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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相比守护营的热闹,灵兽营却没一点喜庆,这事就是滑稽,就在统领他们讨论赏金时,伙堂老兽们正对着五只活羊束手无策纠结万分。老兽们年纪一大把可杀生却是极少的,只是偶尔杀一两只鸡,那还是给营中有娃的做的。羊是极有灵性的,见人手拿刀走向它就知是要杀它,立马眼泪汪汪跪下。老兽们刚开始还挺高兴有羊可吃,可刀子拿上手才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第一个老兽下不了手唤来第二个,那想也下不了刀,又唤第三个、第四个,结果全出动了一只羊也没杀。羊还活着意味着灵兽们没肉可吃,这难吃到的东西好不容易能看到能摸到,却吃不到这能不让人纠结。

石子和小伙伴跟着一帮后生乐呵呵来了,眼见快到中午了想着差不多下锅煮了跑来闻味。这帮小子走出路口一瞧傻了眼,就见伙堂门外人和羊面对面,羊身上一根毛都没少。大伙儿叫着“爷爷”跑去,石子问着:“爷爷,今天中午不是吃这个吗?”煮饭老兽苦笑下:“下不了手哟。”“啊,不敢杀,我来!”吉种自告奋勇捋了袖子,从地上捡起刀对着羊,“——我的娘,它它它,它滚泪!”吓得赶快后退。“真的哩,流泪还下跪。”石子心里顿生怜悯。陆牙牙一咬说:“不杀它咱们就没肉吃!”抢过吉种手里握的刀,凶神恶煞般跳到羊前,壮壮胆大喝一声举起刀,一副要往下劈的架势,可手一抖劈不了,又咬咬牙大喝一声,闭上眼了还要把头偏开,举起刀又要往下砍,石子赶忙蒙住眼。“陆牙,你别把自己的脚砍了啊!”听到秉义的提醒,石子睁开眼叫起来:“陆牙哥,你那刀对着你的脚!”“哎哟,我的老天!”陆牙丢了刀捧了脚跳,那样子引得小兽们一阵嘻笑,一小兽乐着说:“好象脚给砍掉了样,不是长着吗!”羊还是杀不了,大家围着羊真沮丧。

石子摸着羊给它们理皮毛,对着大伙说:“没肉吃就没肉吃,就让它们活着怎样?”互冲摇了头,头一个答他:“没东西吃,它们会饿死的。”这话让一小兽乐了:“那就等它们饿死了再吃。”立马遭来大些的小兽一顿讥:“皮包骨头,你啃得动吗?”“傻蛋,吃毛!”“笨!还不如做件皮衣穿还暖和哩。”这小兽给讥得拉长了嘴。

“羊吃草,咱们营里小树林那不是有草吗,就放那吧。”石子的提议又得到一片讥声:“那草还不知够吃几顿,草一光还是饿死。”“石子,我得提醒你哟,现在是冬季草都枯没了,让它们吃泥巴还差不多。”石子听到这话立马反击:“照你这样说,这羊一到冬季都会饿死,可不是照样有羊吗!”

“石子,你这话有问题,我们是论咱们这的五只羊,就靠小树林那点草准饿死。”

“那别个的又是怎样做不会饿死呢?”

“人家的是把羊赶来赶去嘛,这儿没草了就赶到那有草的地方,你能这样做吗?”

一时语塞的石子看看可怜的羊,又来了奋斗精神,“我上工时把它们也带去,我们上工的外面多的是草。”

“准你带羊上工吗?”

“那我就扯回来给它们吃。”

老兽见他们开始争议如何养活羊,知道这五只羊是没人能杀得了了,站起身拍拍蹲麻了的腿说:“今天就只能吃蚌了,也不算很糟还有这美味。”这话引得石子不论羊了,奔过来问:“爷爷,还有好东西吃呀?”“对呀,五只羊和一筐蚌,你不知道吗?”石子不好意思起来,他睡懒觉还是霆树在他耳边说等会吃羊肉才起得身,老兽一看他样呵呵笑起来,“原来福娃娃睡懒觉,真是可惜哟,我在营口偷偷望,皇帝还赏了他们有金子、布匹,他们可高兴了热闹极了,他们牵羊过来时我听到他们说,皇帝专赏统领、队长、领队们好吃的点心,还说等会去讨几块来尝尝。”一听有点心石子忙问:“爷爷,那点心吃光没?”“这么多人想着不会有了。”点心真诱惑石子,叹着气好遗憾呀:“我要是不睡懒觉就好了,我也去讨几块来吃。”“你呀成了馋嘴娃娃。对了,蚌擦洗干净了就是不知咋做才好哟?”“我来,我去看看他们是怎样做的,爷爷,别急等我回。”石子飞奔着手都不老实,一会将手臂展开作飞翔样,一会往前伸做冲锋样,嘴里呱呱叫着,兽面都没戴就想冲出营,幸好他的呱呱叫引了守营老兽出来看,抓着他才将兽面戴上。

小队长在岗哨里望着灵兽营口,他可是守护营里唯一对赏金赏物不感兴趣的人,他就只盼着能看见石子出来探事,当然能看到心上人那是更好,赏金赏物引起的喧闹并没引出来石子,这着实让他很感意外,意外归意外不代表不抱希望,他就一直坚守在岗哨里,眼睛一直坚守在灵兽营口。

真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石子出来了,小队长大喜着奔过去。他的喜色让石子误以为他奔来是给点心的,笑咧嘴手一伸:“点心。”“点心?”小队长这才发现自己太过于思念,忘了留点心哄这小子,“没有!”尴尬极了。石子摔了手噘了嘴问:“你跑来干吗呢?”“我是想问你羊肉吃了几大碗,你看你现在才出来一定是吃得撑了。”“还吃肉呢,毛,我都不敢吃。”“啥意?”“它们会哭鼻子,还会下跪,好可怜,我们决定不吃它们了。”“啊,你们留着它们有何用?”“养着好玩好看呗!”“哈哈……不饿死才怪!”“笑啥吗,队长,我没空跟您聊话,我要问下你们那个厨子,蚌咋做好吃?爷爷还等着呢。”小队长一听这是好机会,乐着忙说:“石子,我可以带你去厨房去看去问,不过你回去告诉后立马出来,我有事需要你去做。”“行行,我最喜欢做事了。”

石子在守护营厨房里不仅看了问了还讨了做蚌的佐料,这事算是圆满解决,信守诺言又出来见小队长,一出营口就见一个变两个,连统领也等在这,“见过统领,见过队长,您们有非常重要的事让我做吗?”石子觉得太隆重了,反而不自在了忸怩起来。

