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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拓磊回营后可忙了,一连几晚和角兽、法兽们商议出行成员,守护营里也没闲着,统领和副统领常常为谁做守护领队争的面红耳赤,甚至还跑到始皇面前去评理。

灵兽营三队出外成员终于在第四天晚敲定,准备歇息的风来从回屋的霆树口中得知自己不在其中伤神了半天。霆树洗漱回屋见风来还愣愣地坐在被窝里询问着:“风来,你怎么了这么迟了还不睡?”风来不吭声赌气地爬起穿衣,“哎,你这是干什么?”霆树拉住要往外走的风来,风来气咻咻地嚷:“找我姐去!”

“这么迟了你过你姐那也不方便呀,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霆树很关切地问可没得到风来的回答,风来勾着头坐在床沿边上擦着两脚,“不要这样,你生你姐的气吗?你姐是角兽忙的事多顾不上你,不是她心里没你这个弟弟,你姐很了不起的,她为营里以后的活路在努力,这次能外出就是你姐他们争取到的,你应该多体谅你姐,别生气了跟我说说你想的事。”

“我要去测绘!我早就跟我姐说了,我姐也答应的,呜呜……没我!”风来哭了起来。

霆树给他擦着泪劝着:“多大的事呀,你姐不让你去是为你好,出外危险,你年纪小不适合,你姐是对的,别哭了啊,会吵到隔壁睡觉的,听话,明天再跟你姐说,睡吧!”风来躺在被窝里还在抹泪,霆树只得继续劝,“别怨你姐,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姐在营中是护着你把你当宝贝的,就只差了那二十多天吗,她出外参加二十天的比赛,回来后又忙着绘地图没空闲冷落了你,这原因你是知道的呀,哦,我明白了,你怕你姐走了没人把你当宝贝你才哭吧,如果你是为了让你姐护你才要求出外,那我头一个就不赞成你去,你这种心态是你姐的拖累,你不应该这样,你要长大的,老让人护着你,你怎么长大?”

“不是这样的!”风来不哭泣了。

“那是为什么?”风来的沉默让霆树重重的叹口气,“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把事藏在心里,就这么不信任我们!——算了,你不想说就算了,好好睡吧。”

夜里风来醒了几次老是睡不踏实,他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忧什么,可到了快天亮时却又呼呼大睡过去,害的霆树又是叫又是摇才唤醒来。

在伙堂里见到姐姐玄风,风来那个委屈哭声哭腔质问着:“姐,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弟弟,出外很辛苦姐不放心你。”

“我不怕吃苦,我就是要在姐身边我才安心!”

瞧着弟弟犟强的态度,玄风不知该如何劝才好哑在那,姐弟俩的不和谐样子引起不远处正吃饭的角律注意,角律嚼着饼凑过来问:“怎么了你们?说说,我来评评理。”角律年长玄风十二岁,性格温和头脑灵络,也算是极有办法之人,玄风想或许他能说服自己的弟弟吧,于是开口说了原委,没想到角律支持风来,就听角律说:“出外长些见识也好,你们队虽说没两法兽人多,可也不算太单少,再说守护兵士是少不掉的,他们怕咱们跑了,可反过来也就是很好的保护人手,应该说在路上是有保障的,就是有歹人也不怕有他们呀,实际上你们的危险来自于测绘实地的过程,风来还小是小兽,你们可以安排他做力所能及风险小的事吗,我看让风来记记里指南车的鼓声记里程。——风来,你做的到专心记里程吗?”

“做的到!我还要学习如何测绘,如何应用绳、规、准、矩,如何计算如何应用天文到地图上。”风来应的好欢呀,角律笑眯眯扫下他的头对玄风说:“瞧,你弟弟心里已定下目标了,这学就是要有兴趣,学起来什么都不是难题愿意去钻研。等会我跟兽头说一下,三队里换些小兽,让他们在外锤炼锤炼。”角律说完对风来眨下眼就走了,玄风没想到会这样发起愣,风来则是偷偷地高兴。

角律向拓磊提议:“兽头,我觉得咱们的重点还是在寿陵工地上,寿陵工地上的成败最关键,应该让熟练技术高超的成员留在营里,同寿陵工地上的活儿来看测绘算是易的,我认为将咱们营里十五岁至十八岁的小兽全派出去,一来让他们出外长长眼界;二来小孩子嘴多出外就不会泄露工地上的秘密;三吗……反正他们也会学会许多实用的本领。”说话间直法兽和力辛法兽也凑来听了,他俩一致认同角律的提议。

拓磊思考着,毕竟不是他带队,他的性格也不喜欢强加于人,于是说:“这应该由三位带队同意才行,小兽多就意味着他们的责任更大,这出外的难是很多的,你们不能轻视。”要上工了这谈话只能搁到晚上收工回营才能继续。晚上和玄风、喜、丰三位谈过,都很为大局着想同意换小兽到队列里,丰和喜更是下保证一定保护好小兽,名单又重新列了。

统领拿到名单唤了拓磊:“灵兽头,你这名单怎么这么多小兽?你就不怕误事耽搁了天下地图。我可告诉你始皇帝很看重地图的,早年始皇帝因为地图还差点丢了性命,那荆轲就借献督亢地图想刺杀始皇,幸好没成事荆轲死了,我说这陈年旧事就是让你明白地图在始皇心里的分量,回去多琢磨这名单,暂且放在这吧!”

