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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言

骊山附近,浩大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得进行,工地中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尽心尽职不敢敷衍了事,这可是秦王嬴政的寿陵。

“哥,我刚才去倒土碰上几个面具之人,里面有一个大眼之人嘞。”一年轻民夫对着正在铲土的民夫说着,旁边正掘土的民夫抢嘴:“啥?大眼之人你见到他的脸了?”那兄弟俩听了这话忙对着这人竖起手指“嘘”道:“喊什么喊,想害死我们吗?”一齐做了个被抹脖子的动作,那掘土民夫吐吐舌头压低嗓门:“嗨,快说说,那人到底长啥样?”那弟弟气鼓鼓得说:“我说的大眼是指那面具额头正中有一只大眼似的花纹,你也不动动脑筋,我要见了他们的真面目,那跟着的兵士还不立马杀了我,我现在还能站在这吗?”

挖土民夫也不回话低着头自顾自地扳起手指嘟哝:“额头正中有一角的叫灵兽头,那额角有两角的叫角兽,那没有角的叫工兽,面颊上没有花纹的叫小兽,现在又出现个额角正中有一大眼的那又叫啥呢?”困惑着抬起头眼巴巴望着兄弟俩人,兄弟俩把手一摊摇摇头带着同样的疑惑又干起各自的活儿。

这寿陵修到如今以有二十五个年头,当十六年前这群面具之人由兵士带到工地上时,其诡异的两条禁令,不准和他们交谈,不准触碰他们的面具,违禁者杀无赦发布后,探寻这群面具之人的秘密也就成了这里单调枯燥生活中唯一津津乐道永无止境的话题。十六年来对面具之人的秘密除了猜测还是猜测,别说民夫们太愚钝,就连守陵士兵、监事也无从知晓,同样也是猜了又猜。守陵兵们只知道守这群面具之人的兵士很特殊,他们不属于任何军队,是独立的兵种由秦王嬴政直接调令而且是世袭制,当然从观察中也发现他们同样受禁令的约束,这为面具之人又平添了更多的神秘。监事们所知道的就是面具之人非常有智慧,精通天文、地理、术数、百工。可他们倒底来自哪里,为什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为什么自称为兽一连串的问题还是问题。

不用说,今天这一新发现在收工后将会迅速传遍他、他、他……人们又将想了又想,日子又将沸腾起来……而我们的故事主角就是这群神秘的面具之人。

第一章

暮夜,寿陵附近一处处营地正隐身于夜暮中。一营地中一老者站在屋前望着开始缀满星星的天空伤神,良久想起什么猛地一惊,收住目光回到屋中擦亮了烛火,站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中静静等侍着……

“兽头!”随着一声喊,门前闪进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老者见了露出笑容喊着:“磊儿,树儿!”伸出手去,两年轻人也伸出手握住了左右站立,老者左右打量一番,点点头称赞着,“气度不凡!可做咱们灵兽的主心骨。”两年轻人刚想回话,门外又响起“兽头”的喊声,张目望去是两位中年汉子,“是两位法兽来了,”老者微微笑着,“这次你们回来我安心多了。”话音刚落旋风般旋进三男三女六人,大家在屋内站定了齐喊:“兽头!”

那被称作兽头的老者点头道:“你们来了!”左右环视一遍不禁长叹了一声,“还差两位法兽,聚齐怎么就这么难?力辛和直两位法兽自从秦王开始征战各储侯国,给调去就没见过他们了,多少年了啊?”

“兽头,”一年轻角兽莽里莽撞地说,“休战时也不见他们回来,是不是给囚在什么地方了。”

“囚禁!咱们这就自由吗?你能随便到处走动吗?”

年轻角兽被老兽头一顿抢白傻傻地附和:“是啊,咱们本来就是被囚禁之人。”

老兽头望着这年轻角兽念到他年纪轻,又是生活在封闭环境许多事并不清楚应该多讲讲才行,于是缓缓口气说道:“秦王政一心想吞并天下,虽说战事可以找借口挑起,但能不能赢却是另一回事。秦王政心里很清楚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需要好兵器的支持,调走咱们两支灵兽队就是为了给他的军队造就出更利、更快、更能威慑对手的兵器。休战了休的是军队,兵器需要维护,一般兵器可以交给工匠们,重要兵器交给咱们维护,这也可以防止铸造秘密外泄。现在战事频繁恐怕那些工匠们也没多少自由了。”

“那什么时候才会不打了?”年轻角兽问道。

“这……”老兽头摇摇头,眼望着两位法兽,“在这消息闭塞,两位法兽你们刚从外回来,你们说说。”两位法兽一个性格外向叫丰一个内向叫喜,那丰法兽快人快语:“我们在外是可以经常听到他们谈论战事。情况是这样,秦已吞并了韩、赵、魏、燕,现在吗在打齐国,齐国看样子也支撑不了吧,秦王的心愿就要成了,瞧,都不需要我们冶炼矿石让我们回这喽。”说完笑了笑了又立马板上脸嘟哝,“秦王一统天下那又怎样,能对咱们仁慈吗?”