统领拉着石子往营地外走:“石子,你们不敢杀羊就赶出来,我可以叫厨子帮你们杀。”“不了,我们已经决定不吃它们了。”“可你们养不了它们,饿死它们和杀死它们有什么区别呢?”“我们没要饿死它们,我们扯草回喂它们,这外面多的是草。”“等你们做工回,它们饿得差不多了,石子,既然这样,你们干脆把羊交给我们。”石子立马警觉瞪大眼:“不干!你们要吃了它们,我们说了要它们活,说话得算话!”看着这个小犟强:“它们是羊!”“就是树,话说出来也要做到!”统领觉得跟这个一根筋的真是无法说,干脆不吭声了,看着离营地远了,附近方圆几里看不到人影停下,手搭在石子肩上敲敲,发现说正式话题还挺难开口的,小队长急呀暗中捅捅统领哥哥,石子看到很奇怪问:“大统领,是遇到很棘手的事了吗?”“啊,哈哈,石子,你看我这个弟弟在女人面前是不是很讨喜欢呀?”统领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说得蠢极了,回过头很抱歉地看看小队长。

他们吞吞吐吐难堪的样子,让石子极认真地遐想了一遍,怪笑起来:“昨天你们去赴宴看美人,今天赏东西,这东西里面有个非常特殊的,是专给队长的,是个大美人,哈哈……不喜欢,把我找来给你们出主意怎样退了美人,哈哈……我可没办法,你们自己慢慢想!”统领和小队长瞧着笑坏了的石子傻了眼,怎么都没想到石子会联想成这样,小队长拖住幸灾乐祸蹦蹦跳跳要走的石子,在他背上刨一掌:“想哪去了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这么色啊,美人呀,美人呀,说不清!”

“啥吗,是你们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嘛。”

“鬼话!我们啥时候说的?”

“你瞧你们把我带到这就是机密嘛,又说不出口就是为难嘛,好不容易说话啦又问‘是不是讨女人喜欢’,这不明罢着了嘛,你讨女人喜欢,昨天你们不就是给美人看嘛,美人看上你了今天来了,你不喜欢嘛,就指望有人出个主意嘛,于是找我,我给你们出过主意又不会给你们造成危险,不就我给带在这了嘛。”

“嘛嘛嘛,嘛啥!你那脑袋瓜子竟想歪的!”统领可真生气,石子歪曲他的意思能不生气,一生气,“没美人来!我们就是想问世彤有不有心上人?”石子这下够晕糊糊了,挠了半天的头眨了半天眼,还没明白是咋回事,想啊想,想的脑袋大了乱了,竟哭哭啼啼起来,一边哭一边哝:“谁呀?谁这么坏想抢我们的世彤姐姐,你们不是有的是美人吗,干啥还要抢呀,我有那么多的哥哥都没这么坏,没抢,你们就是坏,太坏!不给,就是不给!”哭上还加上了跺脚,统领在小队长耳边耳语:“听听,你是坏人,你是强盗,看来你是没指望了,连石子都不乐意哟。”小队长又急又气:“是我,我有这么坏吗?我那抢了,我这不是在问吗,告诉你,你那世彤姐姐喜欢我,我一表人才她能不喜欢!”

这下不得了了,石子本就是稀里糊涂了给小队长这一绕,那脑袋更是理不清了,大哭着悲哭着掉头就往营里跑。他的哭引得岗哨兵跳出来望他,一直从营外望到灵兽营营口,引得守营老兽从灵兽营口一直跟着不敢松一步。世彤住哪石子并不清楚,只知个大概方位,在女眷区顺着每排屋子叫一声哭一声,叫一声哭一阵。巨彤先迎了他问着:“石子弟弟,是世彤骂了你吗?”“没有。”答一声了又继续叫一声哭一声。“我来了!石子弟弟别哭了啊,姐姐是来迟了,别哭了哟,你为什么叫我呢?”世彤跑了来劝着给他擦着眼泪。

“姐姐!”石子把手伸给世彤了更伤心了,“哥哥们不好吗?你干吗不要他们要队长呀?他们有的是美人陪,我的哥哥们没美人缠,他们多好一心一意,他们多好啥都会,石子还好崇拜他们,你干吗不要他们,他们是世上最好的无人能比的。”石子哭哭啼啼说出来的话也够让大家糊涂,巨彤小声对旁人说:“我怎么听着象是来做媒,可看他那样子又不对。”旁人答:“不是做媒是埋怨,可又听不懂是埋怨什么。”一守营老兽摇了头:“他们?美人?夸赞他们,恼美人,为什么?”另一老兽冲着这一老兽皱了眉头:“你说什么吗?我更糊涂了!”巨彤捧了额头自言自语:“哥哥们是很多吗?这到底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呢?啊,是要我妹妹从哥哥们中选啊,不对,没道理,石子是哭不是笑呀。”世彤做为当事人也没弄明白这跟她到底有什么关系,很是抱歉地摩娑下石子的手:“石子弟弟,能不能再说清楚,姐姐还是明白不了。”

“弟弟,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拓磊和一守营老兽匆匆赶了来,石子一看到哥哥,开始收小的哭声这下又放大了,话更含混说不圆整了:“抢姐姐……不给……坏!”在路上拓磊就问了前因得知弟弟是在营外给惹哭的,现在又听不清说啥,干脆牵上他到营外找起因,世彤算是当事人也一同去。拐边照壁就见统领和小队长正眼巴巴往里望。

“你们都跟我到营外去!”统领很果断一看见他们用了命令口气,带着一副要训斥的脸色将他们仨引到营外,看下四处无人收了脸色,先哄石子:“好啦别哭了,没给你点心吃就哭成这样,逗你玩的别当真。”左手往石子面前一伸,一个小荷包亮出来,“拿着吧!”右手又是一伸也是个小荷包,“是吧,逗你玩的。”自己的弟弟做哥哥的能不清楚,拓磊不相信就是因这件事哭:“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光明磊落些,我不是可欺骗的小孩子。”“你们不是没杀羊吗,我就是要那五只羊,你弟弟急呀,他怕我们吃了你们的羊,就是让他说话不算话了。”话说过,统领忽然发现自己现在一点都不象个统领,他们之间就象是邻里闹了误会在解释。

拓磊点了头,这符合弟弟的性子,想拉上石子走,看见身后的世彤发现不合理的地方:“不对,我弟弟为什么不冲着羊哭,却对世彤哭,不对!我求你们了说大实话吧!”统领真头痛,更头痛的是石子收了哭还说话了:“不是这件事,队长说世彤姐姐喜欢他。”小队长本是低着头心虚得不敢看世彤,给石子这话反而激得火辣辣盯向世彤,很爽快地应道:“是我爱世彤姑娘!我找石子来就是想让石子帮我问世彤姑娘有不有心上人的,世彤姑娘要是有非常爱的人,我不会为难你们,要是没有,我希望世彤姑娘能把我第一个考虑,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我只娶你一人,我可以等等到你们自由的那一天,我发誓只要我活着就不改变!世彤姑娘你有心上人吗?”世彤没答话她脑子里早已是一片空白,如同木头人立在那,拓磊给小队长得直白吓着了,这事太棘手根本不知该怎样处理,到是石子不知是不是因为点心的贿赂,偏个头说:“你很好,可我那些哥哥们也很好,可世彤姐姐就一个,是我们家的,别跟我的那些哥哥们抢好不好?你最心善了,可怜可怜我的那些哥哥们吧,始皇帝那不是多的是美人,下回要是皇帝又要你挑一个,你就挑一个……”

“石子,你懂什么是感情吗?这能随便跟个人就成吗?你小孩子不明白就别多嘴!”

