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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天亮了,真是好天气,太阳早早光照大地,火红火红的,红太阳以它伟大的热情光照着一切生命,蝉娘子躲在参天大树里却不知好歹喊起了‘热——热——热’。灵兽们挂心难过一晚,好不容易才在残月时睡去,领队体贴他们没去催醒他们,还要守兵们驱赶那喊热的蝉们。

头人邀领队到寨中看看,领队掀然同往。天上一抹流云,路旁一簇簇怒放的野花,一泓清泉显得秀丽迷人,就连脚下这条石板路,也是那么的活泼可爱。瞧,弯过来,绕过去,飘着飘着,猛地一蹴便跳过了一座山岗。

领队兴致好话就多,翻下一道垭,跟头人犹如兄弟了。头人也不拿自已当外人竟问起灵兽们的来头。野蛮人就有野蛮人的胆量,郡守都不敢问的他敢。领队嘿嘿一笑打起马虎眼来:“对不住啊,我也不清楚,这只有始皇陛下和他的先祖说得明,我就是做死事的人,保护他们完成任务。”头人什么答案没得着,可他还是欣欣然高兴,认为领队豪爽有问必答。听,答得多快,没点拖拖拉拉支支吾吾,这一高兴拉上领队去登寨里的瞭望塔。

幽幽的山峦,明亮的溪流,弯弯的田土,淡墨色的寨落,哟,还有掠过的群鸟,这寨子还是挺耐人细看,富有魅力……领队看着看着忽的心里头掠过悲哀,想丰法兽们这五日的奔波测绘,咋就那么到霉没会到象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可以站上一个高点,目力下所有的就可测绘下,还用的着在雾气茫茫中一小点一小点的测绘,跟个背壳的老龟样慢腾腾的移。这么好的天气别错失了,这一想拉上猎人跑下瞭望塔,去叫灵兽们起床动身测绘。

灵兽们已起正在比对方位查找漏测点,昨天丰法兽突然病倒后就停止了测绘这得完成。今天起迟了,太阳都高高挂上空了,他们决定就完成这没完成的。对于他们的决定领队没有异议,他的兵跟着走了。作为队伍里的最高长官就该悠闲些,领队呆在寨子里,由于猎人父子也一同去了,他没了翻译和头人只得如同哑巴比划。头人热情奉献上最好的食物招待,看着面前粗糙食具,还要用手抓,领队心里涌起拥有先进文明的自豪感,闲着没事显摆起文明吃样——削出两双筷子,教起头人如何使用筷子夹食物。

头人派去的人回了,队医也跟回了,丰法兽的病情不容乐观,他必须回来报告。丰法兽的病是由于体内的热散不出去,在五脏六腑中积聚,使五脏六腑如同在受煎熬,热伤内脏人体极难受造成昏迷不醒。出现这种情况也可以说是水土不服,是北方人到南方来最容易出现的严重病症。在北方,天寒日子多,身体要积蓄足够热量保持体温,久而久之身体机能就习惯积聚热量,可到了南方来,这儿高湿闷热,身体应该快速释放热量才对,可身体机能调整不过来,还是习惯性积聚热,这就热出大问题来了。丰法兽已热伤内脏了,用药就是阻止继续损伤内脏,免得更严重到死亡地步。要想恢复这得需病人自身用一年半载的时间来慢慢调理过来。

领队可真够心烦,一年半载,陌生地,咋耗的起呀!还有他们都是北方来的,这后头还有人会不会病倒呢?领队的心沉甸甸得轻松不起来。老天也似他的心情变化,刚才还阳光普照就一下狂风大作,乌云席卷而来,一刹那电光雷鸣,雨同时也大滴大滴地砸下来。

领队看着门外雨水门帘似的遮下,急得直转圈,焦躁中一会跺下脚一会捶下手掌,想灵兽们肯定要成落汤鸡了,就怕生病呀!老天就是要折磨领队,这雨一会大一会小就是不停歇,可把他恼怒地冲到门口伸指戳向天破口大骂起来,老天一个闪电,雷还没打响就吓得他赶快闭口收手缩回屋,摸一把脸上的水珠子,悻悻窝在石凳上不敢再吭半个音来。屋里的队医好似不见领队,捧着脸颊忧愁望着外,到了这他的医术就跟失了效一样没点作用,郁闷、沮丧压抑着他的精神提振不起来。