“不用了,我们琢磨了五晚,这也是没办法,寿陵工地也马虎不得,工地上难度更大同时又是力气活,小兽年纪小技术不很高,不过测绘还是能胜任,我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请统领放心吧。”

“这名单不改了?”

“不改就这份!”

“出外有许多凶险,小兽留在营地可以打下手嘛,比如冶炼他们可以搬柴、炭,添加炭火什么的,不用派他们出去冒险吧!”

“大统领,营里留有小兽,您再数数三队里小兽一半都没占到,再说您能保证这之后还会不会要求我们做别的,到那时找不出技术高熟练的成员来您也麻烦吧。”

“想的真长远。好吧好吧,就这份名单了,本统领也会竭尽全力挑派出强悍本领高者做护卫队。”

“多谢统领!我们三队里玄风角兽这队最弱人数少,最好的护卫队派给他们,请统领多费心了!”

“这次的谈话多好,灵兽头,你不觉得咱们应该多些这样的开诚坦言!”看着统领那深邃的目光,拓磊有些不知所措机械地答道:“是,是!”对于他的表现,统领不满意摇摇头挥手要他离开,拓磊一揖离开统领的视线小站了一会才回到营里。

营里十五、六岁的小兽最乐,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憧憬着外面的精彩。拓磊站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说着孩子气的话,想着自己的弟弟心里惆怅万分。小兽们发现了拓磊,吐吐舌头全都停住说话。拓磊站到他们中间主动和他们交谈:“外面很危险你们不怕吗?”

“可也有有趣的,到外面一定能看见长耳朵蹦蹦跳跳的,背着壳慢慢爬的,眼睛圆溜溜大大的声音怪怪的。”这是丰法兽的小儿子,他很高兴说着的是各种各样的小动物。

拓磊微笑着纠正:“可外面也不都是有趣可爱的兽,也有呲牙要咬喉咙的凶猛兽,你不怕吗?”

“嗯……”这个孩子抓抓头,“有爸爸在我身边不怕!爸爸说了他会保护我们每一个的”。

这孩子非常崇拜父亲,因有了老爹在身边就什么都觉得能解决,现实没这么容易!拓磊心里轻叹下提醒:“现在想的可轻松简单,真到那时要哭鼻子的。”

“不会的,我会和爸爸交流的,遇到困难我们会齐心去解决,您放心吧!”

很豪迈自信的语气,拓磊还能说什么,士气不能打压的,只能点个头表示赞许。小兽们见拓磊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觉得不能打扰兽头的想事,悄悄互扯下跑了。

拓磊思念着弟弟前脚走进屋子,后脚丰法兽带着他的大儿子来了着急地说:“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我们都不会水性,这出外见到江、河、湖是少不掉的,我们都不会水,万一遇到船翻或别的情况掉入水中那可不是好事,我保证了要保护好每个成员的安全,要是出现这情况咋办呢?”拓磊给问住了,想想还是没办法摇着头,丰法兽提议,“要不求统领他们教教如何在水中活命。”

拓磊为难的咕嘟:“还不知统领他们会不会水,这游水又该到哪练呢?”

“灵兽们真麻烦!”才离开一个时辰的拓磊又请求见统领,岗哨兵士嘟哝着去报告。

统领见到拓磊头一句:“真麻烦,这下又想改名单啦?”

“不是,我是想问您,您的护卫队成员会水性吗?”

“你说什么?你竟敢怀疑我的手下不力,哼,个个都是地上快如兔水里活如鱼!”

“会驾驭船只吗?”

“灵兽头!听清楚灵兽头,灵兽头!”统领咆哮着站到拓磊身边。

“我没忘我的身份,您不用提醒我,刚才我所问的是我们不会的技能,可出外这水性和驾驭都是……”

统领不耐烦地嚷嚷:“放心,放心!我的守护队不会让你们淹死的!我是统领想事情能不周全,别以为就你能,我要休息了。”

“哦,您休息,您休息,我不会再来的。”拓磊走出统领屋,想起自己还没鞠礼又返回去鞠个礼,统领恼的差点就想砸个靴子过去。

“出行的日子定下了,行期就在五日后,这可是经过占卜定下的吉日!”统领宣布时特意加上这个说明,引的灵兽们默笑,后面的话到让灵兽们很当一回事,“本统领特意向始皇请示了关于训练你们水性的事项,始皇帝准许我在五日内训练你们,因此明日开始三队不会水性的学游水。”这学游水小兽们应的可响了,问:“学游水要准备什么吗?”

“准备什么,准备喝水,喝一肚子水上都上不来淹死你们!”统领丢下这恶毒话扬长而去。

小兽们没给吓住踊跃报名学游水。风来也报了,练的入了神,就连晚上睡着了还在床上划着胳膊踢着腿。一连四天霆树都没能睡好觉,常常在睡梦中给打醒给踢醒。这最后一晚霆树干脆把风来搂在怀里警告着:“明天就要出发了,不准再想游水,好好睡觉!”风来是个话不多的孩子,喜欢把心事往心里藏,在霆树身边也有三个多月了从不主动说心里想的,每次都是霆树瞧着他不对头,问来问去才能问点话出来,这回主动说心事了:“霆树哥,霆树角兽,我能做我姐的好帮手吗?”