年轻角兽不再问话,气氛变得郁闷起来。老兽头拿出他的兽面庄重地戴上,郁闷的局面因老兽头这怪异的举动给打破。这里是灵兽营,虽说灵兽营被看守士兵的营地包围着,但这地方还是属于灵兽们的空间外人不准入内,就连看守兵也只能按规定在每年的两次查营时方可入内,因而灵兽们回到营地里都是不戴面具的,一进营面具就交由守营老兽们保管。现在老兽头在营里自己住的屋中戴上面具能不令人诧异,大家不由自主上前围住他。

见大家聚过来老兽头轻轻说道:“我要离开这到育兽营去了,找你们来就是商讨新兽头人选。”众人听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还是丰法兽反应快:“无缘无故的理由呢?”

“我做兽头已三十年啦,秦王政十三岁做王,他之前的两王命真短,一个做了三年一个只做了一年就归天了,我都有了错觉以为不会有王室成员知道咱们的秘密,不会再有人命令咱们做这做那,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咱们遗忘,说不定哪天秦王政还会奇怪怎么养了一群白吃饭的,让咱们滚蛋节省他们的粮食。哎呀,那时咱们灵兽可悠闲啦可高兴啦,许多人娶妻生子灵兽添丁又添口的可兴旺了,特别是刚开始修秦王政的寿陵都没要咱们上场,都觉得自由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这个兽头也真好做我都觉得我命真好,都麻木的不在想事,可没想到吕相死后秦王政不知怎的知道了咱们,把咱们不仅调到寿陵工地上,后面还陆续又调走咱们这个队那个队,咱们灵兽给分的四分五裂而我却一点招架之式都没有。这几天我生病躺在这里想了几日事情,我发觉我在陪葬兽问题上一点用处都没有,没能为他们争的一点活的希望,我愧疚呀!唉,事情一件一件纠结着我,让我夜不能寐食不甘呀,我不配做兽头!”老兽头哽咽起来,众人给触动沉默着。

良久,内向的喜法兽开口说:“您丢下我们躲到育兽营有用吗?到了育兽营看见那些孩子您只会更痛苦!咱们为什么会给囚住?为什么六百多年来就逃不出去?其实大家都清楚要想逃一点都不难,是不敢逃呀!他们将咱们满一岁未满十五的孩子和年老者囚到别处美名‘育兽营’,并告诫咱们只要有一人逃两边各杀十人,全都是一个部族都沾亲带故,全是骨肉至亲谁也不敢丢下谁,一代又一代就这样给囚住不敢造次,一代又一代只能心里想育兽营同这边同时逃该多好呀,可那边都是孩子和老者叫他们怎样逃?痛苦哇!想破头都没用,咱们连育兽营在哪里都不知道,您过那边就能安心了吗?”

“你刚才所说的也就是咱们的问题症结所在,这几****想了很多,为什么逃不出去,咱们总认为育兽营的孩子老者难逃,就把这当成一个再也无法逾越的障碍,障碍了自己的思维,好,育兽营是个难题,为什么不从育兽营里打开缺口,让这个难题不再成为障碍,大家可以放心的逃,这便是我找你们的第二个目的,现在就想育兽营如何逃,灵兽营又是如何逃,逃中会有那些难题,咱们要找出难题然后一个一个想办法去解,想周全问题,现在请大家谈——”见没一人开口说,老兽头有些生气,“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就当假设一下都不行吗!”

年轻角兽第一个开口:“这太难了,有如空中抓物!育兽营和灵兽营互相之间联系都没有咋办呢?”

“好,季角兽好样的!这是第一个难题,”老兽头眼望着大家问,“谁解?”

“完全没有倒不是,这边过老兽那边来小兽这都可以带话,只不过不及时很漫长没个时间定性,如果用这种方法商议逃跑时间可以说没用。”丰法兽沉思着说。

“那就把逃跑时间商议个长的,比如商议两年后的某月某日某时辰。”

“你头脑就是简单,你能保证两年后咱们这个营所有的人都在营中,不会有小队给调别处做事不在呢,真出现这种事如何通知那边暂且不逃改时间呢?”这是岁角兽在反驳丈夫固钧角兽的说法,他们俩人本来是并排站在一起,固钧恼妻子岁角兽笑话他,绕到季角兽身边站了,季角兽捂嘴“哧哧”笑被固钧拍了一巴掌白了一眼不在敢笑,挺直身子眼望着老兽头。这一闪而过的小插曲并没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大家继续着,丰法兽说着:“如果能鼓动秦王政准许两营通信简就好了,咱们可以用暗示或画来传达真正的意思,让他们从表面上看不出问题。”他的话老兽头不认可,摇着头说:“难!两营不准互通信简从一开始就定死的,到了秦王政这里能松吗?再说如何鼓动?”丰法兽抚摸着额头没话说,还没从这个不解的难题中出来,玄风角兽又悠悠地说了一难题:“落脚点也没有,就是逃出去该往何方去呢?”

