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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五百里。测绘队瞧着郡尉的简易地形图似超过这个范围,五百里已测绘到,但瞧这图吧还要延伸过去不会少于百里。大秦的疆土象郡本是六百里,不能因为不专业的人说五百里就认为五百里,测绘就是如实反映疆土面积。

测绘继续,大家只能依照郡尉的地形图,猎人儿子邵子在四百里可做向导,可超过这四百里对他来说也是陌生地。他和他的父亲并没涉足过,郡尉没了猎人父子做向导也并不清楚他打到哪了,在一次次胜战下,沿着路一路打下去,除非粮食快没了才会想起该收兵打道回府。

郡尉打下的那些部落就是要求他们向大秦臣服就够了,权力依旧是在部落头人或酋长们手里,也就是名义上他们是大秦的子民,其实什么都没改变。这些部落见是这样也乐着口头上应应,照旧过着他们一惯的生活,因此也就没有对立不满的情绪。当测绘队依照郡尉的地形图找着他们,他们也乐意接待,再说测绘队来了也就是来了客人,来谁都该招待,这是待客之道。

郡尉的地形图提示这是西南面的最后一个部落,测绘队找着了惊讶它的端详安逸。寨子三面环山,它的靠背一座巍峨的大雪山,象是在慈祥俯视着它,白云萦绕在山寨顶上如同一条盖被。离这三四十丈远的山谷,一条河流的奔喘声如同催眠曲。远远这样看着听着,寨子就象躺在大雪山怀抱里给哄着甜甜睡去。

队伍在寨外站上半天不见里面出来一人,猎人儿子不禁嘀咕:“难不成里面的人真的全睡着啦?”“不对呀,你们听,连牲口都没听到一声叫唤,这么安静不可怕吗?”一个守兵打着寒颤说。可怕,连风都似睡着了。现在已进入冬季,正是北风呼呼肆虐的季节,这寨子又在地势高的地方,这路上还盖有薄薄得不过一碰就化的冰片。

这寨子不是安睡是给冻住了吗?小队长这样想着决定带两兵和猎人儿子先进去看看,他要队伍原地候着。寨子错落有致干净整洁,应该有人住。但他们左转右弯下看过几处屋子,都是空无一人。猎人儿子冲着延伸去的路喊上几声“有人吗”也无人应答。

越深入越显得诡异,小队长剑出鞘一大半把着继续往前探。他的两兵跟在后神经紧张下侧着身子瞪向身后。猎人儿子给他们夹在中间,每路过一间屋子就跑过去瞧一瞧,嚷嚷“有人吗”。依旧无人依旧无人应答,他的心里越来越害怕。是的,太可怕,每间屋舍都一样,没人,没活的喘气的任何活物,他央求起小队长赶快离开这无人的部落。

小队长内心里也感到一丝恐惧,可他还是想探个究竟。他踏上往上的阶梯一步一步往上。往上,往上,眼前现出好大的一块空地,站上去前面一座好大的草棚。棚顶似船倒扣在那,棚子中央有只八尺长的大铜鼓。

小队长们四处看了看,除了棚子里的大铜鼓再无其它物。走过去发现大铜鼓很干净没有铜锈,不象是许久没人碰没人用过的,鼓缘边还浮雕着许多划船划舟的图案,有撒网捕鱼的,多人划舟的,头顶罐子在船上交易的,所有刻画出的人物衣着都是短衣短裙的装束。这似和这的环境并不相配,雪山前半山腰的寨子,不会一年四季都是炎热,明摆着现在的季节就够冷的,这样穿着非得冻死不可。

小队长抚摸着图案百思不得其解,两兵瞧着他们的队长长时间盯着铜鼓发呆,不明就里一个破铜鼓有什么可看的。一兵凑上前捶下铜鼓,那“嗡嗡”声在草棚如同扩音喇叭给传得老远。等在寨子外的队伍听见不知该做什么样的理解,互相看下都想着进去看看。想着脚下不禁走动,这一动就在也停不下来全进了寨子。没看到小队长他们,守兵们高声叫喊起来,那声音不知有多着急。

人多可壮胆,猎人儿子听到那么多声音来了,也不害怕了挺胸昂首去迎接。队伍既然全进来就进来吧,反正得到这过夜,这现成有房子。可没主人在的屋子又让大家犯了难,不经同意进去就是贼就是盗。大家不敢进都看向小队长,指望他能拿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这里太诡异一切都跟其他部落如此不同,大家分散开小队长觉得不放心,他看中大草棚,那里宽敞可以容下所有的灵兽,所有的守兵,周边的空地又可以让马匹歇在那,整个队伍都可看在眼里多好,他决定全都宿在大草棚里。

