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目光紧紧盯着她,嘴角微翘起一个弧度,语气令人听不出喜怒,“你胆子不小,朕让你取茶点,却跟朕玩失踪?”
“臣妾不敢。”如歌垂着头,“臣妾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找地方休息去了。”
顺治有些紧绷的面色,此时闻言,不禁缓和了一些,上前几步,声音中含了几丝关心,“身体还没恢复吗?”
“谢皇上关心,臣妾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歌平静回答。
顺治见她始终垂首说话,正眼也不看他,不禁皱了皱眉,“你我之间,说话不必这么拘谨,随意便是。”
“臣妾不敢。”如歌不为所动,语气中含了一丝疏离的淡漠。
顺治再好的脾气,此时也被磨光殆尽了,上前,一手伸过去,倏地抬起她的下巴,“你这是在跟朕闹脾气?”
如歌有些被他脸上的怒气惊到了,但面上仍然淡漠,“臣妾不敢。”
“够了。”顺治冷声打断了她,“朕可以在容许的范围内,对你纵容。但你如此不知进退,着实令朕厌恶。”
如歌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白了几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掩去了眼内的异样,“臣妾知罪。”
顺治错愕的看着她,半晌,才摔开手,语气冰冷道:“孟古青,你就只会说这几个字么?”
“臣妾愚钝。”如歌淡淡说道。
顺治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心里一瞬间,变得暴躁无比,在院子里来回踱了两圈,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沉黑的眼睛牢牢锁住如歌。见她站在那里,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不知为何,顺治心里产生了一股暴虐,一种想要将她摧毁的欲望。
“那么朕现在就要你。”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紧紧扣住了她雪白的皓腕。
如歌瑟缩了下,咬牙道:“臣妾遵命!”
顺治盯着她,冷酷的眼中,突然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低低笑出声来,“呵呵,你终于害怕了?”
“臣妾不怕。”如歌用静得出奇的声音道。
“果真?”顺治沉黑的眼睛忽然一片幽深,有种令人害怕的深沉在不断的弥漫。
如歌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唇边不怀好意的笑容时,心鼓如雷。
“嗯。”她点头,面上一片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垂在衣侧的手,因为害怕而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重新抬起头来,看着顺治,“皇上,臣妾对您来说,可能有种新奇。这种新奇,在您得到臣妾之后,一定会消失的。”顿了顿,她认真的说:“臣妾听过一句话,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为此,臣妾愿意侍奉您。”说着,她抬眼看了看四周,终于咬了咬唇,用很低的声音说道:“臣妾不愿意去乾清宫,就在这里,好不好?”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忍不住带了一丝颤音。
顺治的面色变得异常难看,眼睛里原本带着的一丝旖旎之色,也瞬间不见踪影。
如歌见他半晌不说话,迟疑了下,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指了指她的寝室,“我们……进去。”
房门重新关起来的时候,如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但她想,只要让顺治得到了她,以后必定不会再与她纠缠。
她知道自己是个很固执的人,加上来自现代,对于爱情,她有自己的憧憬,是绝对的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她无法忍受,若是爱上了顺治,却要看着他爱上别的女人,而且他有三千佳丽,这些都是她不可能接受的事。
那么与其有一天,她要受到伤害,还不如在深陷之前,先一步地将那可能发生的事情扼杀掉。
起码,她现在坚信自己并没有很喜欢顺治,现在抽离的话,也不会太痛的。
可是,做了决定是一回事,但对于侍候男人的事情,她真的一窍不通。
她是个感情空白,对于情爱上,甚至有些白痴的人。
看着顺治身上穿的常服,手抬起又落下。
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对。
她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对上他沉冷的眸子时,她深吸了口气,踮起脚尖,双手攀上他的脖子,看着他紧抿的唇瓣,她仰起了脸。
第一步,应该是先接吻。
她心里默念着,睫毛颤了颤,即便她来自开放的现代,但对于主动献吻,心里还是存在着一种矜持。
在距离顺治唇边一个拳头的地方停了下来。
如歌瞅了瞅他性感的唇瓣,终于闭起眼睛,正准备壮士断腕的一搏时,一个阴影先一步覆盖了下来,下一刻,清凉的唇瓣紧紧贴了上来。
如歌眼睛蓦地睁大,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听到顺治类似嘲弄的声音,“你这样誓死如归,朕实在不好拂了爱妃你的好意。”
他的声音有些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般,让如歌感到了一丝恐惧。
正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身体突然毫无预兆地被推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顺治高大的身体随即倾覆了过来,紧紧的,似乎要将她肺里面的空气也榨干了。
如歌第一次感到来自男人的力量,不同于上次在马车里,他的吻虽然霸道,带着一种惩罚般,在她的唇上肆意辗转咬啮,但力道却恰到好处,有种压抑着的温柔。
如歌晕晕的,却力持镇定。
她不能被盅惑了!
顺治一定也是这样对其他女人的,她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想到这里,如歌渐渐冷静了下来。
任凭顺治如何挑逗她,她就是不为所动。
顺治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见她表情木然,一点也不为所动,沉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从来没有任何女人在承宠的时候,是她这副样子的。这令他心里不满,却也有种说不出的挫败。
“爱妃果然青涩的可以!就你这样的水平,还想侍候朕?像个木头一般,真是乏味至极!”顺治的语气讥诮,却轻轻掩饰了因为如歌而起的躁动。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在情事上青涩的女人,轻易地挑动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如歌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淡然,却越是激起顺治想要不顾一切推毁她的冲动。
因为他是帝王,任何人包括女人,在他面前只能摆出匐伏的恣态。
什么?
如歌有些木然,还没品出他话里的意思,身体突然一轻,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整个人居然被顺治凌空抱了起来。
后背触到柔软的锦被时,她一个激灵,迅速醒过神来。但为时已晚,顺治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手指紧紧缠着她的,隐约的带了一股强势和不可抗拒。
顺治的另一只手,娴熟地解开了她颈边的扣子,感到她身体轻轻地颤抖着,顺治嘴角翘起一个隐约的弧度,而眼睛里没有笑意。
“你这么急于对朕献身,打的是什么主意?嗯?”他的声音虽然极力克制着,但还是泄出了几分的沙哑磁性。
如歌闻言,已顾不上害怕,轻轻闭着眼睛,不敢去看他慑人的眼眸,只道:“臣妾是皇上的妃子,成为您的女人,是臣妾的荣幸。”
“是么?”他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显现出喜意,反而有种深沉的阴郁。“可为什么,朕觉得你是想远远地逃离朕?”