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雨涵的样子,我心里一片五味杂陈。人啊!明明就只是一个个体,为什么会对其他的个体产生出依恋?明明每一个生命都是自私的,为什么却看到别的个体难受自己却更难受?这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算什么?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在刺激着我。
我和她沉默了良久,我知道她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但就是开不了口。我的背紧紧地贴在墙上,我知道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行为。不过这样可以使我的心情稍稍的有些平复。但是我看着她那脸,她还是很坚强的。只是流了眼泪却并没有哭出声。她在忍,她在强忍着。依旧是一张冷艳的脸,这次确实装出来的。但她越是这么装就越让人感到心痛。
终于,我无法在忍受这样冷战般的境况了。我伸手去将她揭开的衣服拉扯好,看她的样子并没有反驳。本来还以为她会做出推开我之类的事呢!看着她脸颊的泪痕,我在心里冷冷的嗤笑了一下自己,然后去伸手欲帮她拂去脸颊上的泪痕。但是这次她却拨开了我的手。
我没有说什么,看着她用力的用手臂擦去眼睑边的泪痕,看着她那被擦花眼影和未擦干净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狼狈。脸颊也有些脏兮兮的,额前的发丝也有些凌乱。
她自认为擦干净了脸后看着我,再次表露出冷艳的表情。但是单从她的目光中,我就只能够读出无助。
我的确读懂了她的眼神,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无奈的我只能够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衣角,用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好让自己从这压抑的气氛中解放出来。
“装什么君子?”她开口了,虽然话很刺耳,但是却听不出十足的底气。不过即便是这样口气,依旧让我内心发飘。
我无法在正视她,刚刚那一耳光就让我感觉愧疚于她了。而且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装,装君子。明明喜欢她却对于她的诱惑无动于衷,我的清高貌似让她受到了刺激。我虽然是在维护她,却打击到了她的仅存不多的自尊心。我只知道,这个暑假她过得很不寻常。
“呵呵!”她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但我知道,她鄙视的并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对不起!”我此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会说出这句话。这句话和她所问的并没有什么逻辑关系,可是我却还是说了。
果然,换来的还是她的白眼。我抬起头望着她,看着她闪烁着的目光我又再次的逃避了。我始终无法回应她那热忱的目光,那目光是希望获得解救的,而我深知我做不到,所以我只有躲避。我才发现,原来我是这般的软弱,我懦弱到连回应喜欢的人的目光都做不到。我的内心在鄙视我自己,鄙视这个懦弱的我。
她似乎也放弃了,不再看我了。我偷偷的瞄了一眼她,脸颊上的红印子是那么的显眼。我知道,我不应该在这样了。
“雨涵,我看不起你!”这句话生生的从我的喉咙里挤了出来,我不知道这句话会带来怎么样的效果,我也不知道说出这句话后应该怎么收场。而且我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后悔了。但是,似乎就是有着这么一股劲在迫使我这么做。
我盯着雨涵的那张稚嫩且有些脏的小脸,上面还遗留着我的巴掌印。即便是这样,却还是显得那般的可爱。
雨涵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的话似乎是触及到了她的内心深处。也许就像刚才她的眼泪一样,我的话也像是刀子一样绞痛着她的内心。
“想要让别人看得起你就不要做出让别人看不起的事!”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用那么坚定的口气说出那样的话,但是我还是说了。我不知道对她怎么样,总是我是将压抑在心底的话吐露了出来。可能对于她来讲是很残忍,但这的确也是事实。
她看着我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的身体却是有些微微的颤栗的。这些话对她的影响真的很大。我都能够听见她吸鼻子的声音,她的泪腺又开始活跃了起来。我的心又开始绞痛了。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是从心底深处呼喊的。这样的感觉是能够带给她震慑的。
看得出,她要哭了。她拼命的摇着头,是在抗拒。但是无比难受的表情却暴露了她柔弱的内心,她刚才的确是在武装自己,武装自己的内心。她颤抖着摇着头,那种像是反抗的样子算是她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了。
看着她这么难受,我真的好像替她承担这一切。我把手搭在她颤抖着的双肩上,我不知道这样是否可以安慰她,至少这样能够让她停止颤抖。