石子嘴一瘪又带上了哭腔:“你干吗要抢呀?”

“石子,别冤我好不好,我没抢!抢是什么?抢就是我们早洞房成婚啦,孩子都生了,可让你抱着玩啦。”真够让人哭笑不得,石子竟破涕为笑了:“真的?那太好了!这么说我可以看见我小时候是啥样了。”他那高兴的傻样好象手上已抱上了个小娃娃。“哭傻了。”统领忍住笑说,“石子,你以为小孩子都一个模样吗?”“是许多人说的,说人小时候都是要嘛是哭要嘛是笑,要嘛就是吃,要嘛就是玩,要嘛就是睡,都是哭呀笑呀吃呀玩呀睡呀,这不明摆着了一个模子。”“我算是明白了,聪明孩子原来也有笨的地方。”统领捂嘴笑低低地哝。

统领和石子说话缓了点尴尬气氛,世彤反应过来,避开小队长灼热目光淡淡地说:“我不想被打扰,今天这事到此为止。石子弟弟,姐姐对这事不高兴,你知道该怎么办吗?”石子刚嚼了一口点心,点心香甜心情也香甜起来,听到问笑眯眯答道:“队长不坏,姐姐不用怕他。”“石子弟弟吃了嘴软了啊。”“那有,我才刚吃,嘴还没吃疯,还有力得很,我都能咬断队长骨头。”石子吃着点心开起小队长玩笑。“行啊,你就咬咬试试,我的骨头可不是软骨头,刚强得很,永远折不断!”小队长借题发挥表达着心声,世彤看着他盯过来的眼睛又恼又急:“我不想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事,这不是好事!”

“姐姐,你不喜欢队长呀?太好了!”石子一副得胜的架势,小队长真想刨他一掌,可世彤就在面前不敢动粗,还是不想放弃:“别轻易放弃我,今天我说出我的爱,这意味着要多大的勇气,这意味着冒多大的风险,这也就意味着有多深的爱。”小队长的目光真温柔,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躁,犹如潺潺流水轻柔撞击心爱人的心扉。

世彤抬眼看着他,认真地考虑,极认真地回答:“谢谢你对我的感情,可我只想出一份力,不想添麻烦,没有得到自由前,我不会考虑感情,假如我和你等到了自由那一天,假如你还是割舍不了对我的感情,你再来对我表白,不过,我还是要慎重,我也不一定会接受你的爱,变数无法确定,时间无法确定,生命却是有限,你应该将这些考虑进去,请慎重再慎重!”世彤对小队长说完微微点下头,转过身伸手将石子拉近,“石子弟弟,姐姐不希望再有人知道,你知道该怎么办吗?”“我保证不多嘴!”石子举个手保证。

从小队长表达出心声起就没说过话的拓磊,做旁观者的拓磊,站一个地方都要站出窝的拓磊,不仅动了起来还说话了,他走到世彤前:“会问的怎样答?”又走到小队长面前,“您惹出的事,惹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的人,我们的人都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我们这边好办,就是为了羊,我们要羊石子不乐意哭,搬了你们这两个救兵来,进一步阻止我们要羊的念头,至于你们吗当然是你们喽。”统领真滑头,可也说得正确,拓磊不满统领推事,可也无可奈何地嘟哝:“你们惹出的事也该想,咋能这样!”

小队长巴不得每一位灵兽都知道这件事,这对他来说太有利了,乐得合不拢嘴说:“你们没必要撒谎,又不会讲出去!”这话挨了石子一脚跺,呲了下嘴,皮厚地还是说,“只能是这样,石子,你不是说了吗,世彤姑娘都亲自来了。”“这都怪你!”石子举起拳头用的力没差点把点心捏碎,可一会又蔫头了,“唉,我都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姐姐,我说了什么?”“你边哭边说,我听不明白,他们也糊涂。”“都糊涂呀,那我……大统领,我要跟你们好好谈谈羊,我要赶着它们出来到这吃草,这儿这么多草您就不怕坏人藏草里吗?你们有好多东西吃,就别吃我们的羊好不好?”世彤一听石子关心起羊来忙提醒:“石子弟弟,这事还不太急吧,你脑子活快想想该怎样回答呀!”拓磊还是了解弟弟:“看样子你也想用羊来圆你那糊涂话,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

“哥真行看穿我了,我就说统领想咱们的羊都流口水了,要,不给,想抢,我哭,我说是我们大伙儿决定的,统领不信,说我只代表男的,而且我们毛躁,要我喊彤姐姐来表态,我理解错误认为如果是巨彤姐姐,统领会说叫你们的那个彤角兽来,因此我认为彤姐姐就是世彤姐姐,我怕世彤姐姐不乐意羊留在营里,更不同意我们养羊,我急就又嚷又叫又哀求。”

“这能行吗?”拓磊想摇头可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又不敢摇这个头,稍稍皱了皱眉头叹个气无可奈何,“试试吧,反正是糊涂的,只要咱们仨表达一致可以糊过去。咱们回营!”世彤跟着拓磊走,石子将点心咽下去,对着小队长吐吐舌头又“哼”声,才一蹦三跳地追上去。看他的背影是高兴的,小队长问他的统领哥哥:“这石子是啥意呢?”

