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诚子只是显摆自己的文字功底而已,另外顺手把那段看似靓丽的文字丢在孙芹的书桌里。
80后的同学们都知道,那是木桌子,还有个盖子……
丢进去的时候,很轻松啊,跟现在顺手扔个垃圾似的。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那天下午他来到教室。
孙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个下午都这样,刚开始确实是脸红害羞,后面完全是发烫了。
于是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他趁她出去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把那东西给“偷”回来了,严格来说,不叫偷,是物归原主,韩诚子决定了,钱不要了,东西也不送了。
然而被当时班长给瞧见了,这真是的;如果按照现在来说,那是一首很美丽的短诗,寄托一份喜欢和欣赏,可是在当时,那却是不应该的,至少那个年代不应该有感情的,特别是关于“爱情”的!
“哇,还‘涓涓细水流不完’……”
当这封沉重的信落在班长手上的时候,注定了命运的沉沦;首先那位被时光埋没的班长实际上是个二愣子,他把那封所谓的情诗给当众宣布读了出来,很快全班乃至全年级全校都知道了。
是的,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是很轰动的。
最后,那封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老师也是班主任手里。
紧接着就是那句“涓涓细水流不完”了,班主任当时那是个高兴,抄起柳树条子就是一顿招呼(在此,特别的羡慕现在的孩子们,我们那个年代基本上是这么过来的,我上小学乃至初中经常被老师这样招呼,不过没办法,刚上小学那会儿那启蒙老师是教过我父亲的,上初中那会儿那班主任是我家近亲,我叫二爷去了,这不是该哭么?被揍了都应该,都是长辈,长辈揍了晚辈,回家还得被爷爷奶奶收拾……),被招呼的一劲儿叫“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还下次,看我不收拾你个小兔崽子……”
韩诚子被招呼体无完肤,然后带着忧伤回到教室,自然而然得到了全班除了小端、阳同学(这两个不亏是发小)、还有个那个叫帮忙写情书的同学以及孙芹(当事人怎么可能笑的出来)之外的同学的嘲笑。
这还是可以忍的,不可以忍受的是,孙芹那天哭了(那个时候不可能多坚强),哭的很伤心,还把韩诚子的书扔到一地都是,韩诚子自觉理亏,没有说话,默默的捡了起来;然而接下来的时间就很难熬了,孙芹打那开始就没有理他了,应该说一直到毕业前的前一天,递了一张纸条给他。
在那个年代,同桌不理你,那多难受又难熬,又经常被同学或其它班级的指指点点,那个是内心脆弱的年代,孙芹首先发飙,无理取闹了好多次,韩诚子每次都灰头灰脸,阳同学(真心仗义,那是他表妹诶)和小端每次虽然帮忙,可是毕竟是势单力薄,毕竟除了他们和那个叫帮忙写情书的同学之外(这哥们还好没有落井下石),其它人都是一般性思维对待的;于是在招架不住和受尽白眼之后,韩诚子无奈申请调位置,可当时班上的同学大多数对他有看法,于是他的同桌就成了阳同学、小端以及那个叫他帮忙写情书的同学(这名词太长),好吧,那个叫他帮忙写情书的叫陈万元(这名字……)。
后来,来了两个个转校的女同学还是美女叫玉梅、小梅的依次都当过同桌,一直到毕业。
总的来说,那是个不太和谐的过去,随着这些年的年龄越来越长,慢慢的把那段经历给遗忘了,何况那并不是让他觉得是经历过最痛的教训……
“不过,她后面上大学去学习心理学好像跟这段经历有关系,”阳同学有意无意的说到,“没有想到啊!”
是没有想到啊,这段经历并没有改变他什么,却改变了她人生的选择。
“总觉得奇怪,”阳同学又自顾说到,“说真的,照毕业照的时候你们居然又坐在了一起……”
“有什么奇怪,”韩诚子白了他一眼,“我奇怪的是,你们明明是亲表兄妹,你们当时居然没有表现出来,后来我们相冲的时候你还站在我的身边!”
这很明显带着感谢的,只不过这句感谢没有说出来,何况还迟到了好多年了。
“嘿嘿,说真的我这个表妹从小都很冲的那种,所以呢,”阳同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们小时候不合,因此呢,没有打算认她,倒是奇怪的很,我每次说她语气重了点,你又不知道跑到那方去了,还帮她说话,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帮你,还是你在帮她……”
韩诚子有些哭笑不得,还有这层原因,然而那种理不清理还乱的问题,就不好说了。怪不得那天重逢的时候会有那么一句对白,“我记得他(阳同学)都欺负你来着,”她的回答则是,“是咯,不过呢,还好有你,”而那段不快则选择性忽略了,阳同学不提,他还想不起来。
“不过后来她跟舅舅他们举家搬走了上海,”阳同学又无心说到,“就联系更少了,不过呢,大概是高三的时候,忽然来了书信,就渐渐感情好些了,大概是长大了的原因,我们居然越来越感情好了……”
“那恭喜啊,”韩诚子心里一动,触动了某个事情,脑子有点疼。
“不用恭喜我啊,”阳同学一直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呗,”阳同学是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人,韩诚子很奇怪他如今这行为。
“还是不说好了,”阳同学讪讪一笑,眼睛却定在了房间里的角落,那个灰色的小皮箱,他记得韩诚子房间里没有这个东西,看起却像自己的东西。
“那个,看得好眼熟,”阳同学对韩诚子说到。
“啊,那是你的,”韩诚子有些很奇怪的看着他,“那天你搬过来说你房间里东西多了,把这个放在我这里的!”
“这样啊,”阳同学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很是奇异的看着他,“这就对了!”
“那东西保存好哈,”还不忘嘱托。
这家伙有些奇怪啊,韩诚子想了想,“我房间一般不会少东西的,放那儿好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阳同学看了看表,已经很夜了,准备回房间睡觉,走到门口,忽地转身,吓了韩诚子一跳,只听到他问到,“韩诚,你高中有没有交过笔友?”
“有啊,”韩诚子有些笑笑,那个时代高中谁没有交过几个笔友。
不过脑子又开始疼了,刚刚触动的那个又发力了。
“哦,”阳同学很是轻松的开了门,顺便关上了门。
待他走后,韩诚子努力在想阳同学刚刚很奇怪的问题,“高中,笔友……”
“高中、笔友……”
忽地头晕目眩,晕倒在床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