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邵子,今天你舒服了吗?”天刚放出一丝亮,丰法兽就迫不及待地区差价扳了邵子问。邵子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刚“嗯”了声,就听到丰法兽的催促。昨天几乎没走,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补回来,这是丰法兽的想法。
十个兵走了几天给昨天这一停,懒骨头上来了,他们不乐意在去走那不到头的破路,磨磨蹭蹭牢骚满腹。见他们全是一副象是要了命的样子,丰法兽拗脾气上来,一个人就上路出发了。邵子见状喊他喊不住,只得赶忙拎上东西牵上马追上去。那十个磨蹭的家伙本还在磨蹭,一转头不见他们俩的身影,再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鬼影都不见的地方,又一想,没丰法兽他们会出不去的,这下又慌又惊又怕,赶快撒开脚丫子追,追上一阵傻眼了,前面三条叉道,谁能知道是往哪走的。
十个兵不敢喊“丰法兽”怕那禁令,就喊“邵子”,喊上一阵不见他们返来,悔的肠子都要青了。碍于他们是兵,碍于是堂堂男子汉,哭鼻子不好意思哭,那个憋呀脸都憋红了。他们的窘态那躲着的邵子看得一清二楚捂嘴偷笑,笑他们畏手畏脚不敢走,笑他们脑袋瓜子不琢磨,想想嘛丰法兽要看地形,测量各个道的方位,哪有那么快走的。有个兵忍不了了,哭几声出来骂几声,邵子更乐了,哈哈笑着钻出身来,可把这个哭兵喜的应该说是喜极而泣。
丰法兽记录下方位走来了,考问起他们来:“三条道,你们认为该走哪条?”他发现哭兵,这家伙眼泪还未抹干,“哭啦,怕的。”伸手想去揩掉那残余的泪花,哭兵一抬脸使他一下子想起他的两个孩子,想起他的乐观的小儿,想起在辽西郡测绘时,有一阵子不知为何小儿可怕了不见他这个老爹,一没瞧见他就是眼泪花花的,看见他了就抬个泪痕未干的脸认真看他这个爹,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也说不清。
丰法兽想孩子黯然神伤叹声气,转身走向右边的道,“他这是怎么了?象是很伤感。”哭兵问邵子,邵子怎能明白,他又不是丰法兽肚子里的虫,“哎,咱们是不是没希望找着他们吗?”哭兵追着邵子问,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态度。邵子不答他,只是挥手要他们跟快点。
山谷里回荡“丰法兽,丰法兽”,邵子定住,他是在追丰法兽但他并没喊呀,邵子回头看那十个兵,他们也在追赶,但他们也并未喊,听错了吗?可那声音还在回荡,并且越来越清晰。
“丰法兽!”这一声喊邵子很确定就是他喊的,就是从他喉咙发出来的,这声跟那几声是完全不一样。丰法兽返过来了,他听到邵子的喊声时,刚有的惊喜又没了,他在抱怨:“原来是你喊的!”邵子在琢磨那喊声,听丰法兽的嘟哝立马反应来是怎么回事:“等等,丰法兽有人在喊你,是喜法兽吗?”十个兵也靠过来了,他们听得真切:“好象是从后面传来的。”这下不约而同大家全屏住呼吸聆听“丰法兽,丰法兽,你在哪呀?我是喜!”真真切切一字不漏传入耳里反馈给大脑。大家顾不上欢呼,丰法兽:“喜弟,我在这!”邵子:“我们在这!”那有趣的兵:“快来,我们在这”全都是急切地呼应。
喜法兽坐在小跑的马上,喊一声聆听一下有不有回应,这回他听到回应,那个激动没差点让他从马背上栽下来,他催着前头的曲贝打马飞奔,他真想立马就能见着。
丰法兽和喜法兽会面了,他们俩一照上面,眼泪就是夺眶而出,呜咽着互相呼唤着对方跳下马相拥而泣。邵子一激励拥抱住不相识的曲贝,十个兵和十个守兵陌生着,打起干巴巴的哈哈笑,只是浅浅拥抱下表示很高兴见面,然后全成了看客,看哭泣中的丰法兽和喜法兽,听他们互诉着忧心思念。这感动时刻没人觉得两个大男人哭泣,互相抹掉对方的眼泪有什么不妥、难堪,他们静静等待着……
喜法兽最先收住眼泪,他想起丰法兽是还病着的,“丰哥,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你可以要你两子来寻我们嘛,他们有你指导已经很棒的,你还不放心他们吗?”