“你这么努力一定能的!出外啦和小伙伴一起努力多学学技能,要是会到坐船多观察船夫如何在水中驾驭船只,嘴甜些问问题别个也乐意回答,当然我说的嘴甜可不是献媚哟,你可别歪我的话啊。”

“我分得清什么是献媚什么是嘴甜,年纪老的喊‘爷爷’,年纪轻些的叫‘伯伯’”

“这是基本礼数,嘴甜吗就是夸别个手艺高呀或本领大什么的,别个爱听,如果你请教了也乐意讲给你听,出外别光夸自己人的本事,多用欣赏眼光看外人,外人也有他们的绝活,出外多虚心好学啊。”

“嗯。霆树哥,你很好我喜欢你!”

“是吗?既然认为我好为什么一门心思要出外呢?不准你去还哭鼻子。”

“霆树哥,这是两回事,我跟我姐……”

“我知道你想保护你姐,这是应该的,就是年纪还不够大还不够格呀。”

“霆树哥,我睡了!”

“哦,睡吧,别想游水哟。”

风来应声从霆树怀里挣开,睡回到自己的被窝里,霆树挪挪被窝离风来远点,挨了四晚的踢打也够了。风来老是睡不扎实,只能迷糊着闭会眼,想翻动身子又怕吵了霆树没敢动,想着自己在短短日子就经历两次离别,三月前是离别育兽营,明日就要离别灵兽营,眼泪一下子“哗”的流出来,躲进被子里哭地收不住口。被子里的抽动让同样睡不扎实的霆树惊醒,擦亮火折点上灯火,将风来从被子里翻出来,枕头湿了一大片。风来蜷进霆树怀里,象只孤立无靠的小动物可怜巴巴地寻找着庇护,霆树给他擦拭着眼泪:“现在就这么难过了,天亮了真走了怎么办?”

“也要走呀!”抽抽搭搭地回话,霆树“哎呀”说:“头一回听你这么快就回话了,以前老要我说几遍你才回答我,就要离开了才觉得我好啦。”

“霆树哥对不起,我老让你烦,我走了就不用烦你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又没赶你听着生气!”

“霆树哥,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一点也不好,我走了你看不见我了就不用生气了。”

“怎么听着还是说我赶你。”

风来急着说明白不是这意思也忘了哭:“哎呀,霆树哥不是这意思,我……我……你很好,我愿意喊你‘哥’,是我不好!”霆树瞧着他急样笑,吹熄灯抱住他缩进被窝里:“我明白意思,逗你的,睡吧!”在霆树怀里风来觉得真踏实,这一下睡到了天亮。

出行的日子小兽们的感情真多变也最丰富,一会哭哭啼啼一会又破涕为笑,一会又追追赶赶打打闹闹,一会又抱到一起嚎啕大哭,三位带队领兽还算玄风小队因为人少小兽少最快集合在一起,丰法兽和喜法兽就是左哄右哄着小兽才勉强将队列凑到一起,拓磊站在营口照壁后,看着这一切有些担心,对着这些小兽喊道:“有舍不得爸爸妈妈的可以退出,留在营里做娇孩子!”这激将法的说法令小兽们规矩了,只剩下细细的抽噎声,“小兽们是自强的,灵兽营里没孬种!我明白你们刚才的举动,其实好不容易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现在却要远行,是难过,是不舍!”拓磊走近小兽声音低下来,“今天的离是为将来的永远聚做奠基,请你们记在心中!”小兽们不哭泣了都点头响亮地应:“我们记住了!”

“好!戴上兽面黑纱护上!”拓磊下着号令走出营,三队跟在后。

守护队已等候在营外,他们身穿铠甲腰佩着剑,马背上挂着弩和箭袋,就连赶车兵背上都背了箭袋,个个威风凛凛整装待发。拓磊回头望望灵兽三队,虽没象兵士穿铠持戈也不差,个个是黑纱遮了头脸整齐安静地走来。

玄风最先对拓磊说:“兽头,我们要出发了,营里就指望你们了,多保重!”

“出外小心呀,保重!”拓磊心里难过起来不多说,一个个拥抱过去,每个拥抱过后冲着守兵们喊道,“这是玄风小队,请问是哪位领队守护?”

“我!”一位剽悍身材槐悟的领队应了,“过来,我的队伍在这,上车吧!”东西一一搬上车,记里指南车给拴在马车后,做妥这些事四十八位灵兽依依不舍告别。剽悍领队看着他们很温柔:“可以了吧,你们怎么拖拉终究还是要走的,何必呢,还不如早点做完事早点返回多好。”看着离去的玄风小队,来送行的老兽们拉拉拓磊小声说:“兽头,这领队肯定很好,咱们可以放心哟。”

“丰法兽到这来!”有一领队叫着。丰法兽听喊忙应着领了队伍过去,喜法兽也动作起来,两队人马搬完东西站在马车旁,全都深情看着站在营口的拓磊,喊着:“兽头保重!我们走了。”拓磊看着他们眼泪也不知怎么就流了下来,口是张了却发不出声。

看不到营地了,丰法兽缩回身子在车厢里叹口气说:“咱们走了,兽头难过极了,他重感情呀!兽头十六岁那年他的弟弟石子给送到育兽营,他都难过的病了一场。”

“爹,石子是兽头的弟弟呀,不早告诉我们,哎呀,石子可调皮了,我们在育兽营时可喜欢他了,我们离开育兽营时哭鼻子一半是因为他,要离开他好舍不得哟。哎,爹,为什么我们过来兽头不问我们他弟弟的情况呢?”