“他呀矛盾呗,左右为难呗,你,他其实不讨厌是喜欢,可他的哥哥们他也是非常喜欢的,你呀非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我都头痛更何况他那小脑袋瓜子更绕不清,你不内疚吗?我是挺内疚的,他笑多好呀,非要弄得他哭!”统领大为不满,这下连看一眼小队长都不看,背个手摇摇头自个就走,小队长看着他的背忽然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追上去扳住统领气咻咻地嚷:“哥,瞧你这话,好象我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昨晚你还说就跟石子说嘛,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这下全推个干净,全是我搞出的坏事,好象我吃饱了瞎折腾人似的,这感情就是控制不了的,就是喜欢上了,死心塌地得喜欢……”

“够了,够了,还不嫌烦!”统领抖开小队长的巴掌,继续着他的前进步伐,“人家说得很清楚,你还在这叽叽个啥!我又没反对你,你就等着吧,这事就闭嘴,也不看看你处在什么环境!”统领在前头又喝斥又埋怨,后头的小队长真委屈,他真希望他还是小孩子就好了,可以冲着哥哥发脾气任性,又哭又闹又咬又踢,“你站那发什么呆呀!”统领一回头见他的四弟没跟上,恼着气嚷一句,一摔头又自顾自地走,走着走着忽然想,自已干吗这么大的火呀,又站住回过身可温柔了,“四弟,委屈了吧,别恼哥,哥是凡人有情绪的,过来呀,咱们是兄弟该肩并肩。”小队长跟统领肩并肩,可那脸有多黑就有多黑,有多板就有多板,看着他的模样统领心里笑,可也现在了脸上,“长大了心里委屈也知压着了啊,小时候,你把我这个大哥当出气筒,不仅哭闹还要抓踢,头一次时,我想凭什么我这个老大要这么倒霉,我要揍你,真不知你是不是我肚里的虫,我动了打你念头你就停手,可怜巴巴叫我‘哥’,还问哥疼不疼还道歉,我心一软就想到你对哥的好,你是家里最小的,得到的疼爱多,你得到的东西也多,你从不独占给我,有时全给我,要我这个大哥来重新分配,随着我年纪见长,我就越来越喜欢你,喜欢你的善、正。你呀好象心眼小受不得丁点委屈,其实你同样也受不得我们受丁点委屈,到外玩,有时我们会莫名其妙给欺负就打架,你见我们挨揍上来帮忙,可你那么小怎么打得过,你哇哇哭着还要和我们一起,有时你捣蛋闯下祸,爹误会是我们要责罚,你从不让我们背黑,站出来承认接受爹的责罚。我和老二挨得近,我们俩差两岁多,你和老三挨得近,你们俩就差一岁多点,老三文静象个姑娘,你就调皮喜欢捉弄他,老二一见你捉弄老三就恼火,就认为你仗着是家里小的娘最爱你,放肆地欺负老实的老三就揍你,你每次挨了揍却不去告状,老二年纪又大些时,悟出你不坏就是调皮,可内疚揍过你,几次跟我说起。唉,他出外临走时特意对我说,你心眼直没心机从不把别人往坏里想少防范心,千万不能把你派出去,要我留你在身边。”小队长的鼻子簌簌响,眼泪纷纷落下,“男子汉不能随便掉泪,我们是做哥的护弟弟是应该的,别哭了,瞧那边,墙头上,撑个腮帮子看咱们半天了,你站我后头把泪擦干了,别让那毛头小子瞧见了笑话。”

岗哨兵屁股底下坐个陶墩子,趴在营口墙头上望,心里叽叽咕咕个不清,看见石子他们回转了忙拉住石子问:“啥事?”“羊!”石子的回答太简短不能明白,目光送进石子了又坐上去,嘴里嘟嘟囔囔,想知道是啥事指望统领能快点回来,可望了半天还是在那站着,望的累的脑袋都重了几斤,两手撑起腮帮子才能托起头。

“大统领,出了什么事吗?”岗哨兵屁股磨下陶墩子,快跑几步迎上去问。

“小子,想不想多吃几口羊肉呀?”

“想!”

“没得想了,知道吗,赏给灵兽们的五只羊,他们一只没杀要养着。”

“啊,不会吧,他们真笨呀!哦,我明白了,难怪石子哭得那么伤心,您向他要羊他不肯跑回去搬了灵兽头来,他们也表态不同意给咱们,你们就又争论一遍。”

“你小子聪明就是这样。”

“大统领,您为什么不来硬的呢?”

“咋硬?进去抢?禁令,灵兽营能随便进吗?”

“对对,为了吃不要命太不划算!”

“唉,更可气的是他,倒戈,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向着他们了,真恼火!”统领扭头点向身后的小队长,岗哨兵摸了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后来……后来……”没了声。

“后来什么?”小队长吼一嗓子,一屁股坐上陶墩子。

“后来你们争吵闹起不合,然后又合好了。”岗哨兵吓得答过低下头赶忙溜回岗哨里躲起。“出来!出来!”小队长冲着岗哨里嚷嚷。“队长,我没别的意思您别发火。”岗哨兵不敢出躲在里面说。“出来,我问你这陶墩子从哪来的?”岗哨兵这才从岗哨里探出头来:“是石子给我们烧制的,他见我们趴那墙头望情况站着累,就说给我们做个好东西让我们舒服下,就是这个,坐在上面望墙外是很惬意,”见小队长搬起陶墩子掂,“是空的,很好搬动,石子还说做个圆垫子放上面,冬天坐不冷屁股,还软软得更舒服。”

“石子做了个这么好的东西,都不给我做个,哼,太不象话!”小队长说着敲敲陶墩子听声音。“你要这个干吗?几案可比这个矮多了。”统领嘴里是这样说,眼睛一刻不离盯着陶墩子看,觉得很不错,屁股坐在上面两腿悬空应该是很舒服,“这陶墩子还雕了花纹真好看,石子还有这闲心思来做精细。”两人围着陶墩子正看着就听“咩咩”羊叫,转头望去是石子赶着羊乐呵呵出来了。

石子一看见统领更乐了:“大统领,我赶它们出来清扫外面的草,消除潜在危险。”“啥危险呀?”岗哨兵站出来问着。“草茂盛容易藏人,不容易发现,是吧?是吧?”“那你把羊赶这边,这边草高。”岗哨兵指了方向,石子“哎哎”应着赶着羊飞跑着去。

石子一跑出营口岗哨兵顿时笑得在地上打滚,小队长捉住他问:“你笑啥呢?”“队长,你见过这样赶羊的吗?空手空脚,一根绳子都没有,羊会听他的吗?还不撒腿跑呀,他咋捉,等会咱们把羊找回来不就有羊吃了吗?”真给岗哨兵说中,石子跑回来了,哭腔腔地嚷:“它们不听我的,跑没了!”统领憋着笑故意问:“它们是谁?”“我的美人羊!”