“还有咱们没钱,出去肯定首先要花钱买粮呀买被呀买……反正安顿下来才能做事赚钱。”巨彤角兽急急的接口说声音又尖又细,角律搓搓耳埋怨着:“你说话能不能粗点,我耳朵很灵敏受不了你那尖声。”“今天事大,我不跟你计较。”巨彤角兽大度地说,角律反而有些难堪地笑笑。

“唉,难题一个接一个就是没办法解,我都有些丧气了!”霆树眼望着大家,“你们能不能说出点让我燃起希望的话来。”

大家沉默着、沮丧着,老兽头失望的收起目光转身想走到床边坐坐,站了半天已是腰酸背疼,手刚捶了一下腰停住了,身边这个还没开过口呢,一直紧蹙着眉头深深思考的样子。老兽头望着他又象是怕吵醒他思考似的轻声说:“磊儿,你至始至终没开过口,你在想什么能说说吗?”

“我觉得咱们一次性全都逃出去难度大不现实,如果咱们还沉于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永远逃不出去——”

“拓磊,你能不能不拐弯抹角啊,我都快急死啦!”角律急躁地打断话,老兽头不满的看他一眼:“好好听就是了,插什么话!继续说吧,磊儿。”

“咱们可以想怎样先逃出去一部分人,有人在外面许多事就好办啦——”

“你这才不现实呢!你忘了‘逃一人各边杀十人’”固钧刚插完话就给岁角兽伸手拍了一巴掌。

“我当然知道这一条,如果是陪葬兽、镇墓兽从密闭的寿陵里逃走,你说还会有人被杀吗?”

有门儿!大家一听这话全都振奋的眼前一亮围住拓磊,丰法兽兴奋地说:“你的意思是从寝陵里打主意,挖暗道让那些做陪葬兽的从那暗道里逃生!”

拓磊点头说道:“这寿陵虽然是已修了二十五年之久,其实在咱们到这之前的那九年也不叫做,停停挖挖根本没个样子,连规模都谈不上,吕相死后咱们给调到这可没做几年秦王开战,又调动了大批工匠走,就连咱们营都给调去了一半人,这儿一直人手不足,工程依旧进展缓慢也没人督促,只是近这两年才开始重视起来下了许多命令,看这样子这寿陵规模会越来越大,做的难度在加码,这么大的陵墓规格又如此高,咱们会被选作陪葬兽的人一定不会少于两百人,求情毫无用处,好,既然无用那么咱们为什么不自救,咱们是干这个的,自己救自己只要开动脑筋难道做不到吗?”

“对呀!兆域图出自咱们,机关设置也是咱们设计安装,许多地方只能咱们做别人做不来,咱们做事旁人不准打扰,就是一点如何瞒过守护兵和监事?”霆树兴奋极了几乎是高声叫着说,角律拍他一下:“还有其他人就不防啦!假如真逃出去了首先让他们去想办法救育兽营里的孩子和老人,对了育兽营在哪里不知道哇,怎么查到呢?”

老兽头忙答道:“这个交给我吧,我过去后可以观察星星太阳方位来测定育兽营方位,然后由来这的小兽告诉你们,你们就可以从地图上查到了,出去后找到,然后盯着这个营的动向就不成问题了。”

“可联系还是问题?”玄风说。

“不是问题,两个营就由他们来联络,可以在道路上画画等别的方式来联络,别人懂不了咱们懂,好在咱们都是面具示人没人认识,他们出去后,别人认不出咱们却认的。”老兽头说。

“没想到戴面具成了咱们的一个好处。”季角兽很是感叹。

“可我还没想明白如何联络,咱们都是在车里到了目的地才可出来,如何看到路上的画呢?”玄风依旧困惑着问问题。

“嗨,可以装民夫进到工地,在工地上的路上划线吗。”季角兽解释。

“那育兽营呢?”玄风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就忘了你在育兽营里的情形啦,咱们以前在育兽营可以出外玩,不过要头戴面纱给守护兵士看守着,老兽领着咱们认东西认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挖泥巴回营学做泥人塑像,有时还去远的地方,去远地方才坐车坐到目的地,学习如何使用工具,什么样的石头可以冶炼,是吧?”季角兽不厌其烦的详细说。玄风点头可那巨彤角兽不耐烦了:“反正不是问题,应该分一部分人去定落脚点打基础,全逃出去后就有个方向走,真好!”

拓磊看着大家高兴的七嘴八舌反而更忧心忡忡,霆树在他旁边见了搭住他的肩问:“拓磊哥,你怎么更忧心了?”

“你们不觉得你们刚才所说的还太早吗,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保证他们能活着出去,而且不给整个族群带来灭顶之灾,所有的人行事都需步步为营,情况千变万化还要随时调整方案、计策,这都需要大家的谨密思维,事情不会简单不会依着咱们怎么想就怎么发展,现在就迷失了清醒还能想事情条条理理吗?”拓磊毫不留情得把大伙儿数落一番,喜法兽赤红着脸:“高兴忘了形离核心远了,咱们应该商议如何在寿陵不留破绽的挖暗道,拓磊你先说说吧。”

“我现在还无法说,我无法确定这陵园就是现在这样的规模,还会不会要求再大,大到什么程度,现在还急不得,等待,耐心等待,咱们现在应该是多观察周边的人和事,尽量发现潜在危险的人或事,另外咱们可以模拟不同的寿陵规模多设计几种兆域图,以便随时可更改方案。”拓磊眼望着大家问,“你们想到了什么?”众人想想摇头。老兽头拍拍手说:“等待沉得住气也是一种胜利!好,请大家回到我所说的第一个目的——新兽头选谁?”大家的目光齐刷刷望向拓磊,老兽头笑着说,“众望所归——拓磊!”

