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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五罐啤酒

“嘟、嘟、嘟”手机响起。

“喂,忻,有空吗?我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哦,男的女的?”

“别问了,到时你就知道。”

“哪?”

“我们初次见面的咖啡厅,旧地方今晚7:30。”

“好,bye”

“Bye”

我是忻,男,处女座。刚才打来的是我的朋友-纷,女,双子座。她是我喜欢的女孩,可惜我一直都没有向她表白。

7:30我坐上车去约定的地方,到时看到纷和一个男的在说说笑笑。我走过去叫了声“纷”。

“啊,你来啦,坐,要什么?”

“咖啡,不加糖。”

“还是老样子,跟你介绍,这位是我的男朋友,我的学长。”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我的咖啡来了,热气腾腾的。我的泪偷偷地在举杯时流了下来,滴在咖啡里,好苦!不知道是咖啡还是我的泪。幸好咖啡的热气帮我解了围,不然一定会被她们看见,但还是被细心的纷看见一点。

“你怎么了,眼都红了。”

“可能是咖啡太热了,被热气熏到了。”

“没事吧?你以前没试过的。”

“可能是我喝急了点,我去去洗手间。”

说完我离开了座位。

进了洗手间,眼泪流了下来。用水洗了脸,将泪水冲走,擦干后对着镜中的自己说。

“你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为什么不让她自己去找呢?你应该祝福她。”

当我走出洗手间见到她们又在说笑,很开心的样子。我的心又痛起来,实在不忍再看下去怕我的心会碎,于是,我从另一个出口走了。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家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上了附近的山顶。现在正是城市热闹的时候到处灯火辉煌,人生嚷嚷,但这些都是山脚的山顶只有呼呼的风声陪着我。

“咦,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纷说。

“我去看看。”学长说。

当她的学长走进洗手间后,纷收到了我发的短信。此刻的我已经喝完了三罐啤酒。“纷,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祝你开心幸福。”不一会儿,纷拨了我的手机。我接了:“你怎么打来了不用陪你的学长吗?”

“你别问了,你怎么了?好好的连走都不说一声。你现在在哪里?”

我的眼泪又流了,马上关机,害怕她再打来那时我真的会在她面前哭出来。第五罐啤酒也喝完了。风把空罐子吹到上来的路上“啷、啷、啷”地响,更加寂寞我的心。

“忻,你在干嘛?喝那么多酒?”

我借酒壮胆说:“纷,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我一直没对你说是我怕,怕你拒绝怕甚至连朋友也没得做。那样我会更伤心,因为你的喜怒哀乐都感染着我,你笑我笑你哭我哭。我不愿看到你伤心、烦恼,所以我不敢对你说。你一烦,我就没心思做事。你知道吗?刚才看见你和他在一起时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后来你说他是你男朋友时我的心像被一片片地割下来。你问我眼睛怎么时,是我在哭,为我的懦弱而哭为我的胆小而哭。我知道一切都太迟了。你回去吧。他还在等你,我没事。我说完、喝光、睡足就没事了。喝完这几罐我就回去,你走吧。”说了一大段,第六罐啤酒也喝完了。手用力把空罐子抓瘪向山下扔去,什么声音也没有,也不知道落在何方,像我,不知所措。

纷听完,眼泪一定流了吧?因为我听到抽泣声。她走到我身旁坐下,拿起地上的第七罐啤酒,开了,仰起脖子喝下去,可能因为不习惯,被呛着了,咳嗽几声。我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啤酒。

“你喝什么,女孩子家学什么喝酒。”

“我怕我体内的水份不够转化为泪水。”

“哭什么,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好了,忘记我今晚和你说的话,明天还有明天,永远我们都是朋友,好朋友。”

“忻,你听我说,我骗了你,其实,我还没有男朋友,那位学长是我叫来假装的,其实,我也喜欢你,只不过羞于开口,我一直在盼你对我表白,从盼到恨,恨你懦弱,为什么你不早点对我说,害我流泪。不过现在一切都迟了。”

“不迟,既然我们都喜欢对方,而且你没有男朋友,我没有女朋友。”

“不,因为我明天早上要到日本留学,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因为我是移民过去的,要在那里定居。我刚才骗你是不想让你知道我去日本,怕你忘不了我,所以骗你有男朋友,以为你会放弃,忘记我,为了留个坏的印象给你是不想你记得我的好,我要你开心地生活。”

“不,你走了我还能开心吗?你能为我留下吗?”

“不能,太迟了,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明天八点登机,不得不走。”

我听了,不在喝酒了,泪在纷红红的脸蛋上刮出两道痕迹。

“纷,我可以拥抱你一下吗?我一直都想拥抱你。”

纷点点头。

我坐过去转身,张开双臂紧紧的拥抱她,心里有种甜蜜的感觉,不过只是一瞬间,因为我想到明天她的离开,甜蜜的感觉一直在变浓逐渐变酸了,酸到眼睛都哭了,泪顺着她的秀发流下,像一颗颗的珍珠往下滚。纷的眼泪也渗透了我肩膀处的衣服。我们都在抽泣着。风呼呼地吹过带着我们的抽泣声,飞向远处。

“忻”

“嗯”我们还拥在一次。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好吗?”