测绘队伍回了,倾盆大雨下没人能干身子回来,全都是水淋淋湿透顶了。湿衣服巴裹着身体连动作都不利索,特别是灵兽们从头脸到脚一身黑,硬硬得现在夜晚的闪电下就跟僵死鬼一样够吓人,走近了,又如同见了一群水鬼,带着一身嘀嘀嗒嗒的水滴木然靠来。只有猎人父子还像活人,头顶芭蕉叶,身披芭蕉衣,那绿色给雨水冲刷过,在篝火映照下泛起油亮灵动的生命力。

领队一夜未眠,队医一夜未眠,他们所担心的事在天亮后集体暴发了。有发烧的,有上吐下泻的,有浑身痒发疹的,不仅病症症状不一,还不限于灵兽们。两队医焦头烂额,看着他们不停地擦汗,昨日医治丰法兽他们不就是浑汗如雨吗,领队心凉了半截,这动作就不是好兆头,这表明……想法还没从脑子里生完,就听惊慌失措地嚷叫:“没药了!没药了!”头痛,领队觉得他也病了,要不怎么会头痛呢?

“你们快来看看!”猎人扶住领队冲着队医直叫。两队医顾不上呼天抢地怨上埋下,跑来,一左一右把持住闭目摇摇晃晃的领队,一个把脉另一个探额头。探额头的嘟哝:“没烧啊。”把脉的大声报告:“您是急的,您的脉搏跳动有力!”领队把眼一睁,圆瞪大了嚷:“我能不急,我能不急,这是做的什么事吗?!”是呀,这是做的什么事,可以说是什么事都没做,这五天里也就是将郡府地带到这的地形实测了,部落地盘没开始一个,就现在呆的这部落离郡府地带最近,才来到就出生病,接连的生病,好象来这就是为了折腾。郡守急着要地图,一个郡没县没乡还算是郡吗?

火烧火燎的事就是让人上火发火,领队拳头一捏“找药去!”喝过这三字整张脸就成了血红血红,再加上鼓大的眼睛真是唬人,两队医慌吓中拔腿就跑,他们俩互相之间绊下脚,都踉跄冲向门口,好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这陌生地到哪寻找?会有熟知的药采吗?愁苦住脚步两队医耷拉着头返回到屋里,一左一右立于门边一声不吭等着挨训。领队已没有训人的精力,他那脑袋琢磨事琢磨到打退堂鼓的地步了,这鬼地方该远离才好,干脆写快报要求重派一支队伍来。

队伍返回郡府,对于他们的归来郡守人是在迎接他们归来,嘴上也在说些安慰的话语,可那张脸写满了失望。领队不理会他,进得屋里就动起笔来,洋洋洋洒洒下五天的测绘成了九死一生。紧急快报不用麻烦郡守,每队测绘队有专门的传信通道直通守护营,快报一级级火速传递,终于到了统领手里。

统领吩咐过通信兵下去歇息就迫不及待去掉竹筒上的封印,里面呈现出的一卷让他提起心来,取出往几案上一滚看见字现出了忙瞪眼去看。一字字看去连呼不好,丰法兽命悬一线还没救过来又病下许多人,偏又没药,环境如此恶劣,不是雾霭茫茫就是磅礴大雨,要不就是闷热如蒸,翻山越岭中还需从荆棘中开路,风餐露宿下饱受巨蚊叮咬及怪虫的侵扰,艰难困苦中还要忍饥挨饿,象郡没划分出县乡,一路行去没官家接待供给,只能靠落后的部落无法得到保障。鉴于队伍现状,现已返回郡府修整,待人员恢复元气后再重新出发。

领队老谋深算,他想到他如在快报中直接要求重派一支来,那他就是临阵脱逃,他是副统领身边领队,他这样做也就是抽了副统领的耳光,让副统领在统领面前是颜面尽失;当初为了挤进这差事可是信誓旦旦,甚至想超越其他带队领队,这下要求重派一支来不就是给人以话柄口实吗,依对统领的了解即使他不直接提出,统领也不会坐视不救的。