拓磊忙摇头推事:“我不会接手的,我还有一大堆没想清的事,无法集中精力去做兽头,再说还有两位法兽不在场,这不对!”

“没今晚这番谈话之前,我心中所定之人就是你,你沉稳干练做事有条理善于思考,有了今晚这番谈话你更别想逃避,你让大家看到希望!可以这么说‘兽头’没有权力只有职责,我知道这兽头有多难做,痛苦揪心备受煎熬要有极强的承受力人才不崩溃,我就时常游走在清醒崩溃之间,我不得不一次次提醒自己不能垮,我的身下是八百多号人那,可是在没有希望只靠这一点强撑你知道有多难多痛苦,我无法支撑下去我就要崩溃了,我甚至想还撑什么全都死去一了百了!”老兽头佝偻着背越说越激动,颤抖着情绪难以自控,捶着自己的胸口“扑通”跪在地上,力竭声嘶语无伦次得向要上前扶他起的人喊道,“别扶我!你们知道我有多坏,我支撑不住了我竟想害你们,知道吗我想在饭里下毒,大家一起死一了百了!就是这几日的事,我生病留在营里想了很多,想的我都疯了,我发着抖去伙堂看着饭,我就想下什么毒死的快,煮饭的老哥发现我,他以为我病的厉害扶我回屋,说病的这么严重别乱走,我看着他发白的头发,还为我忙前忙后,还在勤勤恳恳为大家做事,我痛恨我自己,我自己无能力却要大家为我的无能负责——去死!我才想,我应该找个有能力的带领大家……我才打消了这疯狂的想法举动!”说完老泪纵横就要将头往地上狠狠磕去。

拓磊和霆树眼明手快,拓磊跪到地上双手捧住往下砸的头颅,霆树跪下拦腰抱住老兽头不准他再往下用力,其他人也全都跪下齐齐痛喊:“兽头别这样!”个个泪流满面。

丰法兽哽咽着说:“兽头,您别自责了,其实我们也有错,我们没同您一起分担一起撑起,才让您筋疲力尽成这样。——拓磊,你就答应吧!”

“法兽,我……兽头,我没思想准备,我不知我能不能担起这个担,我……”拓磊心慌慌的结结巴巴。

老兽头将脸上的兽面摘下庄重地放在拓磊手上说:“磊儿,我就要强人所难,就算我自私吧!”拓磊没应口沉默着,门外涌来一群带泪的人全都跪下,其中一人哭着说:“兽头,请原谅我们在外听壁,我们不怪您,这的确太难了,您也别太逼拓磊哥了让他有准备也好,你们都是我们的支柱,有你们我们才能安些心,求你们都别在这地上跪着,你们老跪着我们心里慌心里害怕!”

“谢你们不怪我,我真是无颜见大家啊!都起吧,咱们都别跪了,起来好好谈吧。”老兽头动身起老膝盖不听使唤直不起,霆树在一边用把劲扶起老兽头扶到床边坐好,蹲下身给老兽头捶着腿揉着膝,老兽头呵呵笑,“树儿你真好,我好多了。”看着一屋子人又叹口气说,“我把大家烦的,我这把老骨头不体谅人还尽是添麻烦,对不住大家啊!”眼瞅着拓磊,“磊儿,我就是要把你当作最后的救命草,我要抓紧你不放,我给你七天时间想,七天后无论如何我都要向大家宣布,再麻烦大家这七天想新角兽人选,七天后一同公布吧,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见大家摇头,“没有呀,既然这样那请大家回屋休息吧,时辰不早了明天还要起早上工,走吧,走吧。”

丰法兽看老兽头神色是比先前平静些,回头对大家点点头,带头应了:“兽头,您也好好歇息别太心烦,有了今晚这番谈话大家会更团结的,我们就走了。”

霆树留了下来,老兽头坐在床尾边上看着他铺被子和他说着话:“树儿,你和拓磊最好了,磊儿做兽头后你要和他多说说话多交流,这样有助于释放他的压力,他比我还难,我还过了十多年的太平日子,他可是一上阵就受考验受磨难,多给他分担些担子,别让他什么事都要烦心,如果在什么问题上有分歧了多站在他的角度上去想,有什么矛盾了多体谅他别计较——”见霆树铺好被子站起身拥抱一下他微笑着看着他,“去洗漱歇息吧,你放心我,回屋后和磊儿说一会儿,他一定正烦着呢,去吧啊。”霆树应了一步一回头看老兽头象是不放心,老兽头笑起来,“你这孩子婆婆妈妈的,你再这样明天我看见你叫你婆婆子。”

霆树给逗笑哈哈乐跳出门,回到屋见拓磊正发着愣想着事,拍一拍他二话不说拉上他就去洗漱房。泡到澡桶里拓磊才反应过来没带换洗衣来,埋怨霆树毛燥。霆树从隔壁探点头到围板上不当一回事,说扯喉咙喊要人带衣来就解决了。喜法兽洗完刚好经过听到他们俩的谈话,站住理着身上衣慢吞吞说不用扯喉咙喊了他拿。

喜法兽拿了衣来,衣服一摊上围板张口就问:“你们俩想什么连衣服都没拿?是不是在研究那暗道从哪挖才好?”

