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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自行其是官模样

“呔,大胆小乞婆,见了本官竟敢不跪,你姓甚名谁?你姐弟二人是如何殴打亲夫,施展妖法,伤及无辜的?还不从实招来。”堂上一位相貌轻佻,脸色苍白的县太爷吹胡子瞪眼,而周边衙役跟着凑热闹威武起来!

其实,常道人带着常达在听到爆竹之声时便已赶了过来,正遇上衙役们赶来便没有出手,毕竟他常道人虽然脾气火爆,但是若非贪赃枉法,残害人命,腌臜不堪之徒,他常道人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就像王大全之案,他也是只诛了一些首恶,而其他连带之人也是劣迹斑斑随便都能打听得到,今天他带着常达出去也是打听一些附近官府的所作所为,指点常达如何锄强扶弱,虽然不知道常达有没有学会,今天这个贪官他是准备锄强扶弱了,一切都等夜晚,杀了这些劣迹斑斑的恶徒,明早启程再赶上几天的路他就虎入山林了!

故而,他躲在人群里正冷眼旁观这个父母官的所作所为。

瞥见人群中的常道人,王大全的心算是落了回去,身板站得更直,一脸对满堂官威不屑的表情。看着同样直愣愣站着的赵凝芸,心中佩服,这丫头让她老爹律法之上,法理召天的思想给洗礼的大无畏啊!若是自己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乞丐一刀结果了,然后撒丫子跑啊!常道人这个武力值很高的保镖在附近何必去跟这帮衙役打交道?难道他就不知道向来执法者都是不讲理的吗?就算是你有理也只能跟县太爷说去啊!这帮人心中只有利益,眼前只有形势,今天若不将他俩抓来交差,就是没法说过去的事儿啊,管你死活!

无奈赵凝芸跪在地上低头扯起了半真半假的谎道:“民女赵芸,祖籍丹台府,家中遭灾我姐弟二人流落于此,却不想民女遭这个……”话没说完,堂上白知县惊堂木一拍,“大胆谁让你讲话?我且问你,你这弟弟因何不跪?”

“我这弟弟年幼不经事,请知县大人饶他失礼之罪,况且,知县大人应以是非曲直为重,不应该抓住舍弟这个孩子不放才对。”赵凝芸见自己的陈述被知县粗暴的打断,而且似乎根本没有听是非曲直的心思,不由略带怒气的说道。

“竟敢藐视本官,来呀给我用刑!”白知县可谓肝火大动,这大堂之上他就是天,他就是地,以往这些刁民见到自己的官威那是磕头如捣蒜,连脸都不敢漏出来,恁的这两个小娃娃竟敢藐视公堂,这么多人看着,再不用刑还怎么镇住这帮刁民,这等狂徒打死的活该!

饶是王大全准备了千般理由,万般诡辩,赵凝芸十八般大皇律法准备迎击,可这知县上来就要动大刑,连个申辩的机会都不给,也是没了主意!幸好常道人就在左近,如果危险也有人来救,倒是不必担心,就连那边的常道人手都按在剑柄之上,也不打算再等什么夜晚时分,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这时,师爷突然开口:“且慢!”然后冲知县老爷打了手势,意思是后堂说话!知县满脸疑惑,也随着师爷进入屏风大堂后面的朗庭!这边常道人见周围百姓衙役众多,压抑了怒火,反正晚上也会一并算了,且等等看看这些贪官污吏搞什么猫腻。

待白知县踱步埋入后堂,师爷满脸惊慌,当面就叫:“大人,大事不妙啊!您怎的这些煞神给惹进了衙门啊!”

白知县一愣:“什么煞神?胡师爷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啦?”看着害怕到不知所措的胡师爷,白知县觉得这个平素胆小油滑的师爷忒也小题大做了!这天峰县上级自己已经打点妥当,下没人敢对自己忤逆,实在是固若金汤的土皇帝啊!要不是今日传话说有妖孽当街动雷,他白知县还在翠春楼跟翠娘对饮呢!

“大人不知近来新到的两批悬赏布告吗?”胡师爷焦急的问道。

“通缉令?什么通缉令?跟咋们什么关系?我这天峰县与群岭相接,那是各路匪大爷的地盘,咋们从来都拿布告当废纸,佳龙岭大当家的罩着咋们怕啥?”白知县一脸不屑,这些山大王也得卖自己三分薄面,几个逃犯就把师爷吓成这样,看来胡成这老小子这辈子没希望升官发财了!

“那小丫头似乎没什么事儿,虽说他父亲曾是前一品宰辅,不过赵铎身死,全家也是斩首的斩首,充军的充军,那个外逃的小丫头也免不了做军妓的命,故而可以不予理会,但是那个小男孩儿与通缉令上的杀人小魔头很像,最要命的是他有一个更加杀人不眨眼的师父哇!”胡师爷焦急的解释。

“那便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本官把那孩子放了,抓起那小丫头就行,啧啧,那小丫头长得水灵俊俏,比我家翠娘都更有仙气儿,做军妓真是可惜了!哎,胡师爷你说咋们不报,这小丫头给大人做一房小妾可好?”白知县显然没有深究这中间的关系,都开始打赵凝芸的主意了!