“美人羊!哈哈……你连公和母都分不清,哈哈……美人羊!”这三人笑得一人一句这话,石子不管他们笑话他,拽着统领衣角:“求您了大统领帮帮吧!”又去拉拉小队长衣袖,“求您了队长!”见他们不动哭嚎起来,嘴里念叨,“我的美人羊会给捉走吃了,我的美人羊会给人吃了。”看他哭的伤心,一支骑兵队给派出,其实这只是安慰下而已,羊就是找着了也不会归还。

“石子,你那眼泪流对了,你的美人羊给别人捉走了,吃了。”一骑兵返回说道。正眼巴巴等着的石子等到这个回复,收起的泪又“哗哗”流下,小队长可真心痛呀:“石子,别哭啊,我亲自去帮你找找。”说找其实就是去协商,羊全找着了,只是要吃这美味谎说没找着。

“你们拿一只羊来也该哄哄小石子,一下子五只全没了,他那心里承受不起。”

“队长,这也是为他好,羊不是他养得了的,病死了或是饿死了,他照样难过哭,还不如早让我们吃下肚,完全断了他的瞎折腾,也免了日后死一只哭一次,死一只又哭一次。”

“缓冲,总该有个缓冲吗,拿一只来,我让他见一只缓缓他的难受,然后,我再讨走这一只不就成了。”

“咋讨?”

“石子单纯好骗,我就说这羊真漂亮,我带回家去让它做羊爸爸。”

骑兵们嘻嘻笑起来,选了一只最棒的,留一人守羊,其他人跟着小队长往回走。

“石子,我给你找着一只,找了十几里哩。”小队长跳下马将四肢捆扎住的羊从马背上驮下来,石子真心痛这只羊立马上前解绳子,轻揉羊腿:“就回了一只,它们没在一起吗?”一骑兵忙回答他:“怎么可能一起,逃命就是东奔西窜的。”“那它好孤单了没伙伴了。”骑兵们一听石子这么说,全都乐着互望下。“对哟,石子,干脆这羊你交给我,这羊长得真不赖,毛色纯正,大耳,四蹄有力,我带回去让它做羊爸爸,怎样?”说慌的小队长碰上石子纯真的眼睛,竟心虚了忙躲开,石子站起身将羊摸扫一遍,轻轻拍拍问羊:“你愿不愿意跟他走呀?”羊不会回答,茫然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你不会吃了它吧?”石子冲着小队长幼稚地问。“不会,不会。”“你发誓,对我对它!”“发什么誓言?”“对我‘保证它活命’,对它‘吃了它肚子烂’”“——好吧,发就发——”

小队长照着发了誓,骑兵们见队长发了誓,你看我我看你,羊交给了小队长,骑兵们没有向小队长要这只羊,发了誓的,大家不希望小队长成上天惩罚的人。

蚌配上佐料真是太鲜美了,老兽特意加煮的一桶饭也给刮吃得干干净净。石子打着饱嗝舔着钵子进伙堂,不知有多快乐,“爷爷,还有这么多蚌没煮哇!”看见还有一篓子的蚌放在伙堂里,石子又奇怪又高兴,老兽们神秘笑点头答:“晚上吃。”可很快不神秘了,石子伸手取蚌:“呀,原来是空壳壳呀!”老兽们珍用这些蚌,蚌壳捡捞出来准备熬制汤来做晚上的菜。煮饭老兽笑眯眯责怪:“你呀就是手多,晚上喝蚌壳汤。”“一定很好喝,就跟骨头汤一样。”石子一点不介意就是个空壳,高高兴兴放下高高兴兴找事做起来,老兽们看着他的笑脸灵动的眼睛,心里别提有多舒畅,再看看伙堂里涌进来抢事做的小子们更是开心,干脆休息由着这帮小子们在伙堂里捣鼓。

水挑满了,柴劈出来了,洗干净的钵子一叠叠整齐摆上案,就连磨房里该磨该杵的也做好了,伙堂里的小子瞄磨房里的,磨房里的小子瞧伙堂里的,嘻嘻哈哈凑一块了琢磨起玩,喊得最起劲的就是石子,他的提议也最受欢迎和响应,热烈的鼓掌声响过就听一小子嚷:“石子,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是乐意也要守护营里的也乐意才行。”这个才嚷罢又有一个嚷起来:“石子,最好是有奖品,你给他们说的时候别忘了提啊。”石子想跑了脚痒痒的:“你们别罗嗦了,就等我好消息!”

早就吃饱喝足的守护兵正闲得慌,一听跑来的石子提议两营搞比赛,无不欢呼雀跃应战,两营的后生闻声而动全聚拢在营口。第一项说定比力,一根粗绳索拿了来,一根红布条显目地挂在了中间。两营自认力大的全跑了来抢着上阵,一人对一人,灵兽营经常做工上了十人十人胜,他们每人得到输家输来的小吃食,一捧果干或是一把醋豆,个个美滋滋的。守护营输得惨不服气,认为灵兽营大力士只会用蛮力不会用巧力,商议一番决定来个群体比试,挑战一出灵兽营爽快应战,一条长长的粗长绳索扛了来,双方各上十二人,灵兽营随意站人,守护营精心站位,绳索两边各站六人,他们脚抵着脚身体全往后倾。

“开始!”随着一声喊双方鼓足了劲拉扯,红布条在划线上方僵持着,一会往右挪挪一会往左摆摆,灵兽营的小子们又蹦又跳又是喊“加力呀!”乱七八糟的没个章法,守护营的喊整齐划一,就连挥动的动作都一致,全是往一个方向用力挥,不知是灵兽小子们嚷得太乱影响了用力一致,还是本就开始力不从心了,灵兽营这边的绳索在一点点往守护营挪,灵兽们站位的随意随着力的衰竭暴露出劣势,绳索在一寸一寸往守护营移,灵兽小子们看到这一幕,“哎呀”叫全呆了眼愣住了,眼见灵兽就要给拖过去了,守护营的气势更是猛增,喊声雷动,这下灵兽十二位大力士更是给拖的脚抵也抵不住只往前滑,眼见就要输定了,站在最后的吉种一个暴吼反身绳索扛在了肩上——纤夫拉船用着死力。他的吼他的力就是定海神针,立马稳住大家往前滑的脚,这时冲出一群老兽,老兽们喊起了号子,铿锵有力的号了凝聚了十二位的脚力臂力,先前的形势突转不仅转危为安,甚至……守护营的看到这情形,战鼓急忙上阵,震耳欲聋的鼓声掩盖住老兽们的号子,守护营的优势又体现了出来,巧力对蛮力,灵兽们又一次到了输的边缘。

