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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代的结束①

抵达月面的时间比预想中的要早,大概是由于紫的特别安排,当二人从最后一个隙间飞出的时候,她们所看到的不是空旷的月球陆地而是一处建筑的回廊。当然,就如同最开始所计划的一样,二人的此次登月其目的并非是侵攻一类的事情,而只是为了取得必要的物品——当然在这之间必然是会有着重重阻力的。月都,这是一个国家级别的力量集团,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两个人和军队,这种力量比是不可以被衡量的,而且不用说不能战胜,即便二人可以抵抗月都的军队,从此次行动的目的来讲也着实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所以,大概正是出于这种考虑,紫直接把二人的落点选在了室内,那么如此看来只要不出所料,这间建筑恐怕就是安置了月都要石的神殿。从时间来看,月球的此地正是晚上,由于本身就是月亮,此处的天空不能指望星星之外的任何光亮,但是各处屋檐上设置的照明却能使人清楚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地尽管初入此地,二人还是难以分辨出建筑内部的构造和方位,但是既然已经被送到了这么近的位置,要求在那以上的便利就有些太过贪婪了。

这样想着,魔理沙便拉着蕾米的手躲进了回廊的阴影处。月都——根据以前的经验来看其建筑风格应该是完全不同于幻想乡中的传统民居样式,在材质上则采用了大量的金属以及人工制造的石材,并且那些建筑普遍有着高大且菱角分明的特点,按照香霖的话来讲这是可是和外部世界一样的科技文明的风格。然而尽管如此,此处却并非是这样,虽说眼前能看到的只是一条回廊,以及围绕着回廊的建筑墙壁及屋顶,可是这里的建筑却是完完全全的传统木质建筑,虽然从规模上看比起埋着幻想乡要石的博丽神社要大了不知多少倍,但在造型思路上却看不出太大的区别。

两个人躲在一处阴影中,这个位置处在整个“口”字回廊的一角,通过观察回廊墙壁侧的大门可以判断出这个建筑的纵方向。个从两人的视角来看,不知为什么本应呈环形可以来回绕圈通行的结构在这个右下方的拐角被一道金属制成的栅栏挡住了,这就使从左侧走来这里的人无法进入右侧的直线走廊,而在这个栅栏的左边,也就是回廊右下角的墙壁一侧正好存在着一个很深的空挡,看起来似乎是围绕回廊的房间在建设到这里的时候有意没有将回廊的外墙和房间的右墙通用,这大概是出于保暖的考虑吧。

应该说,这个空档是个不错的藏身地点,从这里看去,对面尽头的同样结构内漆黑一片无法看清,而四周的状况却可以接着院子屋檐上的照明看的一清二楚。对于有着丰富的偷窃以及强取经验的魔理沙而言是一个还不算糟糕的隐蔽地点。从此处观察,魔理沙并未能发现有什么类似于检测入侵者的装置。当然,看不到不意味着没有,这么大的建筑可不同于小小的博丽神社,没有人员实际看守的话,那么连检测手段都不考虑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尽管如此,虽然目前自己已经躲进了这么一个藏身之地,但是毕竟也是在外部暴露了一段时间,然而尽管紧张的时间过了一分又一分,二人依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的出现,这样的话即便不能否认监控设施的存在自己这一方没有被发现应该是可以确定的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移动。这里是一个虽然漂亮但却没有什么值得长时间观察的地方,回廊中央的空地上铺着绘有巨大不明标识的石板,灯光投到上面后呈现出了一种神圣的气势。

总来来看,此处的空旷使确认周围的行动变得十分容易,不过没有值得观察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没有可以在移动中遮挡自己的方法。

“那么,强行突破!”魔理沙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没有绕弯的必要,蕾米点点头展开了背后的翅膀同时示意魔理沙伏下身体,接着不给对方任何提出异议的机会,浮在空中的蕾米突然一把抓住魔理沙的后领接着便以与其外貌毫不相称的力量将对方提起后瞬间冲出了二人的隐蔽地点,回廊中间的三十余米的距离用了不到1秒的时间,而这大概仍是考虑到了作为人类的魔理沙的耐受程度。