统领阅毕一掌击在几案上几乎是弹着站起,也不唤亲兵牵马来自己噔噔跑到马厩。大马箭一般射出营口,等岗哨兵出来观望已是扬尘而去,统领的两亲兵追来望着那灰尘问岗哨兵:“你知道大统领为何事急成这样?”岗哨兵眯缝着眼瞧着远处的飞扬尘土嘟哝:“你们站大统领屋前的不知,我这守外的就知可笑嘛。”就这区区一问一答竟让他们仨打了起来,两个欺负一个,一个的招架不住叫得震天响,引得呼啦啦出来一帮人来拉架,给拉开的两人不依不饶叫嚣:“再敢讥笑我们揍瘪你!”

“发什么狠,都是同族兄弟!”小队长现身在他们身后,他这几日身体不舒服留在营里,本是在屋里躺着,听到隔壁大哥屋里响声,起身看个究竟,就见大哥屋前无人守卫,屋里不见大哥身影,一卷快报却搁在几案上,如是机密这样敞门敞户是容易给窃取的,于是进了屋拿上手。发现快报不是机密件可看,眼睛放肆地扫去,快报开头内容引得眼睛欲罢不能,全文快速看过心里已明白大哥此去之意。赶来想看看还能不能见着大哥说上几句话,却听到他们不团结的吵闹。快报掩进怀里走到前面来,对着干架的三人,“外面的兄弟正在受难,你们却在这里吃饱了撑得干架,互相看着是刺不顺眼啊!瞧你们的蠢气让外人看瘪你们,羞人!还是兄弟就道歉。”

守卫的向岗哨的道歉,一个说:“对不住啊,大统领走的急,我们不知事以为大统领在出营前会冲你支吾声,就问你了想知事。”岗哨兵挨了顿揍没顺气,既然拳头硬不过,那就嘴上硬着也要讨回点面子,翻个白眼脸偏开:“大统领骑着马一蹴就过去了,我就听了马蹄声和见了灰尘,你们立马追的,大统领要是冲我嚷你们也该听到的,根本就不该想我会知道事嘛,你们就是不机灵。”守卫的一听我们都道歉了你还抓着不放真是可恶,眼一瞪上前伸手要拽,手给小队长打下。

小队长火冒三丈骂:“你们还有所谓的脸皮计较!就为这点事要整成个深仇大恨吗?刚才我说外面的兄弟正在受难,你看你们无动于衷问都不问一声,却在这里计较你们所谓的屁点大事!你们仨通通给我面壁思过去,这里岗哨换人来!”

拉架的也认为他们仨太不象话,同族兄弟为个芝麻粒都算不上的事吵闹,兄弟感情麻木的该反省,响应小队长押上他们仨到禁闭室,嚷着“好好反省”“深刻反省”将他们仨一个个塞进门里去,门一关闭返回到小队长身边问起事来。五年期限就快到了,耽搁时间太长就怕始皇帝怪罪,都认为该组建一支去支援,他们愿意是其中的一员,更有人提议将那不合心的三人也派出去,让他们吃吃苦头从而懂得珍惜兄弟情谊。小队长心里也在活动,他在想他该引领这支支援小队才对。

始皇大好心情,将护身侍卫内侍赶得远远的,一人在果园里漫步,时不时停下驻足观看下果农采摘成熟的果子,统领见着他可是费了周折,满园子里找,一看见始皇面也不顾君臣之道大着嗓门就嚷:“陛下让卑将好找哇!”引的果农停手来张望他,那一双双吃惊的眼睛让统领意识到的自己的鲁莽,立马陪上笑脸低下头弯下腰,压低声音恭恭敬敬地说,“陛下,请恕罪啊,卑将是急的才这样,陛下,可否一边说话?”始皇微微点下头眼睛盯着他,手却冲向旁边一果农亮出巴掌。这动作果农太熟知了,忙将刚采摘下的果子恭敬放入巴掌里,小心退下身躬立在一旁。始皇接下果子往统领面前一递,同时又伸出巴掌向着果农,果农头一点低将背着的果蒌放下,从中选了个最大最好的果子放入那讨要的巴掌里,这下巴掌移到眼前,果子很好很满意点下头。

