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就出去了。
只剩下陈暮萧一个人，不大的屋子，却显得空荡荡。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陈暮萧的眼眸锁在了那娇小的身影上。
“今晚就叫你原形毕露。”陈暮萧坏坏地笑着。
宽敞的办公室内，路爵点燃一根雪茄。目前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似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公开透明的。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中间有卧底。到底是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陈暮萧和方小雅。
左膀右臂建议彻查陈暮萧，可他现在将他们的人训练的很好，如果动了他，这群人谁来管？谁又能将他们训练到如此地步？
但是不查他，恐怕这群人总有一天会将枪口对准自己。
只有查了。
晚上，陈暮萧等着小雅回来。便以炽热的眼神盯着她看。这种眼神，恐怕是个女人就无法抵挡吧。
果然，小雅被他盯着做什么都不自在。
“你做什么？”
“你是女人吧？”
陈暮萧的口气波澜不惊，凉凉的，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凉。但又带着些许的挑豆。小雅每天过着卧底的生活，压力已经很大，还要装成男人，更是让她身心俱疲，抬起疲惫的眼皮，目光涣散地看着他，“陈暮萧，从我第一天来这里，你就怀疑我，是吗？”
陈暮萧对他敏锐的洞察力倒是颇为赞赏，今天的小雅与以往不同，似乎比以往要更疲惫一些。似乎不想和他多说话。
“我在问你。”
“我不想回答，陈暮萧，我现在很累，很累，我想休息，我想早点儿离开这里。我快疯了，你知道吗？这里的空气让我感到窒息，这里的人让我感到恶心，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无所适从。结束吧，结束吧。我受不了了。”
陈暮萧没想到，自己的问题居然会引来小雅的一连串话，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不能急，如果我们心急，他们怀疑我们。怎么办？岂不是前功尽弃？”
“给我个期限，我知道这也不由你，但是请你给我个期限。”小雅痛苦地皱着眉，不再看陈暮萧，从他的脸上，连笑都不带任何温度。
“知道不由我，还让我给你期限，不要为难我，好不好啊？这点儿就撑不住了？你之前的任务都是怎么完成的？”
小雅痛苦地闭上眼睛，以前的任务再怎么艰险，也不用装成男人嘛。
现在的自己，不得不和这帮臭男人一起讨论女人，他们的话语极其下流，自己是女人，本就听的下去，为了不暴露，还要和他们一起讨论。
现在的自己，不能展现自己的真实的行为，现行举止都要像个男人。好别扭，真的好别扭。
现在的自己，上厕所洗澡都要等大家都完了再去。生活上有太多的不便，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陈暮萧并不搭理他。他只想弄清楚，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个人，谈论女人时，从不开口，被逼的不行，才会勉强说几句，这个人，从未有人见过他的身体，他总是在避着大家。好像有什么秘密。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他是个女人。
什么时候，对于他的兴趣超过对任务的重视了？
陈暮萧还有点儿不适应这样的小雅。窗外的树木被微风吹拂着轻轻摇曳着身姿，月朗星稀，听不到任何一点儿人的声音，都去睡觉了吗？
这个地方也只有在深夜才会显得不那么罪恶与血腥。
小雅虽然也躺下了，依旧是无法入眠。陈暮萧，该让他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吗？能吗？任务还没有结束，还是先不要吧。
“我，不是女人。只不过，我在女人堆里长大，难免有些女性化，你不必见怪。”
“嗯！”陈暮萧不再追问，因为在这个时候把搭档惹毛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你有过喜欢的女人吗？”
“没有，干我们这行的，是可以有很多的女人，但不可以喜欢一个女人，一个都不可以。”小雅顿了一下，继续问道：“你这么问，难道你有？”口气平平，心里却忐忑不安，不希望听到肯定的回答。
陈暮萧挤出苦涩的笑容，“曾经有。”
满室的黑暗是绝好的遮挡，小雅冷冷笑道：“是吗？她怎么了？”
陈暮萧就是欣赏小雅的聪明，“她吗？离开我了。”
小雅一直紧闭的眼睛才又睁开，这个男人爱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舍得离他而去。
“你不爱她了吗？”
“不，是她不要我了。而我到现在还爱着她，很爱，很爱。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小雅不知道怎样去安慰这样的一个男人。听到他说还爱着以前的女友，心里不免又些许低落，但同时又感到欣慰，她喜欢的男人，是个痴心的男人呢。杀手也有痴情的一面，真是少见。
“我从没有爱过什么人，再深的痴恋又如何，男人终是要顾事业的，没有女人可以，没有事业绝对不可以。”小雅轻描淡写地说道。
陈暮萧转悲为喜，跟小雅在一起，总是让人感到雄心勃勃，干劲十足，尽管他本身并不是这样。
“铛铛！”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大声。
小雅和陈暮萧警觉地观察着。欧楚林在门口等着屋内的回应。却迟迟等不到。索性就低声发出声音来：“小雅，是我。”
方小雅长吐一口气，欧楚林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打开门，欧楚林一脸讨好地看着她。
“亲爱的，兄弟们听说又抓来几个绝色美女，一起来尝尝？”
其实这里，每天都会有女人被掳来，供那帮臭男人发泄，但绝不会有什么绝色美女，给他们这些人。因为绝色，只会留给路爵。
欧楚林可以算是个正人君子，他的行为，有时让人觉得他是个娘娘腔，但小雅知道，他骨子里，是个地地道道的真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