手搭在她肩膀上的那一刻,我的心仿佛是那她想通了一样。有一种酸楚也袭过我的心头,她需要保护,她需要卸掉这层伪装。我一定要保护她到底。我将她搂入怀中,将她摇着的头贴在我的脸颊边,我紧紧地抱着她,像是要融合在一起那样。
果真,她不再摇头了。她狠狠地吸着气,然后用手在我的背上抓着,扯着,砸着。然后,她也张开口咬住我的肩膀,狠狠地咬着。她在发泄,我忍耐着,任凭她尽情的发泄。任她抓着我、扯着我、砸着我、咬着我。我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我知道她太无助了。
“难受,你就哭出来吧!”我哽咽的说。
这下子,她总算是真正的卸下了伪装,眼泪开始真正的决堤了。她松开了咬着我肩膀的口,终于她哭出了声。
“呜啊啊啊啊~”
她的哭声是那么的凄惨,这应该是积压了很久很久的眼泪了吧!我没有说什么,唯独做的就是更加紧的抱着她,因为她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依靠。我必须给及她安全感。而她哭着,也回应着我的拥抱,她也用里的抱着我,生怕我会离去似的。我似乎被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了。
以前的她是那么的坚强啊,现在的她在我的面前暴露出了最为软弱的一面,就像是刺猬露出了最没有防备的肚皮一样。她依旧在哭泣,在释放积压已久的情感,但是她的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也或者说是转移了,转移到了我的心头。我的心开始了最为强烈的颤栗。
“没关系,有我在!”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任凭她发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感动了她,我知道她还有很多的事很多的话要做要说,但是此刻的她却需要的是关系和保护。
她哭着,不时的还咳了几下,没有了伪装和保护色的她暴露了最为软弱的心。是我剥开她的保护的,我一定要保护好她的这颗心。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她却一直趴在我的肩上,她累了、疲惫了。虽然眼泪还在流,但是哭声却止住了。第一盏路灯亮起的那一刻也就预示着已经到了晚上了。我和她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很久很久,直到慢慢的起风了。
这个季节的晚风虽然不大却也很凉,我能够感觉得到雨涵有些瑟瑟发抖。所以我决定送她回家。我搀扶着她走到家门口,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她的手却拉扯着我的衣角不许我离开。
我有些意外的望着她,她对我点了点头说:“家里没有人,我怕!”
我愣了一下,本是想拒绝的,但不知怎么的就答应了。但是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什么猥琐的想法。正想着呢,就被她拉进家里。嘛!不愧是白富美,家里的环境就是不一样。有钱人的品味也很不一样,家里的陈设很是奢华。我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那沙发上,然后略显怯懦的看着她。她也不像是招呼客人一样的去倒水之类的,端直的坐在我的旁边。
我觉得不自在,欲要离开。可刚起身却发现她竟然倒下了。她这一倒瞬间让我慌了神,看着倒在地上的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是没用啊我!我抱怨的送给我自己了一耳光然后将倒在地上的雨涵公主抱起来,带她进了房间将她安放在她的床上。然后去摆热毛巾给她擦脸。
她的脸又恢复了以前的白嫩,我手里拿着热毛巾静静的盯着她的脸。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我看的有些出神了。当我回过神的那一刻,我又一次的鄙视了自己,太**丝了吧!嘛,她睡了,我也该走了。我想着又看了看她房间里的陈设。嘛!虽然女孩子的闺房并不是第一次看,但是这么整洁的闺房的确不常见。墙上贴着几张比较简约的动漫海报,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书本和笔记本。笔也很整齐的立在笔筒里。刚刚都没有注意过这些呢!她的墙纸也是典雅的淡紫色。和她现在的样子有些不一样呢!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没什么可以看的了吧!我心想着,于是准备离开。这时,身后传来几声咳嗽声。我下意识的回头望去,雨涵已经醒了。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他对她微微一笑表示我要离开,但是她却摇了摇头。
“谢枫!”她喊着我的名字的声音是显得那么的柔弱,就像是找不见母亲的小猫一样。这叫的我心里发痛,我终于还是挪步了,向她走去。我蹲在她的床边,用手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回应着她。
她的眼眶再次的抑制不住了,泪水洪流般的泄了出来。被汗打湿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耳朵也很红。我问她“怎么回事?”
她带着哭腔说出了让我不能够接受的话“我,我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