统领微微张着嘴带着惊讶眼神看完始皇这一系列动作,那在面前的果子压根没想到接。始皇递的不耐烦了,拉了一个长长的鼻音,统领顿醒,忙不迭接下果子点头又哈腰。始皇走动下摩擦起手里的大果子,又在衣服上擦擦张嘴啃了起来,可把统领看的忙移开眼睛装没看见,又落下一步到始皇身后。

“上前来,你瞧你样,卑微又怕事的样子,哪里还象朕的护宝统领?朕没恐吓你,还给你吃朕的鲜果,你该高兴又兴奋嘛,”始皇嚼着果子站住,嗔眼上下看遍统领了又咬上一口果子又缓缓走,“什么事?”

“陛下!”统领紧上一步和始皇并排嘟嘟哝哝起来,“象郡也太糟糕了,没县,没乡,没路,部落盘踞语言不通,环境恶劣蚊叮虫咬,雨水刷雾气浸,又缺医少药,短短五天受尽磨难,灵兽们和我的守兵生病了,特别是丰法兽,快报上是还没死,可快报到我手是需时间的,也不知这时间里是不是已死去了,还有其他生病的也不知活了几个,这测绘还能展开吗?这不是误事……”统领没敢说下去赶快噤声,因为手上的大果子给始皇恨恨地夺去,连擦都没擦下牙就是恨恨地咬去,“嚓嚓”几口就剩下核了,统领的目光随着抛物线的核落入那草丛里,心里顿时坠得是沉重沉重的。

“就知道烦朕,朕管理国家好不容易腾出点时间来悠闲,你却跑来坏朕的心情,真想杀了你才解气!派测绘队不就是弄清不清楚的地,象郡没地图,划分不了县乡,就指望测绘弄有图来。照你意思该是明了的地,明了的地还需派人去测绘吗?朕早想好了在象郡贯通修五尺道,还要直通到朕的脚下,从哪动工好得需地图,地图,朕要地图!”

咄咄逼人呀,统领把眼一闭豁出去了:“陛下,我没怨什么呀,我只是觉得派他们去做事也该保障他们的生命吧,命没了就没人去做事,这就是误大事,我来主要是想求陛下派下最好的医带上最有效的药,供给上他们的口粮,让他们不缺医少粮可以做下去。”

“口粮?朕早下命令要各个郡府及他们所管下级接待测绘队保障粮物供给,只要是所需无条件提供,你得到的消息他们还饿肚子吗?”

“快报上讲粮食紧缺,当地供应不上,还需从别处调运,郡守出下策要部落接待供应。”

“部落同意供应很好的事呀,处什么环境条件就是什么样的变通,朕看郡守这主意好,那没划分有县乡,测绘队的供给不可能搞得象行军打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吧。”

“穷部落没物咋办?”

“那儿大山里野味多的是饿不死的,别忧了。你所说的医朕可以派侍医去,药也同意,你说他们病了,那就组建一支去替换下生病的,让他们回,你回去就着手这事,明天就走。”

组建一支统领正有此意,跑来见始皇帝主要目的就是让始皇知道测绘队遇到的难,五年期限就剩下二十来天,象郡地图八字还没一撇,这日子拖得太长始皇不知情况会龙颜大怒的,这一怒就怕在解释也是白搭,早早告诉实情就是交了底,明白日子拖长的原因,也会有耐心等待。

晚上灵兽们收工回,丰法兽受的难全知道了,听说他生病生死未卜都是着急,急也无用相隔千里万里,还是尽快组建队伍赶去为好。喜法兽和玄风角兽都争着去,喜法兽劝玄风说:“丰法兽好壮实的身体都受不了那,你是行,可毕竟是女子,再说也受了五年的苦和难够了,再去,我会羞愧死的。”玄风阻喜法兽说:“你不也经受了五年的苦和难吗,也够了,还是我去,真知姐怀有身孕了,是最需要你在身边的时候,为真知和未出世的孩子你就该留在营里。”