老兽们站在离大力士们一尺之间,手在嘴边握成喇叭形,冲着他们的耳朵喊着号子,大力士们又听到铿锵的号子,配合着节奏发着力用着力,随着红布条往回退,整个场面到了白热化,击鼓的震动,用力呐喊时地跺脚,大地都在微微颤抖起来。就听一阵“哎哟”声,守护营的大力士们叠倒在一起,是他们输了吗?非也,灵兽营的大力士汗渗渗的,手里一滑,绳索抓不住松出手,于是,还在用力的守护营大力士全叠倒在一起,他们是倒了可他们赢了。灵兽大力士们不知有多懊悔,气喘如牛坐在地上,又是拍额头又是打着手,“输了就输了,没什么的。”老兽们顾不上休息先劝慰他们。灵兽们没东西可给只有手艺,于是约定日后需要做东西时说一声。

灵兽小子们做了半天看客,心痒着也想上阵比比,比力不适合就比灵活,选了他们经常玩的抢荷包,这玩法一说出来守护营欣然同意。这个玩法场地要得大,围观的纷纷往外移,营口矮墙上坐上了,岗哨屋顶上也趴了有,晚上用来拦入口的碍栏一抬来,立马就爬人坐满当,**马都利用起来,矮墙外一溜的战马,每匹马背上挤上三个,守护营的营口乍一看就是人肉盾,一层层的从高到低都是人。

比赛开始。装有土的大荷包抛身场地中间,守护营的和灵兽营的眼盯着大荷包起跳,眼见灵兽营的个高小子要抓上手了,却在半空中给撞了个趔趄。守护营的抢着大荷包抱在怀里向场边筐子跑,他的同伙护着他突围着灵兽小子们的围追堵截,应付着抓拌抱摔。这个游戏没有规则,只要将荷包丢入属于各自的筐中就算赢。灵兽小子们平时玩由于能力相当到是很有趣,可现在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守护兵,那可是惨不忍睹了,那伸手抓的手才伸过去,挨个衣角边都没挨着,就给反抓着折向后背,疼的呱呱叫,伸腿拌的给顺势一勾坐成“一”字,抱的就更惨了反给抱起摔在了地上,痛得呲牙咧嘴叫不出,那抓着要摔的结果摔了自己,场外一片哈哈声。大荷包顺顺利利轻轻松松装入属于守护营的筐中,用时才那么三四分钟。

石子没上场在旁边坐在地上看,看到自己的伙伴输得这么惨,不服气跳起来又叫起来:“这局不算!”“赖皮哟!”一片哄声。“就是不能算,你们以大欺小!”“哈,石子,你们没说大小哟,这可怪不得我们,再说总不能让我们上老爷爷辈的跟你们比吧,这样的话不公平啦!”场上守护兵嘻嘻哈哈说着这话,应和声不断。石子理亏琢磨下说:“可这样比太没看头了,你们手脚厉害我们打不过你们,输定的还有什么看头!”“那你咋想比得有趣呢?”“咱们就比灵活,跟身体有接触的抓、拽、拌、抱、摔都不许用,拦、追、堵、截就可以,但是可以抢荷包,荷包不准捂在肚子上,怎样?”“行啊!”八个守护兵爽快地齐应,说实在的悬殊太大的比赛的确没趣。比赛重新开始,石子上场了。

“你们比赛也不定个时间限定吗?”统领冲着这帮人后背问。“大统领!”这帮人一回头叫过了,全高兴地转过身补上鞠礼揖手。统领威严扫过每人,全点过头了带上了笑:“每半个时辰为一局,比三局,每局中间可休息半截香时间,并且双方可换人。大荷包还是太小不方便远处观看,换成这个——怎样?”小队长及时从身后拿出红彤彤一团举上头。“绣球!嘻嘻……”石子跳上去抢过,“哈哈……原来是您们马头上戴的呀!”“不行吗?”小队长瞪他一眼。“蛮好看的,三个扎成一个大的挺亮眼,就是怕给我们抢坏了。”石子抚摸绣球的样子象是怀里趴了条可爱的小狗狗。“你们有的是心灵手巧的,抢坏了你们给我们重新做一个不就成了。”小队长说着这话心里在想要是能得到世彤亲手做的就好了,可是石子说出来的话让他的幻想顿时破灭:“对了,我会做的,抢坏了我来做。”幻想破灭的滋味真不好受,小队长抽搐了嘴角,“比——比赛!”一摔头背个手走向边上的木墩子,屁股恨恨坐下去骨头都没差点做碎,抬起腚揉了揉才又轻轻坐下。

统领也来看了,守护兵们心里琢磨着要比得漂亮,要把这帮灵兽小子比的是落荒而逃狼狈不堪,想得高兴个个眉飞色舞摩拳擦掌。石子瞧着他们的模样忙嚷:“不准动武哟!”“知道知道!你们准备好了没有?开始哩!”守护兵们叉着腰嚷嚷,石子们赶忙舒展腰身挥动手臂弹跳下腿忙应:“好嘞!”比赛正式开始。

打头领队将绣球高高抛上空,“抢啊!”石子一声嚷。灵兽小子们蜂拥挤上绣球将落的方位,又是个高小子长臂长腿先碰着绣球,在众小兽的包围下保护下他这回得手了。守护兵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左挤右挤将小兽们的包围圈给挤得七零八落,一双双大手抢向绣球,真是危机四伏呀。石子个子不占优势,可他的身手那可是活如鱼滑如泥鳅,脑子比轱辘还转得快。“快抛给我!”个高小子听到他的喊跳起身将绣球抛向他,守护兵们没提防这一招,等他们反应过来来追堵迟了,石子打着冲锋已轻松将绣球投入筐中,灵兽们喝彩跺脚庆祝。

“下回你这招不好用了!”一个守护兵弹石子一胳膊示下威。绣球又一次抛向空中,这回是两双手同时抓住,个高小子和黑黝黝瘦脸兵争抢着,谁都不撒手,瘦脸兵力大,个高小子快抓不住了,他真想张嘴咬这人一口,他身边的小子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没辙,石子贴上瘦脸兵眼睛嘀溜溜盯着,他倒是一副不急的样子。除了瘦脸兵其他的守护兵在大包围圈看着更不急。他们在场地中间僵持着,外面看的人见他们老在一个地方转着圈嚷嚷起来:“喂,你们在干嘛,不动手吗?”石子趁瘦脸兵抬头看外边,跳起身“呀”大叫,一双手扑打下去,绣球到了他的手里,扑打的力还让先前抓着的两人都向后趔趄了两步,“散呀,跑!”围着的小兽们懂他的喊,留两人护着他,其他的全作鸟兽散冲出守护兵的大包围。