“这……,大人,这小丫头与这孩子混在一起,你就不怕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胡师爷显然怕那杀人魔头要罩着小丫头,搞不好连自己的命都丢了,这煞星,可是屠了好几县的官员,连防卫营的将官都杀了,胡师爷胆子小毕竟不敢惹!

“我白贵在这天峰县近十年了,又有佳龙岭大当家的罩着怕啥?那道人敢闹事就让大当家的去处理,佳龙岭人多势众,甭管什么魔头都得给我盘着卧着。不过这么多百姓看着,都拿他们当妖人,不好下手啊!对了可知道今天的雷声是怎么回事?”白知县拿定主意,问起师爷这正审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儿,毕竟刚从翠娘那儿出来,披上官袍犯人就带到了,他连了解情况都懒得了解,也从没打算给犯人申辩的机会,按照以往的惯例先打一顿关起来,要是大案要案该杀的杀,该发配的发配,若是没啥事儿估计就忘在狱中老死算了!平时他可没有无罪放人的习惯!

常道人也打听到这个知县自上任以来就没正经审过案,许多被告都被饿死在狱中,毕竟牢房有多满他白知县从没过问,牢里的伙食也沦为了牢头的经济来源,给吃喝的都是不能饿死的,剩下的只有饿死被扔出来的份儿。

“据营军的匠人说这是一种火药爆竹,可能做的个头大,药填的瓷实,威力和响声才够大。”胡师爷将捕快从营军的匠人那里得到的分析结果跟白知县说了!

“我就说了,这帮刁民见识鄙陋,原来是火器,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个私人造火器咋们大皇律法里可有规定?”白知县开始算计起如何大发这帮刁民又能把赵凝芸收为小妾的计划,至于王大全或许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大堂外百姓纷纷议论,这白大老爷难道镇不住妖孽躲起来了?为啥去了这么久?而周边衙役也开始腿发虚,毕竟抓人这事儿他们不怵,可是抓妖可以是被逼着去的,将两个妖人领回来已经是担惊受怕了!毕竟这男的女的都长得太水灵带仙气儿了,绝不是什么人,搞不好是什么成精呢,站在堂上离这么近他们已经是很勉强了!不过,身为老铺头的陈斯,在调查完案子回来后就没啥反应了,整个人气定神闲,还时不时的用不屑的眼神瞟一眼这些腿肚子打哆嗦的兄弟。

幸好,白大老爷出来了,坐上大堂便一惊堂木拍下,那抽搐的脸上也透出了用力过猛的后悔,“大胆逃贼,竟敢私藏火器,伤及无辜,来呀给我押进大牢等候发落。”一声令下两班衙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有人私藏火器!虽然没见过,但是还是听人讲过一些,心中顿时不再害怕,拿了锁链就要给赵凝芸上镣铐,这时气愤难当的赵凝芸再也忍不住了,指着堂上的白知县大喝道:“呔,你这狗官怎不问青红皂白,就乱下刑法,可知大皇律法是怎么审理案件的吗?”

白知县也大喝:“大胆刁民,你身为朝廷钦犯还敢咆哮公堂,白谋所断之案从不听犯人狡辩,人证物证具在,还听犯人撒什么谎?来人呀,给我把她押向后堂,不,大牢!”一着急差点把实话说出来!

赵凝芸也着实气氛这狗官作为,听其言语分明是在打本小姐的主意,于是飞起一脚将近前的捕头踢翻在地,旁边的王大全也趁乱跑向了堂外的人群里,寻常道人去了!

这些捕快虽然功夫都不咋样,可也是公门里学过些拳脚的,不是那帮乞丐可比,七八人分工明确竟也将赵凝芸逼向墙角,眼看是打不过了!此时,存心考量这丫头功夫的常道人也不再隐藏,大喝一声,抽出软剑,叫到:“狗官,你等贪墨百姓民脂民膏,鱼肉乡里,今天常某就要替天行道!”

说着一剑直向白知县刺去,然而白知县虽然常年酒色伤身,但是反应兀自不慢,连滚带爬,冲入那些捕快群中,想通过捕快与人群掩护逃得一条命,一边爬,一边还大喊:“英雄,我识的佳龙岭的大当家,自己人啊!”

常道人之所以不愿意白天动手就是因为白天人多,混乱之中容易伤及无辜,亦不免会有漏网之鱼,所以本着先诛首恶的原则他直奔了白知县而去,至于什么佳龙岭他可没听说过,他只认识群岭一百零八山的总瓢把子,还是自己师父收下,见到自己都得听自己的号令。

最终,那个大当家的名号没有救了白知县的命,一通乱战之后,白知县、陈捕头等人当场毙命,毕竟百姓虽然惧怕难当,但是那些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官吏才不会回护,连陈捕头在哪儿,衙役们都会闪出一块空地,更别说白知县了,到让常道人很容易得了手,回头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跑到大牢所在,杀了狱头与几个正在欺负女犯的狱卒,大开牢门,整个大牢瞬间奔跑一空。

赵凝芸深感无力,她阻止不了常道人的行凶,更拿那些官吏没有办法,都打不过啊!看着一切结束,她无奈的跟这王大全一行人上路,狂奔三日之后,来到了一片奇峰耸立的山口,常道人道:“踏入此山,便是山匪的地盘,过后便是再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说着一马当先,向山路的尽头而去,后面赵凝芸催马跟来,而王大全与常达都坐在常道人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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