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着电铁,我跑下了小区,溜进了花园,我熟稔的向小区门口跑去,天色只露出一小块的白肚皮,早上的露珠有点大,还不是很适应凉如水的空气,我的手臂一下子就起了鸡皮疙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但我不管了,我在花园里穿梭着,树枝的叶子在我的头发连缘匆匆地刷过,有些调皮的叶子还弄乱了我的头发,地上的小草伴着露珠把我的鞋子、把我的脚,还把我的裙底给弄湿了,我几乎是用奔跑的速度行进着,带着种盲目的、匆匆地、急不可耐地情绪,只因为他的一句话:只想见你。
不管落叶的骚扰,不管露珠的浸湿,不管早晨的天气会不会让我受凉,也不管姐姐和疯子的劝阻,我把一切一切都忘了,只想着要见这个男人。不断地跑着,生怕自己到达之前,这个男人又走掉了。近了,这个男人近了,他正停靠在一辆车的车身上,冷郁地抽着一根烟。
我的心脏怦然一跳,像极了去见初恋情人一样。我急促地跑出小区,于是,我走到了他的面前。
而他,睁大着眼睛望着我,显然,他以为我不会下来,不会再想看到他。他的眼里既有着惊讶又有着期待,更有着惊喜,他的眉毛在曙光的照耀下显得很纠结,烟灰随着一阵小风的吹起而掉落,烟火在最后一刹那也被吹灭了,我们就静静地这样看着,呆着。
突然我胆怯了起来,我为什么要来?我为什么要见他?我答应过姐姐的?我答应过疯子的?我怯怯的移动着脚近,在距离他只有一米处的地方,我站住了。
“为什么要来这里?”我喃喃地开口。
他没有理我,只是抬起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我,从我散乱的头发,单薄的白衣裳,以及有点草屑的双脚。他的眼里有着不高兴,有着恼怒,然后他开口了,“为什么不多穿点衣服,这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着凉,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让我有内疚感吗?”
“不是的!”我呆站着说,“我只是想……你呆在这里……我只是想……不要吵架我的家人……我只是想……你说要见我,我以为有什么事,所以,我不由自主地跑了出来……”我像个傻瓜似的在那边自喃自语,而他的眼神仍然有点冷阴,我说不下去了,我这是怎么了?我有让他内疚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表情有点受伤,我感到了屈辱,感到了委屈,感到了鲁莽,感到了他的自以为是,他以为他是谁啊,不就比我有点钱吗?他以为他就可以驾驭我吗?我不是领他薪水的员工,我是我,一个普通,但不贪心的女人,“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先走了!”
“为什么不多穿件衣服?”他依然霸道地说。
“如果你叫我出来,只是想跟我说这件事,那么很抱歉,我得离开!”我冷冷地说。
“为什么不穿!”
“我来这里不是听你指责的!我也不是为你产生内疚感而出来的!我是把你当成了是朋友,怕你有什么急事才出来的!”我转过了身子,不想继续在这里听他的霸道语言,我在心里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出来见这个男人,我用恼羞成怒地声,恶狠狠地说,“再见!”
“不要走!”他一跨步,一伸手,握住了我的左手,于是,我被硬生生的拉住了。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安安静静地说,“我不会关心人家,明明想说的是另一种表达关心的方式,但是,话到了嘴边,硬是活活地变了调!乐乐,我只是想说,以后这么早出来,记得多穿件衣服,你看,你的手很凉,你的脚也湿了,头发也湿了,这样,你会着凉感冒的!”
听着他不擅表达的关心话,慢慢地,我回过头了,感觉自己又被这个男人催眠了。对,他就是一个谜,姐说的没错,他有着强烈的吸引力,一股有吸入黑洞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会让人有万劫不复的能力,只感觉自己的眼里有着不争气的泪雾。
“是不是我又让你困扰了!”我低声地问。
“是的!你困扰我了!”他清楚的回答。他打开了车门,简单的说,“上车里坐,外面凉!”我这次没有反驳,乖乖地坐上了车去,的确,外面很冷。
“把你的鞋子脱掉!”他说。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把你的鞋子脱掉!”他再次说,看我没有反应,他才解释道,“脱掉鞋子,要不然凉气会从脚底往上窜而让你受凉的!”
我乖乖地脱掉了鞋子。他上了车,从车里拿出一条手巾递给我,“这是干净的,把露珠都擦掉吧!”
我接过手巾擦试着手臂,车里的暖气一下子就赶跑了我身上的寒气,我在想着,是否该问他,他家里的事是否是真的。
“你一晚都没睡吗?”我问。
“睡不着,又跑了出来!跑着跑着,就跑到你这里来了!犹豫了再三,我还是发了信息给你,我把你吵醒了吧!”
“的确!但我还是偷偷的溜出来了!”
“很抱歉!”
我考虑了再三,说道,“我和我姐谈到了你?”
他的眼神里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既没有发火,也没有生气,只是镇定地说了句,“她和你说了我家里的事吧!”
“我想,有些知道,但也有些不知道!”我说,姐也只是听人家的道听途说,是真是假,永远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哦?”
“姐说——”我咽了咽口水,停下手里擦拭的工作,认真地看着他,“你大学时候的风流事,一大群的女孩都喜欢你,大一的时候,你换了五个女朋友,大二的时候,有二个女的为你怀了孕……”
他只是哼一声。
“是真的吗?”我问。
“你姐的话你也不相信?”他没正面回答。
这么说姐的话是真的了!我多希望他说这是假的。“我只是想要亲口听你说而已!”
“真的!”他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