守护兵顿觉不妙,眼睛睃来睃去也看不过来,绣球飞,一会在左一会又到了右,一会奔前又一会退后。八个小兽在场上左奔右突个个犹如狼奔豕突,引得八个守护兵团团转无从下手,灵兽营又得一分。场外一片埋怨声:“骄兵必败,不懂这道理吗?啊!”“向他们学着点,别以为你们有多能!”“你们真是木,真丢人!”场内八个兵真是恼火,冲着场外直嚷嚷:“下局你们来!”心里有了气不在积极应战,这一局输得毫无悬念。

第二局八个守护兵还真全换了,现在上场的这八人毕竟用话刺过上局那八人,比输了脸面没地方搁,一上场就和灵兽小子们拼抢得厉害,可他们同时也犯了兵家大忌:躁兵失误多。这不刚从灵兽小子手里抢回的绣球在抛丢时又失误了,个高小子眼尖抓着机会从半空中将这丢偏的绣球抓上手。

“臭手砍了!”场外骂声一片,听着骂八个守护兵加紧扑上去想抢回,他们跟得紧追得快,灵兽小子们绣球传来传去就是到不了筐前,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也心急起来,这一急也犯了对手的错误失了手,这失手就象打了强心针,场内场外全兴奋起来,场外呼喊声此起彼伏,场内的情绪高涨直喊:“冲啊!”灵兽小子们给他们的气势惊得有些慌乱,石子见情况不妙气喘吁吁急喊:“咱们堵!”四个小子直接冲向守护营的筐前,排成行举起手又蹦又跳堵绣球进筐,他们这杀手锏可难住了正高兴的守护兵,跑到边连筐在哪都看不到咋丢,真想扒开他们丢进去,愣着眼嚷:“让开!”“不让!”小子们怎么肯让就是费话。守护兵们想从边突围进去,小子们封得紧,他们蹿那就移到那,估摸着方位抛过去,判断错误丢在了筐外,这一局谁都没进——平。总算保了点脸面,这八个守护兵还是雄纠纠得下了场。

休息中就小子们能不能堵在筐前来了个争议,石子说的理由没差点气歪他们的的鼻子:“我们又没坐在筐里又没趴在筐口上,你们丢不进只能说明你们差,我们离筐还有五尺远哩又没贴着筐,你们看不见只能说明你们不够高,你们不能迂过我们,只能说明你们不够快不灵活,这筐是死的又不会跑,你们连它的位置都判断不准,只能说明你们方位感差,难道要为你们的差改规则吗?”“哼,我们也堵在筐前五尺远,你们丢不进有你们好处吃!”守护兵们气地举拳头说出这傻里叭叽的话来,引得灵兽小子们吃吃笑成团。“学着点!”石子的挑衅让他们弹起来嚷着:“比!”“还没到时间,你们只跑了一局,我们可是跑了两局。”个高小子很享受的样子悠悠地说,他刚刚享受过两个没上场的小子揉腿揉臂的服务。“你们可换人吗。”底气不足的声音,粗壮小子想都没想好坚定回击:“不换,坚持到底!”守护兵们听到回答悻悻坐下,看着灵兽们收拾空碗等待时间的过去。趁着还有时间,比赛的小子们凑到一起,八个脑袋围着圈叽叽咕咕起来,八个守护兵见状竖起耳朵想听,却给其他小子的嗷嗷叫声所干扰。

半截香烧完了,第三局开始。灵兽小子和守护兵互瞪下眼才上场,灵兽小子们赢了一局平一局,他们占优势,要想保住面子这局必须要赢,守护兵们拿出背水一战的气势站在了场地中央,就是不如愿,这局真是出师不利,绣球给灵兽小子抢上手,这绣球一到他们手里极难抢回,他们穿梭灵活脑袋上就象长了几双眼睛,随时都盯着他们的同伴跑到哪个方位了,不管怎样抛丢绣球都是准确无误。

“快点堵他们呀!”场外的喊提醒了疲于奔命无暇想策略的守护兵,四个守护兵堵在了筐前,四个小子和剩下的四个守护兵周旋,四个小子在这四个面前晃来晃去,绣球一会在这小子手里一会又到了那个小子手里,特别是石子背抵在他们身上,手伸的老长一边摇晃手里的绣球一边挑衅:“来呀,来抢呀!”你刚伸手想抓,他却“蹭”顺着你的身体滚到另一边去了,围堵他吧绣球又不在他手里了,几个回合下来眼花腿软,感觉石子就是在他们的身上滚来滚去,“哈哈……进了!我说你们方位感差还不服气,筐在哪里呀?”四个守护兵听见石了的得意问,茫茫然看身后,他们身后啥也没有,还没明白咋回事,就听场外“嘘”声一片,场内骂声:“你们发什么疯,老跟着他干吗?也不守筐!”再回头看一遍这才发现偏离筐到一边去了。“哎呀,鬼石子,迷魂我们!”恼着火对石子举拳头挥巴掌,石子哈哈乐着跳开:“学着点!”

八个守护兵骂骂咧咧,他们只够着互相埋怨,找同伴的差错专心不起来,绣球又没抢到手,拼抢了一阵不抱信心,八个干脆全守在了筐前,这一招赖皮似的学样,引得场外呵呵笑声一片,更感兴趣的是灵兽小子如何解招。灵兽小子们就象玩起了杂耍,一人扛一人站成一个高高个,他们欢叫着,站上头的小子还不忘绣球你丢我我丢给你。“别上他们的当,守住就是了!”话才喊下就见灵兽小子们冲过来了,赶忙举起手蹦跳无济于事,绣球一个弧线划入身后,“哎哟,这些小子真鬼!”场外一片惊叹鼓掌声响起。绣球进了筐他们还为他们喝彩鼓掌,八个守护兵冲着场外骂:“你们脑袋出问题了啊!”“谁叫你们技不如兽,不服不行啊!”这局草草结束没比完,就是比完也翻不了。

八个守护兵垂头丧气商量给灵兽小子们什么东西,统领走了来:“你们先想想你们为什么会输成这样?给什么东西我来办。”“谢统领!”“我们应该是输在配合上,他们经常玩在一起非常默契……所以……所以……”一个守护兵在谢过统领后立马就说,见统领是摇头,低下声去了又没了声。“虽然这算是个理由,但也不能全盖,其实我们也有比过他们的优势,比如我们的身体素质,可我们没发挥出来,火燥燥的,我们就因为这原因频频失误,将一次次机会拱手相让了。”另一守护兵说。“我们还有个问题就是自大,因自大轻敌怠慢。”又一守护兵说。“这次玩也暴露出很大问题,就象我们四人吧站筐,石子拿绣球引诱我们,我们呢眼盯着绣球就不在看其它,这要是真在战场上,那可是丢命了。”“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没做到。”又有两守护兵一前一后发表了相同意思的看法。那三个没说的抓头很显然给难住了,其中一人说:“他们应该都说到了,我没能想出啥来。”另两人忙不迭地点头。

“你们的问题还多着呢!”打头领队站过来,那要听的兵也挤上来认真聆听,“你们就是一盘散沙没个主心骨,他们那帮小子石子就是,石子在紧要时发号令全都听,比过一局休息时,你们也不总结下有什么问题,问题出在哪,休息就是休息,灵兽小子们休息时还知道凑一块叽叽咕咕……”

“没错,太对了!”聆听的一守护兵刚插上这一嘴,立马遭到领队抢白:“你们也有错,做为看客应该多鼓励场上人员,就是比输了也该鼓励,可你们冷嘲热讽,休息时你们关心过他们了吗?没有!他们不会想你们也可以提醒吧,你们也没有!”