回廊的另一边,根据格局判断这应该是向着更深处延伸的方向,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扇高有两米的木质红漆大门。门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和纹路,显得十分简洁但却散发出十足的庄严肃穆之气。在确认过大门不会突然打开之后,蕾米将耳朵贴在了门上试图探知门内的情况——然而什么都听不到,在现在这个时间,月球的人们也许也也在休息。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进去吧。”魔理沙提议道。

“嗯,那就先开个洞,我数一二三,然后就冲进去。”蕾米说着将手按在了大门之上。

接着“一,二,三!”被蕾米按着的大门在数到三的前一刻被突然烧穿,摆出防御姿势的两人随即跳进了门内。

然而——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双脚稳稳地踏在地面上,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铺着一米见方,打磨得非常光滑的石板的庭院地面以及一栋并不高大,恐怕只有五六米高左右的木质建筑。

依然是传统风格,那建筑从外表来看非常类似于博丽神社,尽管规模上要大了几圈,但是却差不多的形制。也就是说,这里可能也是一座神社——虽然不知月球会供奉什么样的神明就是了。

周围十分宽阔,平整的地面以及围绕着那座神社而建造的精美院墙显示出了这个地方的重要以及神圣。这里的光照非常好,安置在院墙上的一圈不知名的照明设施将建筑的顶部照的十分清晰。从屋顶上铺设着的青色瓦片来看,如果这里没有使用什么发达文明的技术,但就一定是刚刚修缮不久的建筑,如果说这就是安置了维系整个月球的要石的宫殿,那么即使经常得到翻新也是可以理解的。

抬起头,魔理沙开始仔细端详这座宫殿,由于四周的照明主要集中到建筑的顶部,这反而使建筑的下半部变得昏暗,仔细看过后,魔理沙才发现这座宫殿的正面屋檐下挂着一块横匾——十二层纳奉殿,这几个大字似乎就是这栋建筑的名字了。

可是,“十二层,那栋不到六米高的建筑怎么可能会有十二层呢?”蕾米有些不解的说,“难道每层只有半米不到?”

“嘛,谁知道呢。也许只不过是一个名字而已。”魔理沙摇摇头。

“那么,现在就这样进去没问题?”

“恐怕会有吧.......但是到了这里不进去也不行。”这样说着的魔理沙率先向着宫殿的大门走去。

可是,看着大摇大摆地走向正殿入口的魔理沙,蕾米却显得有些困惑不安,没有跟上魔理沙的步伐反而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世界上充满了各种各样不同的语言,法则,系统,以及信息。在这些当中,能被自己所解明的,会被人们称之为常规上的存在,比如江河湖海,山川草木,但是,对于自己无法正确读取的东西,人们则会在主观上认为它不存在——简单来说,对于无法读懂的系统或者语言,人们会觉得它是杂乱无章的东西,而对于混乱,有一种对应方法就是直接否认其存在性——尤其是当这种信息本身并非肉眼可见的时候。

因此尽管无法拿出任何证据,可是,有什么不对——尽管连蕾米自己也无法说清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但是却在直觉上感到了某种不安定的因素。那么,直觉该不该被相信呢?这其实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在面对有着明确根据的判断满前,即便是警铃长鸣的直觉也往往不会被信任。

所以,蕾米无法阻止魔理沙的判断。

“喂,我感觉这里有些不协调的地方。”最终选择了服从魔理沙的蕾米还是跑着追了过去,她当然明白就如魔理沙所说,什么都不做也是不行的。因此除了希望运气不会太糟之外的确没有其他能够提前准备的事情。

登上神殿基座的三层台阶,两人进入了建筑的内部。眼前出现的房间十分宽敞,至少要比从外部看上去更大一些,而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屋内并没有任何显眼的摆设陈列。整个室内空空如也,地面上更是没有铺设任何地毯一类的东西,而只是在那比室外地面用料更为考究的藏青色石质地板中央刻上了与先前回廊空地上相同的图案——这是个并不对称的图案,长宽均有五米左右,采用阴文形式刻进地面,刻面平整光滑宛若天成,并饰有在黑暗中发出柔和蓝光的涂料。整幅图案由一个状似弯月的图形和被弯月包裹着的圆面组成,风格抽象洒脱,虽然简约但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历史洪荒之感。