巨彤和敬宇听他们俩互相劝很是惭愧,他们对定方向只能简单分清东南西北,地图要精准的定位,那就是稀里糊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丰法兽的难帮不上低着头缩到大家身后。其实他们大可不必羞愧,每个人都会有强项和弱项,不可能样样精通,再说,现在的始皇陵工程已经全面展开,寿陵第一层和第二层的仿做也已启动,虽说不是按1:1来仿做,可终究结构不会因大小不同而缺少什么,做成屋舍的每道工序步骤该多少步完成就是多少步,特别是第二屋仿做皇宫城,始皇的寝宫,始皇的办公宫殿,始皇的书房、休闲娱乐的宫殿,万宝库房,厨房一样不落,它们并没有因为是仿在地下就可粗糙滥制,它们将同地面上原真的一样,地面上的原件用的是什么材料,地下的也必是同样的材料,装饰只准超越,不准降半点风格。巨彤角兽这一队清一色的女子,她们专攻漆及颜料,干彩绘是小菜一碟。敬宇角兽这一队女子占多最擅雕木,层雕,镂空雕,浮雕运用的是潇洒自如。现在他们两队已经做的是手都要起泡,就是想脱开身也脱不开的。

季角兽也不擅长精准定方位,他没巨彤和敬宇的那样心思,直通通地表白:“我是没办法帮上忙的,咱们大家中间也就你们俩,你们又有五年实践更是你们俩了,可不能你们俩都去,我说上一句,我认为喜法兽去最最合适!”

“为什么?”玄风不服气。

“喜法兽和丰法兽合作过多次,他们跟亲兄弟一样,丰法兽受难身体苦心里苦,看到喜法兽一定会哭,哭就是疏通身心,见到你反而要憋着装坚强,这样对身体不好,还有唠叨,你去,他不会诉说也是憋着多难受,真知姐没那么快生的,我相信喜法兽归来时,真知姐顶多是快生了,赶的上。”

帮忙说话还说的对头,喜法兽觉得季角兽够意思,感激下点头以示感谢,玄风一瞧大家都是点头,就连拓磊兽头也是点头,一急嚷:“真知姐说了算!”没理由反驳,喜法兽亲自去征求妻子的意思。

真知和大伙就站在记事堂院墙外,她还站在前头,做为妻子了解丈夫,一见喜法兽走出来站她面前就知意,微笑下反握住喜法兽伸来的手:“去吧,别担心我,营里有这么多人,还有我那三个弟弟,他们会保护我的,生孩子是我的事,你干瞪眼帮不上的,去吧,见着丰法兽告诉他一定好起来,咱们的孩子请他做干爸。”喜法兽只能嗯声,他激动妻子对他的了解和支持,泪眼朦胧下看妻子,觉得妻子比仙女还美丽动人,这下又傻呼呼痴痴看妻子。真知“扑哧”笑拍了那傻愣愣的额头,向里头呶下嘴。

喜法兽孩子样欢欣着大呼小叫进去:“同意我去!同意我去!”进到屋里拍了玄风,“真知同意我去,好了就是我了。玄风,求你一事啊,真知年数大怀上头一胎,她又闲不住,你多劝劝她让她多休息呀,还有,她老说她身体好没必要让郎中看,我说不过她,你口才好多劝劝她,郎中看非常有必要的啊。”转头瞄到巨彤走过去说,“你是过来人,多告诉真知该注意什么,我走了,就靠你们多担当些。”说到这话声音里有了哽咽,对妻子的爱和无比牵挂表露无余,也让大家心里潮潮地感动无比。

角律搭上他的肩头轻抚下安慰他的情绪:“别说这么见外的话,真知有我们还有三个弟弟,你呀就放心吧,对了,我还可以每天给真知弹上一曲,在我悠扬舒缓灵动美妙音乐熏陶下,想想,你的宝贝将会是多么聪明活泼可爱呀!”喜法兽乐了,他知道角律的话不会只是哄哄他而已。角律擅长音律因此精于制作各种乐器及礼器,始皇寿陵怎会少了这些器物,更何况始皇点了题,不仅要有成组的编钟磬石,还要求有玉石做的笛子和埙,镶金的琴和瑟,铜做的大鼓和缶。