“可你们也没有呀!”说这话的士兵真大胆。

“不错,我们是没有,为什么?你们见过一个军队有多少士兵就有多少将领吗?没有!偌大的战场上混乱的厮杀,这时和你最亲近的是和你一样的兄弟,相依相存相互照应相互掩杀,没有平时的互相关爱形不成血肉相联的感情,在战场上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杀或是逃,其实这也是自挖坟墓,没有凝聚的战斗力一盘散沙,最容易被个个击破,一个个倒下孤立无助,你就是力大无比武艺高超,也难敌众人一脚一拳吧,更何况是兵刃相见,我们不出声就是看你们的表现,可以说心里是沉重的。”

“别这样想我们,这不过是玩,真在战场上不会是这样!”大胆士兵不服气,转头问着身边,“我们都是兄弟,是吧?兄弟们!”大胆士兵得到了一片应和声来了精神头,“——自私自利,我们不是这样的人!今天这是和他们玩,懈怠,骂,其实都是开玩笑找乐,再说我们怎么样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没这么容易累趴下,这又是玩,对他们嘘寒问暖也太过头做作了吧!”

“瞧瞧,说了你们这些旁观者,意见还真大,又是辨又是顶,我说错了吗?这么说我还得向你们道歉!”打头领队恼火起来,大胆士兵瞟一眼低下头哝哝:“不敢,就是别把这事上升这么严重吗!”打头领队想上前揪他,给统领拦了:“好了,这是玩,事情不用过于严肃,不过只是要求你们能在玩中也悟出些问题,加以注意或是改进,细节上的注意有助于培养好的习惯,咱们可不是一般人,记住!”

“是,大统领!”大胆士兵还是挺服统领的,他觉得统领说出来的话就是比领队说得好,心里没那么疙疙瘩瘩的,气顺了也不当回事了又高兴起来,笑嘻嘻问,“大统领,您决定奖赏什么给他们?”“半边肉,心痛吗?”统领答着冲着他的属下们眨眼睛,大家心照不宣故意叫:“心痛!”“给他们了我们吃啥?”半边肉让灵兽小子们乐得合不拢嘴,他们那知道守护营得了他们四只羊占足了便宜。

副统领和他的领队们准时赴宴,一来就在守护营转上一圈,见着统领了也不藏心思直截了当:“我到营地转了转,当然也问了我的人,您够意思,没为难他们也没太把他们当外人,我替他们再谢一次——多谢!”给统领招呼着坐下了继续着,“这次分赏您可以不给我们,您给了我们很吃惊,更吃惊的是您为什么少于我们呢?我琢磨了许久没想明白,这次来那当然想知道是为什么。”统领微微笑亲自斟酒答着:“不必忧心,其实很简单,便于赏金分下去又不至于分给你们的太不象样。”“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喝酒吃菜。”两人碰了杯动手吃菜,统领吃过一筷子细炒羊肉赞着,“真不错,羊养得好肥瘦刚好。”副统领几杯酒下肚心情愉悦:“我到那边就猜你们中午没吃羊,你们请我来总不能让我啃骨头吧!”说过还笑了起来,统领的领队和副统领的领队正喝着酒,听到笑望向他全都很诧异,酒含在口中都不知咽,都在想这是一笑泯恩仇还是只是做做样呢?酒接着喝,喝得多了话就多起来,所有就餐的几杯酒下肚都是罗罗嗦嗦东扯西拉,气氛好得就象好兄弟在亲热聚餐唠家常。

一缸酒见底了,副统领带着几分醉意拍下几案,几上的空酒杯颤了颤:“好,既然酒尽我们也该别了!”他的领队赶快起身文雅雅辞别,“别以为你们请了我们吃还分了赏金,我就会对你们感恩戴义怀欲报之心,哼,我抓着你们把柄绝不会放你们一马!”副统领冲着送他的统领嚷,刚刚有了温度的情义刹时又回到冰点,统领的领队要揪副统领,给统领大张臂拦住,副统领的领队尴尬之余板上了脸,全呈现出一副不屑来往的架势,统领的领队们要骂就听统领笑着说:“你老兄真直,行,咱们就明里较量!”统领肚量真大,还是送副统领到营口。副统领骑上马了,看着灵兽营营口神情黯淡下来,跳下马在灵兽营口徘徊一阵走回来,手搭上统领肩头温柔的嗓音:“石子在你们这还好吗?你们对他好些啊,这孩子精灵灵的喜欢笑。”“想见吗?可以召他出来呀。”“算了,见着了又不能带走!”

副统领走了,统领的领队们还望着黑里古冬的外面出神,“你们干吗呢?黑漆漆的能看见什么?”统领说着挨个拍过去。“这餐真不抵呀,大统领!”打头领队摇头说。“怎么指望他吃了嘴软拿了手短吗?幼稚!”“原来副统领也喜欢石子呀,刚才那样子就象在痛儿子哩,”殿后领队揉揉脖子想不明白的样子,“石子两边都喜欢,这小东西咋就这么吸引人呢?”没人给他解疑,大家只是默笑。“咱们接着吃,好东西别浪费。”统领一声招呼大家嘻笑起来,跟着他往回走。

小队长一人稳坐“钓鱼台”,只不过手里不是鱼杆是一根羊骨头,“咦,你倒沉稳还在这吃啊!”打头领队见着他就说。“我才不送鬼东西!”小队长说罢“吱溜”喝一口酒又啃起了骨头。“怎么你还有酒喝呀?”殿后领队抢上一步,酒杯抢上手,“哈哈……空的,你小子装样子糊弄我们!”“有酒无酒自有滋味在舌头。”小队长的调侃却得到大家的认同,一领队嚷嚷着:“来,咱们干杯!”碰杯声,热情招呼吃菜声,欢笑声,大家似乎将先前的不快抛到脑后,只是在散宴时,打头领队的一句嘟哝表明一切都没放下:“副统领呀是鬼还是堂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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