没有陈列,没有任何供人使用的设施,仅仅是一间空旷的巨大房间——尽管外观类似,这里果然并非是神社一类的地方。魔理沙走到此刻正散发着蓝色光辉的图案旁边俯下身来试图从这里发现什么端倪,但是貌似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结果。而蕾米则环视着整间房间不知在分析着什么人类感官不可见的东西。

踏,踏——出于对不了解之地的警戒,蕾米虽然一直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但却保持着较小的步伐和移动范围,随着她的每一次迈步与鞋底相碰的地板都会发出清脆的踏踏声。

“这根本就不是魔法而只是颜料而已啊......不行.....什么都看不出来。我说你确定这就是最深处吗?”看起来十分困惑的魔理沙随手摘下帽子扇起了风,但一会又因为根本不起风而把帽子扔到了地上,

“最深处是最深处了。”这样说着蕾米没有去看魔理沙而是继续踏踏地走着,“院墙的外面是空地,至于我们来的那一侧是没有任何神殿制式的建筑的,我能感觉的到。”

“嗯!”干脆直接坐到地上的魔理沙开始直接用手触摸起地面上的图案来,而当她把手抬起来的时候,指头上也同样发出了和图案一样的蓝光——看样子用了不小的力气。

“啊,怎么办,要不然干脆把这里炸开吧。...哎!我说你听听人家说话好不好?别总是踏踏地走来走去,这声音很吵啊!”这样说着的魔理沙看起来已经有些烦躁了。

“碰!!!”突然间一声远大于走路的踏踏声的声音传来,刚刚再次低下头的魔理沙被吓了一个哆嗦,然而当她去确认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事实告诉却她那不是敌袭而是原本在踱着步的蕾米突然一拳打向了地面。

“喂!你在干什么啊?!这样很吓人啊,而且要是引来了敌人该怎么办——”

抱怨到一半的魔理沙突然闭上了嘴,因为一只耳朵贴地上的蕾米此时正一脸严肃的听着什么。

................“10层左右。”没有花上几秒,重新站起来的蕾米说出了意义不明的话。

“10层......什么10层?....啊,你说的不会是...?”

“嗯,根据刚才的回声,我判断这个神殿的地下有着10层左右的空间。”蕾米郑重的对魔理沙的猜测做出了肯定。

“那也就是说.....这个12层什么殿的12层,在地下?!”

“嘛,大概。”

————“到此为止了!!”就在这时,第三个声音出现在两人的上空,接着,不明正体的两道黑影从二人的头上贯顶而下,四周顿时一片漆黑,这黑暗无比的幽深与厚重,就好像淹没了这世间的所有光辉一般,一时间甚至使人产生了世界是不是原本就是如此的姿态的疑惑,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也许连想法都没有,魔理沙便在这仿若无尽的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间刻——

地球上的八云紫此时正坐在一张安置在某个湖边的摇椅上,一轮明月投映在湖水的中央。偶有飞虫掠过水面荡起一丝轻波,柔和的起伏漫过湖月,影动复息,状似真实,亦如梦境,虚虚实实,就好性真实与虚幻的境界也已随此景而变得暧昧不明一样。

这里是迷途之家的后院,身着道袍,有着显眼的九条金色长尾的蓝正双眼轻合地站在紫的右后侧,尽管是一副沉静舒缓的样子,但浑身却找不出一处破绽——这样的沉稳多半来自于紫的常年熏陶,而对于操纵妖力的非人者而言,关闭通常的感官反而更有助于精确地探知周围的状况。

——这大概不会是家族赏月一类的事情,但是尽管蓝保持着境界的状态,年纪尚小的橙却蜷着身子毫无防备地睡在紫的怀中。对于她而言,还是没有成长到需要分担各种事务的程度吧。

向着湖中的月亮望了一会之后,紫将身体埋进了摇椅内躺了下来,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但却并不焦急,只是一边抚摸着橙的头发,一边将视线投向了苍穹之上不知何处的深远之地。

时间临近子夜,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但是一家人都没有说话,也未曾显出任何焦躁的样子——胸有成竹,这个词在此时正是对于她们的最好写照。是的,该来的总会来。