“嗯”我放开她,她也松开了手。旁边还有五罐没开的啤酒。纷在边上拿起一块小石子在那五罐啤酒罐身上刻着字,刻好了把他们放在一个不容易发现的草丛里说:“我走后,你才可以看。”

“哦”

“现在十一点多你了,你要不要回家?”

“我问你才对,一个女孩子家。”

“不,我要陪你直到离开。”

“那你也该打个电话回家,免得家人担心。”

“嗯”

我们依偎坐着,看着山下的灯火。

“纷,我们就这样坐着吗?”

“不好吗?”

“好,有你在什么都好。”

“我走后,你会不会找女朋友?”

“不会,那你呢?”

“我也不会。”

“那我们不就成了孤男寡女了吗。”

“别开玩笑了,我笑不出来,我很不想离开。”

“我也是,不过这是上天注定我们要分开的,我们的名字不是‘分心’吗。”

“你信吗?”

“难道你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吗,沙加出生那天,他是唯一一个跟神最接近的圣斗士,所以我信。”

“那我呢?”

“你有加隆和撒卡的性格—双重性。就像刚才骗我,心表不一。”

“对不起,我也不想。”

“没关系,你在我身边就好,反正一切都无法挽回,我们好有八个小时在一起,要好好珍惜,你想去哪里?”

“再坐一下。”

我们不说话了,听着风从身边吹过,山下的灯火也渐渐地灭了,留下路灯还有过往车辆的灯光。时间被风吹着越跑越快,证明我和纷分开的时间越来越快。

我在身旁拔了几根草编了个草戒指,拿起纷的右手将草戒指套入她的无名指。纷依偎在我肩上说:“谢谢”

“草戒指会变黄变干,但我对你的心永远常青、湿润。”

“我也是”

“那你用什么回报我?”

纷也拔了三根草两黄一绿在编着,一会儿我左手多了一天草带,中间是绿的。纷说:“无论我们变成什么,怎么样,我的心依然对你常青,像这条草带。”

“我们去跑街吧。”

“好,我要把你在的城市全装进脑里。我怕忘了这么小的你,城市那么大,我想会永远记得,记得在某个城市有某个呆子爱着某个傻女孩,而那个傻女孩是我,那个呆子是你。”

“本来呆和傻是一对嘛,走了。”

我牵着纷的手向山下的城市跑去。

街上冷冷清清的,店铺都合上了眼,闭了嘴。我与纷牵着手并排在街上跑,跑过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咖啡厅,跑过了我等她的车站,跑过了她约我的餐馆,跑过了我们去过的所有店铺,跑回了刚才的咖啡厅。从开始跑到了结束,时间就这么快。记忆也那么快,经历也那么快,只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被我们用这少少的两个小时跑完了。我们从相识都相知再到相恋到分离快要分离,我们三年的时间就被我们跑完,回忆完了,复原了,恢复到没有相识以前的日子,相同的是我几个小时后依然像三年前一样,不同的是在三年中有个重要的人出现过在我的生命中。时间没有让我改变思念一个人,没有让我忘记一个人,时间反而让我思念一个人更加清晰、更深厚,像酒越久越醇,越久越浓,越久越香。

天上的星星也渐渐地合上了眼睛,月亮也慢慢地回去她的家。黑夜渐渐地淡了,做早餐的店铺里灯开始开了,正在熬粥,煮豆浆,蒸包子等,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活。他们是开心的,因为有钱赚,我们却是伤心的,因为要离别了。

跑累了就走,走累了就坐,坐着就不愿再走了,一直等到做早餐的店铺开门。

“纷,我们吃早餐去吧,就要分开了,你要想我哦。”

“我会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想你二十五小时,一小时六十分,我想你六十一分,一分六十秒,想你六十一秒,这样够吗?”

“够了,一年三百六十六天,想你三百六十七天,一年十二个月,想你十三个月,一个月三十一天,想你三十二天。”

我们来到一间早餐店,老板热情地招呼我们。我要两碗豆浆,两条油条,一笼包子。

“纷,豆浆配油条,一笼包子有九个,爱你久久。”

“你是油条,豆浆走了,油条变光条。”纷说完哈哈地笑了,不过只是脸笑,因为我看见了泪水。我送纷回家临别时,她对我说:“我知道你很寂寞因为没有我,我也寂寞因为没有你。我在你身边你永远不会寂寞,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寂寞。寂寞由我们的时间和空间而产生,所以,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寂寞,心也一样。”

我说:“我开心,因为你在我身边,我伤心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却在我心里,我难过因为我在你心里却不在你身边。”

我没有去送纷的机,因为我不想再遇到离别的场面。我只在家里看着天上,希望看到载着纷的飞机从我头顶飞过,不知道纷是否可以见到我呢?

我从此不再喝酒,因为那五罐没开的啤酒一直摆在我的书桌前,只要我想喝酒就会想起纷,想起纷的话,想起罐身上的字,不知道纷是否会在樱花纷落的时候想起我呢?我想她一定会,因为罐身上的字是“纷永远爱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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