“怕更想念呀,怕更难过。我还不是这样,你们在育兽营时我想啊想,每过来一个小兽我真想问,可是又怕的不得了,怕听到什么你们不好的消息,于是干脆不问,在心里把你们想象的可美了可好了,后来也没在营里想问也没得问,等我回到营里你们全都过来了,太好了,你们个个好好的美的我不得了!”丰法兽乐呵呵搂住他的两个孩子在他们的额头上各亲一口,他坐的这辆车上全是小兽可羡慕了,眼望着他们仨露出想家的情绪,丰法兽察觉出来松开他的两个孩子,一一拥抱着他们乐呵呵的,“你们想家了就向我撒娇啊,我会象你们的爸爸一样的!”小兽中有年龄大些的却是羞红了脸,丰法兽瞧见了,“这有什么关系别难为情,你们没到二十岁就是孩子,我喜欢你们乐意拥抱你们。”给他这么一说全都笑呵呵起来,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测绘队半年后陆续传回好消息,这让营里挂着心的每位灵兽放下心来。可这心还没能放下太久又让人揪心了,这不始皇帝下了诏书要灵兽们抽队给他造大楼船,要求大楼船有三层楼阁,能在海上平稳行驶,能抵住大风大浪的袭击,还另外要求再抽调五十名灵兽养护兵器。拓磊询问固钧角兽和岁角兽两口子,他们传承了祖辈的造船技艺,他们告诉拓磊工艺没问题可以做到始皇的要求,可得要百位熟练工兽制作。一下子要从营里调用一百五十名灵兽出外,拓磊心焦念着寿陵工地,去见统领请求见始皇。

统领一口回绝说:“服从吧,别惹始皇帝不高兴!”

“可是调五十名去养护兵器我想不通呀,这是为什么?”

“当然要你们啦,连发弩不是你们造出来的吗,不要你们去谁去?”

“可是始皇帝不是统一了六国了吗,连发弩机应该需求不大了。”

“你们灵兽真愚,始皇帝不能继续扩张疆土吗?”

“那又攻打哪里?”

“这不是你该问的吧灵兽头!”

“可是寿陵工地……”

“不会因为这五十名,工地上就干不了吧!”

“不是五十名是一百五十名,不止呀,还有测绘三队二百四十八名一起是三百九十八名。”

“怎么灵兽头不满啦!始皇帝重用你们不好吗?始皇是很珍用你们了,陛下前些时候下诏书修驰道,以咸阳为中心向东、南两向修弛道,没抽调你们去是不想大材小用,这造大楼船和养护兵器调用你们是有道理的,别犯迷糊,去吧,去吧,五十名谁去好好琢磨吧!”

话说到这份上还能说什么,拓磊忧闷地回到营里,为这五十名谁去犯愁,直法兽和力辛法兽的两支队是不能离开寿陵工地,他们太重要了成败在他们呀!拓磊捧着额头“唉”一声长叹。

“兽头,犯愁呀?”是季角兽从后面走上前正面对着他。“是的,在犯愁!”拓磊承认心里愁,季角兽过来搭住他的肩悠悠说:“兽头,解愁之人就在你身边,你怎么没发现呢?”拓磊看着他一愣,旋即微微一笑说:“还真的,你可以解忧。”

“就是吗,我带队去再合适不过了,那库房里成堆的兵器是我们做试验的最好材料,养护兵器不就是让它们少生锈继续锋利无比,我们干的不就是这个,保不准哪一天我们琢磨出来让这些兵器跨越时间继续发出锐利的光芒!”

“听你的口气你们研究的防腐防锈有一定深度了。”

“也算吧,兽头,我们把兵器的防腐防锈做好了,那工地上的机关防腐蚀问题当然也是迎刃而解了,一举两得。”

“你就这么想出营到那兵库去,你不是最怕离营吗?也不知会呆几年,你不想我们吗?”

“想!兽头,这就看你的,你到始皇那去给我们讨个情吧,让我们能回回营和大伙儿聚聚。”

“说个什么理由呢?”

“兽头,别问我,我指望你呢,反正我们五十人你不用去想,等会我会把名单拿来的。”

季角兽其实不想离开营地,可他知道如他不去就必须是力辛法兽或直法兽去,可寿陵工地的逃生秘道需要两位法兽,顾全大局也该分分忧。拿上早拟好的名单到拓磊屋里,力辛、直、霆树也在那。拓磊看过名单要直法兽选两位会造连发弩机的人换入季角兽队伍里,直法兽担心就两人会误事,如果大量造连发弩机两人根本忙不过来。

直法兽的担心得考虑,拓磊将从统领那得到的信息又琢磨一番,肯定了自己的决定,他说:“征六国时你们就制作了大量的连发弩机,这些弩机应该都可用,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护这些弩机,防止出问题时没人会修复,这次征战规模听统领那意应该不会大过征战六国,武器够用,再说,季角兽列的人员里也有许多懂铸造,就是相比你们差了点。”