拓磊回答他说:“法兽,我是在想能不能主动把一个高规格与众不同的兆域图给秦王看,让他满意的定下来,这样咱们就好挖暗道了。”

“这样啊,可怎样才能见秦王呢?咱们以往都是被宣召了才能见。”

“拓磊哥,你做兽头吧,你是新兽头肯定要引见给秦王看的,你趁这机会就可以把兆域图拿出来了!”霆树激动下就快从隔壁扑过来了,喜法兽拍下他露出的光身子羞他,丑的霆树赶快缩回身子泡入水里。

“做兽头太难了!”拓磊苦愁着脸,“你们为什么非要我,我没见过秦王根本不知该怎样和他周旋,这很容易出事的,会伤害大家的,你们想到这一点了吗?”

“你这话有问题,难道我们和秦王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喜法兽蹙着眉可不高兴了。

拓磊一见那脸色忙是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多少打过交道有经验不会犯错误。”

“打交道还是兽头多,我们算不上,我们只是跪下听下达的命令,放心,老兽头一定会跟你讲的。——拓磊,你就做我们的新兽头吧!”望着喜法兽殷切的眼神,拓磊嘴角蠕动着“我……我……”再也无声,喜法兽等待着……

霆树嚷着:“水凉了!”打破沉默,喜法兽叹口气悲痛地说:“灵兽营都落到无人担担子的程度,还有希望吗?等死吧!”摇着头离去。霆树望着低着头不动一下的拓磊喊:“拓磊哥,别发傻了水都冷了!”

“你不也傻了吗,水冷了你怎么还不把水放掉还在水里泡着。”

“我可是给你带傻的。”霆树说着话忙不迭的放水。

回屋躺下拓磊怎么也睡不着碾转反侧,霆树也受影响干瞪着眼望着黑漆漆模模糊糊的屋顶想着事,忽然觉得身边拓磊不翻动了奇怪地扭头看去,原来拓磊正望着巴掌大的一个小木人微笑,还时不时用手抚摸一下小木人那笑嘻嘻可爱的脸蛋甚至还笑出了声。看到这一幕霆树一点也不陌生,自他十五岁进入灵兽营就跟随着十九岁的拓磊,直到现在两人都没分开过,他都不知看到过多少回了,扭过头继续望向屋顶却又一次记起第一次发现拓磊看小木人时的情景,他不仅讥笑拓磊这么大个人了玩小玩意,还出手夺小木人,结果非常不愉快,拓磊将小木人掩到怀里对他吼叫“这是我弟弟”,然后丢下他不再理他,整整五天都没理。他委屈地找法兽说了这事,法兽告诉了他事情原委,这才知道拓磊有个小十五岁好可爱的小弟弟叫石子,小弟弟给送到育兽营后拓磊还病了一场躺了有一个月,还是拓磊爹雕了个和弟弟模样一样的小木人给他才好起来。知道事情原委后好后悔,真诚向拓磊道了歉,俩人才又重新和好,从那以后每次见到拓磊看小木人,他都不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平时也不追问,每次都是拓磊情不自禁讲起和弟弟相处的事才多多少少知道了点。说真的每听一次拓磊讲石子的事,他越发的对石子好奇,遗憾在育兽营时没看到石子,埋怨育兽营里的老兽定的铁规。育兽营规定他们这些大孩子不能碰不满五岁的小孩子,不满五岁的小孩子都是由老兽们严格看护。

到底石子有多招人迷会令一个做哥哥的十几年了还深深印刻在心里,霆树想着往拓磊身边靠了靠忍不住说出声:“又想弟弟啦?”

“嗯!”拓磊带着深情把小木人掩到怀里缩进被窝里说,“再过三年我就可以见到弟弟了,啊,真想立马见到!”

“可惜我在育兽营里没见到,要不然我可以告诉你二岁三岁四岁时的石子模样。”

“幸亏你没看见要不然你会跟我抢的。”

“拓磊哥,太夸你弟弟了吧!”

“你们常说我做出来的东西生动巧妙令人爱不释手,有的还奇思妙想大胆,其实这都是我弟弟的功劳。”

“拓磊哥,你开什么玩笑,石子在育兽营呀?”

“弟弟是在育兽营里,可他的笑声可爱的笑脸永远在我心里,他就在我身边,只要想到他,我的灵感就会源源不断的从我脑海里涌出,不管是设计铸件还是设计兆域图,遇到难题只要想到石子我的弟弟一切迎刃而解!”

霆树听着羡慕极了嘟哝着:“真神奇,早知道我就是犯规也要抱一抱他。”忽然想自己没兄没弟没姐没妹,真是无限凄凉藏过脸眼泪流下来。

七天后。晚饭刚过众灵兽相互唤着催着往记事堂方向走去,记事堂四周灯火通明,老兽头威严地站在院中等候着。大家一进院门全自觉得停住叫嚷、吵闹,迅速围站在老兽头近旁,一圈圈一层层整个院子挤的是黑鸦鸦一片。丰法兽和喜法兽抬了个大木墩来放在老兽头脚旁,老兽头站上大木墩环视一遍,举起取下了大兽角的兽面大声说:“时间宝贵我不多费话,从现在开始我是普通老兽了,咱们的新兽头是拓磊,他比我更有能力请大家相信也请大家通力配合,现在我将兽角亲自交给他,请大家见证!”