突然,平静的湖面惊起一层波澜,这不是通常的水波,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波动的范围仅限于水中月亮一带,在效果上也不同于水波荡漾的清澈,而显出一种虚幻胶着的姿态。接着,位于湖面月影的位置上突然张开了一个隙间,这隙间从盘子的尺寸开始越变越大,最后固定为一个正好可由一人通过的大小。

没有去看湖面,紫只是用微张的折扇轻轻地掩住了嘴角:“她来了呦,蓝”缓缓闭上双眼的境界妖怪这样淡然的说道。

——————————————————

昏暗,这是魔理沙再次醒来时的第一感受。这是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室内没有任何照明,只是从屋子右上角的换气口处透进来的阳光能够勉强使她看清此处的大致情况——虽说这样,也是什么都没有就是了。

身体到处酸痛不已,脑子也昏昏沉沉,看样子外面已经是月球的白天了。自己究竟昏睡了多长时间呢?一个晚上,一天,还是几天?虽然自身是我所谓,但是芙兰的病情却容不得耽误,这种无法判断时间经过的不安感化为焦躁开始侵蚀着魔理沙的神经。

尝试动动四肢,然而毫无反应,甚至没有任何知觉,耳边只是传来了微弱且并不悦耳的铁链摩擦声——这使得魔理沙终于认识到了自身目前的状况:整个身体完全悬空,双臂被两条铁链分别缚住吊到了的顶棚上。这种看起来就觉得很疼的束缚方式如今却并不能使魔理沙产生任何感觉,这样的事实则更加说明了情况的糟糕——长时间的捆绑和拉扯已经使两臂的神经完全麻木,尽管不能估计损伤,但是恐怕只是脱臼就已经是上上大吉了。

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是通过透气口的光线能够判断时辰,看样子恐怕蕾米也是被这样关在其他地方吧。据说男性在极端疲劳的情况下反而会意识清醒,这种事情魔理沙自然也没有考证过,而且无论真相如何,身为女性的自己在不断透支体力的同时,意识的清晰度也在持续劣化却是不争的事实。饥饿和脱水——先前出着冷汗的身体也像榨干了汁液的植物般挤不出一点水分,这使得魔理沙不禁意识到自己从被芙兰叫成妈妈的那晚之后就不曾吃过任何东西,而这中间又加上了与芬里尔狼的一战。在这期间内,高度的紧张掩盖住了饥饿的感觉,然而疲劳不会凭空消失,它们只会逐渐地积累起来,然后在某一个时刻爆发。

通风口透过来的光线变强又变暗。渐渐地,牢狱内部变得什么都看不到。不知是睡是醒,一直呆然地半睁着眼睛望向通风口的魔理沙突然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散了下来,宛如僵直般不自然紧绷着肉体瞬间失去了力量引得铁链也发出了一阵不不自然的响声——这场景如果让其他人来看的话,恐怕会是无比的惊悚吧。

人对时间长度的感觉会随着所处情况的不同而发生变化。愉快的时间会觉得短暂,痛苦的时间则尤为漫长。对于不能感知的时间,那也许是永恒的长度,但是在亲历者的意识中也许也只是一瞬。那么混沌不清的时间呢?也许一盏茶的顷刻也会有着一生的长度。

魔理沙究竟是处于怎样的状态呢?这点除了她自己之外恐怕没人知道,当然,也许她自己也是不知道的。病危的芙兰,行踪不明的蕾米,还有自己的现状,这一切组成的现实既是驱使着她的动力,但同时也是蚕食着精神的诅咒——焦躁的沉睡化为梦魇,模糊不清的意识,支离破碎的梦境,连同痛苦本身都无法分辨的混沌——最后剩下的只有积聚在胸口的那种难以名状的宛如胡乱搅动着的燥热之感,呼之欲出,宛若要冲出这身体一般的强烈和艰涩。它就犹如布满了烙铁与尖桩的漩涡,在梦中化为混乱,在醒时化为酷刑,在虚实的交界之处则变味了灼烧心神的狰狞狱火,本能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告诉自己不能靠近,然而强迫的不去意识却又加重了向其靠拢的趋势,这混沌的漩涡就像粘稠的毒之,不紧不慢,但却我发违抗,所有的逃脱最变成了与其来近距离的方式,无论在哪里,无论是在虚实境界的那一边,等待的又是一次惨烈的惩罚。然后,越坠越深,不断被炽热的浑水灼烧着胸腔,不断地向下坠落,无法回头。