草棚就只有一个大铜鼓,四面透风住这不算贼不算盗,大家在一起也热闹。所有的人都乐意住。大家将马牵上去,带来的毛毡围住草棚,暖暖和和的大房子就算有了。大锅支在草棚外准备做晚餐,分工下守兵们寻找可烧的柴草,灵兽寻找水。水往低处流,因此灵兽们下去找井或是暗沟。

守兵们堆起一堆干柴枯枝了,就是不见灵兽们找着的水。他们不满下去催问,就见灵兽们簇拥状回了,中间的两人背上背有人。半天不见一人,这下冒出两人,难不成是从水里捞上来的?守兵们围上他们。

“队长,可以让军医来看看吗?”灵兽们从人缝中询问。军医听问跑了来,那插得进脚,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这两人你们是从哪发现的?”小队长也没能进去只能站在外围喊着问话。守兵们见他们的队长来了,忙让开身让他进,军医们见缝插针紧跟在他身后。“他们应该是从外面来的,我们也搞不清咋回事,他们的样子动作就象是偷偷摸摸进来,看到我们‘啊’了一声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掐人中。”军医们认为“吓晕了”是小菜一碟不值得他们亲自动手治,告诉灵兽们怎样做,他们在一旁看着。就是掐了一下人中,两人全都是慢悠悠睁了眼,看到他们睁眼灵兽们高兴冲他们笑。

笑也吓人吗?本是慢悠悠睁眼的两人,一个“咯噔”眼睛全成铃铛大,一个骨碌就从躺姿变成了跪姿,头磕得象捣米,嘴里哆哆嗦嗦一个叫“大仙”一个就喊“山神”然后全是“饶了我们吧?我们不是有意来打搅冒犯的,饶了我们吧?!”大仙,山神,守兵们再一瞧灵兽们的兽面脸开了窍,哈哈笑开了。守兵们这一笑更不得了,地上的两人更怕了头捣的更勤快,嘴更哆嗦,整个身体抖动得都能听到骨头“嚓嚓”响。守兵们咧开的笑嘴,大概在他们眼里就是血盆大口吧。

小队长见他们不停地捣,只好上前强行拉起他们:“看清楚什么大仙、山神的,我们是从大秦来的测绘队,来这测绘!我问你们,你们这寨子怎么了?人呢全去哪啦?”惊魂未定的两人鬼鬼祟祟斜眼瞟瞟,将眼睛能看到的全看了个遍了,是觉得不象想象中的大仙、山神时,挺了挺过弯的腰身,小心翼翼样指指身边的灵兽说:“他们,他们干吗戴面具?吓死我们啦,还以为碰上吃人的妖怪!”他们的话又是引得守兵们哄堂笑,一个守兵说:“他们的兽面又不狞狰蛮可爱的,哪象妖怪啦?还吃人的妖怪,你们这有吃人的妖怪吗?”

“嘘”——“嘘”其中一人竖根手指到嘴边,小着声:“你们是外来的不知道哇,告诉你们这寨子不是我们的寨子,我们不住这。你们笑,等我们把事儿一说,你们只会比我们还怕!”激将法,守兵们还是哄笑,不肖这说法,一守兵还勾了这人脖颈又拍拍这人的胸口嘻皮笑脸说:“告诉你吧,咱是听鬼故事长大的,咋啥鬼没见过啊,哈哈……”这人急红了脸又是一通“嘘”,见众守兵们安静下来急忙说:“你们瞧着这寨子干净吧?其实这里已经有许多年许多年没人住了,这寨子里的人就象一夜之间没得,我听我爷爷说,还是在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爷爷的爷爷时发生的事,在一次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后就不见这寨子了。我们寨子里的老辈认为是雪崩整个埋没的,因为满山遍野都是雪覆盖着的,都说他们太笨,不该把寨子安在离雪山近的地方。本来吧这雪就一直封着,好前些年啊这里闹大旱,近半年看不到一滴雨,日头早早出来,迟迟落下,晒的大地一片焦土,又热又干呀,这里封的雪也就化了。我们寨子里好奇心重的就过来看,诡异呀,没发现一具尸首遗骸,按理说这冰雪封住的……”一声刺耳的尖叫突然传来,吓得本就心惊胆战的这人“扑通”软到地“鬼呀!”他这一声也跟鬼叫没区别。