拓磊差不多是绑架来的,霆树和角律两人夹着他走到中间,拓磊只好嚷:“我不做兽头!我不做兽头!我不行的,我不能啊!”老兽头不受影响,把大兽角装上拓磊的兽面额头正中,拓磊兽面额边的两只小兽角早被喜法兽取下拿在手里,等会他们要装在新角兽的兽面上。老兽头装正大兽角给拓磊戴上,轻柔地说:“拓磊,你逃不掉也推脱不了了,大伙儿都看着这兽角顶在你的额头上了,我给了你七天时间你该有思想准备,别说那么多的借口,给大伙儿一个希望一个支柱吧,也让我放心的去育兽营好吗?”

“兽头,您太武断了吧,这么多人就非要定到我,您为什么不问问大伙儿的意见?”那想话音刚落周边响起一片喊声“拓磊兽头!拓磊兽头!”老兽头微笑着拍拍霆树和角律,两人放开拓磊就听老兽头轻快地话:“这就是大伙儿的意见,大伙儿拥护你做兽头。”

“唉!”拓磊重重叹口气摘下兽面捧着头蹲到地上,四周立马静下来无数双眼睛带着期盼,静静看着他等着他的表态。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还没听到表态,大伙儿僵住了傻了伤心了,霆树急的忽的想到什么,拔开人群飞一样跑,没一会儿气喘吁吁跑来,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布包双手递向拓磊,拓磊看见红布包猛的站起,双手捧住责怪地看一眼他。红布包如同襁褓裹着一个小人儿,拓磊掀起红布包的一角看着,嘴角开始微笑神情变的开朗起来,小心翼翼把红布包掩进怀里,说出了大伙儿想听到的话:“我做!”周边顿时一片欢呼。

拓磊戴上兽面站上大木墩用手止住大伙,大伙听号令立马鸦雀无声,就听拓磊说:“一个头的智慧有限,需要大家的智慧一同寻找自由的出路,我只有一个请求在我无助的时候请大家及时援手。”最先叫出来的是角律:“兽头,我们不会让你太孤单的,我们大家会同你一起共进共退!”顿时旁边又响起一片喊声“共进共退!共进共退!”拓磊唤住大伙走到老兽头身边请他:“兽头,请履行您最后的职责宣布新角兽是谁吧。”老兽头微笑着宣布新角兽是二十三岁的宇敬,大家表示同意没有异议。

所有事项已确定,老兽头开启记事堂侧旁耸立着的泥巴房的机关门,这新老兽头交替是件大事件必须记录下来。老兽头在两位法兽陪同下神圣地捧出两尺长的书册出来,这是灵兽们的树皮书。这树皮书有三类:一类专记族群的支系血脉延续,相当于现今人们常说的家族族谱;一类就是老兽头捧出来的专记族群发展中所遇到的大事件、重要事件;还有一类是专记族群探索自然奥秘中的发现领悟,这类书所占比重最大最多,记有探寻过的山河湖泊、花草植被、奇珍异宝、矿产资源,道听途说的神奇事件,还有就是历代总结出的百工经验。

这树皮书可以说是纸张的起源吧,古时代建宫殿、屋舍、修墓所用的材料很多是用剥去树皮的木材,因此树皮极易得到。灵兽们将大块树皮捡回,先将最外的粗糙表皮疮疤挫平后放入米汤水里煮,等水开了翻两滚就撤火,然后浸泡几天再取出放入清水中捶打揉搓直至柔韧,最后晾干剪裁装订成册成备用的树皮书。着了墨的树皮书在灵兽们的心中是极其珍贵神圣的,为防损毁特意定了四条铁规:一是小兽不能触碰树皮书,可询问书中内容;二是年满二十岁的工兽看树皮书须经过兽头或两位法兽同意,观看时要有法兽、角兽各一人在场监督;三是有资格取书放书者:兽头、法兽及担任角兽满三年者;四是树皮书一概不准带出院门。

树皮书现身引的众多小兽如同泥鳅般在人群中穿行,年长者由着他们钻,年轻的工兽拍打下才放过,挤到前面来胆大地蹲在老兽头身边,看着老兽头用千年不退色的字墨书写那树皮书。老兽头书写完毕传给在场的法兽、角兽及上了七十岁的老兽阅看,阅毕交由拓磊由拓磊及两位法兽放回原处。

随着机关门的闭合大家心里就象是一块石头落了地放心地吁口气,带着些许兴奋等着新兽头发号施令。拓磊左手拉了老兽头的手,右手挥挥喊道:“时辰不早了,今晚就这样吧,散了!”这话喊得出乎大家的想发起了愣。瞧着他们样两位法兽也帮着喊:“散了啊,散了啊。”看来逃生计划还没完善,也的确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有完美的计划实施,带着理解人群慢慢散去。看着先前满满当当的院子稀稀疏疏下就要空了,老兽头不知为何心里有了失落感,心一抽下意识握紧拓磊的手,手心里的触感回传给他的是浓浓的感情,有如父子般的真挚感情,老兽头心头一热,柔柔地问:“磊儿有事吗?”

