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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对不起他们

快过年的警察局人也变得稀少起来,一是警察都休假,回家过年团圆了,二是谁会没事干在过年前干坏事,让自己一年最后几天都不高兴。所以当王树被带进警察局时确实被一种阴凉的气氛吓得不轻,这是干嘛,不会打我吧,电视上放的警匪片全部都是先打一顿罪犯,然后趁罪犯痛得半死,拿一张认罪书强行按上手印,王树心里没底,带自己进来的那两个小警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万一多年孤独寂寞,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像我这样英俊潇洒气质轩昂的罪犯,会不会实施一些不人道的逼供呀!

审讯室安静的可怕,也没有人进来找王树了解情况,也没有人说怎么处理,就这样把王树放在了审讯室不闻不问。

一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王树估摸着时间过去了三个多小时,连审讯室一只飞虫在灯下徘徊他都可以研究十分钟,可是铁门一直没有被打开,王树内心觉得很恐惧,幸亏自己小时候跟着农村那群野孩子去山洞看过火匣子,半夜去坟墓吓过人,不然如果一个地地道道城市长大的人,就现在审讯室这股安静都可以让人窒息崩溃,正想着,门打开了,进来的有刚才带自己进来的小警察,在他们前面是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警服王树都觉得很别扭,地中海似的发型,肚子因为常年喝酒变得很鼓,走路一摇一摆像企鹅一般,王树根据自己的经验认定,这一定是个当官的。

中年警察坐在王树的对面,手敲击着桌面,抬头看着王树说:

“知道为什么让你等这么久吗?”

王树一听,这还不简单,一定是让我着急,让我害怕,好让家里多拿点钱,哼,但是我不能这么说呀,王树想了想,抓抓头发说:

“我知道,是让我享受痛苦的折磨,好渴望太平的生活,好好做人,不干坏事。”

王树都被自己的机智所折服,连连点头,还添了一句“就是这样,让我今后的感受祖国的强大。”。

对面的中年警察一听,回过头对着审讯室外招招手,还边憋嘴边说“老王呀,你还叫我管教下你这儿子,让他以后不敢乱整,可是他这嘴皮子我看也没人能欺负他了。”,语气中带着轻笑,也不知是羡慕老王有一个如此聪明的孩子,还是讽刺你这孩子油嘴滑舌,肯定给你惹麻烦。总之王树看到门外进来的人,已经巴不得地上有个缝,然后钻进去修炼几年了,王树虽说是个老油条,不害怕这种事情,因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的错误,但是人之常情,看到父母发现这种人,不好意思这种还是应该浮现在脸上的。王树只得怯生生的叫声爸,然后继续低头。

王树的父亲也是有点哭笑不得,本来正在家准备吃晚饭,听到有老同学打电话过来,他以为是给他拜个早年,才知道一个疑似自己儿子的人打算烧了璧山和璧山的寺庙,当时王树他父亲一听这么严重,赶紧赶到警察局,他也没有认真问清楚警察什么情况,就想叫老同学进来看看有没有悔改,一听王树回答还觉得像话,进来一看到王树这模样就更放心了,回过头叫老同学讲讲到底怎么回事,中年警察叫警察讲给王树他父亲听,他父亲听完那表情老精彩了,真的是忍俊不禁,回过头看着王树:

“我还真以为你要把山烧了,那倒是比放炮竹被抓进来的强。滚回去,丢人丢到警察局来了!”。

王树一听如获大赦,回过头说了句谢谢叔叔,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警察局,那种一个人忍受几个小时孤独寂寞的感受,王树想想就头皮发麻,我想这也是王树一生都不喜欢孤独的原因吧!

王树等着父亲从警察局出来,父子二人并肩走着,话也没有说,王树和父亲的关系说不上好和坏,王树也知道父亲是军人出身,刚回老家这边也在武警队和派出所待过从小王树就喜欢跟在父亲的后面学着正步敬礼立正,也养成了王树生活特别整洁的习惯。自从初中以后,王树有了自己的秘密,也不给父母讲,和父亲的交谈和相处都变得少了,看起来互相都冷漠了许多,其实王树多想回到小时候一家人坐在饭桌上父亲给他讲部队的故事,父亲吹牛皮说母亲就是那时候爱上自己的,对了,王树的母亲是父亲高中同学,母亲读了师范,是个老师,小时候母亲一个人带一个年级,很累,但是每天还带着王树去学校,王树在教室里乱跑,母亲班上的学生都逗他,想起来他们都该结婚生子了吧。

可是自从王树上了初中,在学校里仗着自己跟父亲学过几招军体拳,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父亲都因为这个被叫去了几次学校,他父亲也不说他,只是叫他跟父亲练练,王树就闷着不说话,从那时,王树就觉得父亲教给他的社会生存哲理都是错的,谁说拳头大听谁的,于是王树在家里便开始有了特立独行的性格,母亲给他讲道理,他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从警察局到家只需要五分钟,可是却感觉那么遥远,每一次感觉对不起父母的时候,王树就会想得很多很多,回忆便会充斥自己的脑海,楼下的便利店买进了音响,每天晚上都会放几个小时,像在显摆一样,以前王树回家都会踹一脚。而今天他没有,和父亲一起走在路上,音响里正在唱着,还是那个让人梦想无边的声音: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也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王树高中时最喜欢听这首歌,每次失意时,骄傲时,都会用mp3放这首歌,他感觉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发出如此豪言壮语的,他也相信会有那一天的。

和父亲回到了家,姐姐和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情深深雨蒙蒙》,姐姐母亲同时回过头看着王树,也没有说话,也没有问什么原因,王树感觉有点累了,道了句晚安就回卧室去了,他以为王迷会跟进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门被关上却没有被人打开,王树趴在床上,静静回想过去的几年,自己给家人惹了多少麻烦,自己又学会了多少知识,考了一个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大学,对得起哪一个?没有人回答王树心中的问题,只有寒风吹动窗帘卷起的沙沙声,终于街旁的音响不响了,父母和姐姐都已经睡觉,月亮也悄悄的躲起来,而王树拿着吉他出了门。

半夜一点多的河边有些冷,王树其实有些后悔半夜出门了,可是回家睡不着。还不如到河边放松自己,王树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拿起尘封已久的吉他,只有你陪伴我了,朋友。轻轻弹了几下琴弦,没有问题,王树终于就着河水的声音,弹出了心中的感伤:

人生繁华虚妄成空

斩剑斟酒谁论英雄

往日云烟

都幻化成风

蹉跎岁月豪迈尽封

念江山一朝天下同

眷美人思念消瘦

谁陪我生死与共

谁忍我一生痴狂

英雄梦天一方剩空欢喜一场

英雄冢埋骨乡将士血洒天堂

温柔乡酒醉了空想

锣鼓响王朝换新装

只留黄沙一片荒凉

皇城内外房毁人亡

就如高挂的太阳充满光芒

却遍体鳞伤

……

王树唱完,内心无比的激动,埋骨他乡终换来天下太平,这才是豪杰,为了美人放弃天下,到底是至情至深还是徒添败笔,后人如何说得清楚,不过是过往烟云罢了!

王树在河边发泄完自己的心情和感伤,悄悄地回到了家,打开房门,关上灯,正准备睡觉,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三点,嗯,希望自己真的可以成为一个英雄,改变世界吧,王树如是的想到。特别困倦的王树倒头就睡,他却没有发现在他回家后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回家的身影,眼中还带着泪花,认真的看着王树房间的方向,盯了几秒钟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而此时,王树正沉浸在满篇的回忆中,睡成了一座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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