,自从那次拒绝后,她根本没想过,能和郝心情谈恋爱,虽然很多室友拿她们开过玩笑。她一直当作玩笑,她对郝心情说起时,郝心情也是当作笑料的。

自己对郝心情有过那种情感吗?她现在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和郝心情在一起,很开心。

9月17日:

有几天没和她见面,也没给她发微信了。可我心里还一直装着她,其他什么都装下,这就是单相思吗?我想就是了。我只能把她装在心里,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她要进行她的第一次恋爱了,我不能再跟她有任何联系,我和她哥们姐们的称呼的时光也许会一去不复返。我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但如果看到她因感情受到挫折而伤心,我也会伤心的。就让我一个人伤心几日吧,也许时间长了,我会放下,有我一次真真正正的恋爱,我也要祝福自己。

10月7日:

很多天没写博客了,没时间,也没心情。人也许就是这样,越想放下的,越放不下。

一天下来,我并不轻松,可总会给自己一个理由,去看看她,当然只是远远地,偷偷地看。她看不到我,也许她从来没想过,我会这样做。

如果不是突然有人袭击他们,我也不会出现。我当时什么也没想,只是怕她受到伤害。后来,我有些后怕,如果那个人真的下狠手,我的伤害可能不单是手臂淤青了。我对她更加不放心了,那个人是冲着林思南去的,可她陪在身边,也许还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想,我还要抽出更多的时间去看她。

10月12日:

她和林思南一起去大排档了,像林思南这样家庭背景的,也许从没去过大排档。林思南能跟她一起,说明林思南还是很在乎她的。而她也在为林思南而改变,她的吃相不再那么好看,变得拘谨了。

我还是希望她和原来一样,不要因为爱而太委屈了自己。他们在大排档呆的时间并不长,我知道原因,晚了,她妈妈会查岗,而林思南不会学女声蒙混过关的。我想,我真的应该和她妈妈谈谈,她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10月15日:

我今天去见了她的妈妈,我也知道这样做,很冒险,闹不好,会给她惹事,但我还是去了。

她妈妈下班时,我在医院门口喊住了。看得出,她妈妈对我有着很强的戒备心理。我直接道出了我的身份,并说明,由于她看得太严,哥们已经对谈恋爱产生了恐惧心理。哥们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而且哥们也是一个知道尊重自己的女孩。

她妈妈知道我就是郝心情时,并没感到意外,也许她早听出我不是女孩了,说明她已经试着给哥们个人的生活空间了。

我说出追求哥们的并不是我时,她倒是有些惊讶,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说,我和哥们大学时就是很好的朋友,我觉得应该帮助哥们。

她妈妈是个很通情达理的人,尽管很难理解男女同学之间除了恋爱关系,还有什么可以走得更近,但还是决定采纳我的建议,并不对哥们说出,我们见面的事。

我写这篇博客时,在苦笑,我这么做是不是太幼稚了?很明显,我这是为他人做嫁衣。为了哥们,我就幼稚一回吧。

程伟男看到这里喃喃地说:“你哪是幼稚?而是傻,我们都一样傻,幸福在身边,却不知道,等失去了,才明白。”

2015年1月13日:

今天,打开博客时,我才发现,已近四个月没写博客了,我已习惯了不写博客,学着不去想她。

说忘记,可我还是办不到,在机场意外遇到她时,我心里酸酸的。她还是喊我姐们,我感到了温馨,有股喊她哥们的冲动。我还是忍住了,林思南就在她身边,不能再产生误会了,我像一般同学一样和她说话。

不知道,她是否看出来了,我当时很不自然。我是近乎逃跑似的离开的,我怕时间长了,被别人看出什么。

写完这篇博客,也许不会再写了,我现在才明白,我的博客就是为她开的,失去她的日子,博客也不用延续了。

是啊,他的博客就是为我开的。程伟男这样想。她现在想来,郝心情的每一篇博客里都有她的存在。用四年多的时间写下的博客,倾注了郝心情的什么,她现在才懂得。

1月19日:

我本想不再写博客的,可还是写了这篇。我要去A国了,那里正在打仗,不管怎么说,我的去是有些冲动的。我的自告奋勇,给领导解决了困难,也给其他同事予解脱。

领导给了我几天假,我想应该去看看哥们。我知道,她旅游回来了,是叶编告诉我的,我还知道,林思南向她求婚了。我已经完完全全地失去她了,但我还是带着冲动去看看,当然只是远远地看。

昨天,我去了。可我看到她从杂志社里跑了出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跟着她到了她家楼下,看得出,她好像出事了,但我不知是什么事。

我打电话给叶编。叶编说,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林思南的妈妈在杂志社晕倒住院了,好像跟哥们有关系,具体什么事,他打听好了,再告诉我。

挂了电话,我并没离开,一直等着叶编的电话,我很担心她,但又不敢打扰她。

中午过去,下午了,她都没出门。我更加担心了,急不可耐地给叶编打电话。叶编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林思南和他妈妈的表现来看,林思南和哥们之间可能出现了不能挽回的危机。

我有些害怕了,这可是哥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恋爱,也付出了所有的情感,我想象不出,遭受情感打击的她会怎样。老三失恋是那个样子,老三还是个男子汉,而她是女孩。

我想出现在她面前,去安慰她。可我怕画蛇添足,没达到目的,却给她的伤口上撒盐。我只能傻等在外面。

她终于出现了,是和一个女孩见面的。听她叫名字,我知道那个女孩叫温紫寒。我本以为,温紫寒是来安慰她的。可我没想到,温紫寒是真正给她的伤口撒盐的,竟暗示说,哥们和林思南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哥们和林思南绝对不可能了。

她慢慢地回家去了,我能体会到她的痛苦,却不能分担。

天黑下来了,她屋里的灯还没亮,我更加担心了,如果不是她的妈妈回来,我也许就上楼敲响她的家门了。

我想,她妈妈回来,她会好些了。可没想到,楼那么高,还关着窗户,我竟然听到了她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喊。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随后,我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在拼命地往前跑。我想喊她,却没有,只能一直跟着她。

也许,她跑累了,停了下来。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该出现了。

我想,她妈妈一定很担心她,就给她妈妈发了一条短信,说,我在她身边,请放心。我虽这样说,可我心里并没底。

我发完短信,才看到她已经走到河面上去了。今年并不怎么冷,冰面应该不厚,能否承受住她,我都说不定。

我真的很害怕,怕她突然间从我眼前消失,而我又是个旱鸭子。即使如此,我还是喊着了她,并向她走去。她听到了,身体晃了一下。我听到冰面发出轻微的声音,我的心立刻提起来了。好在,她往回走了,那段距离并不远,可在我的感觉里,它太长了,像把我们隔在两个世界里。

她终于走到我身前了,我们情不自禁拥抱一起,那是我们的第一次拥抱。她哭了,我也流泪,我只是没让她看到,我抱着她,感觉收回了差点失去的世界。

我把外套给了她,身上很冷,可我还是希望一直那样坐下去,我喜欢她依偎在我身边的感觉。我给她讲了那个反哺的故事,我不能直接劝她,就用尽可能的办法让她慢慢放弃痛苦。

那晚,我没有对她说,我去A国的事,那种情况下,我不能说。好在,她跟着我一起回去了。

哥们,你要坚强。回来的路上,我心里默念。

我回到出租屋里,一晚并没睡好,心里还在装着她。

我还在犹豫,是不是告诉她,我要去A国了。

明天,我真的要走了,最终,我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约了她,并告诉她,我要去A国了。

她很担心我,不让我去,我很欣慰,她还很在乎我。说实在的,我当时真有跟她表白的冲动。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我明白,做战地记者是有危险性的,我想,我没那么倒霉,可万一……就回来再说吧,也许经历战火的我会更有勇气。

1月20日:

她来送我了,还把她的乳牙给我了,说是她的护身符。她的乳牙都那么好看,拿在手里温温的,有它在,我还怕什么?

我把我的博客地址和密码给了叶编,是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她能先看看我的博客,好有个心理准备。没敢当面对你说的话,就在博客里说吧,我不知道,当面跟你说,你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我的牙齿不是很好,你的牙齿不是很好嘛?等老了,我的牙齿掉光了,那些坚硬的东西,你咬碎了给我好吗?哥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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