魔理沙在下坠,那是比绝望更加可怖的存在,如果说绝望还是建立在人类精神这一系统之上的产物,而这样沸腾着的混沌则无疑是来自于生物最为原初和本能的驱使——人类能够称之为人类绝不是由于这单纯的肉体,这躯体是基础,是载体,能够称之为“人”的是建立在那肉体之上的理性精神。因此本能和理性的冲突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同时绝绝不能混为一谈,人们有时会将自身产生的本能冲动作为耻辱,但是那仅仅是能够维持存在的机械性法则,是不可或缺,但比起理性的控制来又具有的缺陷的机制。二者的不同是自然而然的,但是如果陷入了名为混沌的本能的话,人,还能称之为人吗?

——不知道,因为没有尝试过。或者说.......尝试过的人都死掉了。

结果....雾雨魔理沙会在这里迎来结束?这种事情如果要在以前看来那一定会被当笑话——毫无城府的傻瓜可以有无数种毁灭的方法,但却不应该是这样。身体上的极限,和心理上的不稳,如果说前者是不可抗力的话,那么后者却并非是这样。事实上,魔理沙并非是没有经历过强烈的精神打击的人,对于幼儿而言,如果家庭不能为其带来庇护,甚至反而会为其带来伤害的话,那么这所带来的痛苦绝不亚于天灾,但也正因为如此,魔理沙也从不认为自己就是不幸的——毕竟经历过离开家庭这样的事情但却得到了人们的帮助而健康的成长至此,这绝对可以称之为是上天的恩惠。所以这些年来魔理沙从未有过任何抱怨,尽管真正的伤痛是何种事物,她大概会比很多人都清楚。

一直以来就有一种说法——消极的情绪并不可怕,但是如果无法控制情绪的话那就会是可怕的。这是任何人都懂得的道理,但是尽管心境上的问题绝非不可抗力,但一旦深陷其中就会非常难以脱身,那是宛如泥沼一样的事情。这个时候对于一个人而言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再重要,很多信念也都会变得弱不禁风。但是尽管如此,执念不能被毁灭,经历着噩梦的魔理沙需要的可能只是一声喊给所有人甚至也包括自己的呐喊,而且到头来没有哪个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即便是在那个不想再一次踏进去的家里也是同样的。所以,魔理沙不可能允许因自己的失败而造成她——那个把自己成为“妈妈”的孩子的不幸。

咔!!——黑暗中传来一身脆响,这种源自生体的声音来自于魔理沙的肩部:长时间的悬挂加上残酷夸张的弯折角度,少女右肩内部的将某个接点终于被生硬地完全拉开,剧烈的疼痛从本已麻木的伤处传遍全身并且唤醒了魔理沙朦胧的意识。

“啊.........”喉咙早已沙哑,发不出任何声音,所以尽管承受着如此的痛苦,魔理沙仍然不得不它全部收纳至体内。然而,这种疼痛使得早已麻痹的大脑再次强制运行了起来,不安和焦躁被冲散,疼痛占领了那些被本能的混沌所侵蚀神经,一团乱麻的意志终于再度统一。

“嘿..”清醒过来后的魔理沙甚至觉得有些感谢这种疼痛,和肉体上的痛苦作斗争虽然残酷,但却避免了精神上的死亡。

不能——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芙兰还在等着我!!!

黑白色的少女低着头,双目圆睁,开始挣扎起来,一下,两下,三下,不断地拼命拉扯着肩部折断的位置。

“啊.....哈.....”眼泪流出来,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圆睁着的眼中直接砸到地面上。

四下,五下,六下......

