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在外地的高中老同学回来陪父母过年，大家相互邀约，搞了个小型同学聚会。
燕子也接到了邀请，她拉叶卫国一起去：“叶卫国，陪我一起去吧。”
叶卫国拍了拍燕子的手，说：“你同学聚会，我不熟，去了会影响气氛的，乖，结束了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叶卫国将燕子送到酒店大门口，就走了，燕子只好一个人进去。
刚进酒店，在包间的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张华站在那里，看见她走近，张华快步向她走了过来。
明显是听说燕子会来，特意的等在那里的。
十多年没见，张华以前一头浓密的黑发从额前一直到头顶已稀疏了，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一些，眼角上堆积了一些细小的皱纹，脸的轮廓更分明，更多了一种成熟的味道，身材依旧是挺拔俊朗，那双神奇的眼睛，依然明亮。
飞行员定是一个高压力的职业，容易催人老。
张华迎上来，与她面对面站着，一米远的距离，右脚抬了抬，身体前倾了倾，最后还是站在了一米远的地方，注视着燕子，眼底有痛苦之色流露，轻轻的道了声：“燕子，多年不见，你还是一如当年。”
燕子低头轻笑了笑，抬头说到：“你好。都三十多了，现如今小孩子看到我都是喊阿姨，还当年呢。”
“我说的是真的。”
张华说得很诚恳，眼中分明残留有爱恋的神色。
“你怎么样？现还好吧。”
燕子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她注视着他，眼中是一片坦诚。
张华却收回了目光，眼底的痛苦之色一掠而过，低头咳嗽了一声，再抬起头已然是隐藏了心绪。
“我还能干啥，还不是开飞机。”
“我去和其他同学打个招呼。”
实在是无话可说，燕子说着，转身进了包间，走到其他同学群中，和大家说笑起来。
张华在门口失神的站了一会，也跟着进去了。
整个聚会，燕子觉查到张华不时的偷窥她。
燕子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她现在是一位美丽、成功的女士，他痛苦，后悔当初轻率的放弃，如果现在她贫穷、憔悴，他恐怕要庆幸当初的决定了。
燕子想，她真是太刻薄了，每个人少年时的爱恋都是纯洁而神圣的，怎么能这么现实的去亵渎张华的爱。
燕子转过头，对张华微微一笑，眼中坦然一片，她坦然了，他也会坦然的吧。
宴会结束了，燕子和同学们走出酒店，叶卫国正站在门口等她，酒店的经理恭敬的陪在旁边。
燕子和同学们道了再见，对张华摆了摆手，也说了再见。
转过身，走到叶卫国身边，抿嘴笑道：“叶卫国，你等多久了？”
经理露出惊讶的表情，马上就收敛了，一脸堆笑的说：“这是夫人吧，我该死，不知夫人来鄙店，没有招待好，真是对不住。”
叶卫国没有理会经理，只淡淡的说：“我们先走了，你忙。”
然后拉起燕子的手，两人一路轻声笑语的边说边走回家。
张华站在酒店门口，一直望着燕子和叶卫国牵手相依偎的背影，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