他的反应再加上那一声尖叫也够把大家吓一跳,大家全肃立聆听声响,静悄悄得不在听到第二声。小队长清点下人员,守兵、灵兽全都在这一个不少。那一声尖叫又是什么人发出的呢?或许不是人是什么动物,细细回想下那尖叫,压根就无法分清是人还是动物还是别的什么发出的声响。小队长看他的大马,安静站在那,再看矮马,它们温柔地摩擦彼此的毛皮。马是敏感的动物,一点风响草动都会令它们惊恐,它们现在都是悠闲自在的样子。

“安全”小队长报过转头一看哑然失笑,这位在地上抱头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的另一个同伴脑袋偏向那尖叫发生处,就没扭动过一下,就这么直直着跟个木桩子似的立着,“哎,继续说呀,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你们,你们还怕什么。”

“天快黑了,我们还是走的好,再在这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你们真不怕吗?这里可是人全不知怎么没的。”两人要溜,小队长拖住他们,他倒疑心起这两人来这的目的,他们是谁?来自哪?明明郡尉的地形图标示就这一个部落,这里没人就怕是给屠杀光的,而凶手就是和这两人有关的,或是就是一起干的。守兵们配合小队长堵住他们要走的路。

来者不善!这两人慌了神,后悔不该好奇来这看,他们苦苦哀求放过他们。看着他们又是鞠躬又是磕头的,小队长有了主意,他们不是说这地方诡异吗,那就依这理由要他们带路到他们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就是自私,明知这里可怕要走也不带上我们!”原来这原因两人松口气请着队伍跟上他们去他们的寨子。草棚里的物什又收拢了,队伍跟上他们。路上大家暗暗做好准备,以防进了贼窝给他们端。

部落的确是一个部落,这部落大家奇怪怎么路过了却没能发现,难道郡尉画下的是这个部落而不是后面的那个?他们站住仔细打量周边环境。灵兽们从方位及他们来到时的时辰分析,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会漏过去。下午西落的太阳照着大雪山,反射的白光正对着寨子,而他们的眼睛又是给太阳的余晖罩着,因而没能发现这一处的部落,直接错过往下走见到无人部落。

队伍站在了寨外,那层层落落的屋舍又让灵兽们想不明白,所有的屋门都是面向着大雪山,它们就象在眺望那个诡异的部落。部落头人老远打着哈哈来迎接,他一身毛皮兽衣,看着就跟个大熊似的摇摇摆摆着走来。风来“扑哧”笑出声,喜法兽赶快使个眼色叫他严肃。头人耳朵真灵尖听到了风来的那一声笑,这下专门打量起风来来,看着风来的兽面伸手要摘,小队长赶忙阻止,并将禁令宣布一遍。

头人一看就是个油滑之人,他哈哈笑下抚摸遍风来的兽面,说:“挺好看的,给我做个让我也戴戴,”滑稽摇扭身子,“配上我这身我就是兽中王。”灵兽们全给予他笑声,头人趁势请着大家进寨子。小队长一直在警惕,不仅观察着头人的一举一动,还不放过身边的异常。路过一大肚子似孕妇的人,脸给头发整个遮去,手托肚子艰难得跚跚而行。肚子真大,要不是手托着就怕整个人往前倾了。小队长发现头人的眼睛射出凶光,看下一眼这人的大肚子。

吃人部落吗?小队长脑袋里这一闪念,心里叫起不好入了魔窟,他想警示他的亲兵,头人已伸手握住他的手直往前拉了,嘴里不知有多热情请着他去喝酒。酒就在火塘上温着,倒上一大碗出来酒呈红色在碗里旋着圈。小队长看着那色脑子里蹦出——人血!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想吐,赶快扭转头避开不看。“您不放心您的队伍吗?我们会好好招待的,”头人没看出小队长的心思,他见他的头往后扭,还以为他要看下他的队伍怎样,“这酒也会送上一坛给他们去去寒气。”

“酒”——人血!小队长的眼睛睁瞪着,忍着直往上翻的胃口,那端肉来的部落人勾头刚钻进来,这一抬头正好第一眼看到双鼓眼睛“呀”的惊叫下木头人定住,后头跟来的撞上他,托盘、美食落了一地。“你们怎么搞得毛手毛脚的啊!”头人勃然大怒,小队长想说句话平息他的怒气,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他的身影已经蹿至那三人,“啪啪啪”抬手就是三巴掌打了出去。五十岁年纪,身材看似臃肿的头人,不会让人想到他会如此矫健。