“喜弟,我好了很多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同意我来。我那两子呀带队去东南向去测绘啦,领队听说了你们的遭难,特别是知道鱼队长受伤还坚持带队继续做事,那还有脸真测过两百里就呆着不动,他说去东南向我们还巴不得,守我的两兵觉得守我没劲,也跟着他们一同去了,没有他们守着我,我现在可自由喽,这瞧瞧那走走,其实他们不守我也在于我身体恢复的挺好的。,他们知道我死不了。”丰法兽说完还笑了。
喜法兽怕是丰法兽安慰他,拉过丰法兽背着大家摘下丰法兽的兽面瞧一瞧,的确是比刚来时看到的模样好了许多,脸看起来有了些红润。邵子来催了:“咱们该和测绘队会合了,时辰长了就怕他们不安乱想。”非常对,两位法兽连连应着,丰法兽戴好兽面看到邵子,真想感谢他,要不是昨天他肚子痛耗掉一天,他和喜法兽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见着面,只是人家肚子痛,痛苦,在这说感谢怕误有幸灾乐祸的成份。
丰法兽忍住到嘴的话,有趣的兵真是有趣,他到来讨功劳了:“嘿,要不是今天我们磨个蹭蹭的,你们有这么快见上面吗?”丰法兽乐了应他:“对,对,你们懒的好,我该感谢你们。”他还真正儿八经对十个兵恭恭敬敬揖手,有趣的兵受了揖拜不好意思了:“开玩笑别当真呀。”
皆大欢喜,二十四人欢呼着上路飞奔,满山谷回荡着他们快乐无比的声音。丰法兽跟着嚎上几嗓子了,觉得他年轻了,不在是那奔五十的岁数,年轻的感觉就是棒呀。马蹄声,欢快的呼喊声,盯在第一个出口的堂哥军医听到了,他和两兵寻着声音追随在他们身后。
“我们来啦!”这呼喊声惊动等在半坡地的测绘队,快乐的呼喊声太有感召力,太有穿透力,大家不由自主起身,也用欢呼来响应,纷纷跑下半坡地张望。大家刚跑下半坡地站定就是刚好迎接到飞奔的来者,就是他们!这时刻激动人心,欢腾雀跃,激动拥抱,在冷漠性子的人处在这样的境地也会给带动得热血沸腾。听,就连那些大马、矮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它们也“咴咴”欢叫,欢快转动下它们的身体表示庆贺。看到丰法兽,风来抑制不住眼泪呜呜大哭起来,他这多愁善感的人呀,笑着笑着却又成哭了,他让丰法兽再也无暇拥抱其他人,给予他最长久的拥抱。
一切都似变了,被诅咒的山谷成了世间最迷人的山谷。大自然鬼斧神工下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壑都是如此之美。看吧,那土坡坡、石窝窝、树棵棵、草丛丛、水沟沟,山花浪漫得竟是那般妙不可言。那高耸山头的草草木木,犹如舞者,徐徐风阵阵吹过,它们便舞姿绰约柔韧妩媚,风过后又婷婷玉立。
“报——报——”郡尉的传令兵一到部落翻身下马,踏着阶梯就是一路喊着“报——”去见郡尉。他飞踏实着阶梯,冲进营地,在帐蓬外刹住脚,掀开帘子气喘如牛报告:“报——测绘——队——回了!”
郡尉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问:“情况怎样?”
“一人不少!”
七天的等待总算有了好的结果,郡尉欣喜下又问:“他们说了什么吗?”
传令兵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测绘队安然出谷整个营地都是沸腾,他第一时间跑来就急着来报信,并不知道后头的事,不过他眨巴下眼还是想当然地说:“他们又累又饿的样子,应该是许久没饱饭吃造成的,他们怎么样也该先填饱肚子吧。”话不答意,郡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急得他走出去喊:“马!”他要亲自跑一趟过去。
头人在上面看得清楚,他看见郡尉打马出营地,也不管马下阶梯下快了颠簸磕绊,还是催着马这个四脚动物快跑,他还看到传令兵跑出来跟在了后面狂奔。毕竟他是两脚的人不狂奔,就会跟郡尉的距离拉远了。看不到他们了,一丝恐惧掠过头人心头,这丝恐惧就如同发酵的面团迅速膨大,占据掉头人整个心,他想到不妙,想是测绘队活着出来了,这支有力的人证将会来指证他,他和他的族人都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头人慌乱下来回走动,随着脚步由快到慢再到定住,他有了主意,趁现在郡尉不在这,群龙无首下他该背水一战。这是他的地盘,经营了三代人的地盘,他可以领着族人遁入那错综复杂的地道迷宫,引着郡尉的兵来寻来找,他可以在地道里布局将他们一个个击杀光。
铜鼓咚咚敲响,声音罩在整个部落上空,听到的人们都是惊恐万状。部落人全都走出他们的家,站在外聆听不知所措,鼓声要他们战斗,是向谁战斗他们惊恐着。士兵们听到鼓声,他们听出鼓声里的不怀好意,这意味着什么呢?