“就是,召书上不是说了吗是养护,不是专造兵器。”季角兽微微笑一拍胸口:“养护养护,这本就是我们做的事,直法兽别顾虑了。”

直法兽还是顾虑想应话,力辛在他面前作个打住的手势。霆树很直白:“季弟,你真让我吃惊,你最恋营了这回怎舍得离开营?为大局不得不去吧?要不我去。”

“瞧你说我这么没出息,这寿陵工地需要你,哎呀,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你是怎样用石头做拱面的,做到把每一块石头打磨的丝毫不差合缝地砌在一起拱成形。”

“别吹我了,名单交上去就不好改动了。”

这话触动季角兽不再装坚强,忧伤下真情表露出来抱住霆树:“哎呀,我该好好抱抱哥——”吸吸鼻子,“我要记住你身上的味道!”霆树推开他:“起疙瘩了!”季角兽又去拥抱力辛和直两位法兽带着哭腔:“咱们一定要成功呀!”又走到拓磊前,“我是带着希望,因此才不怕离开营地的!”

“我会想理由让你回回营地和大伙儿聚聚的。”拓磊只得这样安慰一下他。

“说话算话!”季角兽难过下抱住拓磊用用劲举一举,“我力气蛮大的能抱动兽头!”孩子气样自笑松开手,站直身子两手一摊,“我没事了心情好多了。”

季角兽、固钧角兽和岁角兽两口子带队是同一天离的营地,送别他们拓磊走在营里,推开一扇扇已是人走屋空的屋门伤感不已。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转眼三个月过去,拓磊记着自己对季角兽的承诺,去见统领要求见始皇,那想统领把眼一翻继续喝着酒说:“始皇帝不在宫中东巡去了!”

“那始皇帝何时回?”

“还早呢,才走了那么二十天吧,三个月或是半年总是要的,你什么事需要见始皇帝?”

“工地上有个问题需要季角兽回来解决,他是这方面的行家。”

“是吗?这容易,反正他们现在也是闲着,明天我派人把他们带回来,给你们六天时间抓紧解决。”

“嗯,大统领,您能做这个主吗?”

统领生气把酒杯往几案上重重一放吼着:“我头上有几个脑袋啊?!”

拓磊给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哦,谢统领!”转身要走却给统领喊到:“等等,我还没要你走你走什么!”统领站到拓磊面前面色不愠不怒,“监事们遇到一难题,想破头不知该怎么办,解不了或许也会连累到咱们,你也想想……”拓磊没开口问但认真聆听着,统领转过身举起手臂点点旁边,“嗯,始皇帝在出巡前下了个令‘再旁行三百丈乃至’,就这一句话可把监事们难住了,他们说这陵地就挖有七十八丈大了再挖三百丈那大的没法做了,再说又要用多少年才能挖出来这规模,可把他们吓得赶紧说不是这意思,可又说不出其他意思来,琢磨了一天没琢磨出,总监硬着头皮去咸阳见始皇,那想去迟了始皇已出巡上路了,大臣们也随行始皇一起走了,没个可请教的人都快愁死了,你说说是啥意?”统领又坐回到几案。

“绝对不是说寿陵再挖三百丈,始皇帝已认可我的设计图,我的设计图就是依现在这个规模来设计的,如果再挖三百丈那图毫无作用了,再说这令不是下给我而是下给监事,那这意思是要总监调派人手以寿陵中心线往东三百丈开土动工。”

“哦,往东三百丈开土动工!你凭什么这么说?不会是往南往北,再说挖多大多深呢?”

“多大多深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说这工程即使马上开工直到始皇陛下东巡回来,也不会达到始皇陛下想要的规模,往东三百丈东面是太阳最先升起的地方,始皇又是去东巡……”

“哈哈……你就依这个,有意思,行,明天我给总监讲讲,至于怎样由他们决定。”

拓磊在屋里琢磨着,一个大胆的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来,这个念头让他再也坐不住,飞跑着去找力辛和直两位法兽,三人来到记事堂,力辛急不可待问:“兽头,快说什么好事?”

“始皇帝不在宫里也不在咸阳城……”

“啊,就为这你喊我们来,这算什么好事吗。”力辛摇头大失所望转身要走,直法兽拉住他:“你急什么,兽头没说完呢。”

拓磊擦亮火折点燃灯火慢慢讲道:“挖逃生道就凭咱们偷偷摸摸挖不仅速度慢而且风险更大,还不如大张旗鼓地挖,当然得合情合理,我一直在等,现在这时机成熟了,寿陵工地已挖出去五十丈长四十二丈宽十一丈深的土,全堆在陵园周边,做陵园内部还需要大量的石块、木材,这些材料正源源不断运来也堆放在陵园附近,寿陵给水淹是肯定的,咱们就依这个可要求工地上所有的民夫挖大渠,用打竖井方式下去分段挖,寿陵这段咱们挖,如果监事有怀疑想向始皇报告,始皇不在宫中,没皇帝给他们做主咱们就占主动了。”

“兽头,始皇帝在外的时间大概有多长呢?”直法兽问。

“统领说要三月或半年,始皇帝走了快有一个月了,咱们得加紧不能错过这机会。”

“监事会听咱们号令吗?会同意调用所有民夫吗?”力辛问。

“始皇帝发过话要监事配合咱们,他们即使不乐意也不敢违令吧,更何况……我到统领那,统领说始皇下了个‘再旁行三百丈乃至’的话给监事,监事对这话疑惑不解,不知到底是要他们怎么做,我说是往东三百丈开土动工,他们一定不会相信的,好了,这下我要他们去调所有民夫工匠去挖大渠,他们何乐而不为呢,这下有个可以给他们抵罪的人他们能不乐意。”

力辛直肠子:“哎呀,兽头,这下你冒大风险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始皇帝责怪监事没去做那‘再旁行三百丈’,他们就会把责任推在你身上,还不知始皇帝会怎样责罚,就怕是最糟的那种!”