头人不耐烦打发走人,回头却又是哈哈笑脸,他的变化真快,那张脸就能瞬间变化出完全不同的表情,如同有两张脸。小队长忽然间觉得他不是头人的对手,他在担忧中更是恶心着红色酒,想躲开这讨厌的东西于是说:“在这还是闷了,出去走走看看您的部落怎样?”头人哈哈笑下请着他出去,他的笑声听到小队长耳里如同笑里藏刀。

外面西下的太阳红彤彤的,小队长看在眼里心情越发不安,脑袋里闪过难道一场血腥屠杀将要开始?而他们将会是被屠者!走过队伍时稍稍定下看看,很显然他的守兵、灵兽混然不知这里杀机重重。他看到堂哥军医就蹲在路边正在喂咕咕鸟,走过去时故意摩擦下堂哥弓起的背。堂哥军医扭头看他了,抛给他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什么意思?堂哥军医抓了近旁的守兵问:“你看队长怪不怪?”“怎么了莫明其妙?!队长好好的没什么怪,我看是你怪!”“刚才队长从我身边过,他碰下我,我看他,他那眼神怪怪的,象是在忧虑,又象在催促,又好象什么都不是,看不明白。”这守兵没在说话去望小队长正离去的背影琢磨着,堂哥军医也看,他们俩长久盯着前方,前方已经是什么人都没了还是长久盯着。他们俩怪异的举动又引了附近的人好奇围来,不明就里延着他们目光方向去看,实在没能瞧出答案拍了他们俩,可把他们俩吓一跳。

小队长的眼神一定有深意,虽猜不出到底是要说什么,守兵们提高了警惕四处走动观察。部落人请他们入住他们的家,个个都是拒绝都说要等队长的命令。部落人端来的食物,军医们暗中测试有不有毒,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动作。

这个部落跟其他部落有什么不同吗?小队长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寻找破绽。看屋子数量部落挺大人口应该很多,可想想刚才进寨子情形并没什么人出来看稀奇热闹,这情况也就那遭遇悍匪袭击的部落这样过,但是大人没几人可孩童还是有许多跑出来瞧他们,还跟上灵兽们眼皮子眨都不眨下看他们脸上的兽面。想到孩童小队长注意到这部落就没看到孩童。

“你们这会下雪吗?”

“会呀,以往这里早就白雪一片好厚啦,今年天气暖和没下。”

“哦,要是下雪小孩子最开心,我小时候就盼着下雪,好打雪仗。雪仗,你们这的小孩子也喜欢吧?”

头人用笑声来回应,小队长听得出有些勉强,没孩童的部落正常吗?小队长才这样想就听那传来小孩子的哭声。有孩子!部落里有孩子!!小队长惊讶下又转念想别是给抓起的吧?“孩子,我喜欢小孩子,能不能领我去逗逗?”小队长提这样的要求是试探头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头人呵呵笑寻着哭声带着小队长真去了那户人家,还说:“你这外人孩子看着稀奇,说不定还不会哭了呢。”说罢掀开挂屋门口的毛毡。一岁孩童坐在兽皮上冲着勾背在塘火上忙碌煮吃的大人哭嚎。头人叫上一声惊得孩子的大人忙丢下手中物迎来跪接。

慈悲脸的头人抱起孩子哄着交到小队长手里,这时候只能假戏真做。小队长逗着孩子拧痒痒,孩子给他逗得笑得在他腿上翻滚。孩子的大人在一边候着,看到孩子笑也笑开嘴,那眼神里满是对孩子的慈爱。

火塘上煮的食物开了锅,头人看到上前去搅动,小队长注意到头人一伸出手去,孩子的大人的脸就是一下抽搐,象是极害怕想阻止却不敢的抽搐,头人的手在搅动了,那脸上又呈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可在一边站着眼皮子却是眨都不眨一下紧紧盯着,整个身子却又是躬腰往前欠,两手微微举起,手指叉开呈现一副时刻准备要冲上去推开头人的姿态。

地位低下的人在面对地位高贵的人时,往往是勾头垂目尽显卑微。这样卑微的人紧张到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一定是自己的性命或是家人的性命不安有危险时才会这样。头人,问题出在头人吗?小队长心里有两个假设:第一,这个头人带着一帮子亲随杀掉了真正的头人后,他代替下真头人登上头人之位,控制下整个部落;第二,头人一贯笑里藏刀,是个滥杀无辜之徒,搞得人人自危。他不想再让这人心惊受怕,抱起孩子走过去故意说:“这小事您不必亲为,他不是闲着嘛,就让他做呗。走,到别外看看。”头人言听计从“嚯嚯”笑中离开塘火,小队长放下孩子到兽皮里坐好,揽上他的臂弯一同出去,他的笑声又成了“哈哈嚯”,听着就是个挺欢快的一个人,无从想他会令人害怕。