部落人向空地聚去,那里有军队,士兵们向营地聚去,他们聚在了一起。监控头人的士兵看着头人莫明其妙的举动,好一会才想起他的职责,他上前阻拦头人的击鼓,喝斥他想要干什么。头人一改往日的笑面,阴森可怕咬牙切齿个“杀”,只见他一抬手一把短刀扫向士兵,士兵并未提防他会及快来这一手,虽然下意识反应躲避,可还是脖颈给抹了一刀中了招,鲜血喷涌而出。他捂住伤口忍痛踉跄往下冲,他要在生命最后时刻报信的意图,被头人的跟随中止,他的后背又被深深插入一刀,他倒下,重重倒下大睁着双眼。
血腥味在冬天清冷的空气中显得更是浓烈,下面的人们全都嗅到这死亡的气息,大家不安恐怖起来。有一队士兵跑上去看个究竟,他们发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伙伴,刚才还响着的铜鼓旁并无一人,头人,可恶的头人不见踪影了。愤怒的士兵踢开头人的住屋,一股毒烟扑向他们怒气冲冲的面部,他们惨叫痛苦地抓脸抠喉……
下面的部落人听到上面传来令人惊悚的惨叫,恐慌下蠕动,他们想上去又不敢。士兵们听声冲上去看到这恐怖的一幕,急忙予以施救,用清水冲洗他们的面部。可是痛苦的症状似乎并没减轻半分,看着他们依旧痛苦,士兵们给激怒,他们找来长木头狠狠撞向头人的家,将头人的家撞的到处开洞,又冲进去翻个底朝天,就是不见头人,连一个跟随也没能发现。
找不到罪魁祸首——头人,士兵们将愤怒发向下面站着惶恐不安的部落人。他们跑下去,他们的愤怒使他们失去理智,在他们眼里那一个个部落人都是狞笑张着血盆大口的魔鬼。面对步步逼近咬牙切齿的士兵,部落人下意识捏紧了锄头、弓箭、锹、镰刀等物什,他们听鼓声要他们战斗,他们出门时都带上了可伤人杀人的器具。
对抗的场面已经摆上,这场面是头人想要的,他想到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人呢。于是乎他要搞出这些事,就是让这些不知情的族人给逼的还手杀。即使双方力量对比上不平衡,哪有怎样,他想在混战中,士兵总会有给杀死伤着的机率,这就是减员,郡尉的士兵能少一个是一个。
眼看血流成河的悲剧即将上演,这关键时刻关键人郡尉回来了。他大喝住士兵们举起的屠刀,大义凛然站到部落人和士兵们之间高喊声:“不能被利用,生命可贵!”见势态缓了点,面向部落人问,“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些部落人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的,他们根本想不明白头人击鼓要他们战斗,却是跟这些士兵战斗这是为什么?这些日子大家还有说有笑不分彼此在一起吃喝毫无过节呀。他们摇头,其中一人站出点来回道:“鼓声要我们战斗,我们就聚到这等头人发号施令指明向谁战斗,我们还没看到头人,事情就变得不可理喻,可我们也不能等着给莫明其妙杀掉吧。”
郡尉看向他的兵,他不用问也能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就在刚才跑上来时,他看到给抬下来的死去的士兵及听到的痛苦哀嚎声。他心里明了他在半路上突然想到的不好全如真的发生了,他在心里自责着他的失职,他不该不考虑就火烧火燎地离开部落,这让头人看到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能坐以待毙吗?愧疚自责让郡尉忘了他的身份,他跪下在那死去的士兵前。士兵们惊愕了,部落人惊诧了,高高在上的人向地位低下的人下跪!很快他们都又感动了,士兵搀扶起他们的长官,部落人主动来请缨:“是谁杀的?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带你们找到!”