“就真是这样也是值得的,逃生道挖出来就是成事成了一半,这个最难了,这个有数了只要不变动陵地的设计,那可以说全成了。”

直法兽好悲戚:“兽头,你一人换大伙,大伙心里不会好受的!”

拓磊微笑着看着他:“别往坏里想,或许不会责罚呢!”

正如拓磊所说,工地监事对他所说的往东三百丈开土动工不认可,没调派人手去做,统领恼着告诉他:“这帮东西真不是东西,他们自己想不出该怎样做,我告诉他们往东三百丈挖土动工,他们呢皮笑肉不笑的光说些奉承话!”拓磊象是在安慰:“统领,算了,反正他们也会抽调不出人另外去做这工事了,我需要工地上所有的民夫去做一件事,麻烦统领转告一声总监,明天集合所有做工民夫听我号令。”

“哦,这么重要?监事们巴不得呢解了他们一忧!”这话其实是善意提醒,拓磊感激地对统领鞠了一礼说:“恕我不能细说,工地上的事是有道理的不会盲目做的。”

“行了,行了,我转告就是了,你就是说我也不懂,我又不是干这个的。”

事情非常顺利,监事们巴不得的一口应承下来,工地上所有的民夫调给了拓磊。灵兽们心里偷着乐加紧干。返回营地的季角兽闲了两天瞧着大伙忙碌坐不住了,热情高涨拿出看家本领,配制了一桶桶药水拿到专铸造工具的制作房,要工匠们每打造一把工具在什么环节上使用这些药水,经过药水浸泡过的工具锃亮锃亮,耐用又好用。

统领瞧着工具发出的光泽,比比身上的佩剑拽了季角兽问他:“你那是什么这么神奇?我的佩剑可以用吗?”

“您的佩剑已成器了不适合此药水,不过可用其它方法让它重新锋利无比长时间不锈蚀。”

“哦,说说!”

“要一个雷电天气,要找一个雷电多发地带,首先是准备,砌个大池子里面倒上配制好的药水后,刀、剑、戈、戟全丢在池子里,在池子里插上一根或两根长长的细铜柱子,雷电来了,在那旷野里电火雷鸣,那高高耸立的铜柱子给雷电瞄上‘轰轰轰’砸过去,药水在池子里‘咕咕咕’沸腾冒汽……”

“那池子里的刀剑会不会化呢或是给劈成两半?”统领在季角兽神形并茂的描述中也似看到那一幕插嘴问。

“不知道!”

“什么?”

“还没试做呢,到底会怎样我也不知道,按我所想吧药水在刀剑上上了一层,保护它们日后不受腐蚀,我会请求始皇帝准许我去试试的。”

“你们现在好象都在积极展现你们的本事,不象以前藏着掖着。”

看统领的脸色不笑不怒不阴不晴,就象顺口这么一说,季角兽犹豫片刻答道:“我们是藏器在身,待时而动!”

“藏器待时,真谦虚!你们兽头求你回来就是要你解决这个问题吗?”

“哦,不是,是另一问题,做完了可您给了六天时间,咱闲不住就发挥下,余下时间做些能帮上忙的事。”

“你们兽头象是很紧张这条渠,为什么?”

“我们兽头很尽责,很讲究完美,他容不得有错发生才会这么紧张的。”

“没说实话吧!”

“那您说我们兽头紧张什么?”

统领蹙眉盯着季角兽象是要从季角兽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始皇东巡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宣召拓磊来见,这召书可把灵兽们吓的,就连统领都觉得这回事儿有些糟,一路上板个脸想着事。拓磊早有了思想准备很坦然地去见始皇,始皇一脸的兴高采烈没有一点恼怒的神情,到让等着受责罚的拓磊不适应说话成了结巴:“拜见……拜见始皇帝!”他那知道始皇这第二次东巡不仅没遇暴风骤雨还遇到一方士徐福,徐福说能求得长生不死之仙药,始皇大喜过望还分的出真真假假吗,对徐福提的条件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直接紧急下令给灵兽造船队,要他们还要将船再造大,有希望可以长生不死一路上喜着回来,对于监事们没去做那‘旁行三百丈’也不追究了。

欢喜的始皇说:“别跪了灵兽头起来吧,朕要你们给朕的宠军爱将塑不死之身,朕要他们能永远守护着朕。”

“陛下,我不太明白能问一声吗?”始皇点了头,拓磊还要犹豫下,“……陛下,您说的宠军是指许多长的不一样的人给他们塑不死之身,这不死之身是用什么做呢?”