疼痛使面部变得扭曲,口中吃力地倒抽着气,泪水,唾液,混杂着滴向地面。

七下,八下,九下!!嚓!!!肩部的皮肤迸裂开来,鲜血喷涌而出,断裂的关节暴漏出来。

这有用吗?但是有没有用已经无所谓了,要离开这里,这个念头占据了魔理沙全部的意识,

她只是不断的拉扯着。

十下,十一,十二,眼中流出血泪,

十四,十五,十六,颈部的血管暴突出来,上扬的嘴角犹如崩坏的笑容般恐怖。

肩部的连接越发松动,凝固的血块被拉开,迸出的鲜血又再次凝固成血块,从肩部流下的血液浸透了右侧的衣服顺着大腿啪嗒啪嗒地流到地上,此时魔理沙的身下已形成了一滩血迹。

这等触目惊心令人脊背发汗的场面究竟意味着何等强烈的痛苦恐怕早已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魔理沙承受着强烈的痛楚,泪水流干了,接着拉扯;疼痛到昏厥,接着拉扯;从昏迷中痛醒,醒后又是再一次的拉扯。

——必须要出去,因为是妈妈——除此以外不需要更多其他的理由。

...................然后...........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魔理沙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来到最后,疼痛和疲劳终于彻底击倒了自己.............阳光从通风口中照射进来,又是一个白天。伤口已经坏死,此时已经感觉不出疼痛,浸过了鲜血的衣服此事如同盔甲一般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地上的那滩血迹早已干涸只留下成片的污迹。

“呜............啊啊啊啊啊啊........”明明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魔理沙依然哭了.....红肿的眼中再次流出泪水,沙哑的喉咙中发出不成样子的声音。

哭了——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哭出来。救不了芙兰了,但是自己也会一同死去,这样不也不错吗?可是,还是哭了,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流到嘴里,又流到地上——这种味道的液体明明只在当年搬出家里的当晚尝过而已。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随着一声“啪嗒”的响起,牢房的大门突然开启,这打断了魔理沙的哭泣。屋外的阳光直射进来,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环境中,魔理沙一时间根本无法判断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了几声简短的好似打斗的声音,接着一切便都沉寂下来。从门口走进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较小的那一位背后似乎还有着像是翅膀一样的东西。呼应着二人的进入,捆绑着魔理沙的两条铁链也应声断裂,矮小的身影则飞快的冲到魔理沙的下方接住了她。

“喂!!魔理沙!!!全....都是血....你....你的胳膊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我是蕾米莉亚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身体像在被粗暴地摇着,耳边则好像有人在喊着什么,有一种温热的感觉打在脸上然后又滑落下去,这种感觉并不坏,这样想着的魔理沙渐渐地陷入了沉睡。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部已是夜晚,魔理沙从一个坚硬的台子上撑起身体——出奇地,感觉不到疼痛,而且也丝毫没有疲劳的感觉。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一套轻薄蓬松的粉色睡裙。然后,当记忆起之前发生新的一切后,第一时间开始检查起右肩的魔理沙不仅为眼前的景象惊叫起来——毫发无损,褪下右侧衣物后显露出的右肩看不出一丝的伤势,甚至连疤痕都没有。而且,全身很有力气,这不像是虚脱至极后的清醒而是犹如饱食后一觉睡醒时的真实精力。

活动一下四肢,力量完全是正常的,全身也看不出任何损伤。这种状况无论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困惑的魔理沙完全坐起身开始观察起四周的样子。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用幻想乡中没有的特殊材料制成的物体,而自己所躺的铁质硬床则正处于这些不明设备的中央。在魔理沙的常识中,似乎一时间找不到能够形容这些东西的例子,如果说有什么是和它们类似的话,自己从香霖堂中搬走的那个叫“电脑”的东西倒是与其有些相像。

这时,位于自己前方左侧的房门突然打开,在门的另一侧,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和蕾米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蕾米看到醒过来的魔理沙没有说什么便泫然欲泣地猛抱过来,而那位反而被甩在后面的女人则在离两人一米多的地方站定下来。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身着着素白连衣裙的美丽女子,只见她自然地向着魔理沙打了个招呼,然后微微一笑:“初次见面,嘛,虽然已经不算是初次了呢~总之,雾雨魔理沙小姐请多指教,我的名字是嫦娥。”笑着的女子向魔理沙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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