“兽头,您跟秦王政打过交道,请您讲讲他吧。”

老兽头很高兴,两手握住拓磊的手搓揉下夸赞:“我还真没看错你呀!”搂上拓磊两人慢走着,“秦王政……生性多变性情古怪难以琢磨,他跟我说话有时咄咄逼人有时又温文尔雅……说实在我跟秦王政接触的时间真短,往往是我到了他面前还没来的及喘稳气,他就将他的命令要求说给我听,甚至容不得我反应就要我退下,唉,只有一次时间长,我给宣召就去见秦王,到那了秦王正埋头认真看奏章没理会我,那奏事竹简堆的象个小山样看着怪吓人的,秦王呢却一点不厌烦的看下去,我在那足足等了三个时辰,这秦王政事无巨细,但这是认真负责呢,还是权力拿捏的太紧我说不清楚,磊儿,我只能提供这么一点,还需你自己去洞察去揣度,我是帮不上忙。磊儿,我不是给你添压力啊,唉,我真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由……我没能力却对你说这话真羞愧!”

“兽头,别这样,其实压力也是一种动力,您的想法一点不过分。”拓磊安慰老兽头宽他的心。

老兽头抹着流出的泪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说:“还喊我兽头,我现在是普通老兽啦。”一直跟在后的霆树听到他这话嘻嘻笑,扑到他的肩上说:“您老是该让我喊您爷爷呢还是伯伯呢?”

老兽头给逗乐了拍开他:“捣蛋!没见两个大人说话吗?小孩子插什么嘴。”

“兽头,您的嘴真利,拓磊哥我可吃大亏啦!”

“让你更年轻了不好吗?”拓磊打趣。

“啊,不帮我,伤心!”霆树打一捶拓磊赶快溜,老兽头对着他的背影快乐地喊:“霆树,你能跑到哪去?你躲的了吗?”笑呵呵望着拓磊催着,“走吧,走吧,别陪我啦,早点歇息早点洗漱也好让老兽们歇息。”

“不慌,洗漱房一定很多人挤不进,我还是陪您回屋吧。”

老兽头没坚持由着拓磊陪着回屋,脚一踏进屋想起什么似的说:“再过两****就走了。”

拓磊很吃惊,“您老怎么这么快就报上去了,起码要确定我答应了才报上去……”

“磊儿,你不知我……唉,再在这呆着我会羞愧死的,我一看到你们就想起我的举动,我原谅不了我自己呀!”

这话题太沉重,拓磊不知该如何说才好,抓上被子默默铺起来,眼角瞄到老兽头的悲哀神情,过意不去在脑袋里搜刮可转移的话题,俯身扯拽被角时碰动怀里揣着的小人儿,让他高兴起来,丢下被角和老兽头并排坐在一起轻轻地说:“到那边一定要保重,我弟弟石子在那边,您就带他吧,他一定很好玩的。”这话好老兽头苦愁的脸转为笑,眼睛有了光彩声音也洪亮了:“笑娃娃,福娃娃!哎呀,看到他的笑脸听到他的笑声,我一定会年轻起来的,磊儿,这下你不用为我担心了有石子哟。”拓磊自豪地笑,老兽头乐呵呵地拥抱一下他,站起身搓搓手在屋里左看右瞄着说,“哎呀,怎么老觉得该带点什么过去做见面礼?——磊儿,快想想让我带点什么东西给弟弟呀?”这话提醒了拓磊,拓磊一拍额头站起嚷:“还真是的,我该给弟弟什么呢?”急得有些团团转象是老兽头立马就要动身走似的,老兽头眉开眼笑拍一下他:“瞧咱们俩个慌的,还有两日想的不慌,慢慢想好好想。时辰不早了你回屋吧。”见老兽头乐呵呵样拓磊放心的回屋,他哪知道在他走后老兽头的眼泪流的是抹了又抹,一直到丑时才平静下来沉沉睡去。

两日后上午。老兽头收拾妥当,一直等着的喜法兽默默提上收拾好的大包袱搀扶着他出门,丰法兽候在屋外一见老兽头想要说什么,嘴动了动还没说出话来眼圈就红了忙把头扭过去,老兽头拍一下他劝慰着:“伤心什么吗?我是去育兽营又不是去死,你呀,嗨,到那边有笑娃娃我不会寂寞的,放心吧!”丰法兽给老兽头这一说心情好了点,拿过喜法兽手里的大包袱跟在旁。

“兽头!”拐过一个弯就听许多人喊,老兽头望着道路两边站着的一排排人好生奇怪地问:“你们怎么没上工?”有人答:“是拓磊兽头请求统领的,让我们迟些上工送送您。”

“哎呀,这个磊儿真多事,有什么好送的。”

“兽头,您一定要保重!过那边代我们向他们问好,要他们也多保重。”

“好,好,我一定转告!”

