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醒来已经第二天正午,嬴政虽说可以放松,却没有一人会真的啥事都不干,自己份内的事还是要做的。
嬴政脚尖一点,胖乎乎的身体轻盈地落到地面。随便一找,便看到凌枫一脸郁闷地看天看地看空气。不用说,这小子昨天是没少吃苦头。
嬴政故意清了清嗓子,凌枫回过神来,只不过脸上的委屈更甚。
“小子,想啥呢?”
“我在想自己该不该成婚,”凌枫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嬴政憋着笑,作出深思熟虑状说道:“这个问题嘛,是得好好想想。”
凌枫听到这话,不由向嬴政看去,静待下文。
“要是成婚了,你是把你‘兄弟’的女儿叫娘子还是侄女咧?”嬴政故意把兄弟两个字咬重,说罢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凌枫愣了半天,苍白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随后坏坏地一笑,手里出现了一个鸡腿,拿在手里晃了晃便狠狠地咬了一口。
嬴政郁闷了,胖乎乎的小手举在半空迟迟不放,吞了一口口水兴冲冲奔向膳房。在嬴政看来,自己这迷人的身材还真是不能缺少鸡腿的滋养。
两日很快过去,公子府一派喜气洋洋。没有外人前来,大家都想着和和气气的帮凌枫,外人来了反而徒生是非。
这一天,用老王的话来说是像梦一场。多少人在笑,笑着笑着眼角蹦出了泪,又在吵吵闹闹中悄悄抹去。让凌枫没想到的是,这一天,许久未出现过的云娆也会来坐上片刻。他何尝不知,在这时间,这种温馨何尝不是一生的久违。
热热闹闹,男人们粗狂爽朗的笑和谈论,小姑娘则是围着新娘一阵娇羞的打闹。多久,多久,有人抱着酒坛嘴里嘟囔却迟迟不舍回去休憩,有人呆呆地望着一对新人在撮合下羞涩的美好。
嬴政今天出奇的太平,不过还是甩着小肥肉抱着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的酒坛和老王他们打打闹闹,而云娆则是阵阵出神,不知是否想起自己也曾穿着红妆与一人叩拜天地,是否想起那人在那一夜还贴心在枕边放了一枝梅。
望着望着,她笑了。笑着笑着,忍不住灌了一口呛人的酒。然后红了鼻子,刺痛了眼角。
凌枫大婚,虽然这么多人都身份不高,但却真心实意。每个人都精心为他准备了自己的心意,别的不说,身为长辈的老王硬是花了不知多少年的积蓄,竟拿出一颗灵虚丹作为嫁妆。
丹药这种东西还是很抢收的,可惜炼丹之术对于修行之人来说条件极为苛刻,炼丹之人又叫炼金术士,一万个武者中才可能出一两个,而炼金术士的等级若是再高,自然更为难得。
而灵虚丹已然是二品丹药中比较珍贵的一种了,虽说不上太精贵,但若让老王这类武者去买这么一粒,其艰难令人咋舌。
“爹~,”小薇看着老王手里那枚天蓝色的丹药,早已红了眼眶。
“嘿嘿,”老王虽然喝了很多,却不显醉。摸着后脑勺笑得像个孩子,眼睛却是通红,将手中的丹药交到小薇手中,又用独臂吃力地将两位新人的手交叠。
“凌枫啊,小薇他娘去的早,这丫头是我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今天你们大喜,我是打心底里高兴,可这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突然要交给别人,我……”
老王眼圈泛红,抓着两人的手忍不住颤抖,凌枫没有慌乱,却也不知道如何。
“嘿嘿,倒是我这大老爷们矫情了,但不管我多么欣赏你这后生,丑话我老王还是要说,要是你敢对我家小薇不好,我就算死也要从你这高手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凌枫没有多说,而是一脸坚定,稳稳地将这两人的手抓住,久久难以放开。
老王也是性情中人,哈哈大笑便嚷嚷着要和阿旺拼酒,他们知道,老王今晚要喝个痛快。
说到送礼,府内的人一个个都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嬴政好几次看到凌枫轻轻颤抖。从孩提时便整日躲避追杀过活的凌枫,此时此刻,尚觉温馨。
终于到了嬴政,这小胖子也觉得没啥送的,抱着小脑袋纠结了很久,还是剑魂受不了,悠悠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只见嬴政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瓶,其中只有有一滴黑金色的液体,隐隐还能传出一声龙吟。自然是嬴政的一滴精血,用剑魂的话来说,虽然嬴政实力尚且不足,但是血脉确实举世无上。他的一滴精血意义非凡。
凌枫虽然不认识,但也能意识到这瓶中之物定是不凡。
云娆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想了想,手中便出现了一块赤红色的晶石,说道:“这是我偶然得之,虽然具体不知道这是何物,不过确是有些奇效”。
凌枫一个愣神,云娆拿出这块晶石的那一瞬,他感觉到了自己血脉中一种兴奋地颤动。只不过很快被他压制。
婚礼继续进行,在一阵哄笑中,两位新人被送入洞房,而外面的人则是喝到了后夜。云娆离开的较早,嬴政则是不要脸地闹了一下洞房才扭着小屁股离开。
“这个小牲口!”凌风一脸郁闷的坐着房里。
小薇听到凌风的话,咯咯咯的笑个不停。见凌枫坐在那边直晃脑袋,吐了吐小舌头便向着凌枫迎了过去。
“枫”
轻轻一个字,红烛摇曳着灯火,盖头早已掀起在耳畔。一生一世,良辰美景又如何用时间去忘怀,她眼中轻醉,招引着直到唇贴着唇。
凌枫身上的酒香纯粹的甜,两人皆醉。只剩下彼此相拥,小薇抚摸到凌枫背后一条自小留下的伤疤,柔声沙哑。
“从此,你有了我,你的伤我用心与你体会。”
红烛未燃尽,房内微风起,灯摇曳,又是一场迤逦。
而嬴政借着酒劲,轻摇漫步,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剪梅园中,虽是夜里,但剪梅园却依旧清亮。袅袅灵烟,花漫虚空。嬴政迷离的眼捕捉不到完整的落花,却看到一道倩影在那茅房久久不动。
云娆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抚摸过桌上那人的画像,眼中无神,是在思念还是被喜幛红烛刺痛的眼需要一幅画卷的温养。
嬴政远远的不言不语,倚着一株梅树盯着一朵摇摇欲坠的花,嘴角无奈的笑,梅园的风好暖,他沉沉睡去,很快被浓郁的灵气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