等告诉他们是头人所为,他们却全傻眼了不敢相信,他们还给吓得说话结巴了:“这……这……这怎么可能……疯了吗?”他们想当然的认为是有人冒充头人搞出这些事,他们为他们的想当然还释放下紧张害怕的心情硬气地说:“这坏人得抓住!”
“没人冒充就是你们的头人,你们不就是给鼓声招来的吗?”士兵们强调可部落人还是不愿面对这现实,他们辩驳着:“铜鼓又不是头人一人会击,应该是他的跟随干下的,他们一定挟持了头人,他们想做头人。”
“他们想做头人,招惹上我们不是更难成事吗,你们认为这通理吗?”郡尉给他们当头一棒,打醒这些梦中人。部落人沉默了,良久他们象是无了顾虑七嘴八舌起来:“我们的头人的确说不清,有时他很好,可有时又令我们恐惧。”“寨子里如有人生病,病的时间长吧,他就拉个脸在这家人走进走出的,不是那种忧心,是那种……那种……反正我觉得是阴森可怕。”“还有,寨子里莫明其妙不见的人里,大多是生病或是相貌奇怪的。”“你们不知是头人干的,他嫌他们有碍部落的形象。”“怎么可能呀,他们又不是经常出寨子到处招摇,那损了部落?”“又不是我瞎说,是我一次向头人报告,他无意中说漏嘴的,他说不见就不见,这么难看还会吓到别个,以为寨子里出鬼怪。”
现在不是揭发头人的不是,而是要找着头人的去处,郡尉打住这些部落人的言语,询问他们可否知道。头人消失在他的住处,连部落人都是大为震惊。头人的住处独门独户,左右没有谁,屋子前就是一小块空地,屋后是个小院,院后那可就会摔下悬崖去,唯一可走的道,这几百双的眼睛都可看到,头人不见怎么可能呢,难不成头人会隐身?部落人没有答案,他们倒象是指望郡尉能给他们一个答案,齐刷刷望向郡尉。
瞧着部落人的目光,郡尉想这些人真是活得糊涂,还是别指望这些糊涂虫靠自己吧。他深思起来,寨子建在半山腰,头人的家是绕了半个山建在寨子中间这高度上,这样去琢磨好像也无多大的意义,因为不管去哪个部落,头人之家几乎都是这样选扯的,就连屋子前空地,屋后小院,建在悬崖边上也如同一辙,唯一区别是这里召集族人不是直接站在头人屋前的空地上,却是在下面离这五六丈的空地上。这区别又有什么关系呢?郡尉想的头都发痛,他揉搓下太阳穴看向身边,密密麻麻黑鸦鸦一片不是兵就是部落人。这么多人在这傻站有用吗?郡尉要那些年老的、年少的部落人回家去,青壮年的跟他一同上去看现场,看现场好过在这凭空琢磨。
头人的家大开着,那门那窗全给士兵们撞倒成窟窿,屋内一片狼藉。新房子才建成那么几天就成了这样,看着挺可惜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屋都成这样,跳崖自杀啦。”多荒诞的话,郡尉瞟一眼声音来处,是一个愣头愣脑的部落人,就站在他的身后。他们是真不知情还是装样呢?郡尉心头这一闪念,不禁又多瞟瞟下身后的那些部落人,他发现有两个部落人在往后缩,是那种鬼鬼祟祟左瞟右瞄脚半点半点往后退的那种缩法,他们象是要溜啊,“拦住他们!”郡尉指向这两人,士兵们迅速将他们拿下押到他面前来,看到他们部落人里一片嗡嗡声,“怎么对我抓他们有意见吗?”郡尉喝问。
“没有,没有,只是奇怪拿他们做什么,他们不是头人的心腹,他们不可能知道。”站前排的有责任做出解释。郡尉懒得跟他们废话,质问起这两人为何形色诡秘想开溜。呵,这两部落人全是摇头又摆手,全是一副受冤屈的表情,言明他们是想回家,家里还有需要照顾的病人。对于他们这一说法,部落人赶快证明是有这么回事,还说是一次冒犯头人,给头人关在石头房里七天,出来后没多久就出现发烧浑身乏力的症状,这之后就一直病着不见好。
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见了实就清楚了。郡尉有了主意,他说:“你们当中还有谁家里有需要照料的,那就一同回去,我不希望你们就象见不得人,要偷偷摸摸做小动作。”这话下发的一半的部落人往下走,还有一半虽没动,可就凭他们那眼神就能看出,他们是心跟着跑,脚却不敢动的胆小怕事的老实人。
郡尉招了手唤了旁边的两兵来,跟他们小声叽叽咕咕十几秒。这十几秒可把留这的部落人也吓得够呛,他们怕是在出什么折磨他们的法子。两兵无声地跑了,部落人见他们走下阶梯,象是不是对付他们松口气,可又因摸不着那十几秒意味着什么,又忐忑不安盯看郡尉。
郡尉不再动作也不说话,站那就快站出个窝来。这不动作比动作还折磨人,那留下的部落人最终有人扛不住了求着:“您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但头人怎么不见的,我们也的确是不清楚,要不您派人在捣鼓捣鼓,说不定有暗道什么的。”这叫说漏嘴呢还是就是瞎猜的呢?