人群跟在老兽头后大家叽叽喳喳说着告别想念的话,老兽头微笑着听着应着一直到营口。拓磊和八位角兽等候在那,守营老兽们一见老兽头奔过去围住,流着泪哽咽着说着叮嘱的话。

人群慢慢移动着,八位角兽里玄风和巨彤是年轻姑娘,她俩哭着扎到老兽头怀里,老兽头慈眉善目呵呵笑劝着:“还哭鼻子会让人笑话的,别哭啊,你们可是角兽呀,坚强些,再说我是去育兽营是去教咱们营里的娃娃,说不定以后我还要教你们的孩子哟。”两人羞红了脸嚷“兽头”收住泪努起嘴,巨彤不满地说:“我们舍不得您,我们是角兽不准我们哭太不近人情!”老兽头笑眯眯说:“好,好,你们哭我不拦。”

岁角兽拉着丈夫固钧角兽急不可待凑过来,岁角兽咬着老兽头的耳说着悄悄话,巨彤角兽在一旁嘟哝:“不用这样我们猜的到的,一定是要兽头亲自教你们的孩子呗!”固钧听到拍下她:“嫉妒啦!”

“我才没这么小气,我巴不得咱营里个个是能工巧匠,赛过外面任何一个高手。”

季角兽不知为什么冲动的冲上前将岁角兽挤开,拉着老兽头的手跪下深情地喊:“兽头!”老兽头被他吓一跳拉起他问:“你这孩子怎么啦?一惊一乍得还把我给吓一跳。”季角兽喃喃着:“我,我在心里一直把您当作我的爷爷,您要走了我见不到您我难受!”老兽头抱住他:“难得你呀,我对你凶巴巴的你还念我的好,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我会挂念你……也好啊心有挂念人就有活下去的理由,谢你呀好孩子!”

霆树、角律、宇敬走上去,霆树把季拽出来抱怨:“你就占了这么多的时间我们呢?我们也爱兽头!”季角兽跺下脚不高兴地嚷:“霆树哥你真霸道!”角律帮腔:“是你霸道!”

老兽头笑着止住他们:“你们呀难道要让我临走时落下挑矛盾的骂名吗?来,我都拥抱下你们。”说着先抱霆树,霆树嘿嘿笑着不太好意思,角律第二个,他也伸出手拥住老兽头,第三个是新角兽宇敬给老兽头拥在怀里腼腆地说了句:“兽头多保重!”老兽头拍拍他说:“男子汉说话要有力别象个姑娘。”宇敬红着脸腼腆地笑,霆树搂住他打趣:“脸皮真薄吗。”

拓磊张开双臂:“该我了吧!”老兽头也张开双臂两人拥抱在一起,老兽头靠近拓磊耳边轻轻地说:“磊儿,别怪我遗大投艰于你,我相信你呀!”拍拍又轻轻地问,“你给石子的东西呢?”

拓磊喊霆树拿了来这两晚赶出来的一个小木车,老兽头拿在手里啧啧称赞。这是辆精致小巧的马车有巴掌大,虽是木头做的虽小,可马车上的所有物件可折可装和真车没两样,是个缩小版的马车,那车上的装饰花纹细看全是惟妙惟肖的各种动物。宇敬看了直叹:“做的真好看,好看!唉,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水平呢?”

拓磊搂着老兽头的肩细细交待着:“您老过到那边见到石子,他要是太调皮任性您一定管呀,别太依着他……”还要说可营外等不得了,营口铜铃“叮叮”急响,人群给这催促的铃声引起一阵骚动,拓磊和八位角兽、两位法兽早已取了兽面从容戴好陪老兽头出营了。守营老兽们忙着跑进屋取兽面,大伙儿急着戴兽面出营,营里有些乱,老兽们看着兽面耳带喊着名字,给叫到名字地挤着上前领兽面,一边戴上一边冲出营。

老兽头站在小马车旁,紧紧抓着拓磊的手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近旁的守护兵士不忍心似的轻轻地嚷:“可以了,可以了,要赶时间。”老兽头望着涌上来的大伙哽咽地喊:“你们保重呀!”喊过难过地扭头就上马车差点摔倒。

“您老小心呀!”拓磊赶紧扶住,霆树上前上了马车握住老兽头的手,拓磊撑住老兽头的腰两人合力将老兽头安全送上马车。大包袱一递进车厢,赶车兵像是不耐烦了吆喝一声:“走喽”一屁股坐上马车驾驶位,大家忙挤上前纷纷喊:“老兽头保重!”老兽头在车厢里沙哑的应,一声鞭响不容大家再罗嗦马车跑动起来,拓磊追着扯着嗓子喊:“求你们到了地扶一把!”“上工!”冰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拓磊打个寒噤站住,扭头望去是统领站在身后,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直挺挺站立的身躯犹如一尊发着青光的青铜塑像。

守护兵士们赶着灵兽嚷着:“上工,上工了,上车,上车!”拓磊眼望大伙给赶上车,走过去对着统领一鞠:“谢大统领!我们会好好干!”“嗯!”统领面无表情应声返身走了没两步又扭头说,“新兽头,过几日领你磕见天子等着宣召吧!”“是!”拓磊不知为什么有些慌心砰砰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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