风干有几十年的老桐木皇宫库房里有的是,有材料镶金的琴和瑟一点都不难,角律们做出来借口要调音磨合,大着胆带回营地,好音律的人面前摆有琴怎会耐得住,手痒,心痒下不弹上一曲不会甘心的。玉石笛和玉石埙就难了,玉石料制作的光有形没有神就是件摆设,要想让它们有形有神能吹响,必须打磨出空腔。笛和埙,埙又比笛难制作,这两样看着不起眼是小乐器,可偏是它们够角律们磨日子,都要制作六件。

一大早小队长就醒了,这可是他人生中醒的最早的一次,早到什么程度,刚到寅时就醒了(凌晨三点),是失眠吗?小队长从不失眠,他是兴奋的体内时钟紊乱了,还以为到了卯时,赶快爬起穿衣,穿正了打开房门雄纠纠跨出去,这一站出去发现外面静悄悄的,天上的几棵星一颗颗还冲他调皮眨呀眨,守在大哥门前的两守兵,堵在门口上背靠背坐在地上轻轻打着呼呼,那鼾声听着还挺有韵味。

时辰还早小队长只能缩回屋,天亮了他将带队远赴那凶险之地。能带队没少费他口舌,什么年纪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哥哥羽翼下丢脸;两领队回来没多久家还没温馨够,又要他们去太不地道;事知道不去安不了心,那就是吃不下睡不安,这样子还不如杀了他才痛快。然后是举手发誓言保证完成任务安全带回队伍。他的统领哥没反驳事就定了,没少狂喜没少兴奋,以至于早早睡醒来。既然还早睡吧可睡不着,干脆好好想想该怎样做兑现誓言。

小队长脑中又默念一遍领队写来的急报,将上面的信息分析一遍,他想最当务之急是如何让队员适应那儿的环境不生病,地方就有地方的特效药,带队到那了首先是找着药方找着药材带上,到那了也不能急着去测绘,该适应几日多吃些当地的饮食增加大家的适应能力和抗病能力,那里粮食短缺,得多带些弓箭去,可以打野味补充,那儿雨水天多,防潮防湿防雨淋的工作得做扎实,可每个队员带什么好呢?蓑衣恐怕不行,下小雨短时间蓑衣是可靠的,可那下的大下的时间长,什么好呢?

小队长琢磨‘什么好’眼睛瞪着地瞪得疲乏,想眨下眼那想是闭上眼慢慢睡靠在叠被上,进入梦乡进入那诡秘的深山密林里:真多滕滕蔓蔓想走快那走得快,烦地抽剑去砍,天那,流出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汁液,全往脚边涌来,吓得撒腿跑,不对,队伍没跟着,四下看四下望,不见一个人到处是白茫茫,找,找,拨开树枝,拔开草丛,爬上山岗跑下山头,人呢?人呢?急得团团转,急得直喊叫……

“四弟!四弟!……”小队长睁眼是大哥,抓着大哥手流下眼泪:“哥,我对不起你,队伍全丢了。”“四弟,还没完全清醒呀,你没出发咋丢队伍。”听到大哥吃吃笑,小队长惊地坐起,真的哎,这不就是住屋!那不过是一场梦境!

小队长抹掉眼泪不好意思看大哥,“瞧你紧张的做恶梦了吧?”统领嘻嘻笑笑捡拾起掉地上的被子,抖抖干净边整叠边说,“逞勇要去,这下心里没底怕了,睡个觉都不安稳,我还是换人……”

“别,大哥!不就做了个梦你就否定我。”小队长按住统领哥开始给他拽扯他在睡梦中揉皱的被褥的手,他来拽扯正,“我是因为思考问题才引起相映的梦境出现,这很正常不过了。”

“梦里一定很狼狈,捶壁捶得咚咚响将我惊醒,起来看你,门都没进就听你鬼哭狼嚎的,冲进来就见你两手举着又是抓又是摇晃,两腿还踢蹬,头一回见你做梦成这样。小时候你给吓着,睡梦里顶多是钻要藏要躲,还没见你这样张牙舞爪过。”

小队长给大哥说的哧呼呼笑,靠上大哥叠好的被子上叉开手臂,说:“大哥,你叠好被子不准我再睡吗?怕我又惊起你吗?”

“我这个大哥很坏吗?四弟,你可是头一回离开哥到远地方去,哥心里头还挺不适应,怎样跟哥挤一铺跟哥说说话好吗?”