地道早就想到了,可郡尉不能派兵去找,原因很简单找着了也没意义,敢下去吗?他们擅长毒药,鬼才知道他们在暗道里下了多少准备猎杀他们。他必须等待找着部落人中的知情者,那十几秒的叽咕就是他要士兵们将那回家的部落人一个个去验证,看他们是不是真有离不开照料的人,说慌者必是知情人。当然他也没放过眼前留下的这些老实巴交的部落人,恶人擅于伪装,不能保证他们不装成老实巴交迷惑他,人他扫过几遍没发现可疑的。
去验证的兵全都返回,他们没发现知情者,那些回家的部落人家中有小婴孩,或是行动不便的老人,或真是有病重的,的确需要他们的悉心照料。没有说慌者郡尉只好将主意打回这留下的,他要他们去头人家捣鼓。捣鼓什么?找地道呀。他不让兵去,让部落人去,就是想让他们情急之下露出马脚。
去头人家,部落人惧怕着,可他们更怕着郡尉。他们你推我我推你的,实在都不愿去就换成你拉上我我扯上你,人多壮声势似的踏进屋里。他们哆哆嗦嗦的腿时常给物什绊一下,发出的声响又搞的他们一惊一乍的。
他们中有知点情的,不愿在受此折磨,溜出来到郡尉身边来,哭丧着脸说出大实话:“是这样的,头人的家给烧后,我们本想另寻个地方重建,头人不愿意要在原地上建,还要建的跟原先一样。既然是在老地方那就得先清理,我因家里没备有木材无物来献于头人,就给安排负责清理掉灰烬。我扫掉灰烬,见地上还是黑灰灰的,就担来水清洗,发现那水吧能从一个地方渍下,虽不是所有的水,但这石头上……”这部落人瞟瞟左右,还要凑近到郡尉的耳边才敢继续说下去,“我趁没人时试了试,下面是空的,可我胆子小又怕他们吃过饭立马来做事,没敢揭开看个明白,那个地方就在头人的睡屋里。”
暗道发现了,里面黑咕隆冬的伸手不见五指,所有的人看到这情形没一个敢下去。部落人生怕郡尉逼他们下去忙出馊主意,用烟熏出里面的人。冒烟的火草把一扎一捆得往那黑洞洞里抛,嘿,见鬼了,黑烟偏就直通通往上冒,往屋里漫、绕,倒把屋里的人一个个呛出屋外。
等了半天不见黑烟逸出,众人又围上黑洞洞口,打起火把往里照,哪是什么地道,就象个地窖,藏物的地窖。下个部落人收获了两坛酒上来,折腾这一番找着了个地窖,看着那酒坛子,郡尉觉得这是头人特意留下嘲笑他的。郡尉气得在心里头骂上一句:“他奶奶的头人咋溜的啊?”再也没找到其他的地道或是地窖,郡尉气坏了,他在气头上命令部落人挑水来灌满那被发现的地窖,他要看看这地窖可有玄机。
每个部落人不知挑了多少担水来,才将这有屋子大一丈高的地窖灌满。望着那水汪汪的口子,不管是盯上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那还是水汪汪的不降半毫。郡尉彻底失望一回头看到部落人巴巴的眼神,哎呀,那火气蹿的面部都扭曲了,部落人一瞧他气成这样,忙对天暗暗祷告,祈求上天别让郡尉发狂。天黑了,气闷了半晌的郡尉下令部落人全滚回家,但他又警告他们别想离开寨子半步,否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