“天冷大家就喜欢窝在家里,整个寨子看去象是很凋零没什么可看的。”

“那是您认为,您看习惯就不觉得怎样,我外来的瞧啥都是新奇。”

头人不想再在寨子里转悠,可小队长坚持着要看,他只得领着继续走,这下他不在笑是沉默的,甚至能从他的眉间看出忧伤。头人的笑脸时而眼露凶光,时而略带忧伤,这是为什么呢?强人所难不道德,再说天也黑了,小队长只能草草结束这次的探究,他们连一半的寨子都没走到。

小队长心事重重,他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评判,是该把这部落划分为邪恶,还是只局限于头人这一小部分人的邪恶,还是完全可以放心呢?他在思考,队伍依照他的意思在部落的空地安营扎寨,大家忙碌着都没注意到他那乱蓬蓬的心思。

头人站在他住屋外的小坪地边缘往下看着测绘队忙碌,他的住地比空地高了个五六丈,他要是向他的族人发号施令就是让他们站在空地——他的脚下。他可以站在现在站的地方,也可以下几个阶梯,缓缓的下几个阶梯,就将他要说的话说完。这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他能很清楚他是头人,那怕是喝醉了,只要往这一站他能立马想起他是头人,他是头人!小队长不信任他,他能察觉到,他不知他哪做得不够,让他有了疑心。他回想过程并没能找着问题出在哪,他有了烦燥焦虑的情绪,在小坪边来回走动,不时看下下面的动静。

测绘队一切搞妥,营地只用去一半空地,呈八字形,不知这对实战有什么意义。营地燃起一堆篝火,天冷,围了三层人。这大冷天的非要住这空旷旷的地方真是活该!头人心里骂着缩了头,他忽然发现这大冷天的,他站在这不也是有福不会享挨冻吗,他进屋去了。

小队长叫上堂哥军医,猎人儿子不在叫上喜法兽来,他说出心里一切所想的,两难境地多几人思考是对的。喜法兽从看到这寨子第一眼心里就满是疑问早就想报告,这下迫不及待说出他的疑问:第一,为什么寨子的所有屋门都是向着那无人部落的方位?两寨子相隔三里地远,可为什么这部落要向着无人部落,而无人部落却没这样呢?第二,这寨子所处的高度也跟无人部落一样,这也太巧了吧,当然这部落比无人部落人口多,住屋建的多往上延伸的也高,整个看去要比无人部落要高象是在眺望。即使是这样但也掩盖不了在同样的高度建寨子;第三,建屋所用的材料、风格两部落如出一辙,按那两人说法,他们不应是来自同一个族源,这太矛盾。

看来自己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无人部落诡异,有人部落也诡异,郡尉来这就没发现反常吗?他为什么就没发现呢?小队长觉得他有必要派人去驻点去驿站发信息,询问郡尉是如何来到这的,部落是如何征服下的,是否知道有个无人部落,总之他要细节。小队长甚至还想叫郡尉派一个曾经到过这的人来认一认头人,是不是他们见过看到的那个。他还想将信息加急用最快的速度发送出去。

小队长正想着,猎人儿子邵子醉醺醺一头扎来:“队长,找我呀,”大摇大趄下伸出巴掌讨要,“——水,我要喝水!”堂哥军医递给他水皮囊塞子还没取就仰头,当然一滴水也喝不到,喜法兽好心抢抓过来给他取塞口,他还着急不乐意嚷嚷着,“我要水,水!”要抢回。

堂哥军医挡住他哄着:“立马就有水喝了稍等等啊。”

冰冷的水从喉咙一直冷到下,郡子冷得呲下牙打个寒颤。小队长一直冷眼瞪着他看,见他摇晃的幅度小了问:“你到哪喝的酒?”“我,我到那——那,就那两个人哩……吓得晕过去后又带咱们到——”邵子打个嗝上来才“这”又一个长长的嗝打出来,满帐蓬的酒气熏人,小队长的眉头拧成疙瘩想叫他出去,郡子手一扬带出没说完的话,“他们带路我就想知道更多关于人没了的部落的事,就挽着他们不撒手,”堂哥军医和喜法兽给他挽在了臂弯里,有他们俩在他身边左右夹着,立着有个样子不东倒西歪了,“快到这啦,他们说他们的柴忘了,天快黑了得赶快背回来,要不然没柴烧挨冻,他们想溜我哪能让他们溜呀,我就去替,他们一个继续带路,我跟另一个去背,背回来到他们的家里,他们就非要我吃饭喝酒。”酒醉心明啊,连前因也知道要说一说。