小队长早有此意,晚时歇息时就想到大哥屋里去跟大哥挤一块睡,可又怕遭笑话是长不大的孩子。这下大哥亲口邀不用再顾虑,亲亲热热挽上统领哥就往屋外钻。他这一出就见那两个呼噜兵冲着他嘿嘿笑,全是一副看笑话的德性。敢笑话我!小队长各刮一鼻子过去,“笑啥!既然没吓死你们那就接着打啊。”

“打啥?”

“打呼噜呀。”

玩忽职守不守卫睡大觉那可是犯军令要挨棍罚和三天的禁闭,两呼噜兵心里怕中赶快瞟统领的反应,还好是不追究的表情,这下立马分开站在门两边,面部严肃身子挺直,挺得跟个门神一样。两呼噜兵成了门神,小队长哈哈笑对着他们的额头各拍上一掌,又在他们胳肢窝里挠一下痒痒,见他们痒地扭动身子发出笑声又作起揖求饶了,乐着跨进屋去。

统领在他身后直看地摇下头,心中叹四弟性子永远是爱嬉闹,这得怪三叔,三叔最喜欢四弟把他带成个老长不大的孩子样。想到三叔就想到小毛毛,又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这下连连摇头。小队长一个回头见他的统领哥的脑袋晃呀晃的,奇怪了伸手捧住问:“大哥,你想到什么不满意吗?”

“没有,我是脖子酸痛活动下颈骨。”统领的掩饰小队长不起疑信以为真,拉大哥到床榻边按下坐好,又是捶肩又是揉捏颈背。统领闭目极享受的样子,好一阵子才开口道:“舒服了。四弟,你睡里头。”小队长可真听话,听大哥话钻入被窝里,躺好了却见他的统领哥不钻被窝还在那坐着就是拿眼看着他,那眼神痛爱如小时候,“大哥,别瞧了,你瞧的我身上都起毛了。”

“大了不让哥看了啊。知道刚才哥在想什么吗?在想同意你去是正确还是错的呢?”统领止住小队长想起想嚷的念头,坐进了被窝里,“慌啥不会换,那是个陌生地,派谁都是陌生的,你性子喜嬉闹,有利有弊,利是容易跟外人搅成一团,外人跟你熟知也就不是外人,有事相求也愿意帮忙,弊就是怕你忘了正事误事。”

“看来我更要出外,大哥看我有误呀,我嬉闹归嬉闹,正事却是牢牢记在脑子里心里,还放在头一位哩。”

统领听言不再言语,只是脑袋左摇右晃下,眼睛忽大忽小下,他在表示用事实来证明。摇晃过了打个哈欠扫摸下小队长的额头缩进被窝里,很疲倦似的闭上眼。小队长瞧着大哥不动了,轻轻捅下没反应,是一动不动睡着样,起下身又摇一摇统领哥,还是甘睡样,这下不满了嘟哝:“还说‘说说话’自顾自睡了,坏大哥!”冲着统领哥皱个鼻子“哼”声,躺回被窝里拥住大哥,头又靠上大哥肩,又跟小时候那样依偎在大哥身边,这一睡可是香甜甜……

“哎哟,我的娘也,这么迟啦!”门外窗外射进来的金光惊的小队长一个轱辘翻身下榻,连带被子受罪摔在地。他也不管地上的被子,抓着衣服慌乱地穿衣,一只手还捅着袖子就站出门去,看见他的统领哥在外面气定悠闲打着拳,那个恼劲一顿足,“大哥,干吗不叫我?队伍呢?”“开拔了。”小队长“啊”声就要怒发冲冠了,守卫兵抖着被子站到他身边哧哧笑说:“队长,没走,还要等皇帝派下的侍医和名贵的药材,早着哩不用慌。”

“你怎么知道始皇帝要派侍医来,我咋就不知道呢?”

“你还好意思奇怪他知你不知,昨天我答应你领队了,你听完我说的话了吗?高兴的一头冲出去,喊都喊不住,毛燥燥的人呀。”统领收了势抛给四弟一个白眼,反手背后踱步去大营口,这大半天的也不见一人一物来,真是磨蹭耽误事。喜法兽领着五十人的队伍已经候在灵兽营营口照壁后,没个确切时间他只能一会出来探探,这次出看见统领忙跟上去询问:“大统领,他们不来是不是变卦了?”

