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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们该怎么办?

在他们自感庆幸时,一只行走缓慢的野狼朝这边望了几眼,但它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只是在太阳落山前,带着狼群叼起吃剩的鹿肉,向河边的树林散去。

看到它们从视野里完全消失,心诚和田静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田静从惊吓中醒来,细声感叹。“害怕了?”心诚故意问她,并露出不那么轻松的笑容,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心里却暗自告诫自己以后确定计划,一定要做到安全第一,慎之再慎。他开始思考如何避开狼群,不,应该是如何避开可能出现的一切猛兽,跑到河边,并在那里完成可以乘载两个人的木筏。先前,他在计划中加入了猛兽的概念,但较之刚才所见到的现实的威胁,那也些被植入的猛兽威胁仅是一个虚拟的概念,并没有切实的应急措施。如何应对狼群或猛兽?如果仅靠自己的力量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而且即便以自己的生命相搏,田静也未必能逃脱,先前的告白也许只是一个天真的谎言,结局只会是一个先死,延缓另一个后死。不能力拼,那只能靠智慧了,可拿什么来战胜它们呢?

“田静,打火机还在身上吗?”他首先想到了火,森林里的野兽都怕火这是常识,他当然知道。“给!”田静从身上取出打火机,交到心诚的手上。她也知道这可能是他们在危机时刻唯一可能威慑到野兽的武器,而且以狼群的数量来判断,他们俩一旦碰上了,不可能有独生的可能。“我想了一下,我们今晚还是在树上睡比较安全,等天亮了,再沿树林向西绕过这片草地。我记得河道在那边拐了一个弯,离这边的树林比较近,这样我们既可以避开对面的狼群,又可以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逃到树上。”心诚收好打火机,合盘托出自己的计划。得到田静认可,他便从背包里取出面包和水,决定先在树上吃点东西,再来解决睡觉的问题。

田静吃了两口就没有味口了,她想起早上老妈给自己准备的奶油面包和香甜的牛奶,自己急于出门,没有好好吃完真是太可惜了。本以为回味奶油面包的味道,会刺激自己的食欲,没想到事与愿违,越回味那进口奶油的味道,手上的面包越变得难以下咽,而且对享受美味的渴望也变得更加强烈起来。她形同嚼蜡的表情,让刚吃完面包的心诚注意到了,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苹果递给她就着手中的面包一起吃,并告诉她明天可能还要像今天一样走很多路,需要有足够的体力,所以必须让自己吃东西。

田静没有接苹果,她知道心诚在山上就已经开始节省食物了。现在,他们手上就他老妈准备的那一点食物,要是以前也许心诚一个人两餐就吃完,可他考虑到自己,算上刚才他吃掉的那个小面包,从中午到现在也才吃了三个。“听话,吃了它!这苹果本来就是老妈特意给你准备的。”说着,他把苹果强塞到田静手上。

为确保睡着时不会掉下去,心诚让田静靠近树干,先用她的背包带框住缠在树干上的两根粗藤,再卸下自己的皮带将她与粗藤扣到一块。同时,为了减少蚊虫叮咬,防止夜里着凉,他还取出外套让田静穿上。自己则利用背包带与两根不大的树杈捆绑到一起。

伴着虫鸣合凑的“小夜曲”,跋涉一天的两人很快便进入了梦乡。随着旷野升起一轮弯月,泻下一地银色的月光,将夜风轻拂着的草地照亮,草丛里开始不时现出十几条黑影,借着祥和的月色,从不同的方向向大树围来。一个行进异常缓慢的身影,让人感觉似曾相识,它便是那只白天成功组织围捕鹿群行动,并意外察觉到心诚和田静的头狼。为了麻痹树上的猎物,不引起他俩的警觉,它在成功捕食后,佯装带着狼群离开草地。只是狡黠的头狼精心设下的捕猎计划没有奏效,树上的猎物并未如它所想,在它们走后从树上下来,更没有乘着夜色逃走,这让一直在草丛潜伏的头狼最终失去了耐心,只得又带着狼群,四散着向大树围来,寻找可能捕食猎物的机会。

当它们一只只聚拢到树下,采取攀爬与跳跃方式捕食均告失败,正无计可施时,细心的头狼发现他们先前藏身的大石,离心诚睡下的距离和高度都比较接近,很适合捕食猎物。它指挥跳跃能力最强的野狼跳上去,再从石上跃到空中用嘴去够下猎物。那只听话的野狼第一次尝试,因顾忌撞到树干,没敢全力以赴,以致行动失败。但它的牙齿离猎物垂下来的脚已经非常接近,甚至都能闻到猎物的脚臭。当它满怀信心,准备进行第二次尝试时,由于蚊虫的叮咬,以及野狼在树下弄出的声响,让在梦里正要遭到老妈抽打的心诚,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并本能的收起那双即将被老妈抽到的腿。这下可苦了石上那只已经卯足全身的气力,第二次直奔心诚牌“火腿”的野狼,在它即将咬下的那一刻,“火腿”竟然神奇的消失了,本已孤注一掷,志在必得的这一跳,瞬间变成了它与树干异常直接的亲密对撞。人类受到惊吓时的本能反应,挽救了心诚,却实实在在的害死了这只最具跳跃才能的野狼。

野狼与树干的撞击声,以及它撞断脖子瞬间发出的哀嚎,把熟熟睡中的田静也给惊醒了,她同样戏剧性地收起了双脚。这无疑让遭受挫折的头狼神情沮丧,但它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止住了狼群的躁动,安静地趴到树下,这已是头狼能想到的最后一招——困死猎物。

它的举动,让心诚感到这是一只极难对付的头狼,不仅原定的计划可能会因此泡汤,而且俩人的处境,如果就这么与狼群僵持下去,一定会陷入绝境。必须尽快想尽办法消除狼群对自己所抱的幻想,可怎么才能做到呢?正在心诚为此犯难的时候,田静颇有主见道:“我们用火赶走它们!”

“拿什么烧?”

“就把这件外套点着,丢下去烧。”

“外套烧完了,它们又回来了怎么办?”

看到田静没有被狼群吓倒,反过来还能帮着自己一起想办法,心诚顿时更加坚定了战胜狼群的信心。他觉得田静的想法虽然可行,但是并不能从根本上摆脱狼群的纠缠。他需要一个可以重创狼群的办法,而要重创狼群,就得拥有攻击性的武器。现在自己拥有的唯一武器便是那两根削尖的木棍。“对啊,可以用削尖的木棍,自己怎么这么笨?”他突然想到自己可以利用这树上的枝杈,制作出简易的“标枪”射杀它们。当他兴奋地把这个想法告诉田静,她也欣喜起来,感觉这办法挺靠谱,而且对他俩来讲,这么做还不会冒任何风险。心诚之所以经常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告诉田静,表面上是为了集中两个人的智慧,实质上却是有意在训练她,提高她的野外生存能力。

在树上选取适合的枝杈时,心诚又萌生出一个新的计划。他尽量将剔下的枝叶抛向狼群附近,以减缓狼群遭到射杀时逃跑的速度。心诚怪异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头狼的警觉,它甚至在想猎物这么做会不小心从树上栽下来,直接变成自己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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