始皇呵呵笑起来说:“原来灵兽头也有笨的时候,你们灵兽还都不长一个模样,朕的宠军就一个模样啦,不死之身当然就跟他们一模一样,这个你应该心里比朕还有底吗,怎么问起朕来了?”

“哦,陛下,这首先是要画下您的宠军每个人的相貌,然后依画像塑泥塑,阴干了烧制好后上彩绘就可以如同真人一般。那一个军有多少兵士呢?我不清楚呀。”

“你给他说说!”始皇点向统领,统领一揖应道:“是陛下!——这军吗是这样组成的,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有一万两仟五佰名。”

“一天画完!”始皇接口就是命令。

“一万两仟伍佰,一天!这……陛下,您还不知道我们有多少画手就定一天!”拓磊的声音开始因为惊愕很大到了后头又如同受了委屈嘟哝,“我们只能调出四十九个善画又善雕塑的灵兽出来。”

显然这个数字始皇没想到乜斜了眼:“怎么才这么几个,那么多的工兽就只有这么几个?”

“陛下,每个灵兽都有擅长和短处,这画画虽然是我们的基本功底,但不是每个灵兽都能成画画好手,如果是画一般山水或画器物上的纹饰是可以挑出很多灵兽来做,可这是画真人像现看现画,这在画画中是不容易的。”

“灵兽头,这没得商量,朕说了一天就是一天,你去想办法!”

看着始皇那不容更改的态度,拓磊堵气地说:“育兽营里有一位老兽擅长快画,陛下,能让他回到灵兽营来参加吗?”“可以!”拓磊没想到始皇答应了更堵气地说:“派出去三队测绘队、造船队、养护队里也有擅长快画的要不要宣他们回?”

始皇帝的脸黑下来越来越阴沉,统领忙打圆场:“灵兽头,你急什么,这军中一万两仟伍佰人又不是全画,伙头兵还有那天负责警戒守营的不会参加的,这大概也有仟多人,少了这么多人你们还画不来吗?照你所说也有五十名应该够了。”

始皇态度坚决,拓磊沉默等侍下只能退让:“时间真紧,陛下,为了让这五十名专注于画像,需要有人配合才行,画画中途需添加颜料,调几人专门给他们添颜料,还有画布,我刚才想布匹是一卷卷的,那就每位画手配两人专扯画布,他们扯开一段画布,画手在上面画像,每画完一批像就由这两人移动画布,这样画手就可专注画像不用中途添颜料或更换画布,这配合之人还是恳求陛下您操心安排。”

“这个不难,宫中内侍众多,这百多人不成问题。”

“谢陛下!陛下,这画像所用布匹,两尺宽的素布最好了,也方便内侍们扯动。”

“两尺宽的布匹可叫宫中织女去做。”始皇态度又和蔼可亲了,“灵兽头,这画手由谁带队报上来,这事就交由他来做,这件事还不急军队还需个把月才能返回,你呢去做另一件事,南下协助史禄查看水势看看如何开山修渠才好,这件事紧要,朕不希望你磨蹭能紧快去。”

出外?这紧要关头呀别是几年!拓磊心一抽咬了舌头一下没敢吭出声,眼见始皇没察觉出他的不安,忙是问:“陛下,我去只是协助搞出修渠方法就可以了是吗?不用到那一直呆到修好渠才回吧?”

“哈,又愚蠢了吧,你是灵兽头,朕能让你到那呆个几年吗?能多快返回就看你的本事了,修渠方法什么时候拿出来什么时候回,你不在这段时间就由法兽来暂代,好了,你走吧,把营中事交待妥了就出发!”

“是!”拓磊应了转身就走,统领不动声色拦住他小声提醒:“你也该叩首再走吧!”两人向始皇叩首告别,出了宫门统领恼着,“注意细节,别惹祸上身!”

就这样回了,赶车兵赶着车回头望一下离远的皇宫城,哈哈笑自我解嘲:“我早上没吃太多留着肚子还想在宫中大吃一顿,真没想到失算了。”

统领望他一眼暗笑,慢悠悠地说:“知道为什么这次没给留在宫中吃了饭再回吗?哎呀,赵佗、屠睢击越,供给成了问题难谈胜利,始皇帝急呀,史禄提议从水路解决军粮供给,这当然是好提议了,提议归提议如何做到是另一回事,不过今天见陛下,陛下他嘛面相不错笑眯眯的。”

“您这话听了让人糊涂,您说始皇帝急呀后又说始皇笑眯眯,到底是急还是不急呀?”

见赶车兵较真统领把眼一瞪骂:“真笨!刚听报时肯定急吗,有了解决办法还急什么,现在不是急车厢里的那位,这不催着咱们回,连留下吃饭都不留了,急到咱们身上来啦!”

“还真是的哟,我的肚子真可怜空空的,统领,咱们跑快吧?”

