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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云压城雷惊世

手机闹铃响起,屏幕显示:18点30分~彩票。(我擦,关键时刻,我的残血反杀“又”没了,战绩杀0死8辅6,又坑了,还不错最起码是我喜欢的数字,今天周二双色球开奖,上午已经买过了,再打几局回家。)顺便看下天气情况据说今天有雾,确实是cp区雾霾,温度8摄氏,今天11月25号,离过年还有2个月,2017年要来了,一年又过去了,还是没什么大作为,郁闷。

现在18点半,19点下班,还有半小时,我知道你会算!容我内心独白一下:我叫张锋,90年出生,16岁下学,18岁入伍自愿服役,20岁退伍,自己一人在外闯荡,至今未婚,现在是一名房产经纪人,干这行的原因是我觉得“男人不挣有数的钱”,可是两年下来我发现有没有数对我来说都一样,因为钱数一样。好吧,我承认我就相当于混子,为什么是“相当于”,额,因为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我不是甘心当混子的,呵呵。接下来的20分钟里我需要把今天的工作量化糊弄一下,就是打20个电话,我知道不可能在20分钟內完成,但我今天不想加班,因为约了朋友网吧开黑,我是不想去的,网吧环境不好,自己有电脑在家更方便,但架不住朋友盛情啊,包吃包喝包玩,所以我只能盛情难却了。

匆匆结束工作,骑着300元买的自行车直奔朋友蹭“三包”了,其实玩只是其次,吃才是最重要的,最近吃盖饭吃腻了,又舍不得改善一下,就等这哥们发扬风格了,哈哈。

一起的两个朋友一个叫年虎,我们喊他年兽,另外一个叫王翟辉,我们喊他老王,但不是隔壁的……。天冷,三个人要了一小瓶二锅头,点了几个热菜包括干锅,喝点小酒,吃过饭,满满的知足感,真饱啊。之后直接网吧3黑,烟和饮料自然不缺,三人玩到23点,他们两个要开通宵非要拉着我,本人表示坚决不同流合污,酒足饭饱理应顺势而退……。我们同一家公司上班,不同的门店,上次3黑通宵赶上第二天公司季度大会,当公司领导讲话时下方传来呼噜声,老王的,结果就是三人同时中弹被罚值班一个星期……,他们比我小几岁,我觉得不能再像以前年轻时那么贪玩了,要玩也回家玩,最起码有床困了就睡,哈哈。

告别2黑,出门一看起雾了,能见度不足20米,骑着我的小白自行车,果断拿出北京出门必备装备――口罩,一脚油门冲进雾里,北京的雾霾真不是闹着玩的。还好路上没有什么车了,连人也看不到几个了,那也不敢骑快,我怕哪个开车的二愣子看不到我再撞着了就大发了。

回出租房要路过一个环岛,在县城的边上,过了环岛就是县城周边,我就住在环岛附近的小区里。

快到环岛的一段路在做路面修整,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老家县城修路要个把月,北京只要一星期就足够了。

被铲除的路面很不平整,像一把平放的梳子,自行车骑在上面咯咯噔噔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挎着胸包的原因,加上不平的路面导致的咯咯噔噔,再加上能见度不足10米的雾霾,让我心里觉得很压抑,有一种想刻意止住呼吸的感觉。

就在这时,起风了,空气中有一股即冷又湿的气流,像是要下雨,想想总觉得不对,起雾刮风!有这种天气吗!这种湿气是要下雨?还是下雪?雨夹雪!

无巧不成书,路边的路灯集体在闪,电压不稳?天上有隐隐约约闷闷的轰鸣声,好像是在打雷!

这时我距离环岛还有40米左右,我在匀速接近环岛!

35米,风大了,吹得雾霾有些稀薄了!

30米,雷更响了,像是在打鼓,透过稀薄的雾霾望天,在环岛的上空位置有雷光在闪烁!路灯也在闪!

25米,空气中有东西砸在我的脸上,有点硌的疼,应该是小雹子,还夹杂着雨水!路灯闪的频率加快了似的!

20米,距离整修路面结束还有10米,我不得不提前加速了,因为前方的形式越来越糟糕,我必须在路灯闪坏之前,风更大之前,雹雨下大之前,雷光更接近之前,在这所有即将发生的没发生之前冲过环岛,只要下了环岛再有3分钟我就到家了……

我开始提速了,我脑袋里被雷光映衬的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思想“加速,必须冲过去”,我站起来使出全力用在双脚上,冲过了不平的十米,我的头发上像有冷风机一直吹着冷气,脸上全是冰水,那是雹雨,衣服还没湿透,但寒气透骨袭来,感觉下一刻我就会被冻成一座冰雕。

在这一刻我觉得我像一个决心要去炸碉堡的战士,哪怕是死也要炸掉碉堡,而我就是要冲过环岛,当然前提是得活着……我没有空去想这些东西,我也没想过冲不过环岛会怎么样,大多会被淋湿,冻感冒,明天上不了班,生病一场,反正就是得花钱……。

想不想都没意义了,在我冲上环岛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即便还有也行动不了实现不了。因为我被一股力量卷起到环岛的中央,那股力量应该是风。我的小白自行车被另一股力量扯拽拋远,那是电!明亮的电弧一晃而过,并无声音,连自行车落地的声音也没有,因为更大的声音,更大的光就在我的上方蓄势待发……那是一条更大的雷

那是一条紫色的雷,像是一条被人抓住尾巴的紫色毒蛇,蛇口里吐着无数条信子。

我被风平托着不停的旋转,像是风的中心点。我仰面看着那条紫色的雷蛇,如果不是极冷的寒气连我的思维一起冻结,也许我这会正在体验世间最恐怖的事件,但肯定喊不出声,因为我觉得自己现在即便不是一座冰雕也是一块冰坨。

我也是刚看清那条紫雷的一霎那,那条紫色的雷蛇也好像等到了猎物,本来弯曲四处扭动的雷身,瞬间绷直电射而来,朝着我的面门……不知为何,处于如此险境的我,思维百转千回,不知道是不是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我的思想在把所有属于我经历的记忆像放电影一样的快速回放,像是倒带,我像一个看电影的观众,在一旁品味自己所有的片段。在同一时间,我的感官瞬间放大了无数倍,我好像看到了环岛附近闪烁不停的路灯被肉眼不可见的电流牵扯,看到了附近楼上正在一脸疑惑慌忙关窗的业主,看到了很远以外依然雾霾弥漫下清晰可见脸面的路人,还有一个开车到环岛附近看着电闪雷鸣一脸懵避相掉头就走的司机……

只是一霎那,一霎那之间雷蛇扑向我,一霎那之间百转千回,一霎那之后我的世界一片空白。

所有的东西都不复存在,我像是一个在无边无际的白色里孤独漂浮着的思想,没有躯体,不知道以前不知道现在,只知道我好像在这里呆了很久很久,久到不知道何时开始也不知道何时结束,一望无际的白色,唯一的期盼和渴望就是,有没有一丝别的不一样的颜色出现在这无边无际的世界里,我一定会去追逐永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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