始皇的确是变卦了,侍医没派下一个来,药材只有区区一小箱,诏书上倒写的热情,说侍医害怕不愿去,他不想强人所难,要统领将他们族里的好医多派些去,就是派下十人也行,他们的薪资是丰厚的,那一小箱药就吹嘘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稀有药材,要他们需用时一定舍得用。

侍医不愿出外到是实情,他们的害怕源自徐福,那跟随徐福出海的同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明不白无影无踪,连喊个魂都不知该冲哪喊,孤魂野鬼没个着落,连累家人每日惶惶然不得安心,想牵挂都无从牵挂。始皇向他们提出外的事,个个说着理由推辞不去,说他们用惯现成药,不知药如何采,陌生地更不知该到哪采寻,身子骨走不得路爬不了山,去了不仅帮不上忙还是累赘是负担。当然始皇帝完全可以动用他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不动用不是因为慈悲,而是他也有想法,他知道统领家族里有的是懂医的,他们对灵兽们知根知底,派他们去可保住灵兽们的秘密最合适不过了。至于药材他是觉得给多了,路上带着也是一件麻烦事,干脆就给最好的。别看一小箱,始皇认为他够大方,对灵兽真是珍爱,就是最宠信的臣子还舍不得赏哩。

这样的变卦统领真是没想到,始皇帝应的是那么爽快通理,咋会想到过了一晚就变了,就在刚才他还想顶多是药材别指望多,侍医会派下两三个来,没想到一个都别想,药材更是少的超乎他的想。送物送诏书来的郎中令走远了,统领手捧药箱还站在营口外目送。他是尴尬回头看到身后的属下,还说有侍医有药材,现在这小小一箱药到象是他在食言是在吹嘘。

“等了半天就得着个小小一箱药啊。”手上的药箱给拿走,很熟识的声音是堂哥军医,统领讪讪带上笑转过头,药箱在堂哥手上翻转,视野就是往上这么一挑,发现他肩上挎着的大包裹。惊愕下看向堂哥的脸,是一张笑容满面的脸,这笑容没有讥没有讽的意思,还是如以往见到的,“大统领,我准备好了,赶时间就出发吧!”

“大统领,我们也可以出发啦!“四张乐嘻嘻的脸挤向统领面前,统领一一扳看过这四张笑脸问起来:”才回了没多少日子吧又想出外啦?外面很好吗?“这四位是随喜法兽和玄风小队出外的队医,他们回来也就那么一两个月。

“大统领,这出外是危险,可是可以见到不同的风土人情,新奇有趣压过危险也就不会太在意了。”

“嚯,这么说你们还巴不得侍医不来啊。”四张乐嘻嘻的脸更乐了,一点不掩饰他们对此的喜悦,统领转眼向军医,“你听他们吹的神乎其乎也心动想出去?”

“一半是,一半不是,我是他们的头,我的医术比他们好,由我带头研究防治药方减少生病概率还不好吗?人员健康了还怕完不成任务吗?”

始皇说过就是去十人也行,五人不算多那就全去,统领想着点头,双臂张开赶动,赶小鸡崽似的,“上车,全上车,出发!”这声令下得太突然,慌乱下马嘶人嚷,还好岗哨兵今早晨在地上撒过水又清扫过,才没激起飞扬的尘土。

“哥,我就走了,”小队长牵着马来到统领面前,“哥,保重!”。

看着一身戎装英气逼人的四弟,统领微笑点头赞许,伸手触碰四弟身上的凯甲一下子又想四弟就要离他而去又难过起来,一把拥抱住四弟挤回要涌出的眼泪轻轻叮咛:“出外一定要多小心呀,遇事一定冷静多思索下啊。”又用下力拥紧下四弟不舍地放开,“好吧,走吧。”

小队长深情看他的统领哥,骑上马向后挥下手,腿用力夹下马肚子,马缓慢往前走动,往路头走去,还是依依不舍回头又望他的统领哥。不舍呀,从小到大,大哥是离他最近的人,给予过他最温馨的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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