郡子摇晃下斜靠上堂哥军医身上,在他耳边嗡嗡:“他们象是给一种病折磨,我去背柴,没多大一捆我捏着都能弄走,就这么点柴吧还背的‘哼哼哼’,我听着累就将他的凑一块背,我还嫌轻!我喝酒听他们叹气,说他们就这么看象是很壮实的人,能走能跑的,其实他们身子骨使不了劲,他们哭的哟好悲凉啊,我的心都给他们哭的发酸,您能救救他们吗?”

无人部落消失,有人部落怪病笼罩,对了,邵子不是说想探更多无人部落的事吗,那有不有探到些呢?小队长心动下招手唤猎人儿子:“邵子,你别急,能治一定治。那他们说了没无人部落的事?”邵子突然“空咚”软倒在小队长身边,他本想走过去,给酒麻醉的脑袋控制不了双腿失态出丑。他嘿嘿笑爬起干脆不站起趴到小队长膝上答话:“说是说了,没多大用都是听,他们也是听来的,他们部落将无人部落划为恐怖地,不准他们靠近的,只是他们太好奇偷偷摸摸去看看,他们说他们正在打柴,听到无人部落铜鼓响,好奇下想看个究竟,就忘了不能靠近,他们还以为能看到人消失的秘密,结果会到咱们。”邵子哧溜溜的笑,一仰,背靠在小队长腿上眯缝起眼来。

可不能让他将自己的腿当枕头,小队长想罢拖起邵子往床塌上“扔”,邵子酒醉的身体沉甸甸的,带着小队长一起倒在床:“你这个死尸呀要压死我吗?”小队长骂着磨出来,邵子挥臂发出傻笑般的笑声,手臂又“咚”落下,半晌,挪了挪脑袋原来还半醒着。

喜法兽看下邵子还有知觉嘟嘟哝哝起来:“有时眼睛看到的还不一定是真实的,这听就更难保了。”睁大眼睛看向小队长象是很兴奋声音高了许多,“队长,明天要不去无人部落看看?”“明天,白天能发现秘密吗?晚上,就现在!”小队长一跃起身他比喜法兽还及不可待,喜法兽和堂哥军医赶忙摁住他。堂哥军医劝着:“急不得!明天去看清部落各个布局,晚上去熟门熟路。”喜法兽也说:“去那探究的事不能太明目张胆,得有个借口名正言顺。”

话有道理得听,白天去瞟到奇怪的地方,晚上重点去探效率高,好!小队长按下急不可待的心思嘻嘻一笑,坐下宣布:“明天咱们就从无人部落开始测绘!”他这话意思就是醉晕晕的邵子也懂真实意图,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师出有名罢啦。

明天的行动邵子是无缘参加,小队长看到他打定派他去送报。邵子是猎人,在大山老林里办法多,独自一人就是会到危险也能有办法解决,要是万一这部落有人盯梢跟踪他,就凭他的机警和聪明也一定能早早发现摆脱。邵子给小队长留在帐蓬里醒酒,明早趁天未明就让他走。

头人在塘火边烤着火,时不时添上一根柴,就这么看他就是一位半老的人寒冬里烤火取暖。火苗照亮他木然的脸,他添柴的节奏完全是下意识。忽然,他的眼睛闪电般睁大,同时他的身体打个寒颤,黑眼睛里露出一丝惶恐不安的神色来。他站起不安地在塘火边来回踱步,在站住时冲着屋外叫上一声,门外的两个跟随应着进来,他跟他们打小耳朵,悄悄话说完挥了手,两个跟随全是极快的离去。

跟随离去头人象是更是不安,背着手在屋里转来转去还不时向着门那儿张望可有动静。毛毡掀开那一刹那,人还没进来头人就是直奔着去迎,一位跟随刚探进半边脑壳他就是急火火地问:“怎样?”“没动静,他们无人出寨子。”听到跟随的答话头人嘘口气下起命令:“给我盯紧了!”跟随唯唯诺诺应着退了出去。即使这样,这一夜头人还是无法入睡,他在塘火边眼睛瞪的好大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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