他们的交谈拓磊在车厢里听得清清楚楚,算是解疑了心里的问题。

时辰还早,离收工还有五个时辰,众灵兽还在工地上,拓磊做为他们的兽头当然是该回到那。不管马车在怎样狂奔还是没能赶上饭点,他们见到的就是一个个空了的饭钵子和就要回去的送饭马车。所有的人不管是灵兽们还是守护兵们,都以为他们会在宫里享用上一顿丰盛的午餐,饭食没给他们留下,分给肚量大的了。

统领瞄到监事驻地上空的袅袅炊烟,决定去那蹭餐饭吃。监事驻地是离寿陵工程最近的驻地,一里地就可到了。统领的到来让监事们始料不及,这可是十八年来监事驻地破天荒的头一次。监事们慌乱下让座递水,一听统领说要到他们这吃饭,又是紧急跑厨房,叫厨子们加菜加主食。总监给喊了来,听到是神秘的守护营统领,总监左右眼皮那可是一阵狂跳,他可是经过两任统领:老统领和现在的嫩统领。老统领在他印象里,对事一丝不苟,对人和蔼可亲,见到他们带上微笑点个头打招呼,可这样温和的人十一年来就没踏进监事驻地一步。嫩统领,看着吓人,冷冰冰的脸犀利的双眼,总是摆上一副拒人千里的不屑架势,可偏就是这样的人却来这了!总监不敢想为什么,也没时间想为什么,一双老腿死劲跑着赶到驻地厅堂见统领,可不能让大统领等久了,鬼才知道让他等久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对不住哟,让大统领等久了!”总监打着干笑揖个手拜过统领,小心翼翼问,“不知大统领有何……”“没有,就是到你们这吃饭,我还饿着呢。”真这么简单?总监脑袋里刚打出这疑问,就听统领说,“进来呀,站这发什么愣?”听听,明明这里是我驻地到象是他的地盘,身子堵在门口还嚷叫我进!总监心里忿忿着恼,不禁翻了个白眼出来,他的表情没能逃过统领的利眼,统领哈哈大乐,让开身子拉进总监。屋里还有一位特殊的——戴兽面的拓磊,看见他也在这,总监的眼睛鼓大了,他可是高超工匠的头领,始皇陛下最信任的能工巧匠,可不能怠慢了。

总监脸上堆上谦卑的笑容,凑上去套近乎:“嗨,始皇帝下的‘旁行三百丈’还真如您所说的,以寿陵中心线往东三百丈挖土动工,陛下说要安放宠军的不死之身……”话还没说完,他的背就象敲门样给敲了几敲,总监转头是黑个脸的统领:“犯禁令是什么后果不知道吗?”总监本是微微笑的脸瞬间成了块白石头,嘴唇嗫嚅着声音如同蚊虫“嗡嗡”着,“怎么还不服气?嘟哝个啥?哼,幸亏我就在旁,要不非办你个私下交谈杀了你!”拓磊看不过去打圆场:“大统领,这是谈工地上的事,总监有这个权力。”“没有!必须报告过我,我同意了才可以,还必然在我耳力范围内!”统领饿极了,咕咕叫的肚子让他放下此事,往外迈着腿,“——你们的厨房在哪?带我去。”总监苦个脸叹个气,犹如叹世风日下,叹这个年轻统领不把他这个老头儿放在眼里任意喝斥叫嚷,摇摇头跚跚跟上去指引路线。

统领亲自端着一盘菜嘻嘻笑而来,开饭了。一屋子里的人除了他和赶车兵吃是的是狼吞虎咽,其他人要不是局促,要不就是斯文。总监动一筷子看一下统领又看下拓磊,好象要把他们俩当菜夹了。统领酒足饭饱打个饱嗝,满意地开腔说:“不错,你们的厨子手艺真不错,比我那营里的强百倍,以后我就到你们这来吃怎样?”这玩笑话唬的监事们一蜂窝飞了,就留下总监硬扛着:“我们这粗茶淡饭的,您是饿了才吃得有味。”“你们不饿吗?难道是吃了不知饥的宝珠?”统领的风趣总监笑不起来,可认真了:“您可不能把我们的口粮吃光了。”统领的吃相他看着怕,统领那叫吃饭吗?就跟个贪婪的蝗虫一样,所到之外光秃秃的。瞧,统领面前的那几个盘子,连油水都象给抹布抹干了,他那肚子咋就装的下这么多哟。

统领见总监眼扫着他面前的几个空盘子,明白过来总监肚子里的嘟哝,哈哈大笑举个空盘子:“我这叫不浪费,那象你们饿个肚子装富有。”总监给“噎”得直翻白眼,统领更乐了,笑够了大手拍拍身边的拓磊,“他明日就离这去办始皇陛下吩咐的事,有长日子见不着啊,有事要求他们就快说!”统领眼就是利,总监的眼睛老是瞟拓磊有话要说的样子,给他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吃了人家的就做个顺水人情嘛。总监心里惊诧统领的厉害,没有能瞒过他的事,讪讪笑下点了头:“是有事要求。”直直身子面向拓磊,“寿陵里所用的石料要高等些,你是知道的,渭水诸山里的石料不够等级,那好石料要从远地方取得,可路途遥远困难重重,难呀!你们本事大,我呢想请你们派人一起去,协助解决一下路途中遇到的问题。”

“可以,您不用太客气,其实大家都是息息息相关的,材料顺利取得,也有助于我们顺利做工。动身那日您告诉大统领,我们就会派人去的。”

“好好,说定了!”总监可高兴了,觉得这顿饭还是物有所值。

第二天拓磊就动身去了南方,力辛和直两位法兽暂代他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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