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一日发生了许多事。
太伯苦整理诸事,发现红橙黄绿青蓝紫几人不在,就让离城去叫。独独绿衣服的侍女不在,离城在脑中默了一遍官园地形,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没来得及藏身的绿衣侍女。把她往太伯苦跟前一扔,太伯苦就明白了个中道道。紫陌与嫣然中迷香的事与她脱不了干系。偏偏那绿衣侍女又是个被当作枪使的人,将话同她一套就将越庾生牵扯进来。正好听到洛璆回来,就把这事说给他听。却不想紫陌已经被带回来了。三人六目,十分尴尬。
皇宫。
庙堂之上高位者,容颜甚伟,耳廓厚丰,剑眉虎目,冷峻逼人金龙黑袍裹身,欲隐欲现熊皮金靴,紫金为冠。面不怒而威,色不疾而厉。
阶下站立拱手之人,便是越庾生。
“孤,仍旧小看了珞璆。可怜了铃铎。”
越庾生附和,“珞璆阴险,君上总有一日灭了溆棻,成就集权大业。至于铃铎,她是自愿为君上而死。”
君政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愧疚。
“紫陌的事,你两次失手。”君政话音未落,越庾生已经扑咚跪地请罪。对君政的一番行为不甚理解,召见瑶紫陌没有比圣旨更简单的了,君上却不这么做,反而偷偷行事。
君政手扶虎头杖,来回摩挲。“孤,是该亲自去带她回来。”
官园。
原来在洛璆不大清醒的时候,太伯苦已经查出了两件事的始作俑者。紫陌的失踪与越庾生有关,而贡品调包一事则与绣娘铃铎逃不了干系。他早在昨日就买通官园的守卫放松溆棻绣娘的住所。也怪铃铎心急,一听洛璆被废就要去找越庾生时被抓个正着。
铃铎是东疆一落魄皇商的女儿,君政下东疆时对他一见钟情,从此不肯嫁人。那年君政废奴隶制,而溆棻不依,至今仍有奴隶买卖。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铃铎假称孤女卖身入溆棻,洛璆就已经起了疑心。几年间她给君政传信,洛璆也利用她给君政传了不少假消息。
现在大朝礼上贡品被换这么大的事,牵扯到溆棻存亡,如果不推一个人出来担责,君政也会起疑心。所以洛璆当即下令处置了铃铎,太伯也没拦着。
她不算冤枉。
“这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该去的地方。游戏里留下的那个,才是最聪明的。我还挺好奇的,不过游戏嘛,慢慢玩才有意思。”太伯扇着折扇,大步流星离去。
太伯一走,屋里马上静了下来。窗外星光散进屋里,床榻上的紫陌已经睡熟。
院外的守卫增加了一倍。
呵,君政也怕他惹事。
当他脱下外衣,里层朝服上的血已经与肌肤凝在一起。洛璆费力撕下黏在背上的衣服,硬生生脱掉一层皮,伤口触目惊心。
他怕吵醒紫陌,一声也不曾吭过。
君政的手段早就见识过,可今日的事还是他失策。君政竟然在刑杖上涂了失魂散!他本身已经不受失魂散影响,但那药对引发他的旧疾十分厉害。多亏他意志坚定,才没在朝堂上发作,而是回来以后才乱了心智。若是当时克制不住,君政又可治他个“有辱国风”之罪。
紫陌不知何时醒转来,视线盯着洛璆正对着她的背。
洛璆察觉到她的目光,迅速穿上衣物到床边询问,“渴了?”
紫陌缓缓将手扶上洛璆的脸,另一手小心触碰他的背。面露不忍,缓缓出口:“子瀚。”
洛璆有所顾虑。
紫陌双手捧住他的脸,再一遍又一遍:“子瀚。”
觅花萝的香味飘进洛璆的鼻息间,少有的缓解了他背上的疼痛而没有催情。紫陌动手要脱他的衣服,他也不再制止了。当药膏凉凉的敷上伤口,他伏在紫陌腿上安心休憩。
“子瀚,我想同你谈谈瑶家。”
洛璆没有睁眼,心里已经很动荡,“只要你愿意,早晚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